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跟我說話!

首页 | 分類:腐看天下 | 字數:3211

第8章

書名:不準跟我說話! 字數:3211 更新時間:2024-11-27 15:35:25

  察覺到了他送客的堅決意願,黑襯衫揚了下眉峰,拄著桌面的手臂使力,準備站起來。


  ……


  下一秒,凳子最後不堪重負地嘎吱一聲。


  然後突兀地哗啦碎成了一地。


  黑襯衫:“……”


  於笙:“……”


  於笙扶著門框,看著坐在一地凳子零件裡難得懵逼的黑襯衫,沉默幾秒,抬手蒙上額頭,肩膀輕顫了兩下。


  “不是我,是凳子動的手。”


  黑襯衫這回是真摔著了,連眼鏡都沒顧得上摘,懵了一會兒才回神,扶著腰往起站:“用賠嗎?說實話我覺得它其實還能拼起來,就是需要點兒工具……朋友,你能等我走了再笑嗎?”


  於笙對他的要求不為所動,靠著門,肩膀抖得厲害。


  黑襯衫輕嘆了口氣,自己拍拍褲子蹲下來,把散成一攤的木條往起攢了攢。


  他身高腿長,這樣半蹲著居然也莫名顯出些瀟灑,襯衫腰線收束起利落皺褶,脊背線條也隨著動作被勾勒得清晰分明。


  可惜他自己似乎完全沒有這樣挺帥的自知,依然蹲在地上,一門心思和滿地的凳子腿較勁.


  “行了。”


  於笙笑夠了,隨手揉了把眼睛過去,語氣難得的好了點:“十塊錢的事,不用管了。”


  凳子是宿舍配的,算是學校財產,弄壞了還是要賠償的。

Advertisement


  這東西實用性很強,在一代又一代三中學子的手裡被抡起來砸中過無數東西,包括但不限於窗戶、鐵門和人頭,什麼時候壞是個很隨緣的事。總歸賠償也要不了多少錢,還沒人因為這個計較過。


  但黑襯衫顯然不這麼覺得,依然很執著地撿起兩塊木頭,試著往一起拼:“十塊錢呢,不少了。”


  於笙掃了一眼他身上那件至少值兩百個凳子的襯衫:“你不去考試,就在這兒修凳子?”


  “按你教的答完了。交卷之後在你們學校裡迷失了方向,想要禮貌地問個路,然後被人抡起來扔在了地上。”


  黑襯衫好不容易把那些零件試著拼上,顫巍巍拿手扶著,沒回頭,修長手掌長了眼睛似的探到背後:“有錘子嗎?牛津詞典也行。”


  於笙:“……”


  於笙決定讓他繼續迷失方向下去,不再廢話,翻出把扳手遞給他,找了張下鋪躺下,順手抽了本書蓋住眼睛。


  風扇嗡嗡響著,送來一縷挺清涼的風。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盤踞在胸口的莫名煩躁火氣好像也隱隱約約的消了。


  “考慮到你不喜歡被人拍肩膀,我們是不是應該互相通一下名字?”


  黑襯衫蹲在地上叮叮當當地幹活,動作居然還很熟練:“我叫靳林琨,獻環琨與琛缡兮那個琨,王字旁,不是昆明的昆。”


  於笙心說誰管你是哪個琨,不耐煩地揉了把頭發:“於笙。”


  他停頓的時間有點長,長到黑襯衫覺得大概這就是互相自我介紹完了,開始繼續修凳子,才又繼續說下去:“……夜夜笙歌的笙。”


  少年的嗓音從書底下傳出來,有一點悶,天生的清冽明亮還是掩不掉。


  幹幹淨淨的,像是夏天酸梅湯裡叮叮當當撞著玻璃杯的冰塊。


  黑襯衫:“好名字。”


  於笙沒理他,把書往額頭上遮了遮。


  好個屁。


  差點就沒想出來帶笙的成語。


  屋子裡終於有了點兒人弄出來的動靜,不再是空蕩蕩的死寂一片。於笙闔著眼躺了一會兒,聽著邊上敲敲打打的聲音,倦意一點一點湧上來。


  睡著之前,他隱隱約約覺得靳林琨這個名字莫名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沒想起究竟在哪兒聽過,打了個哈欠,徹底閉上眼睛。


  頭天晚上缺覺缺得嚴重,於笙再睜開眼睛,外頭的天色都已經暗了。


  於笙撐著胳膊坐起來,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搭上的校服跟著滑下來,掉在地上。


  他懵了一會兒,彎腰撿起校服,往宿舍裡看了看。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人,門關著。


  凳子被修好了,以一個極高難度的姿勢兩腳著地歪歪斜斜倚著桌腿,基本還原了散架那一刻的狀態。


  鮮明體現了修理者幼稚報復、在毫無意義的點上瞎瘠薄糾結的十分欠揍的性格特徵。


  於笙覺得自己的閱讀理解從來沒做得這麼好過。


  睡了一覺之後頭疼好了不少,就是身上還乏得厲害。於笙打了個哈欠,撐起身想去開燈,目光卻忽然被桌上的東西吸引過去。


  兩罐牛奶,一袋餅幹。


  兩罐大紅色的,包裝上有個再看就把你喝掉的大眼睛男孩的牛奶。


  一袋淡綠色畫著卡通小熊的餅幹。


  ……


  於笙覺得這個人真是有點欠揍得過頭了。


  問題少年可以不違紀,但問題少年一定不會喝旺仔牛奶配小熊餅幹。於笙抬腿把凳子掃回四腳著地的狀態,冷酷地把牛奶和餅幹一起扔進抽屜,抓起一排未接來電的手機翻了翻,隨便挑了一個打回去。


  “笙!哥!啊!!!”


