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來補課的學神其實還沒走。
雖然已經來過幾次三中,但要麼是考試要麼是有事,來得急走得急,也沒顧得上好好看看。
靳林琨還是頭一回正經來於笙的學校,就很想仔細看一圈。
於笙陪著他在校園裡繞了一圈:“有什麼好看的?”
靳林琨攥著他的手,把指尖貼在一塊兒,笑了笑。
也沒什麼特別好看的,高中的校園其實都差不多。操場教學樓主席臺這些標配都不會缺,無非是建築新舊面積大小多少有點區別,一些用不著的雕像石子路林蔭道小涼亭位置不大一樣。
但這裡是於笙待了兩年的地方。
那個有點冷淡又幹淨溫柔的男孩子,在教育處主任瑣碎的嘮叨和眼前真實的校園裡,一點點徹底清晰地拼湊完整了。
秋天的氣息越來越明顯,早晚的溫度一天比一天涼。
靳林琨握著於笙的手,正要換個姿勢給他暖暖,於笙已經把外套的袖子往下抻了抻。
外套原本就大,有點長的袖子一直被松緊的袖口卡在腕間,一抻下來,直接把兩個人的手一塊兒罩了個嚴實。
兩個人的衣服都混在一塊兒,靳林琨看了半天,才認出這件外套可能是自己的。
……
但是“問男朋友為什麼拿了自己的外套”這一條已經很早以前就被記在了可能挨揍的備忘錄上。
靳林琨深刻吸取教訓,一路上唇角揚得降不下來,依然理智地沒把問題問出口。
於笙看著走著走著路都能把自己走高興的人,有點莫名:“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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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林琨眼睛彎著,高高興興搖頭:“不能說。”
於笙:“……”
三中校園也不算小,全繞下來一大圈,多少還是有點累。
於笙路很熟,帶著靳林琨從防火通道上去,摸出把鑰匙在門鎖上擰了兩下,就打開了天臺的門。
這個天臺在於笙的既往史裡存在感很強,靳林琨看著小朋友動作利落地開鎖,忍不住提問:“它不是被換過鎖嗎?”
當初於笙在天臺看風景,鬧出了不小的誤會,嚇著了一群無辜的主任校長。
教育處主任嘮叨的時候提過一嘴,後來學校開會討論,說問題出在舊的鎖實在太不安全,學生一撬就開,所以又換了一把。
“換過。”於笙點點頭,“我們主任把舊的扔了,要求我再去買一個新的交上去。”
“……”
靳林琨沉默了半天,居然沒能找出這個方案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兩個人上了天臺,太陽已經落了半邊。
火燒雲燙得飛鳥擦著雲邊往巢裡飛,黑影襯在紅得層層疊疊的雲裡。學生們在上最後的兩節晚自習,操場上靜得有點空蕩,被餘暉當成畫布,塗抹上一片意識流的濃墨重彩。
靳林琨忽然有點明白,高一的於笙為什麼會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其實他們就是想給我留把鑰匙。”
於笙按上那些被重修了一遍、已經非常結實的護欄,隨手晃了兩下:“這些都是後裝的。”
要是想一勞永逸,幹脆把天臺門封死就行了,用不著還特意多花經費裝一層護欄。
有點熟悉的溫度覆上頭頂,力道很輕地揉了兩下。
於笙趴在欄杆上,側過頭,迎上靳林琨輕輕彎著的眼睛:“月底有個八校聯考,高考內容,高考難度。”
正好趕上每個學校的月考時間,作為新高三第一輪水平評測,給每個學校交個底。
不用把話說完就能被理解的感覺實在太好,於笙忍不住揚了下嘴角,沒挪開腦袋頂上那隻手:“嗯。”
能報答這些明明有著深刻代溝、方法也笨拙得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又溫柔得好像總能依靠的老師的辦法或許有很多。
但最好的一種,大概就是讓他們知道,那個曾經變著法小心翼翼照顧的學生,現在已經用不著他們擔心了。
-
月底其實不止有考試這一件事。
靳林琨算著日子,月考結束以後三中有個運動會,還得準備在十月七號給他們家小朋友過個生日。
從九月末一直到十月初,日歷都被畫得滿滿當當的,每個格子都填上了非常意識流的配圖。
這次的配圖連於笙都沒看懂,研究了兩次就沒再繼續浪費時間,扯著從書桌邊路過的靳林琨下來親了一口,把人扔開繼續背單詞。
“……”靳林琨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個行走的人形充電寶:“朋友,我覺得其實——”
於笙順手劃掉幾個單詞:“不是分期付款嗎?”
