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武裝組的飛行器飛至跑車上空,朝他們打起信號燈。另一個成員趴在邊沿,對下面喊話:“蘇鶴亭!”
他戴著通話器,和尚說一句,他就說一句。
“快停下!我們正在跟委員會交涉,關於你的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臭小子!聽到沒有,我喊你停下!”
蘇鶴亭貓耳飛折,正想回點什麼,後方突然白光一閃,爆出一發追蹤彈。跑車頓時猛震,在氣浪衝擊下橫過來,險些撞上防護欄。
謝枕書的方向盤急打,算是力挽狂瀾,隻刮到了車門。但糟糕的是,後面的玻璃全部震碎了,隱士抱著頭,恨不能把頭塞到坐墊底下。
和尚的怒火飆上心頭,對著衛達的飛行器破口大罵:“我操你……衛狗真……說了不要……”
他罵人詞匯貧乏,好些還是在逮捕髒話組織的時候學的,即便如此,也足夠表達他此刻的憤怒。
和尚一通亂罵後仍不解氣,說:“你們有種把我組的飛行器全打下來,不然今晚誰也別想在老子的地盤撒野!”
他上次在交易場保護皇帝和錢警長憋了好大的氣,如今又被衛達這一炮打得心火直冒,索性不要前程,要跟衛達硬剛到底。
豈料衛達壓根兒沒將和尚放在眼中,他的飛行器不僅加足馬力向前衝,還對武裝組開了炮。
——他還真敢把它們全打下來!
和尚的飛行器被轟翻,向側旁斜過去,一側機翼撞到路燈,“嘭”地炸了。飛行器警笛狂響,被迫緊急降落。
衛達的飛行器就像隻發了性的紅牛,用幾發追蹤炮把攔路的飛行器轟開,然後撞開武裝組的包圍圈,向跑車直追而去。
謝枕書打過方向盤,說:“抓緊。”
言畢,跑車撞掉防護欄,駛入另一條路。劇烈地爆炸聲一瞬響起,衛達的追蹤炮正落在後面,把車屁股都掀起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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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車跌回地面,猛然掉頭,輪胎發出“刺——”的響聲,在路上拖出道黑色滑痕,隨即向另一邊飛馳而去。
和尚灰頭土臉地爬出飛行器,艱難地摘掉防毒面罩。他撞到了頭,臉上都是血,那股火已然燒過了頭,讓他面容猙獰。他狠擦了把臉,給槍上膛,對準衛達的飛行器就是兩槍。
“嘭嘭!”
飛行器面對子彈毫發無傷,和尚胸口起伏,說:“把衛達一起逮了!”
組員道:“組長,他有飛行文書……”
和尚說:“我說他妨礙追捕行不行?追!”
就在武裝組調車的時候,衛達的飛行器已經追了上去。它“嗡嗡”地運行聲巨大,拖著那面老土的旗子,誓要把蘇鶴亭留下。
車玻璃都碎了,勁風瘋狂往裡灌,把隱士吹得快要睜不開眼了。他抱著小泡泡,在衛達飛行器的“嗡嗡”巨響大聲喊:“他幹嗎?他瘋了!他在這裡開炮——”
白光又一閃,隱士立刻抱頭,車身再次劇烈甩動,這次已經刮到了防護欄上。兩側的高架橋上“啪”地亮起強光,把他們照住,為飛行器指明方向。
蘇鶴亭的貓耳被風吹歪,他側過身,邊比畫邊問謝枕書:“車裡有沒有能炸煙花的東西?”
謝枕書把油門踩到底,道:“你座位底下。”
蘇鶴亭踩穩身體,去摸座位底下,果真摸到一隻皮箱。他把皮箱拖出來,打開後看到一支可武裝的對空炮筒①。
謝枕書說:“有三發極小型破甲彈。”
蘇鶴亭拿起炮身,道:“夠用了。”
他沒玩過這個,這是武裝組限定,恐怕連和尚都沒用過。可是7-006的神奇之處就在這裡,當他以玩的心態做點什麼的時候,他總能成功。
謝枕書打開了車頂,貓爬上去。他放好對空炮筒,發絲亂飛,朝天說:“喂——”
紅色飛行器看到他,高度頓降,壓了過來。
蘇鶴亭雙指並起,點在額角,大聲道:“打個招呼,拜拜!”
對空炮筒“嗖”地射出破甲彈,正中飛行器底心。
“轟——”
爆炸就在一瞬間,低空飛行的飛行器立刻崩壞,炸成一團赤色煙花。毀壞的破甲碎片亂蹦,雨般地掉在路上。
前方是武裝組閃爍的信號燈,謝枕書沒停,他記得蘇鶴亭說的,這一趟不是逃命,是私奔。
誰也不能攔住他們。
和尚還坐在機車上狂追,見衛達的飛行器炸了,沒來得及高興,就見跑車猛然提速,以最快的速度飆向前方,整條路上都是它的咆哮。
作者有話要說:
①瞎編的。
①-1:新世界單兵對空武器,由刑天武裝部門開發,體量很小,可拆分,便於攜帶。具有自動跟蹤系統,可配備極小型旋轉型破甲彈,常被用以對付武裝機器人。
①-2:單體殺傷力有限,必要時刻可以配合生存地地面高射炮,能打掉類似“阿瑞斯號”的戰爭飛艇。
①-3:疑似黑豹未完成的舊設計之一。
第184章 夜風
“你們聽好, ”和尚上氣不接下氣,大叫,“再不停車, 我可就——”
跑車撞飛信號燈, 無視路障, 越過武裝組布置的防線,把和尚的話直接堵死。
隱士很害怕, 又不想浪費糧食,便把吐司全塞進嘴裡。正咀嚼時,忽然見夜空中有光芒在閃, 他連忙指著天說:“有了型追轟大!”
