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娘娘,您先回吧 。”王全站在她身後,小聲道:“殿下一時半會隻怕是醒不過來了,您昨日守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
“等殿下一清醒,奴才立馬派人去通知您。”
熬了一個晚上,玉笙眼下都是烏青。王全說完,使了個眼色,讓三七扶著玉笙出了門。
她前腳剛走,後腳,王全便又走到了內殿。
“殿下身子不適,不宜太多人在這兒,隻留張太醫與沈太醫在這兒,其餘大人們都先回去休息。”王全垂下眼簾說完,一屋子的太醫瞬間撤走了一大半。
等屋子裡安靜下來之後,王全才低頭,半跪著衝著床上的人喊道:“殿下。”
隻見那床榻之上,那本閉著眼睛,沒有一絲血色的人,眼簾忽然睜開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之中,一片清明。
半點沒有昏迷不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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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三七扶著玉笙回去,一到合歡殿,玉笙就像半倒在了軟塌上。
“主子昨日守了一晚上,腿都僵了。”三七跪下來,揉著玉笙的膝蓋:“擔心殿下沒錯,但主子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主子如今懷了身孕,合該更當要注意。”
玉笙抬起手,撫著自己的肚子。腦子裡尋到一絲絲的清明。這個孩子,來的不知究竟是不是時候。
如今她有了身孕,太子妃也有了。
她不知道太子妃那個是真孕還是假孕,但起碼,這一個多月來,殿下留宿太子妃那兒卻是真的。
“主子,您昨日就沒吃,喝口湯補補。”素嬤嬤端著人參湯上前:“這裡面添了天麻、枸杞等之物,最是養神。”
玉笙被那味道燻的不行,卻還是接了過去,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聽見養神,手中的勺子頓了半響。
又低著頭道:“待會兒讓小廚房再熬一碗,我給殿下送去。”
殿下還沒醒,這格樣子看來,還不知道何時能醒。三七想說,可還未開口就被身後的素嬤嬤扯了一把,她看著主子低頭不語的模樣,餘下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玉笙睡了一會兒,下午,趁著天還沒黑,又去了書房。
書房外面有重兵把守著,方圓五百米,連個走路的宮女都沒有。倒是純良娣與夏良媛站在門口,卻是被攔著不讓進。
玉笙過去,本還以為也會被攔著,這些人卻像是當她不存在,瞧見她眼神眨都沒眨。
她一路,就在眼皮子無數人眼皮子底下走到了書房。
她拎著食籃,心有些惶惶的,越是靠近這書房,昨日裡的一切越是在腦海之中晃蕩。
太子殿下毫不猶豫的擋在她面前,是他用命護住了她。
215. 心頭血 承認吧,你這顆心有我
要入書房, 要過一道雕花紅漆的抄手遊廊。
玉笙拎著食籃,剛走過去,卻見王全正立在壁影那兒。他身旁站著個人, 離的有些遠, 瞧不清楚長相。
朝前走的步子停了下來,玉笙瞧著前方,王全是太子殿下的貼身太監,平日裡, 連著太子妃的面子他都不給。
此時卻是微彎著個身子, 態度與模樣都格外的恭敬。
玉笙一時有些好奇,這個人是誰?
