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葉伏秋抿嘴,偏頭。
雖然很難為情,如果說是,你能就乖乖聽話把所有事都說了?
“先讓我看看你後背。”祁醒扳著她肩膀,往後一看,趁她愣神伸手碰了一下。
葉伏秋疼得躲。
祁醒瞧見她下意識竟有這麼大反應,唇角往下掉,嗓音冷了:“還有空關心我呢。”
“跟我過來。”
他握住她手腕,帶著人走出廚房。
祁醒直接帶著人上了樓,進了書房。
進了書房,他走向收納櫃,然後說:“你那兒得及時抹藥,不然會疼得很厲害。”
後背被撞的那一塊已經從微微疼痛開始有些發麻發燙了,葉伏秋點頭,“你這裡是有跌打損傷的藥?借我一點吧。”
剛說完,她看見祁醒提著藥箱子過來,一把把她按在沙發上。
葉伏秋怔愣,不懂他要做什麼,“你留我有事說?”
“說什麼?”祁醒盯著她裹著單薄睡衣的肩膀,“傷在後背,你自己能抹藥?”
“我傷的你,我負責。”
他說完這話,葉伏秋頓然尷尬在原地,耳朵發熱,“這……”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她趕緊拒絕。
Advertisement
她抬眼,對上他認真的目光,恍然間,嗓子眼像吊著個擺鍾似的一直晃動,心跳飄飄浮浮不對勁。
身上被盯穿了一般隨處發熱。
“或者,我可以請別人幫忙……”
“請誰?你請誰,誰都會問你是怎麼磕的。”祁醒伸手,捏著她一縷散發,慢慢地捋,低垂的語氣盡是引誘:“你想讓我被懷疑麼。”
他看她,再問:“葉伏秋,你很排斥我嗎?”
“特別討厭麼。”
她總覺得他話裡有好多深意,也有好多陷阱,比他那雙會誘惑人的丹鳳眼還充滿危險。
面對他的問話,葉伏秋竟無法說出違心的話。
她沒辦法因為不想讓他幫忙給上藥,說出討厭他的那種話。
她根本就……不討厭祁醒啊……
並不是隻有害怕才會讓心髒這樣亂撞,她知道。
這股緊張背後的答案,讓她不敢直面。
幸好,今天穿的睡衣領口比較松大。
她斂下顰抖的眼睫,半晌,默默轉過了身。小手一捋,把黑發全都歸到胸前,露出細白後頸。
祁醒眼神愈深,眼尾薄薄的褶有揚起的跡象。
書房唯一一面落地的玻璃窗承接著明透的月光,蟾光打在女孩瘦弱的身板上,月光將她的耳廓照得透明,泛出漂亮的血色。
下一刻在他眼前,女孩扯著領口,一點點往下放,露出一側的光潔肩頭。
細膩如玉的白皙扎進他眼底。
祁醒捏著藥膏瓶子的手暗自發力,摩挲中泛白。
葉伏秋繼續往下拉,直到露出磕傷的後背左側馬上停手,點到為止。
她身上有些瘦,含胸的時候背部蝴蝶骨浮動,讓他挪不開眼。
磕傷在肩胛骨附近,才過了不到二十分鍾,白皙皮膚上就已經透出了紫色的淤青,看著駭人。
身後一直沒動靜,皮膚暴露在有些涼的空氣裡,讓葉伏秋更止不住戰慄,她小聲問:“……能看見了嗎?”
祁醒“嗯”了一聲,“先冰敷。”說完,把冰袋裹上絲巾,貼了上去。
葉伏秋“嘶”地抽氣出聲,被涼得弓起了背,弱無可依地抓緊了沙發上的毯子。
她後背漂亮的脊溝在下意識的扭動躲避中靈活動態,惹得祁醒眉心泛痒。
“特別疼?”他問。
葉伏秋忍著,嗓音變得很軟,尾音有些不穩:“嗯……”
“就是,好涼……”
她開始能感覺到身後男人的吐息,不知怎的比剛剛重了好多,若有若無地漫在她皮膚上。
葉伏秋閉眼,努力克制身體怪異的躁動。
冰敷需要時間,兩人一前一後這麼坐著,陷入安靜。
趁著這會兒相對無言,葉伏秋開口:“你……自殘,原來這麼不受控制的。”
“你這樣究竟有多久了?”
“從小的毛病。”祁醒維持著舉著冰袋的動作,十幾分鍾過去一下都沒動過,語氣平和:“近幾年變成這樣兒的。”
“沒辦法嗎?”她問。
祁醒直說:“目前沒找到。”
“那也不該連梅阿姨都瞞著,她是你最應該依賴的人啊。”
“有用嗎?”