  段磊的大嗓門一瞬間炸響,從手機裡橫衝直撞地震出來:“你睡醒了嗎?!快看手機,出大事了!”


  於笙打電話的時候就沒把手機靠到耳朵邊上,揉揉額頭,披上衣服起身:“什麼事,學校炸了?”


  “不是!你快看手機,成績排榜出來了,上官網就能查了!”


  段磊早習慣了他這個態度,兀自激動地嘮嘮叨叨給他八卦:“聽說琨神居然不是第一!小道消息說好像是兩個人同分,系統算成了並列第二,第一直接空著的。也不知道哪個黑馬這麼厲害……”


  實在不太清楚這群人為什麼熱衷於這些似是而非的八卦,於笙又打了個哈欠,拉開櫃門翻方便面,“所以呢,你現在又換偶像了?”


  “不可能。”


  段磊矢口否認:“琨神還是神,黑馬應該是運氣好,蒙對的有點多。”


  櫃子裡的方便面大概是被那群放假前組團開黑的牲口吃完了,於笙翻了一會兒無果,又繞回去翻抽屜。


  段磊還在滔滔不絕地對於那匹神秘黑馬進行推測,於笙找準他停下喘氣的間隙,問了個唯一感點興趣的問題:“說了沒有?到底是什麼考試,費這麼大勁就為了排個名次?”


  “不是不是,聽說是什麼省級高校聯盟夏令營。”


  這種事離他們太遠了,段磊對這個沒什麼興趣,自嘲一句:“就取全市前一百,說是要保證絕對公平公正,給我們這些垃圾高中一個參賽的機會。”


  他的話頭又緊跟著飛快一轉:“……但咱們學校還要根據校內小排名給校內前三百名組織什麼‘夏令營’!其實就是高三提前開學補習衝刺——提前開學一個半月啊!暑假才一個月四十天!!我正好卡在三百零一!笙哥,你救我一命!”


  於笙站了一會兒,皺眉:“你答了多少道題?”


  段磊還沉浸在不用提前開學的幸福裡:“四百七十二道!”


  於笙:“……”


  他心頭忽然騰起了個不祥的預感。


  段磊的成績水準他是知道的,好好答題和蒙題的正確率差不多,偶爾趕上運氣爆棚,後者的正確率說不定還能高一點。


  但他蒙了足足一千道題。


  從概率角度來說。


  ……


  於笙概率沒好好學,但他依然本能地覺得,自己這次的分數可能要比段磊高。


  他心裡沉了沉,跟段磊問了查分的網址,從枕頭底下摸出電腦打開:“你說我現在毒奶我一句,會不會有用?”


  “沒用吧,分都出了……”


  段磊還是挺信他這張嘴的,猶豫一會兒,遲疑著運用自己不多的腦容量推理:“除非是考前你說了——笙哥,你考試前沒說什麼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於笙:……………………


第九章


  於笙沉默。


  他是很想說沒有的。


  當時他根本沒想那麼多,就是因為黑襯衫實在太煩了,莫名就拐得他忍不住多費了句話。


  就那麼一句。


  “不是吧——笙哥,你真說了?”


  他這邊遲遲沒動靜,段磊也忍不住跟著著急起來:“怎麼說的啊?趕緊找補找補,看看還有沒有救……”


  於笙沒說話。


  現在已經無所謂什麼提前開學高三補習了,萬一那一句成真,他要面臨的可能是某些更嚴峻也更實際的問題。


  於笙:“段磊。”


  段磊被他異常正式的語氣嚇了一跳,下意識舉著手機坐直:“到。”


  於笙:“我電腦放宿舍了,密碼147258,你想玩就過來,省得去網吧挨你爸揍。”


  段磊:“……”


  被他託孤的語氣嚇得不行,段磊手機都拿不穩了,硬生生磕巴出了哭腔:“哥,您這是是是給自己咒了個第幾啊……”


  於笙沒應他的聲,右手停在鼠標上,深吸口氣慢慢吐出來,扶著脖頸的手用力按了兩下。


  ……也不一定就準了。


  他就是隨便祝願了那個混蛋一句,好話叫他說出來大多都是不靈的。隻要前頭那句話不靈,後面那句話也就未必能成為一句真正的毒奶。


  邏輯上基本能成立。


  希望瞬間就全寄託在了黑襯衫一定得是個親切可愛戰線一致的學渣這件事上。


  於笙回想了對方答題的速度,覺得這件事其實還挺有可能實現,懸著的心悄然往下放了放,正要點下鼠標查分,段磊錯愕的聲音正好順著話筒傳過來。


  “我操——笙哥,我剛看見。”


  他應該是一邊打電話一邊在刷帖子,鼠標點擊的咔咔聲傳過來,語氣有點兒恍惚:“有跟琨神一個考場的,說他是一上午就把題答完的——這還是人嗎?把他擠到第二那哥們是人嗎?我是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接受高中的教育啊……”


  於笙手裡的鼠標跟著一頓。


  一上午。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