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淡綠

首页 | 分類:現代言情 | 字數:3449

第123章

書名:鮮紅淡綠 字數:3449 更新時間:2024-11-27 18:32:26

  對,她就是任性。鍾憲直呼其名,“唐受钺,你休想擺脫我。”


  一邊,悄然把行李箱歸還到鍾憲原先坐的位置,慄清圓聽到個不熟悉但也不耳生的名字。


  她下意識地回頭,等待的巧合,突然讓她明白過來,眼前這位便是馮鏡衡酬酢多日的客戶。


  唐受钺一面捂著憲憲的嘴,叫她不要哭了,一面來幫她拿行李。再不濟,他得安置好她的安全。


  於是,唐某人過來拿行李箱的時候,皺皺鼻子的鍾憲還不忘介紹,她等了這麼久,多虧慄小姐陪我了。


  唐受钺看清慄清圓面貌到身段的時候,內心很平靜很客觀地湧動了下。


  對方隻言片語沒有,卻是實實在在地看著他。


  這叫身經百戰的唐受钺也不禁有點彷徨,他甚至覺得對方有點面熟。大抵頂級的美人,他們的骨相都有著多多少少的上帝手筆的雷同。


  慄清圓的手機響了,她即刻接起來,對方說著什麼,她也客觀地應答,再告訴他,她人就在柏榕酒店。


  “那個,也許,我還碰上你客戶了。”


  *


  馮鏡衡這頭車子已然回頭,聽聞慄清圓這一句,他幾乎下意識腳剎。


  隨即,車子掉頭。


  唐受钺看著馮二這樣灰溜溜地殺回來,即刻在酒廊這邊看笑話般地拍起手來。


  他跟慄小姐解釋,馮二急得不行,車子都沒停穩,就把唐受钺連同行李擱置在酒店門口了,即刻打道回府。


  沒成想,這愛太太的男人,太太便要更愛他。

Advertisement


  慄小姐親自來接馮二了呢。


  唐受钺正式與慄小姐認識,說見著廬山真面目了,果真有點明白馮二為什麼連夜也要下船去安慰家中的人了。


  馮鏡衡開車的緣故,他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對於慄清圓解釋碰巧遇上鍾憲的事,他並無多少興趣。把慄清圓身邊不是她的行李,歸還給唐受钺。


  他很正式地介紹起女友,說完,並不打算多留的樣子。


  對於唐受钺的邀約,也沒多少興致。慄清圓去拿自己的包與帶過來的一個保鮮食盒袋。


  再走到馮鏡衡身邊時,聽清他八竿子打不著地介紹起她舅舅來,口裡依舊很親昵地喊著她圓圓,說我們圓圓師承她的舅舅,“向宗,唐總也許讀過的許多中英譯本名著裡,都有向老師的名字。圓圓便是向老師的親外甥。對了,向老師的書畫也是一絕。”


  唐受钺再次對慄清圓投以友好的審美目光。馮二這般說,便隻能順著恭維幾句,“是嘛,改天希望有機會能品鑑一下。”


  馮鏡衡語出輕蔑,帶著些了然心中,話出口卻隻幾分脈絡丘壑,“嗯。忘了跟你說,汪春申與向宗,二人是良師益友。”


  “或許,唐總可以問問汪老師,那些年籍籍無名時,是誰陪他走過來的。包括我在唐總母親故居見到的那幅成名之作,《舐犢》,問問汪老師,這幅成名之作,背後是怎樣的故事或者藍本呢。”


  馮鏡衡說完這話,偏頭,看一眼慄清圓,她有點恍惚,卻也是鎮靜的。


  鎮靜地任由他的手掌包裹著她。她做不到像鍾憲那樣的奔放,可是,她也想第一時間去接機他的,想在他結束舟車勞頓的第一秒能看到她。


  可是,馮鏡衡對著他在案甚至要緊的客戶說了些細枝末節的話,鬧得慄清圓有點迷糊。二人從酒廊告辭出來,她略微地扽了扽他的手,“幹嘛要和人家說舅舅,吹噓的有點傻。”


  馮鏡衡回頭來,細細端詳這樣跑過來的一傻子,一隻手牽著她,一隻手來撩撥她的下巴,大庭廣眾地來吻了吻她,“哪裡吹噓。你舅舅本來就是業界大拿,你們那個盧老師都敬他三分的。”


  慄清圓微微紅了臉,再責怪他,“就……你剛才態度有點傲。不是很重要的客戶嘛,你對客戶也這樣傲慢的啊。”


  “嗯。還沒最終籤字。”


  “所以更不能掉以輕心啊。”女友的規勸。


  馮鏡衡笑得可有可無,卻是摘了眼鏡,再來親了親她臉頰,拇指摩挲著她,歡喜她跑來接他,囑咐回頭,“下次不要了。我不要你折騰自己,在家裡等我,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慄清圓把頭埋在他胸前,嗅到他身上的香氣和煙草味,才要仰頭告訴他什麼的時候,馮鏡衡搶先了,“回家,好不好,我有話跟你說。”


第68章


  ◎第一時間降臨◎


  馮鏡衡剛才過來的時候,車子徑直停在酒店大門口。


  他交代過了,不必泊停,稍後就走。


  迎賓的小哥將鑰匙歸還客人,看到的馮先生隻言片語沒有,甚至近乎嚴肅地安排女友上車。


  副駕的安全帶被馮鏡衡別進了鎖孔,慄清圓全程沒有說話,包括她原本要告訴他的。


  驅車回去的路上,馮鏡衡給她略講了講當年是如何認識汪春申的,又是如何十五歲替他父親完成第一樁差事的。事後,他父親早把汪春申扔之腦後。是馮鏡衡自己仰慕汪的文人素養,仰慕大畫家的盛名,也喜歡汪那裡的清淨。之後的許多年,馮鏡衡時不時總要上島去,將他的煩心事講給汪聽。即便汪並不能替他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他也感懷這樣一個類似忘年交的朋友。