“告訴她,她幫不上我,隻能是白白自責,每天吃不好睡不著。沒必要。”
他說:“這種場面一次就夠了。”
因為聽溫莉姐姐說過祁醒以前的事,所以她很容易分析他話裡的深意。
他為什麼這麼難以捉摸。
說他有情,他卻連家人朋友都不願意依賴,隻一句對方幫不上忙,就對他本該得到的關照不屑一顧。
說他無情,他卻是不願意家人再因為他的事傷心發愁,寧願費力埋藏所有線索。
葉伏秋心口渡上慌亂,直接說:“可是,可是放任不管的話,萬一哪天傷到要命的地方,那可怎麼辦……”
本來就是很復雜很罕見的事兒,她卻能一眼看到事情危急的地方。
祁醒扯動嘴角,拖長音:“嗯,怎麼辦啊。”
葉伏秋忽然想到最初認識他的時候,那場車禍,還有她那時候問他的那句話。
原來她早就靠直覺逼近了他身上秘密的真相。
“你真就……不怕死嗎?”
“怕。”祁醒的語氣卻與說出的話完全相反,他鎮定地好像在談論別人的生死,開玩笑:“太多人等著我死呢,我可不想讓他們那麼快活。”
她真是受夠了他這副吊兒郎當到過分的態度。
葉伏秋一急之下,直接回頭,對上他的眼睛,拔高聲音:“你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
“我不信有治不好隻能等死的心病!我絕對不信!”
他這是心理疾病,她怎麼會看不懂!不是治不好,不是不能緩解,是他根本不願意為了痊愈而努力吧!
她急切地搖曳起來的眼睛,讓祁醒嘴邊的笑意暫停在氛圍步入副歌的前一秒。
他一手扶著冰袋,上身俯過去,把她的眼睛看得更清晰一些,帶著誘導:“葉伏秋,你在急什麼?”
“我是死是活對你很重要嗎?”
葉伏秋被問住了,嘴唇維持著在微張的尺度,卻吐不出話。
就在這時,他的手指碰上她的嘴角。
葉伏秋僵了一下。
祁醒垂眼盯著她微張的嘴唇,低嗓性感:“告訴我,答案是什麼。”
“我想知道。”
葉伏秋再說話,話語已然變調又抖動:“……祁醒,是我在問你話。”
“你怎麼又這樣……顛倒主次……”
“逃避問題……又捉弄我……”
祁醒緩緩彎起嘴唇,依依不放地撫著她的嘴角,下巴,“你這不是也總能發現是我在耍賴麼。”
“乖乖轉過去,該上藥了。”
葉伏秋憋著滿胸膛的酸悶,扭過頭去,任由他塗藥。
祁醒拿著藥膏,盯著她背上的淤青,眼底岑寂。
“我隻要一那樣兒,就和刀具,銳器,所有能讓人見血的東西分不開。”
“葉伏秋,你就沒想過,在完全沒有理智的狀態下,我能拿著刀往自己身上剌,就能或直接或間接地扎在你身上麼。”
葉伏秋眼神一滯,竟聽愣了。
“不怕麼?就這樣,你還一而再地往我身上撲。”祁醒擰開藥罐子,冷哧一聲:“你才是那個不管死活的吧。”
“我現在告訴你了,這點兒事反應過來了沒?”
“就今天。”他伸手,輕輕拂過她淤青的傷處,“我就把你磕成這樣。”
“葉伏秋,現在怕沒怕我?”
人的本性是,遮掩自己的劣性,把脆弱露給別人以來討求可憐和偏愛。
可祁醒卻背道而行,他把自己身上的危險一一剖析給她,像一頭受了傷卻對人亮出獠牙的虎豹。
葉伏秋聽破了這一切,在無法判斷風險系數的前提下,仍然開口說。
“我不怕。”
“我不覺得……你會傷到我。”
她柔軟一句話,卻像一顆出膛的子-彈,嘭地炸在什麼地方。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祁醒眼尾神經性地抽動著,肩線僵成了拉滿的弓。
她又猜對了。
事實上,他在癔症狀態裡,從未主動傷過任何人,他的攻擊性是對自己的。
葉伏秋聽後面遲遲沒動靜,動了一下:“……你。”
話沒說出口,下一秒,她的後頸突然落下一片重量。
葉伏秋的桃花眼在震驚中撐圓。
祁醒把額頭靠在了她後頸處,幾乎近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祁醒伸手,圈住她的腰,掌心貼著她柔軟的小腹,就這樣靠在她身上。
額頭抵著她後背,黑發壓著眉眼,讓他發亮的眼神藏在幽暗中,更顯逼人。
“……祁醒。”葉伏秋低頭看著他摟著自己的大手,被他手背上的青筋脈絡燙到了眼尾,羞得不敢動。
“你幹嘛。”
“你猜對了。”祁醒閉上眼,借著她的體溫和體香緩解疲憊,“我不會傷你。”
“現在有兩個情況。”
葉伏秋完全化身成木頭,渾身都繃直了,燥熱往小腹和後腰匯集。
“什麼?”
“一,我控制不了自己,但還不能死。”祁醒用額頭親昵地蹭著她的後頸,嗓音有些沙,“二,你兩次在我自殘之前叫醒了我。”
其實,是三次。
那一次,連祁醒也是後來才意識到的。
車禍。
天旋地轉之間,逼近死亡的時候,癔症發作的直覺侵襲而來,伴隨著昏厥,他陷入迷離生死之間。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