靳林琨:“……”
自從上一次順利學進去了英語之後,他的男朋友好像就發現了新的英語學習方式。
需要的條件很少,執行起來也非常簡單易行,實踐了一個星期,效果據稱都非常不錯。
……
粗略總結起來,大概就是學一會兒親他一下。
非常字面意義上的親,嘴唇碰嘴唇,一秒都不到。
靳林琨覺得自己當初砍價的時候似乎上了個當。
偏偏於笙一點兒都沒有要反省的意思,每天晚上埋頭學習,學累了就關燈上床,掀開他一條胳膊躺下。
靳林琨幾次想好好收賬,看著懷裡用完他就扔的小奸商眉宇間的倦色,都沒舍得動手。
整個高中的內容,要挪到三個月來補上,不可能有那麼容易。
於笙有底子有基礎,但也一樣得付出遠超常人的努力,才能把缺的部分徹底補齊。
靳林琨最近都在給他總結英語重點,四處搜羅省示範的模擬卷和練習題,都差點沒跟得上於笙刷題的速度。
“靳老師,你勸勸笙哥。”
哪怕大家都在衝刺月考,段磊他們也依然忍不住擔心,私下裡攔住靳林琨:“別讓他那麼拼,高考還早著呢……”
姚強也緊張:“拼壞了身體不值得,名次什麼的都是虛的,我們光看著都覺得他太辛苦了。”
靳林琨跟他們道了謝,回家來依然什麼都沒說。
其實跟名次或者成績什麼的關系都不大。
於笙隻是不習慣做什麼事不全力以赴,要麼幹脆不做,隻要做了,沒做完之前是不可能停下的。
叫他看見面前還有一個臺階,他也會想辦法翻上去。
靳林琨知道他的脾氣,所以每天沒事就在書桌邊上溜達來溜達去,認認真真找好吃的給於笙補身體。哪怕每天晚上其實都在等於笙一起睡,也依然會早早就在床上躺著,等他們家小朋友自己關燈摸黑上床,掀開他胳膊,一身冰涼地鑽進他懷裡。
……
一身冰涼這點還是有點兒叫人頭疼。
秋天的半夜一天比一天冷,於笙嫌空調太幹不願意開,哪怕披了衣服,有熱牛奶捂手,也一樣熱乎不起來。
靳林琨假裝睡得熟,動了動胳膊,又把冰冰涼涼的小混蛋往懷裡圈了圈。
於笙最近辛苦,大都是沾枕頭就著,一覺睡到天亮。
聽起來挺長,其實也就是五六個小時。中午靳林琨強行拉著他午睡一個半小時,晚上回家再躺一個小時,這才勉強把覺補全。
靳林琨不想佔他難得的睡眠時間,也不舍得鬧他,好好地抱著人準備醞釀睡意,懷裡的人忽然輕輕動了兩下。
男孩子的骨架硬,肩膀抵在胸口,不太容易忽略得過去的力道。
靳林琨還在敬業地裝睡和假裝不小心醒了之間徘徊,沒良心的小奸商已經拽著他的衣角,整個人往上挪了挪。
微涼的唇片不動聲色地貼在他的嘴唇上。
隔了一會兒,大概是看他沒動,又放心地探出一點舌尖。
溫熱軟潤的觸感,有點生澀又謹慎得不能更謹慎地,在他唇間輕輕碰了碰。
作者有話要說: 琨神:啊。
第七十一章
靳林琨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閉著眼睛放鞭炮的感覺。
也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心跳究竟能有多快。
男孩子的動作很生澀, 有點緊張, 清新的、水果味兒的牙膏氣息,和湿軟溫融的舌尖一起, 笨拙地在他胸口點火。
一個火星崩出來,忽然噼裡啪啦震天地響, 硝煙彌漫, 炸開了一地火紅火紅的爆竹皮。
靳林琨被震得有點蒙。
雖然理智已經差不多被炸幹淨了, 但殘存的求生欲依然在盡職盡責提醒他,這種時候睜開眼睛可能一定會挨揍。
而且被揍的可能還不輕。
而且小朋友好不容易這麼勇敢, 一動說不定就被嚇回去了。
來日方長,不能急於一時。
靳林琨逼真地裝著睡,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姿勢。正準備再調整調整呼吸, 懷裡的於笙忽然不知道為什麼微微一繃, 順手撈起了他的手腕。
靳林琨:“……”
……
“朋友。”
好不容易從床底下爬起來, 靳林琨按著腰開燈,試圖解釋:“心跳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已經很盡力了。”
他沒想到他們家小朋友還會警惕到這種地步。
偷親到一半,忽然撈起裝睡的男朋友的手把個脈。
“……”於笙手臂遮著眼睛, 仰面躺在枕頭上:“閉嘴。”
靳林琨很配合地閉上嘴, 撐著胳膊坐起來,靠在床邊。
過了一會兒,於笙把手探到床下,劃拉了兩把。
靳林琨試著把胳膊遞過去,就被那隻手攥住, 力道有點衝地一把扯上床:“不怕著涼?”
靳林琨心說其實涼點兒好。
小朋友現在身上倒是不涼,就是好像整個人都燙得快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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