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兩年前,汪林旭留學回來,就想回來找我的,但是那個時候我和靳海彬在一起了,他就隻能望而卻步,後來他偶然認識了談小小,談小小幫過汪林旭,後來又遇到了一點麻煩,就和汪林旭假結婚,那個男人才是她真正的男朋友。
我搬家那天,我媽就知道我和靳海彬分手了,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汪林旭。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才有了後面的一切,包括這個離婚案,還有什麼捉奸,都是計劃好的。
就是汪林旭為了把我引過來。
當然,我喜歡喝拿鐵這事,也是我媽告訴他的。
我聽得目瞪口呆:「你有什麼想法,就不能直接和我說嗎?」
大費周章這麼一圈……
汪林旭十分幽怨:「念念,我和你說我喜歡你,你會有什麼反應?」
「你腦子沒問題吧?」我下意識地說出口。
汪林旭往沙發上一癱:「你看,這就是原因,我的劇本本來還要英雄救美的,現在都用不上了。」
說到這裡,他還不忘拍個馬屁:「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發現,念念,你可太厲害了,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那為什麼非要來深城?」
汪林旭終於正經了一點,他坐起來,收斂了身上的紈绔氣息。
「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
9
說實話,我對於童年的記憶,好多印象已經不太深刻了。
但是今晚,我罕見的又夢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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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林旭從小就長著一張帥氣的臉,他從來都很討人喜歡,除了我。
原因就是我看他不順眼,我要很努力才能拿到的第一,他輕輕松松就拿到了。
當年,汪林旭搬家很突然,按理說我們這樣針鋒相對的關系,我會很開心他離開。
但是後來我發現,沒有了汪林旭的生活,比以前還要枯燥,不過還好,我都已經習慣了。
我的生活就像是精密的發條一樣,每時每刻都被安排好了做什麼,一開始我隻是被逼著努力學習,後來我已經習慣了努力學習,這樣的習慣,甚至帶到了我的工作裡。
我成為了律所最年輕的組長。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的生活裡缺少了色彩,我才會喜歡上溫暖如玉的靳海彬。
我也從朋友圈裡聽說過汪林旭的消息,他們家成了富豪,汪林旭成了紈绔富二代,仍然和以前一樣喜歡遊戲人間,甚至娶了網紅。
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了。
我也隻是關掉手機,去忙自己的工作,因為我的生活工作不能出一點差錯。
就像我很少回憶過去,汪林旭也更不會留戀那麼久遠的過去。
靳海彬提出的分手打破了我所有的計劃,不過我也能最快的做好預案,甚至調整好心情。
我顧雪念,沒有什麼不能習慣的。
10
一覺到了天亮,汪林旭早早就來接我了。
我卻沒有想到,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座遊樂園,一座我十分眼熟的遊樂園。
我看著這裡嶄新的樣子,好像是剛剛建成的。
正中間的牌樓上,兩個大大的字母 N&N。
汪林旭站在我身邊,指著眼前的遊樂園:「念念,熟悉嗎?」
我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驚呆了,我沒有說話。
熟悉,當然熟悉,這是我幼兒園的時候畫過的一幅畫,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成為一個冷冰冰的機器,我心裡也有公主夢的。
夢幻城堡,卡通人物,是我藏在心裡,最喜歡的元素。
幼兒園的我,在路過汪林旭的時候,這幅畫掉了出來被他撿到,因為紙是粉色的,所以他以為是我寫給他的情書。
我氣不過,和他打了起來,從此,我把他當成了死敵。
我也沒想過,他會一直收藏著這幅畫。
「高一的時候,我家的生意出了問題,必須得搬家,我怕出什麼意外就沒有告訴你,我們度過了一段很艱難的生活。」
「後來我和阿姨聯系上,慢慢從她那裡打聽你的消息,如果你能夠幸福的話,這個秘密我打算一直藏在心裡,可是你和靳海彬分手了。」
汪林旭看著我,他的眼眶有點泛紅:「念念,我是幸運的,對嗎?」
我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隻是汪林旭這個人掀翻了我腦海裡他的印象。
而是他現在顫抖的聲線和泛紅的眼眶,他好像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真摯。
我的心好像也跟著一點一點泛起了漣漪。
我抬腳往裡面走:「不是為我建的嗎。走吧,陪我玩一玩。」
汪林旭快步跟了過來,他拉住了我的手,溫暖幹燥。
這一次,我猶豫了好久,沒有放開。
11
我請了長假。
這是我工作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請假。
