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說,真可惜,林小姐在您丈夫心目中似乎不怎麼值錢呢——這時候,你依然沒有回來。」
說到最後幾個字,我聲線微微發抖,連眼眶都紅了。
卻仍然直視著周懷川的眼睛。
到最後,反倒是他先移開了目光。
片刻後,他恢復了一貫的淡漠:「所以,你就收了?」
我嗤笑一聲,反問道:「這麼貴,我為什麼不收?」
「林星,我們周家還沒克扣你到這個地步!」
周懷川捏住我的下巴,咬牙切齒地盯著我,
「現在已經不是三年前了,你是我周懷川的老婆,不是那個還要四處拋頭露面跳舞賺錢的窮學生,別這麼上不得臺面。」
「下個月有場商業晚宴,你和我一起,沈行舟也會去。」
「到時候,你就把這條項鏈甩到他臉上,告訴他——我周懷川,還不需要別人給我老婆送周年禮物!」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語氣加重,捏著我下巴的手猛地向旁邊一甩。
連同那條項鏈一起,我整個人踉跄著摔在一旁的床上,腳踝磕在床腳,剐蹭下一大片皮膚。
鑽心的痛令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你……」
周懷川的目光下移,落在我流血的腳踝上,張了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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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隻吐出一個字就止住,餘怒未消地摔門而去。
我看著天花板刺眼的燈光,視線一團模糊。
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五年前。
那個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抱著專業書,很緊張地來跟我表白的少年。
他會在下雨時帶著傘穿過大半座城市來接我,坐在臺下認真地看我演出。
會買價值四位數的舞裙送給我,在我手足無措想拉著他去退掉的時候,抱住我說:
「不要退,你穿著好看。」
「阿星,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可那價格甚至比不上他在晚宴上隨手付給侍者的小費。
從一開始就都是假的。
都是謊言。
06
等那股疼緩過勁去,我慢慢從床上坐起身,換好衣服下樓。
客廳裡空空蕩蕩,周懷川和周採薇都不見人影。
我面無表情地穿過院子,打車去醫院。
醫生用镊子夾著碘伏棉球,幫我處理傷口:
「這裡之前已經受過一次重傷了吧,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磕到骨頭了,接下來幾天走路都得小心,否則傷上加傷,後遺症會更嚴重。」
我輕輕應了聲。
處理好傷口,我起身離開,拉開診室門,竟然迎面撞上一個人。
下意識往後踉跄了一步。
下一秒,腰就被人攬住了。
「……林星?」
沈行舟目光掃過來,看到我腳踝的傷口時,眼神一瞬間變得森然,
「是周懷川幹的?」
「嗯。」
我站穩,從他懷裡掙出來,
「沈先生來醫院有事嗎?那我不打擾,先回家了。」
極為生疏客套的口吻。
我推門離開,沈行舟默不作聲地跟在我身後,穿過醫院長長的走廊,走入電梯。
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我才坐進車裡,手就被沈行舟抓住了。
「怎麼回事?」
我把散亂的頭發絲勾到耳後,笑了下:「沒什麼,就是你送的項鏈被他發現了。」
「他質問我,我隨便編了個你瞧不起他的借口,他就生氣了——但我也沒說錯,你本來就瞧不起他。」
沈行舟看著我,抿了抿唇,眼中浮現出一點愧疚。
這段由我一手策劃的隱秘關系走到今天,他在我面前,已經幾乎不會遮掩自己的情緒。
「……是我的錯。」
他說,「我當時不該衝動,說那些話挑釁他的,害得他今天遷怒你。」
我微微垂下眼睫,以很平靜的語氣開口:
「下個月招標會周氏的底價和方案核心,還有可以下手的第三批人員名單,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沈行舟,我不想再等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我的聲線帶上了恰如其分的一點顫意。
沉默幾秒,我又補上一句,
「還有,我今晚也不想回家了。」
07
話音未落,我就看到他眼中驟然變暗的神色。
沈行舟伸手把我摟過去,放在他腿上坐好。
車燈昏暗,他漂亮的眼睛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望著我。
身體疊擦間體溫漸升,衣料摩挲著發出沙沙聲響,將氣氛點得更加曖昧。
我眯起眼睛,可落下來的不是他的吻。
而是輕輕握住我腳踝、還避開了傷口的手。
「是不是很疼?」
沈行舟低聲問我。
我有些不懂這種時刻他突兀的關心:
「還好,更疼的傷又不是沒受過——」
「對不起。」
他突然說。
我歪了歪頭:「為什麼突然道歉?」
沈行舟沒有立刻答話,隻是往前湊了湊,將下巴擱在我肩頭。
微一側頭,滾燙的吐息就呵在我耳畔,帶來又麻又痒的觸感。
這個姿勢本該曖昧至極,甚至我們緊貼的身體,都清晰感知到彼此的情動變化。
他卻像是察覺不到,隻說:
「對不起,兩年前見面的時候我不該說那些話,不該嘲諷周懷川,說他娶了個……呃!」
未盡的話被一聲難耐的喘息突兀打斷。
我握著他,一邊慢條斯理地動作,一邊輕聲說:
「現在提這些事也沒什麼意義。」
「早點解決,早點回去吧。」
「……林星……」
沈行舟不肯示弱,他的手扣住我肩膀,又一路下滑,在漸快的欲潮中不受控地用力。
那力道帶來的些微痛感,讓我隻好隨著他一同起伏。
雲層融化,一滴滴落下來,澆灌幹涸土壤上的一切。
在閉合花蕊綻開的那一刻。
