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施念念聞言揶揄地瞥了顏印一眼,顏印沒好氣地拍了他一巴掌,“真夠出息的。”
他們幾人在這裡兀自聊得歡,被晾在一邊的劍修不悅地皺起眉,冷聲道:“你們若是決定好了,便上前來。”
這兩個女人能被允許進入天麓臺,要麼是修為達到要求,要麼便是神符師。先前叫著自己已經到金丹中階,馬上就能跨入金丹巔峰的修士,看出宣芝修為與他差不多,叫道:“她是神符師。”
如果能留下神符師,那這些被天麓臺拒絕的修士總有一線存活的希望。
不能讓她進去!
結界外這些被堵在死路上的修士自然都心有不甘,幾乎是在那人說出這話的時候,便齊齊圍了過來,挪步切入她們和結界中間。
“放肆!”結界內冷聲一喝,又是一道碾壓全場的劍光掃出,將堵住她們的修士掃開,有人躲避不及時,被劍氣劈中,當場被斬飛一臂,發出痛苦的嚎叫。
外圍的邪魔嗅到修士靈肉的血氣,越發騷動起來,魔氣翻湧在梵音不能傳到的咫尺之外,裡面遍布的血腥眼瞳貪婪地盯著這一群人。
劍修震懾住所有人,收劍回鞘,才又抬頭看向宣芝和施念念,說道:“我不會再為兩位清理第二次道。”
第91章
所有人都望著她們,有羨慕有嫉妒,也有居高臨下篤定她們會踏入這方結界的。現場一時間靜默無言,隻有不遠處的邪魔聲聲嘶吼不時傳來。
元嬰修士在外界其實不算什麼,尤其是散修,但是在這座秘境裡就是實力頂層,秘境裡的大部分元嬰修士都入了天麓臺,天麓臺中又有數名神符師。
這樣的地方,是最有希望堅持過三個月,等到滄琅秘境重新開啟的。天麓臺驅逐靈獸,拒收低階修士,都隻是為了將邪魔分散往別處,這樣天麓臺能更加安全無虞。
隻要進天麓臺就能活著離開秘境。這是傻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明知天麓臺有這樣的規定,還是想要前來試一試。
沒有人會拒絕生路。
然而,宣芝看都沒看元嬰劍修為她們劃出的道路,奇怪道:“我師姐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不會丟下同門不管的,道君就算為我們開一百次道,我們也不會進去。”
Advertisement
結界內外的人都面露詫異,她這樣毫不領情的口氣,聽上去倒像是裡面的劍修在求著她們進去。
劍修的表情一下子陰沉似水,冷哼聲:“不知好歹。”
宣芝她們之前救過的修士一臉著急,急忙喊道:“宣姑娘,天麓臺絕對可以保護兩位姑娘安全,你們進來再說。”
他的確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她們一把,償還欠下的恩情。
說話的同時,他神識傳音也飄到宣芝和施念念耳邊,苦口婆心道:“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能壞了規矩,等無人時再私下將你們同門接進來,也是可以的,姑娘莫在這事上鑽了牛角尖。”
規矩都是人定的,踏入天麓臺的高階修士免不了會有些許需要照料的後輩,若真的嚴格依照規矩拒收,那會流失大部分戰鬥力。
結界想要阻擋的,隻是像現在在外面的那一部分無用之人而已。會來這座秘境的,大部分都是散修和一些小門小派的修士,能修煉上元嬰已經殊為不易,並沒有拯救所有人的雄心壯志,隻想自保。
劍修眯起眼睛,手掌按在配劍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劍柄,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多問了一句,“你們是哪一門派的?”
宣芝幾人也並沒有打算隱瞞的意思,顏印道:“拂來宗。”
劍修的手從配劍上滑開,笑了一聲,“原來是四大仙宗的高才,想必多得是保命的法寶,難怪不屑與我們這些散修為伍。”他揚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天色,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既然諸位不願入結界,我等也不便勉強,夜色將至,請多保重。”
劍修抱臂站在結界內,他倒要看看她一個金丹期的神符師,不入天麓臺,又能活得過多久,又能拯救得了多少人。
即便是大宗門的弟子又如何?天真的人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才知道厲害。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晚霞浮在天麓山上空,除了這裡,其他地方都如同提前入了夜,昏黑的魔氣如同一堵血氣森森的黑牆,從遠處一點點壓近。黑夜降臨,意味著又是一場邪魔的狂歡,肆意踐踏這座千瘡百孔的秘境。
等到太陽徹底隱沒,哪怕是這裡——天麓山的腳下也不再安全。