我突然就覺得以前走得太快了,我想慢一點,好好看看人間的風景。
老板好像早就知道了,什麼都沒問就把假批給我了。
我媽也隻打了個電話,電話裡,她的聲音很欣慰:「趁這個機會,你好好休息休息。」
「媽,你早就知道了嗎?」
「念念,媽媽和爸爸都很後悔,從小就逼你太緊了,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這一次就按你的步調來吧,不管你選擇什麼,爸爸媽媽都是你的後盾。」
掛斷電話後,我再也沒有了顧慮。
汪林旭帶著我在深城到處玩,其實我也能看出來,他對這裡也不怎麼熟悉,可能是因為之前生意失敗條件不好,後來又出國了的原因。
原來所有人以為的紈绔,根本就不是紈绔。
汪林旭就算出國,拿到的成績也都是最頂尖的。
甚至汪家的商業帝國能夠如日中天,也有不少他的功勞。
這一點,我還真羨慕不來。
在一家酒吧,我們遇到了挽著手的談小小和她的男朋友。
談小小馬上就松開了挽著男朋友的手,抓著汪林旭,臉上泫然欲泣:「老公,你們真的隻是朋友嗎?」
汪林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住地朝談小小使眼色。
談小小強裝鎮定:「要是這樣,我可就……」
我看著他們演戲,樂在其中,旁邊的男人一臉無奈。
「別說了,早就穿幫了。」汪林旭無奈地說道。
談小小立刻收了臉上的表情:「嫂子,你都知道了?」
「嫂子?」我疑惑道。
「我和汪林旭離婚後,他就是我哥了,你當然是我嫂子。」
談小小又黏上了她的男朋友:「我和我哥可什麼都沒有,我有正牌老公的。」
這晚,汪林旭喝醉了,拉著我委委屈屈地問道:「什麼時候我也能當正牌老公?」
我看著他那雙泛著水光的桃花眼。
看久了其實還挺順眼的。
12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到了,我的長假也到期了。
我帶著汪林旭回到了海城。
我剛帶著汪林旭安置好,準備選個日子回家,門鈴就被按響了。
我看著門口的靳海彬,一點也不意外。
三個月到了,算算時間,林嬌嬌的追悼會應該也結束了。
靳海彬滿眼的深情,他凝視著我:「念念,我按照約定回來找你了。」
我一挑眉:「你哪位?」
靳海彬皺起了眉頭:「念念,不要鬧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好好的。」
我有點想笑:「靳海彬, 你的愛是開關嗎?」
他顯然有點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你想愛誰就愛誰,你想什麼時候愛, 就什麼時候愛?」
「林嬌嬌走了才多久,你就真地放下了?和我在一起,你安心嗎?或者說和林嬌嬌在一起的時候, 你安心嗎?」
靳海彬的臉色青白交加,他啞口無言。
這時候,我的旁邊突然鑽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一把攬住我的腰:「老婆, 誰來了?」
靳海彬看著汪林旭, 瞬間找回了說話的能力。
他臉色難看的要命:「顧雪念, 我不是和你說過,他不安好心的嗎?你別被人騙了!」
還是這樣,靳海彬經歷過這麼一遭,一點記性都沒長。
他總是理所應當的覺得我會在原地等他, 我非他不可。
我嘆了口氣,攬過身邊的汪林旭瘋狂安利:「介紹下, 這是我老公。」
汪林旭得意地展示手上的戒指:「我們領了證,念過誓言的。」
靳海彬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13
靳海彬後來去了哪裡我並不知道。
我隻是聽說他之前就因為林嬌嬌曠工好幾次, 拿了好幾份警告, 被公司開除了。
他會來找我, 是真的愛我還是拿我當退路,我已經不想深究了。
就連我別墅門口的行李也被他拿走了。
曾經我以為靳海彬是我的溫暖, 是我無味生活中的救贖,可我現在明白了, 他是海市蜃樓,飄在空中,虛虛實實,半點觸摸不到。
汪林旭才是我要尋找的真實。
我帶他回了家, 我看到一向一絲不苟的家裡,也漸漸地有了些生動有趣的擺件。
我的房間裡,甚至多出來幾個毛絨娃娃。
「這些都是林旭陸陸續續送來的,他總說小時候沒有好好照顧你。」
「其實他的話,何嘗不是說給我們聽的呢?」
「念念,你以後別把自己繃得那麼緊了, 慢下來,好好看看沿路的風景吧。」
這是我專門挑的桌布,其實我從一個月前就在期待這場紀念日了。
「(心」其實我一點都沒有抱怨, 我也沒有怨恨。
人想要得到什麼, 總會失去點什麼。
要是失去的多了,也總會得到補償。
汪林旭甚至給我家的院子裡, 搞來了一顆樹苗。
「我們在這裡種棵樹,明年就可以吃到果子了,你要是喜歡,等它再長長, 還可以爬樹……」
我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 還要爬樹。」
汪林旭拂過我耳邊的碎發,認真地說道:「念念,我都補給你。」
唇上傳來一陣暖意。
生活就是這樣,在某一個瞬間會讓你覺得, 原本失去的那些人那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幸運。
一陣微風拂過,我慢慢閉上了眼睛。
心無旁騖的回應這個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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