第77章
葉伏秋眼底突然發酸, 抬頭去攔出租車。
他想她陪在他身邊。
在最黑暗, 最不可控的時候,陪著他。
可她卻沒讀懂。
……
出租車以市區內交通允許的最快速度趕往祁醒所住的公寓住宅區。
她跑到樓門下, 竟遇到了陳助理。
陳助理靠在單元樓下的花壇邊, 看見葉伏秋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葉小姐!”
葉伏秋看他這幅模樣, 訝異詢問:“你不會一直在這裡守著他吧?”
“他不讓任何人打擾,我又怕他真出人命。”陳助理一臉疲憊和無奈。
說完, 小陳把門禁卡交給她,“葉小姐,拜託你了。”
現在隻有你能撬開他的那道門。
葉伏秋緊握著門禁卡,任由它硌疼手心,點頭。
“我去試試。”
陳助理會在樓下再等一會兒,如果葉伏秋成功進去,確定祁醒人沒事,他再離開。
但怎麼會沒事,她的手表都快炸了。
Advertisement
葉伏秋搭乘電梯上樓,進入祁醒這一戶的外庭,頓然被一股不明言說的死寂撲面。
沒有任何猶豫,她踏進這一片氛圍,像一支帶著翠羽的箭,刺穿了暗淡死氣。
葉伏秋衝向門口,劇烈按響門鈴,對著通話器喊:“祁醒!你在家嗎?!給我開門!”
難道正在癔症的狀態中……!?
如果是那樣,對方根本就聽不見她的呼喚。
就在葉伏秋琢磨猜測的時候,表盤的震動停了下來,她一愣,抬起手表一看,心率逐步往下掉,回歸正常範疇。
高高懸掛的巨石猛然墜落,砸得她心裡碎了千百瓣。
結束了。
葉伏秋唰地落了一行淚,轉頭更拼命地敲打門板,即便手疼得發麻也顧不得。
“祁醒!開門!你讓我看看你怎麼樣了!”
“你這樣把自己關著算什麼?”
“你為什麼不明明白白告訴我,你今天需要我啊!”葉伏秋吞聲飲泣,噎得說不利索:“你隻要說,說我需要陪你,我就不會去了啊……”
“對不起,我應該再多問你一句的……”她自責不已,敲門的力度也漸漸弱了下去。
抽泣中,她腦海裡不自覺構想出門板那邊的畫面。
初醒的男人是該多麼疼痛,在劇烈的耳鳴中失去平衡,握著刀子癱倒在地。
他背靠著櫃門,劃破的傷口不斷滴血,在潔淨的地板上結出一小片赤紅的湖泊。
祁醒的眸子從垂搭的黑發中抬起,沉渾與痛苦隱匿在他淡漠的眉眼中,享用孤獨的悲鳴。
葉伏秋啜哭著,額頭抵在門板上,因為他的避而不見,心擰成一團,急切如焚。
她對裡面說:“你不是叫我攔住你嗎……”
“祁醒,你叫我攔住你的。”現在這樣躲著她又算什麼。
她必須要進去,要眼見著他到底怎麼樣。
葉伏秋一點點回神,盯著眼前裝在門板上的指紋密碼鎖。
四位密碼。
祁醒公寓的密碼是什麼?
葉伏秋不記得他的生日,又不了解他家人的生日,一時間犯了難。
但轉念一想,祁醒不像是會用生日這些尋常數字作為門禁密碼的人。
對。
所以。
【葉小姐,這幾天他不讓任何人打擾。】
【每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葉伏秋大膽猜測,手指伸到輸入欄那裡,一字字的,按下了今日的日期。
1225
門禁立刻顯示密碼錯誤,她立刻清楚,換下另一個猜測。
既然不是今天。
那就是明天!12月26日!
“密碼正確——”
門鎖落下,門開了。
葉伏秋抬頭,心裡轟然。
果然,他會把最痛苦的日子作為密碼,每日輸入,每日記憶,永遠不忘。
葉伏秋推門闖入,“祁醒!”
她跑進廚房,一眼就看見他撐在盥洗盆旁邊的背影,染著血的廚房剪刀被扔在地上。
祁醒個子高,身材強壯,平日裡杵在那兒總給她一種松柏般的堅韌不可摧的強勢。
可此刻葉伏秋望著他的背影,隻覺得他像一棵繃緊了,受盡千萬次砍推,即將摧折的竹。
葉伏秋眼神不止晃動。
這時,祁醒回頭。
如困獸般兇惡又破碎的漆黑目光,幾乎嚇得葉伏秋想後退,但她忍住了。
祁醒撐在櫃臺上的手爆起青筋,所有隱忍藏在僵硬的身體線條裡,開口語氣很重:“你怎麼進來的。”
往日裡笑著逗弄她的腔調全然消失不見,他的嗓音又低咬字也重,讓她徒增委屈。
葉伏秋鼻尖發酸,“我,我猜的……”
“祁醒,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祁醒偏開眼,呼吸粗重,或許在忍痛,尾音有些不穩:“告訴你什麼。”
“告訴我,你這幾天比較危險,”葉伏秋惶恐,訥訥:“這樣我就不會離開你了啊。”
他沒有說話,艱難直起身,把地上的剪子踢到一側:“回去,我又沒叫你來。”
葉伏秋怎麼能順他意思,又不敢太用力碰他:“我不回去!你傷到哪裡了,給我看看。”
“葉伏秋!”祁醒頭一次對她這麼兇,而後立刻放輕語氣:“算了吧,我本身就沒想你過來。”
“你不用自責,是我不讓任何人上來的。”
她咬住嘴唇,伸手打了下他的臉頰,“祁醒!你清醒一點!”
