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這位同學,尹老師——尹老師可能是最近身體不好,影響了情緒,在處理方式上有一點偏激。”
搭檔的監考老師忙上前圓場:“我們的監控系統特別清楚,你放心,隻要你沒問題,一定不會錯判……”
於笙對三中的新監控系統很有感觸,牽了下嘴角,客客氣氣點頭:“謝謝老師,我不打算交卷。”
兩個老師都愣了愣。
於笙帶著卷子,直接站在講臺上,鋪開了卷面。
尹梅臉上火辣辣地疼,忍不住幾步過去:“你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我可以保證我沒作弊了。”於笙抬頭,“尹老師,這次的考試是市級聯考級別,你知道惡意打擾普通同學正常考試,不完成教育教學任務、給教學工作造成嚴重損失,是什麼級別的處罰嗎?”
尹梅心底莫名一虛,勉強冷笑:“你這個水平,能給學校帶來多大的損失?”
於笙點點頭,回肘撐著桌面,低頭繼續答題。
邊上的監考老師把尹梅勸出了考場,鎖上門才松了口氣,又忍不住悄悄靠近看了看。
站在講臺前的那個學生沒立刻繼續寫才寫到一半的作文,而是把答題卡重新翻回了正面,填上了之前空著沒答的默寫和的高分題目,又改了三道之前淺淺塗上了的,和卷子上的答案塗得完全不一樣的選擇題。
作者有話要說: 笙哥:隨便考考,考差不多就行。
第七十二章
第二場考試監考就換了人。
尹梅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有眼尖的同學坐在門邊, 瞄見幾個巡考挨著個的往這條樓道裡晃,甚至連校長和幾個主任都一腦門子官司地下來看了兩眼。
整個樓道的考場都被這種氣氛烘託著, 跟著莫名緊張,答卷子也規矩了不少。
Advertisement
雖然是月考, 但還是完全按照高考規格分成了兩天, 第一天語文數學, 第二天綜合英語,力圖讓同學們得到最真實的切身體驗。
中午午休, 靳林琨照例帶了飯過來,在人已經走得幹幹淨淨的考場裡陪著於笙吃飯:“想看什麼電影?”
他特意早交了一會兒卷子,重新仔細對目前的電影進行了全面的測評, 已經做足了功課, 把手機遞過去:“有三部歐美的, 五部國產,還有動畫片……”
於笙往嘴裡塞了口米飯, 看著這人遞過來的備忘錄上記得異常詳盡的觀影劇透:“……”
“不合適嗎?”
靳林琨悵然地收起手機:“我以為這樣會比較有把握的。”
於笙猝不及防被劇透了一臉,想忘都不行:“你平時看電影都先看簡介?”
“本來不是。”靳林琨誠實地搖搖頭, “直到後來我發現, 不能太放心那些編劇,不然他們總會給你一些出人意料的轉折。”
就比如兩個擁抱的男人不一定是好朋友,或者明明是配樂挺好的青春片,剛才還懵懂的感情線下一秒就直白得叫人猝不及防。
於笙也記得當初的事,沒忍住揚了下了唇角, 把手機扔回去:“看哪個都行。”
他其實不太愛看電影。
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隻是單純很難把思維放慢到電影情節的進展一個速度,又太容易推出下面劇情的發展。
但他之前也有很多不太愛做的事,和這個人在一起,被拖著做了之後,才發現原來其實也挺有意思。
……
不知不覺地,居然好像也開始期待,想知道究竟還有多少沒試過的事,跟他一起多做幾件。
再多做幾件。
靳林琨身負重任,抱著手機,在幾部電影裡難以抉擇。
於笙順手收拾了飯盒,拿紙巾擦過桌面,正準備趴下睡一會兒,埋頭狂翻影評的靳林琨已經很順手地把手縮進袖子,往旁邊遞了過來。
考試的時候有外校監考,要統一著裝。他今天沒穿襯衫,跟其他人一樣穿了校服,看起來低調得不行。
男孩子的手修長,指節清晰,扣著袖口的松緊布料,盡職盡責地放在桌面,假裝自己是午睡枕。
也不知道都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
於笙牽了下嘴角,低頭枕著,閉了會兒眼睛。
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他察覺到身邊的人放下手機轉過來。
也沒動,就是一隻手撐著腦袋,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
今天一上午被帶刺的視線勾起的那一點不易覺察的煩躁,也在凝注的目光裡一點點化開,徹底消散幹淨了。
考場門口,原本準備來勸他再稍微冷靜冷靜,壓一壓別考得太好的校長背著手站了一會兒,悄悄轉身上了樓。
校長瞞得太好,主任剛知道叫人操心了兩年的小兔崽子原來還是個隱藏的學霸,憂心忡忡跟上去:“不跟他說壓壓分了嗎?”
“壓什麼壓,不能讓小兔崽子比隔壁省示範那個差!”校長很要強,“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三中校長已經跟隔壁省示範打了好幾天了,兩個學校的正門隔了十萬八千裡,省示範次次都過去接人,最後不得不在後牆上開了道門,以免兩校首腦會晤一次就要翻一次牆。
這次隔壁那個小兔崽子居然考到一半跑過來,顯然是示威無疑。校長的勝負心也再一次被激起來,把為三中爭口氣的重任扔在了於笙的肩上。
主任推推眼鏡,這才想起剛才沒注意的那個穿著省示範校服的學生。
……離得太遠沒看清楚,依稀覺得有點眼熟,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見到過。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樓,討論著這一次考場事故的處理意見,正好趕上兩個學生坐在樓梯扶手上往下滑。
三中經常有學生這麼淘氣胡鬧,之前已經摔了兩個,幸好樓層低沒出什麼大事,但也磕得頭破血流,看起來嚇人得不行。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哪怕三令五申過,也一樣有人不往心裡去,還是會趁著午休時間偷偷過上兩把癮。
“站住——小兔崽子,哪個班的!”