我往前傾了傾身體,啞聲道:
「再說了,你沒說錯,我本來就是個瘸子。」
沈行舟猛地睜開眼睛。
那本該凌厲的眼睛裡,懊悔、尚未褪去的情欲……還有更多更多沉暗的情緒,混成駁雜的一團。
「連這種時候,你也……」
他話沒說完,閉了閉眼睛,湊過來,有些惡狠狠地吻住我,
「放心,我會再加快進度的。」
08
第二天醒來時,天色大亮。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周懷川的聲音:「阿星,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
「我不小心弄傷了你,你就夜不歸宿,是故意讓我擔心țŭ₅嗎?」
惺忪的睡意瞬間被驅逐。
我定了定神,平靜道:
「我去醫院處理了下傷口,醫生說磕到骨頭,有些舊傷復發,所以就在醫院住了一晚。」
電話那邊突然啞了聲。
我揉了把睡亂的頭發,正要坐起身,身旁沈行舟的手臂就搭了過來。
下一秒,他一翻身,整個人跨坐在我腰上,然後一點點俯下身。
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就這麼盯著我的眼睛。
我和他似乎都很喜歡這樣坦誠赤裸地對視。
仿佛隻要這樣,這段不能見人的隱秘關系,就不是因為各ťù₃懷鬼胎的彼此利用。
「……是我的錯,阿星,你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來看你。」
安靜片刻後,電話那邊的周懷川再度開口。
沈行舟突然衝我惡劣地一笑,然後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低下,緩慢地、一寸寸下移。
春日野草蔓生,草葉露水潺潺,一條小蛇在草間爬行。
「……唔!」
我難耐地喘了兩口氣,用空著的那隻手去推沈行舟,卻被他握住,一把按在腰側。
「不、不用了……嗯……醫生說我很快就能出院。」
「下午我會準時到公司的。醫生喊我復查,先掛了。」
電話掛斷,手機從我手裡滑落,落在滿地凌亂的衣服裡。
「沈行舟!」
他終於肯抬起頭來,唇角微揚,水跡折射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姐姐生氣了?」
鮮少被他叫出口的稱呼,與滿是侵略性的目光混在一起。
變成了我心裡某種對於危險最本能的預感。
「你在幹什麼?」
他勾了勾指尖,慢條斯理地笑起來:「姐姐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
「我在幫你『復查』啊。」
……
折騰到最後,等到一切平息,時間已經過了中午。
我匆忙吃了幾口沈行舟做的午飯,起身就要離開。
手又被他拽住了。
「……真希望今天能變成每一天。」
我背好包,側頭看著他:「下個月那場晚宴,還有之後的招標會,都會見面的。」
「那之前呢?」
我有點無奈:「從昨天到今天,我覺得你和我應該已經待夠了。」
「那隻是你以為,我可還沒夠。」
他寸步不讓,目光幾乎要黏在我身上,
「所以這一個月都不見面了嗎?」
我頓了頓,隻好安撫道:「我會想辦法,抽空來找你。」
09
也許是為了補償我,哪怕公司股價在跌,流動資金吃緊。
周懷川還是斥資上千萬,買下一條更昂貴的粉鑽項鏈,親手戴在了我脖子上。
到了第二個月的晚宴那天,我挽著周懷川的胳膊,盛裝出席。
一眼就看到了宴會廳正中央,正笑著和幾個人談笑風生的沈行舟。
他是沈家最出眾的小兒子。
年紀輕輕就縱橫商界,嗅覺敏銳,手段雷霆。
進入沈氏不過兩年時間,就將商業版圖擴大了一倍。
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人群中矚目的焦點。
「沈行舟。」
周懷川冷冷叫了一聲,撥開人群走了過去。
他挽著我的那隻手微微用力,我便將手裡的藍鑽項鏈朝沈行舟甩過去。
沈行舟抬起手,準確無誤地將項鏈抓在手裡。
鏈條在空中晃動,把他看過來一閃而逝的笑意也切割成碎片。
「沈先生,我和我老公的結婚紀念日禮物,還不需要你來送。」
我冷淡地說。
「是嗎?」
沈行舟挑了下眉,「那天在拍賣會上,周總一直跟我競拍這條,我還以為林小姐會喜歡呢。」
「我喜歡的不是項鏈,是我老公送的禮物,什麼都行。」
我看著他,「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沈先生大概體會不到,也就不勞你費心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旁邊的人似乎察覺到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
「小沈總和周總都是要做親家的人了,幹嘛還這麼針鋒相對的?」
馬上就有人跟著接話:「真應了那句話,大舅子和妹夫是天生的敵人。」
我怔了下:「妹夫?」
「是啊,小沈總不是馬上要和周總的妹妹訂婚了嗎?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又何必……」
後面的話,我沒有聽完。
周懷川就冷嗤一聲,挽著我轉身朝另一邊走去。
酒過三巡,他和人攀談,我拿著手包出去補妝。
路過走廊盡頭某扇門時,卻被一隻手猛地拽了進去。
室內一片黑暗,隻有窗外漏進來的一點瑩瑩月光。
「姐姐不害怕嗎?」
沈行舟借著那點光,準確無誤地找到我嘴唇的位置,輾轉啃咬,
「不擔心我是壞人?」
我脖子往後仰,整個人靠在冰涼的門板上。
身前貼著的體溫卻越來越滾燙。
「除了你,還有誰這麼大膽?」
沈行舟輕笑了一聲,唇舌一路下移:「姐姐就不大膽嗎?當初一桌吃飯,就敢當著你丈夫的面來蹭我的腿。」
「今天倒又說,這是你們夫妻間的事。」
「你老公送什麼你都喜歡……那你老公知道你和我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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