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

首页 | 分類:腐看天下 | 字數:3136

第2章

書名: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 字數:3136 更新時間:2024-11-27 15:24:59

……但閉嘴,卻是不可能閉嘴的。


“陛下登基以來,大周臣民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準備打仗。時至今日,國庫空虛、民不聊生。此乃其一。”


少年的話,清清楚楚地傳到了蘭池殿上每一個人的耳畔。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滿朝文武無不噤若寒蟬,努力縮小存在感。


他身邊的少年,更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甚至默默地離他遠了一點。


埋了吧,沒救了。


“朝野上下大事小情,全由陛下一人定奪,文武百官難以插手。長此以往,朝中無人可用。此乃其二。”江玉珣的身體,已因緊張而輕顫,但他卻依舊端坐,不曾俯跪。


堪稱鐵骨錚錚。


在後世看來,應長川過分獨裁,導致國家極度依賴於他個人、百官無能,是大周在他駕崩後三日而亡的重要原因。


江玉珣原本平放在膝上的手,不知何時緊握成拳。


死到臨頭,他反倒一點點冷靜了下來。


這一次,江玉珣非常確定,剛剛那些雖然都是他心中所想。


但絕不是自願要說的。


別人穿越都帶金手指,自己倒好,居然帶了個“忠言逆耳”的debuff!


隻要應長川問,就會將心裡話脫口而出。

Advertisement


江玉珣的聲音,一遍遍在空曠的大殿上回蕩。


黼文屏風前,應長川不知何時放下金盞,以手輕抵著下巴,微微頷首:“愛卿所言極是。”


所言極是?


江玉珣不由一愣,接著便聽到……


“如此看來,孤的確是暴君。”


應長川的語氣,略為苦惱,語速也因此而慢了下來:“但愛卿少說一樣。”


江玉珣的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被修剪平齊的指甲戳青。


睫毛更如蝶翼般輕顫。


就在他呼吸將要因緊張而停滯的那一刻,最上席者終於輕笑道:“殘害忠良。”


……殘害忠良?


江玉珣有點蒙,沒有記錯的話,歷史上的應長川,似乎沒做過這件事。


難道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就在江玉珣疑惑之時,周圍人看他的目光,越來越古怪。


隻等下一刻,忽有一隻手,重重搭在了他肩上。


忠良·江玉珣愣了愣,便被不知從何處冒出的禁軍,按著肩押入了大牢之中。


……我就說這人小心眼吧!


詔獄,陰風陣陣。


換上刑徒專屬赭衣的江玉珣,抱著膝蓋坐在牢房角落。


他攏了攏衣襟,向獄欄外看去。


應長川這人,怪不得毀譽參半,被後世部分人罵了數千年。


怎麼說他是暴君,他還真欣然接受啊!


蒼天無眼。


憑什麼讓我穿,而不是那個向往大周的遊客?


一想到應長川和他手中那隻金盞,江玉珣便恨得牙痒痒。


下一刻,又有一陣陰風不知從何處,吹入了牢房之中。


風裡還帶著股濃濃的血腥氣。


不知不覺,已是子夜。


一片死寂的詔獄裡,隱有呻吟、痛呼自角落,傳至江玉珣的耳畔。


嘴上說著不怕死,死了好回家。


但是真到了這裡,看到掛滿牆壁的刑具,走近死亡後,在生物本能的催促下,江玉珣卻隻用了一秒,就將擺爛等死的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


……必須再掙扎一下!


可事到如今,還能怎麼做呢?


他忍不住抱緊了膝蓋,埋頭回憶起了周史。


“江玉珣!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樣同陛下講話,”就在這時,粗豪雄厚的聲音,突然穿透詔獄的厚牆,傳到了江玉珣的耳邊,“急著去下面見你爹娘了嗎!”


一個身材魁偉,臉有刀疤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了牢房前。


他來得匆忙,還沒有來得及換下禮服,腰間仍墜著象徵身份的銀印青绶,不遠處還跟著幾名兵士。


見狀,江玉珣立刻起身,走到了獄欄邊。


他猶豫了一下,輕聲試探:“……莊大人?”


假如史書記載沒錯,身為大周“九卿”之一的治粟內史莊嶽,臉上就有這樣一道傷疤。


“怎麼,沒臉再叫我世伯了?”說完,莊嶽恨鐵不成鋼地長嘆一口氣,“ 若不是你爹與我結拜,且於我有過救命之恩,今日你就算被凌遲,我也不會來這見你!”


……莊嶽的結拜兄弟?


原來如此啊。


原主居然徵南將軍江政軒的兒子!


想到這裡,江玉珣心中頓時生出了點希望。


應長川此人,雖然有一大堆缺點,但他武將出身的他,對軍士一向優厚。


尤其是犧牲在戰場上的。


徵討西南十二國並非易事,大周傷亡同樣慘重。


身為徵南將軍江政軒,便戰死於此。


大周實行“任子制”,官員子弟,成年後均可入朝為官。


陣亡軍士的後代,更是被優待的對象。


自己沒被斬立決,八成就是沾了原主父親的光。


果然,就像江玉珣猜得那樣,莊嶽恨鐵不成鋼道:“哎……今日慶功宴上,陛下本是要封你為官的,沒想官沒封成,竟成了階下囚。你同我說說,方才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敢當著陛下的面胡言亂語?”