教育處主任嚇得心驚膽戰,怒吼著追了出去:“不準跑,給我回來!我告訴你們我一眼就認出你們了!”
……
校長目送著教育處主任絕塵下樓,回了辦公室,處理起了有關尹梅老師惡意幹擾正常教學任務的事件。
-
兩天的考試,徹底榨幹了三中同學們最後的一絲活力。
段磊他們就在自己班考場考試,送走了來考試的其他同學,在樓下考場裡哀嚎。
“超出了我的認知水平。”
段磊趴在桌子上,抱著書桌不想離開親愛的班級:“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懷念起了當初全市聯考那一千道選擇題。”
“我也懷念。”姚強性命垂危,“在有選項的情況下,我至少還能選一個長得比較好看的答案。”
七班體委跟他們在一個考場,扼腕嘆息:“考語文的時候我還在慶幸,至少我還看得懂漢語。等到考數學的時候,出題老師連這點驕傲都不留給我了。”
班長比他們往前幾個考場,拎著書包,恍恍惚惚飄進自己班教室:“這些個知識點我曾見過的……”
老賀脾氣耐性遠超常人,常年負責最後幾個考場的監考,挨個撫摸同學們的頭:“沒關系的,不用有太大壓力。”
老賀很慈祥:“這次考試不是為了考核你們的學習水平,隻是為了給你們提個醒,讓你們知道253天後的高考大概是什麼樣的題型和難度。”
段磊:“……”
姚強:“……”
七班同學:“……”
老賀還沒安慰完:“以及刨除各類假期和周末休息之後,剩下的156天裡,你們需要學習多少對記憶而言依然嶄新的知識……”
“……”
同學們的壓力在老師的愛心撫慰下成倍增長,原本商量好考完試去放縱狂歡的心情徹底沒了,癱在座位上奄奄一息。
老賀心態一向很好,是真的不著急,索性搬了個椅子坐下,跟同學們不急不慌地談心。
談著談著就從月考跑題到十一假期,又從十一假期跑題到了運動會。
今年的時間安排非常慘烈,月考在周一周二,考試之後不休息繼續上課,連上三天講評試卷,周末直接開運動會。
運動會佔用十一假期的前兩天,最後一天頒獎典禮閉幕式,出月考成績。
段磊:“說實話,我從這個喪心病狂的時間安排裡感覺到了校領導的殘酷。”
姚強:“我甚至已經腦補出了敲定這個安排的時候,校領導笑得有多開心。”
七班班長痛心反思:“現在想想,可能是因為我姐上次除夕那天出考研成績,我得意忘形得太明顯了,所以遭到的報應。”
暑假已經補了快一個多月的課,開學也已經近一個月,好不容易有運動會連十一的假期,完全被貫穿全程的月考打散了所有的激情。
老賀挨個桌發糖,很和藹地鼓勵同學們:“沒事,考完了就結束了,講評試卷是為了查缺補漏,不是為了讓大家估自己得了多少分的——不想這個了,趕緊報名運動會項目,就差咱們班沒報了……”
往年七班在這件事上都是最積極的,今年大家都沉迷英語無法自拔,所有課間和晚自習的時間都用來學習英語了,連體委都忘了還有運動會報名的事。
老賀原本是想提醒他們的,隱晦地提醒了幾次,居然愣是沒人反應過來他的暗示。
結果就這麼一直拖到了現在。
段磊死氣沉沉,積極不起來:“老賀,您已經過了成績不好回家就要挨揍的年紀了,在這件事上很難有共鳴……”
老賀也覺得自己很難有共鳴,看著這一群愁雲慘淡的同學,醞釀了一會兒,砰地一拍桌子。
癱在桌子上以各種形狀緩慢枯萎的同學們嚇了一跳,抬頭看向講臺。
“小兔崽子們。”老賀推推眼鏡,拎著板擦下來,“運動會項目,有人報名嗎?”
……
五分鍾後,填得滿滿當當的報名表被班長畢恭畢敬雙手呈了上來。
“咱們這樣合適嗎?”
體委有點心虛,徵求大家的意見,“笙哥會不會不想在開幕式舉牌,也不想在閉幕式領操?”
於笙據說是考完試有事,沒回教室,路上碰見隔壁考場的學委,讓學委幫忙給帶了個話。
考完試湊在一塊兒嘮嗑原本就是七班自己的傳統,也不是什麼必須不能遲到早退的正事,現在班裡其實也隻零零散散湊了一小半,剩下的都是通過班群遠程報的名。
不知道於笙去忙了什麼,到現在連班群裡也沒見說話,幾個班幹部隻能自作主張,把他的名字先填了上去。
“笙哥帶頭效果好啊!”
班長已經腦補了一整年這個效果了,滿心期待:“別的不說,半個學校的女生票數都得在咱們班!”
三中有傳統,每次運動會閉幕式都有廣播操比賽,由沒參賽的廣大同學投票評選出一二三名。
弄得還挺像樣的,有次輪到兩個藝術特長班出廣播操,其中一個班主任特意給全校同學發泡泡糖,差點激得另外一個班主任去買巧克力。
最後還是在學校嚴禁用各種賄賂同學的方式拉票之後,才終於把戰火暫時消弭下來。
但兩個班還是就此結下了仇,什麼都要比,校考通過率要比,平均分排名要比,一直比到最後高考,其中一個班級錄取人數以一人之差險勝,才終於告一段落。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