有鳥型追蹤彈。
蘇鶴亭也看到了, 但是它們速度太快, 在他看到的同時, 這些鳥型追蹤彈已經炸了。
“嘭!”
巨響快把耳朵轟聾了,蘇鶴亭抓緊把手,縮回車內。隱士狂敲胸口, 把吐司咽下去,爬到中間,問:“幹嗎不跟他們對轟?你有炮筒嘛!”
蘇鶴亭說:“我就剩兩發彈, 他們人這麼多,你說轟哪個?”
隱士道:“你剛還說夠用了!”
蘇鶴亭說:“那是剛才!!!”
飛行器越聚越多, 像蒼蠅似的圍繞在他們周圍。謝枕書瞟了眼僅剩的倒車鏡,鳥型追蹤彈又來了。這種追蹤彈殺傷力不大,卻很煩, 常做幹擾用。
隱士說:“他們恨死我們了, 喊這麼多人……”
謝枕書忽然轉過方向盤,掉轉車頭, 停住了。後面有機車正在追趕他們,還有無數的信號燈在閃。
蘇鶴亭重新拉好安全帶,說:“需要我開路嗎?”
謝枕書道:“暫時不用。”
隱士搞不懂他們要幹嗎,見追蹤彈如流星般撲來,不禁抱緊小泡泡,驚恐道:“幹嗎停下?你們別搞我啊,啊,啊——!”
車猛地前衝,引擎的轟鳴聲立刻拉滿,像個拔刀的黑武士,筆直地殺向機車群。和尚沒料到他們會反向衝鋒,毫無防備地直面跑車。他本該逼停謝枕書,可是謝枕書壓根兒沒有減速的意思。
“嗡——!”
和尚沒剎住車,連車帶人翻到一旁,跑車幾乎是貼著他們穿過去,鳥型追蹤彈“嘭嘭嘭”炸了一路。
謝枕書不斷提速,在燈光交錯中飆過高架。有衛達的前車之鑑,飛行器都不敢靠太近。跑車經過三連彎下到主道,這裡已經出了和尚的封鎖區範圍,道路上都是民用車輛,他駛入其中,留下武裝組原地吃灰。
一個小時後,跑車停在一處破旅館前。這裡的監控攝像頭被砸過,是居民囤積垃圾的地方,沒什麼人經過。
車剛熄火,隱士就滾下去。他撐著路邊的廣告牌,一頓吐,吐完拎起袍子,指著腿說:“這次我為你們保駕護航,下次私奔就別帶我了,我的腿還在抖抖抖個不停!”
蘇鶴亭關上車門,道:“正經私奔誰帶電燈泡。”
謝枕書拿了外套給蘇鶴亭,蘇鶴亭罩在頭上,把貓耳擋住,以免自己過於顯眼。
飛行器正在到處巡視,現在聯系福媽容易暴露,他們也不便亂跑,索性就近去旅館休息一夜。好在旅館破舊,隻有一個打瞌睡的老板。
隱士怕死,非要跟他們擠一個房間,便入住了家庭套間。說是套間,但其實就是一整層,三張床外帶一個很破的露臺。
小泡泡又“叮”了吐司給大家吃,蘇鶴亭也不知道它的抽屜裡到底裝了多少吐司。三個人輪流洗漱,隱士第一個,他原本說怕得要死,睡不著,結果滾到床上十秒入睡。等蘇鶴亭出來時,房間裡沒有開燈,長官正在露臺上吹風。
今晚沒什麼星星,更看不到月亮,但遠處的交易場五光十色,讓謝枕書好像帶了點光。他側過的面容模糊,讓人看不清神情。蘇鶴亭站在原地看他,直到他轉過頭。
他有一支煙,夾在垂著的指間。那幹淨的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隻是眼神很溫柔,似乎正睡在一場久違的美夢裡,並不清醒。
他說:“要過來嗎?”
蘇鶴亭走過去,把門帶上。露臺上有點風,卻不冷。他穿著謝枕書的灰色T恤,貓耳和尾巴都沒吹幹。
“晚上好,”貓說,“這位長官。”
長官道:“晚上好,貓。”
他們四目相對,仿佛隔了很久沒見面。蘇鶴亭拉起T恤,擦了下下巴上的水珠,說:“我可不是普通的貓。”
謝枕書道:“那當然了。”
蘇鶴亭露出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很神氣:“要叫我無敵的貓。”
謝枕書道:“是,無敵的貓。”
他把煙挪遠,聽見蘇鶴亭叫自己的名字,便轉回頭來。朦朧中,蘇鶴亭拉住他的前襟,親了親他。
這一吻很輕,卻親在謝枕書的心尖上,讓他聽見盔甲瓦解的聲音。他是被喚醒的那個,能救他的隻有蘇鶴亭。兩個人呼吸貼近,他用另一隻手反扣住蘇鶴亭的後腦勺,像是要靠近他們失去的一切。
生命其實很短的,在相識後,每一秒都那麼珍貴。如果能一直待在一起,那該多美好。
謝枕書目光專注,在短暫的沉默後,問:“明天太陽升起,你還會吻我嗎?”
蘇鶴亭道:“當然啦。”
謝枕書靠過來,和蘇鶴亭鼻尖相抵。他明明那麼英雄,卻又如此小心。他的愛無聲無息,像雪落在夜裡,一點一點鋪滿千萬裡。
無敵的貓承諾道:“就算太陽沒升起,我也會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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