四面圍攏的魔氣逐漸吞沒著天際殘留的日光,從魔影深處傳來悽厲的尖鳴,這叫聲嚇得所有人都渾身一顫,循著聲音望去。
隻見遠處,在光與影的交界地,一道火紅的影子突然從彌漫的魔氣中衝了出來,那影子擁有巨大的羽翼,雙翅綴著烈火,翅膀卷起暴烈的狂風撕開魔氣,將魔氣衝開一道口子,像洞開的一道大門。
火鳳的羽翼下,有無數獸影正往這裡狂奔而來。
看到這一幕,結界裡的人反而比外面的人更緊張,“靈獸?!這周邊靈獸不是都被清理幹淨了嗎?怎麼還會有這麼多靈獸?”
人和獸類都有著趨利避害的本能,被神佛庇佑的天麓山不僅吸引修士,也會吸引靈獸前來。靈獸一旦聚集也會引來大量邪魔。
但天麓山附近應該早就沒有什麼靈獸了才對。
“看樣子是從其他地方跑來的。”但這麼大批的靈獸從別處聚集而來,還從未有過。
劍修臉色難看,語氣還算冷靜,朝著天麓臺上送去一個信號,厲聲道,“封閉結界,從此刻起,天麓山隻出不進,所有人守好結界!”
他這話說完後,還有許多人不死心,趴在結界上哀求,希望能放他們進去。
施念念望著遠處的火鳳影子,靠在宣芝耳邊道:“我怎麼覺得它們是奔著你來的?”
火鳳衝散邪魔,又被無數追逐在它身後的邪魔影子纏住,往地面上墜去,每一次被魔氣淹沒,它身上的火光就會低弱幾分,但最後又能頑強地再一次衝出來,艱難地朝這裡靠近。
宣芝看著火鳳在魔影中掙扎,自然坐不住,她踩了一枚御風符想要去幫一把。
結界外的修士見她要走,立即圍攏過來,施念念和顏印一人捏符一人持劍攔下眾人,警惕道:“你們要做什麼?”
眾人連忙拱手,表示自己並無惡意,說道:“現在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邪魔又會肆意猖獗,大家還是團結一致,不要分散比較好。”
宣芝垂眸看了一眼,“既然如此,那就請諸位與我們一同殺過去,先救下那隻火鳳和靈獸。”
底下的修士有些無法理解道,“那些隻是靈獸而已,沒必要為了一群野獸浪費真元……”
“是啊,趁著天色還沒徹底暗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建立起一座神佑結界。”
“你們是拂來宗的人,像拂來宗這樣的大仙門,應該不會隨便舍棄無辜之人不管不顧吧?”
宣芝沒有再聽下去,迎著靈獸奔來的方向飛去。半途時,她聽到身後傳來顏印的一聲大喝,“師妹當心!”
緊隨著便有凌厲的破空聲從後方傳來,宣芝反應極快地往旁邊躲避,便見一支利箭攜帶著雷霆之威,與她擦肩而過,於三十裡之外,穿透了火鳳的身軀。
身披烈火的鳳鳥慘叫一聲,從半空墜落,被瘋湧的邪魔淹沒。鳳鳥翅羽的火光低弱熄滅,沒有火鳳開路,靈獸都被阻攔在了宣芝她們當初走過的枯骨森林。
邪魔聚集在那裡狂歡。
宣芝差點被箭矢帶起的餘波從半空撞下去,她難以置信地回頭,順著虛空中殘留的箭痕,望向唯一還留有一絲霞光的天麓臺。
天麓山的結界內,隱約可以看到山巔宮殿上方,站立著的無數修士身影。
劍修抱劍守護在結界旁,用靈力加持的聲音響在每一個人耳邊,“靈獸一旦來到天麓山腳下,會將周遭邪魔都吸引過來,隻有將它們阻攔在外,邪魔被靈獸引走,諸位反而能有一線生機。”
他仰頭朝半空的宣芝望來,“還是說,在你們這樣的大宗門人眼中,靈獸的命比人更貴重?”
施念念氣不過,對著結界裡的人破口大罵,“你們龜縮在結界裡見死不救,還好意思說這些?!要不要臉?我大宗門怎麼了?哪一次有邪魔之禍不都是四大宗門弟子衝在最前面的?”
拂來宗安息山上,林立的墳茔裡,葬著多少因為除魔而死的宗門弟子!
“你們享用了這天地間最好的資源,當然應該承擔最大的責任。”劍修理所當然地說道,看得出來,他對修真界大部分修煉資源都掌控在宗門手中,很有意見。
“滄琅秘境早已被邪魔侵入,四大宗門當真毫無所知?還是因為這並非宗門秘境,進來的都是些散修或小派修士,死活都與你們沒有多大關系?”
宣芝回頭看了一眼在邪魔中掙扎的獸群,筋鬥雲從袖口起湧出,她高高站在雲端,手臂上纏上借力符的紋路,懷裡金光閃耀,凝出一根巨大的棍棒虛影。
烏鐵長棒凝聚成型,仿佛擎天之柱,宣芝懷抱著金箍棒一頭,手背上爆出了青筋,舉起來從上往下朝著天麓山的結界砸去。
結界內的劍修驀地變了臉色,腰間靈劍出鞘,朝著半空的人影射去。一道白影飛快擋在了宣芝前峰,雲倦衣發飛舞,面上的符箓紅得刺目,一劍斬落靈劍,又揮一劍劈向劍修。
劍光如一輪彎月,呼嘯地劈落而來,裡面的人卻還是因為心中懼意不由退了一步。
劍修因為自己下意識退後一步的舉動而惱羞成怒,這座結界是天麓臺中幾十名元嬰巔峰修士一同布下,陣眼落在天麓山靈眼,借助天麓山地氣,堅不可摧,即便是化神一劍也不可能破得開,更何況是一隻陰鬼。
彎月劍光眨眼劈至結界前,如他所想,被結界擋下。
劍修嘴角的笑意還未擴大,便見結界屏障猛地一顫,所有人都仰頭望向上空。纏繞金箍的巨大鐵棒帶著嗚嗚風聲往下砸來,還未觸及結界,結界就已經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劍修掐指召回靈劍,和他身旁修士一起祭出法器抵擋頭頂巨鐵。
熱門推薦