  即便他嘴上不承認,但心裡明鏡,他對這類讀書尚高的文人,發自肺腑地崇敬乃至孺慕之情。


  這也是時隔多年,他在慄清圓這裡吃了憋,但是他看到她在柏榕酒店的頂樓包廂裡有認真端詳汪春申的畫。他才想著上島去找汪聊一聊,聊一聊邂逅一個女人給他的苦悶。


  事實證明,他汪某人確實是他們馮家的福將。他那天登島,隨即便看到了不談朝思暮想,但起碼沒放下的女人。


  之後的事情,慄清圓全明朗的。


  馮鏡衡唯一對她保留的就是汪春申。他並沒有完全替她去交涉,實情也是,即便慄清圓要見汪,他也不允許汪首肯的。


  因為他們在裡仁路書房裡第一次談心的時候,馮鏡衡就篤定些什麼。這是他這些年浸淫生意場早就看明白的不新鮮的人性。


  他拖著慄清圓,與她來往。按兵不動的同時,差遣助手去兩頭背調汪春申與向宗。


  消息回頭的那晚,也是慄清圓第一次領馮鏡衡進慄家的那晚。他們將將關系近了一步。


  他安置她睡下,诓她,還有應酬。實則,他連夜登了重熙島。


  餘下的,馮鏡衡道:“等到家。我給你拿那晚的錄像視頻,你看了便什麼都清楚了。”


  副駕上的慄清圓懵然許久,即便這樣,她也沒有發作什麼,隻鎮靜徐徐道:“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馮鏡衡良久的沉默。一是開車的分神,二是敏銳地感受到她情緒的收縮。


  他顧忌著她在車上的安全,執意,“到家再說。”


  然而,車子抵達裡仁路。馮鏡衡摘了安全帶,從駕駛座上下來,繞過車頭,來牽開副駕的門,座上的人無動於衷得很。她從來不是淺薄的,許多事情她不是不會想,而是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不願意去缜密、深究,這是她安生富足的家庭供養出來的邊界甚至理想。


  慄清圓的理想向來面面俱到。即便相處多年的前男友變了質,她還想著留一線,留戀一些她覺得即便物是人非,也不影響她擱在心底裡的存念。


  可是,現實總是重擊乃至重創的。一些人,總要面目全非,到腐爛,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馮鏡衡俯身來牽車裡的人下來,慄清圓耿耿於懷一句,“你告訴我,你背調了舅舅什麼?”


  馮鏡衡寬慰她,“放心。舅舅什麼瑕疵都沒有。”


  慄清圓有幾息的顫慄,因為馮鏡衡猜中了她,這一路回來,她思緒紊亂著,有什麼理由,他連夜登島,回來甚至病了場,卻始終不肯告訴她經過、緣由。


  她怕從他口中聽到些齷齪的,關於小舅的。那樣,她會恨透自己,也恨透馮鏡衡。


  親密無間的相處,她已經了解馮鏡衡的個性與話術。他這樣說,那便是有人是瑕疵的,小舅的對立面,隻有汪春申。


  她再想到剛才在酒廊,馮鏡衡的那番話。速記能力的人,最好的便是空間記憶。慄清圓甚至能完整地復述出馮鏡衡彼時的語氣與情緒停頓。


  她再與他四目相對。車外的人感受到了她的謹慎、退縮,即刻彎腰來,將她連人帶物地抱了出來。


  進了門,慄清圓的包與一個裝著什麼的袋子一徑掉在地上去。


  馮鏡衡並沒有闲心顧這些,他不管懷裡的人掙脫,一口氣把她抱到了二樓,開了書房門,他始終一隻手箍著她手腕,一隻手很熟絡地去開保險箱。


  更是無畏口吻地告訴她,“老頭那晚連夜收到風聲,便來堵我。他要我手裡的證據,更要我堅決以馮家人的利益為第一。當然,我怎麼能不以家族利益為重呢,不然我這風光的三十年那才是真正的數典忘祖。”


  保險箱啟開,馮鏡衡從裡頭拿出了他原先那隻黑色的手機。扔在無線充上續了會兒電,他解鎖開,翻到那條視頻記錄來。


  隻手遞給眼前人,目光瞬也不瞬,“看看,聽聽他說什麼,你就明白了。”


  不到十分鍾的視頻錄像,慄清圓儼然觸目驚心般地聽完的。因為鏡頭全程堪堪對準著汪春申,她並不想看那面枯槁以及得知真相該是徹頭徹尾虛偽的臉。


  直到那視頻播放完,手機端持在手裡也徹底熄屏掉了。良久,慄清圓都沒有出聲。


  馮鏡衡伸手來抱她時,慄清圓很清楚地避讓了下。


  往後退得一步,明顯且堅決。


  兩個人面面相覷。馮鏡衡喊了她一聲,像似喊回她遊走的魂靈,“圓圓。”


  “我寧願你不知道。”


  “……”


  “我寧願你不去所謂的徹查。”


  “……”


  “你說小舅什麼瑕疵都沒有。”慄清圓忽地痛心疾首,慍著淚,“那幅畫是他親自寄給汪春申的對不對?他後來是親眼看著汪發跡、成名的,對不對?甚至捐贈給母校的那筆錢,也是以汪春申的名義,與他無關的。”


  “圓圓……”


  “他這叫沒有瑕疵嗎?他這叫冥頑不靈!”慄清圓一氣之下,把手裡的手機擲到了地上去。


  悶聲地響。像極了誰摔得一抔爛的心。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