“不是你叫我攔住你的嗎!”葉伏秋落淚,“不是你說,讓我拼盡全力攔住你嗎!”
她往前一步,直接抱住他的腰。
逐漸蔓延的鐵鏽血腥味,被女孩身上桂花香逐漸淨化。
祁醒深色的褲筒已然洇成更暗的顏色,本就有點站不住,她撲過來一抱,他借力,直接半倒在她身上。
男人傾倒向自己,葉伏秋努力接住他,急得不行:“你哪裡疼?說話啊!”
祁醒用力推開她,臉色已然發白,“沒事兒……葉伏秋,聽話,回去。”
“你非我跟你發火是不是!”她真的生了氣,拽著他衣服不肯撒手。
他目光凌厲,沉道:“我也沒跟你扯闲話,我說,你回去,聽得懂嗎?”
葉伏秋頓然紅了眼眶,流動的失望在打轉。
她的這番目光刺痛他骨髓心底,祁醒眉頭一抖,拉過她來低頭吻了上去。
他瞬間的爆發力太大,葉伏秋幾乎是撲到他懷裡,被他扣著後腦被迫仰頭承受他有些粗暴的啃吻。
血腥味和花香融-交糜-爛,他使勁折磨她的唇舌,咬她細膩的唇瓣,讓她吃痛,讓她知難而退。
結果,渾身顫抖的女孩卻踮起腳來,雙手圈住他的脖頸。
把自己送了上來。
對方的強勢和慍氣,給予葉伏秋洶湧的,他還在這兒的真實感。
他還存在,他還沒事,他還有力氣吻她。
葉伏秋滾燙的淚順著臉頰滑下去,笨拙獻出柔軟舌尖回應,與他交纏。
細碎的吮-嘖聲代替一切充滿了空間,黏膩的不止是他們交換的津-液,還是沒完全止血的傷口。
他們拼命地貼近對方,讓彼此的心率融合成一體,讓激情與動情,代替所有疼痛和恐懼。
他還在失血,洶湧地吻了她幾分鍾,便率先脫身。
一個吻之後,兩人原本僵硬的對峙不化而解。
祁醒撐在她肩膀處,微微喘息著問:“不怕麼……我那麼兇你,身上全是血……”
“我要是怕,當初就不會答應你了!”葉伏秋嘴唇腫著,抱緊他,反復強調:“我不怕,祁醒,我比任何人都不怕。”
“我怕你像這樣把自己關起來,萬一真出事怎麼辦……”
“你別讓我那樣恐懼行不行,我真的會生氣的。”
祁醒伸出幹淨的左手,圈住她的腰肢,把臉邁進她頸窩裡。
像一頭受傷垂尾乞憐的狼狗。
“你是不是故意不說清楚的,你是怕我看見你那個樣子,我會怕是嗎?”葉伏秋眼眶脹痛,恂恂問著:“十二月二十六日……是什麼日子?”
“做噩夢的日子,”祁醒用嘴唇摩挲她的肩膀,仿佛下一刻就會露出尖齒咬破她的皮膚,“我不想你看見。”
看見他那可憐脆弱的蠢樣。
葉伏秋雙手撫上他的臉,搖頭,“別讓我離開你,行不行。”
“我就要在這個時候,我就是現在要你在我身邊。”
不是陪在你身邊,而是,我要你在我身邊。
緊閉又堅固的門被一次次鑿動,最後破出裂痕,光透了進去。
祁醒漆深的眼眸盡是不解,他天生智慧過人,卻怎麼都讀不懂她的倔強,於是低頭,再次親吻她。
不同於剛才,他溫柔至極,帶著無法尋覓的答案,像認主般吮-舔,如對待救命浮木,他抱她越來越緊。
他吮著她的唇瓣,眉頭壓動著情緒,很輕,很快地說了句。
“秋秋。”
“我有點疼。”
葉伏秋再度落淚,點頭,張開嘴吃吻他的嘴唇,“嗯,我知道。”
“我這不是來了嗎。”
“沒事了,祁醒。”
葉伏秋閉眼與他擁吻,撫摸著他的臉頰,指腹往後摸,略過他那耳廓,還有缺少了一小角的左耳垂。
別再遮藏了,你的傷口,我會一一愛護。
世人疏遠敬畏你,他們說你無情,說你兇狠,可我偏偏。
要做這個踏進牢籠吻你的傻瓜。
第053章 Psycho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