江玉珣皺了皺眉,下意識反駁:“我沒有胡言亂語。”


哪怕被下了大獄,他也不覺得自己說得有錯。


甚至江玉珣堅信,就算應長川本人,也絕不會否認那番話。


身為開國之君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大周。


但應長川向來極端自信,他明白所有道理與利弊,卻仍確信自己能將一切掌握在手中。


……畢竟,他若不是這樣的人,也幹不出架空全朝堂的事來。


可是,假如自己告訴應長川一些,就連他也不知道的事呢?


江玉珣的心髒,忽然重重地跳了起來。


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莊嶽滿面愁容:“照大周律法所寫,你今日所犯種種,足夠砍頭的了!有你爹的軍功在,死罪可以免,活罪難逃……恐怕是要流放戍邊。”


流放九死一生,


與死刑,沒多大區別。


“若是服軟認罪,或許還能去個近處。”莊嶽說完,又重重嘆了口氣。


江玉珣緩緩握緊了獄欄。


應長川軟硬不吃,求情在他這裡,絕對行不通。


最重要的是,在debuff的加持下,自己大概率求情不成,反罪加一等。


想到這裡,江玉珣心一橫,無比認真地朝莊嶽看了過去:“世伯,我不懂自己究竟何罪之有?”


少年的聲音,剎那間穿透了整座詔獄。


拐角處的獄卒對視一眼,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就連受了刑罰,隻剩一口氣吊著的死囚,也瞪圓了眼睛,去聽究竟是誰那麼不要命。


“你……”


月光照在少年的眼底,將那雙曜石般黑的眼瞳,映得格外亮:“身為臣子,就應直言敢諫,而非隻知明哲保身,在朝堂上做擺件、充人頭。食民之祿,那便為民分憂,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還入朝為官做什麼?”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眼圈也隨之泛了紅。


江玉珣閱讀史書時,曾無數次想:假如朝堂上有人能站出來,是否便不再會有後世四十年亂世,與家園淪喪、死傷無數?


但青史無聲。


隻餘一片嘆息。


話音落下,江玉珣突然向後退去,跪下朝莊嶽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縱陛下殺我,我亦無悔。”


莊嶽沉默著垂眸,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多年未見的後輩。


沉默半晌,江玉珣再次抬眸,朝莊嶽看去:“侄兒有一不情之請……如果可以,世伯不必為我求情,而是替我將一句蘭池殿上還未來得及說的話,帶給陛下。”


“今日昭都恐有一場大雨,屆時羽陽宮將被水所淹,還請陛下早做準備。”


莊嶽一臉驚詫:“這你又是從何而知?!”


時值初夏,本就是愛下雨的時節。


更別說近幾年的雨水,似乎比從前更加豐沛。


今晚下不下雨都不稀奇,稀奇的是水淹羽陽宮。


這件事卻是絕無僅有的。


江玉珣笑了一下,慢慢站了起來:“世伯隻管將此事告訴陛下,屆時我自會同陛下解釋。若是沒有暴雨淹城,要殺要剐,都隨陛下的意思。”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堅定。


史書記載,這場慶功宴後,昭都暴雨,建於前朝的羽陽宮,也被水所淹。


應長川的後世黑粉,常常借此暗示他是個不受上天待見的暴君。


江玉珣在賭。


賭這場暴雨會如期而至。


賭史書記載沒有出錯。


莊嶽最終也沒有將這件事正面應下,丟了一本《周律》讓江玉珣仔細研讀,最好把內容都刻在骨子裡,便匆匆離開了詔獄。


不過江玉珣並不擔心今日的話,傳不到應長川耳邊。


開玩笑?這裡可是詔獄。


到處都是他的眼線。


-


“哦?水淹羽陽宮。”


清懶、微沉的聲音,自屏風的那一邊傳了出來。


“回陛下,江玉珣原話的確如此。”一身繡衣,腰佩玄印的男人立刻以軍禮跪地,無比緊張地答道。


鏤空的彩漆坐屏後,應長川如聽到什麼有趣的事般輕笑了起來。


接著竟放下朱筆,頗有興致地向殿外看去。


卯時,金烏東升,萬裡無雲。


哪有一點要落雨的意思?


“還剩九個時辰。”


屏風外的人壓低了聲音問:“請問陛下,是否現在……”


“不急。”


“是,陛下。”


殿上人行禮退去,不過轉眼,這裡又隻剩下了應長川一個。


煙灰色的鳳眸微微眯起。


應長川再次提起朱筆,懸腕落墨。


這一次,帛書上隻有一字:“殺”。


作者有話要說:


拔劍四顧心茫然,忠良竟是我自己。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