致命核桃露
"我和我弟差了 20 歲,從小眼也不眨小心翼翼地盯著他長大。 他核桃過敏,我媽為了讓他脫敏,把核桃打成漿,磨成粉,一點一點偷偷加進飯裡。"

侄子的膿瘡是腺體
"嫂子是資深腐女,愛嗑雙男主 CP。 侄子脖子後面長了膿瘡,不僅發爛發臭還流血。 嫂子卻一口咬定那是侄子的腺體,不讓任何人碰。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疖子,如果不加以治療,會發展成極其危險的細菌感染——「斷頭瘡」。 再嚴重的會全身化膿而死。 我連夜帶侄子去了醫院治療。 可後來,侄子結婚,娶了一個潑辣不好惹的老婆,對著侄子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嫂子卻反倒怪起了我。"

念念無響
"我死後的第二年,前夫突然後悔了。 他到處都找不到我,氣急敗壞地給我發信息。"

倀鬼媽媽聽不懂人話
"我媽聽不懂人話。 我說我乳糖不耐受,不吃奶制品,她往豆漿裡摻奶粉,害我拉了大半年稀。 高考前我特別強調別動我文具,她扭頭把筆芯換成所謂的接收神器。 結果我被判定使用非法設備接收信息,實施作弊,停考三年並記入誠信檔案。 我徹底崩潰,回去找她發瘋,全家人不痛不痒地說她這也是為了我好,讓我體諒。 我萬念俱灰,跑出家門,卻被一輛大卡車撞死。"

護頌
"我撿到一個少年,他既不是歷劫的仙君,也不是落魄的貴公子,他是我在苗疆生活時,一同長大的傻子年頌。 隻因他過份好看,而那些人知道我耽於美色,為了巴結我這個新貴公主,假意扔在我門前。 這次,我沒有如往常一般給皇姐送去。 我頂著荒淫名頭,放浪的卻是我那一脈所出的姐姐。 名聲我不在乎,但年頌,那個眼眸清澈的少年,我要保全他。"

杭月
"出獄後,我開了一家養老院,裡面聚齊了超雄老頭、邪惡搖粒絨老太。 他們平時最愛找我麻煩。 不是嫌棄玉米粒沒剝皮,就是吐槽草莓沒有去籽。 可是,我被變態尾隨的那天。 他們卻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