兩人都站在壁影旁,四周種著春竹。微風吹來, 影影綽綽的。隻偶爾才在間隔之中瞧見一絲那人的模樣。
哪怕是這一剎那的見面, 還是叫人瞧的出來,那斷然是個豐神俊逸般的人物。
那人立在一邊春竹之間, 身姿卻是比那春竹還要挺拔, 隔得遠遠兒的隻瞧見一襲墨綠色的長衫,迎著春風端的一副芝蘭玉樹。
許是她目光太炙熱, 前方的人忽然轉過頭,往這邊瞟了一眼。
就這一眼,玉笙瞧見了那人的臉。她垂下眼神,掩蓋住臉上的驚豔。有這番風姿的人,整個皇城都尋不出一隻手來。
那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王全見玉笙在那兒,又邁著小碎步走上前:“娘娘。”玉笙從回廊處走下來,經過壁影的時候腳步才停頓了下來。
“剛剛那人是。”她記得那人,有一次在殿下的書房門口見過這人一面。
隻那日下著雨,那人身著玄衣又執著傘。身側有不少侍衛跟著, 簇擁著他上了一頂轎子。
這樣的風姿難以尋出第二個來,玉笙今日又瞧了一眼,倒是記了起來。
“是新回京都的沈家少爺,巡防營都尉,沈少卿。”沈家與陸家是姻親關系,陸家出了個皇後與太子妃,掌握著後宮與前朝。
沈家則是一直掌握著巡防營的令牌。
京都的巡防營有三萬人馬,平日裡駐扎城外。執令牌者,,可以隨意調動。巡防營在京都的地位,可見一斑。
沈家的巡防營,宮中的禁軍,再加上恆親王手中的十萬人馬,一直是勢均力敵。
後來,恆親王回京之後,殿下將巡防營給了恆親王。這三足鼎立的關系這才破碎。本恆親王狠狠地壓制著,成為軍中地位最有權威一人。
但恆親王又不知為何,又將巡防營還了回去。掌握住了巡防營就是掌握住了宮中的命脈,這麼大的一個誘惑擺在面前,恆親王卻眼也不眨地送還給了太子。
到底是因為什麼,這個原因誰也不知道。
可有了巡防營的沈家這才回暖一口氣,算是保住了昔日的尊榮。
“這沈大人與沈家的關系……”玉笙怎麼記得,這人與沈家的關系不好。
王全頭往下又彎了彎,態度越發地恭敬,知無不言:“沈大人是沈家的庶出之子,年前才回的京都。”
玉笙點了點頭,眼神又暗了一些。沈家一直是太子黨,與陸家同氣連枝。這位沈少卿沈大人剛入京都的時候,倒是聽說過他一些。
說他心思深沉,手段頗深。
在外十餘載,一回京都之後就攪弄得京都風雲四起,說他一入京都就整頓了沈府上下,逼的前沈家家主沈瓊乖乖交出了巡防營的令牌。
她原本以為這位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鐵血人物,但也沒想到,不過才餘月,就已經成了太子的麾下。
玉笙想到剛剛那一剎,那人的風姿傲骨。
她搖頭輕笑了一聲,又問:“殿下可是醒了?”東宮上下如今嚴防死守,沈少卿如今過來,是殿下有了吩咐?
她轉過頭,手中的食盒握的緊緊的,一臉期待的看向王全。
王全站在她身側,聽見這眼神下意識地遊離了一下。他撇開眼神不敢去看玉笙的眼睛,喉嚨裡幹咽了一下,這才道:“沒有。”
“殿下未曾清醒。”
玉笙失落地收回了目光。她瞧著床榻上的這張臉,隻覺得半日未見,面色都白了些。
太醫們在外面守著,若是問何時清醒,卻又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玉笙坐在繡墩上,就在殿下身側守著。正陽宮傳人來回話,說是太子妃懷有身孕,不能見血,在皇後娘娘那兒養著。
玉笙點了點頭,打發了人出去,用帕子沾了溫水,在殿下的唇瓣上潤湿:“殿下病重,外面前來看望的人全擋著,不準人進。”王全點頭,彎腰出去,片刻之後又回來稟報:
“皇後娘娘又派人來了。”
王全身後跟著的是秦嬤嬤,她是皇後身邊的掌事嬤嬤。平日裡瞧見她,哪怕是嫔妃也得給她幾分薄面。
“皇後娘娘身子不適,不能下床移動。”秦嬤嬤生得一張寡淡臉,低頭的時候面上的神情一股嚴肅:“娘娘擔心殿下,特意派人在宮外尋了個神醫,想給殿下掐掐脈。”
她一說完,便低頭示意身後的人上去。扭頭的時候餘光卻是往玉笙那兒瞟了一眼。
一炷香的工夫過去,那神醫哆嗦著手退了下來。
玉笙瞧見那人的臉上,來的時候還面無表情,如今卻是一臉的慘白,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張臉眼可見兒的灰白。
“怎麼了?”這個時候,玉笙也顧不得無力,立馬上前問:“殿下如何了?”
那神醫像是嚇破了膽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顫:“貴……貴人那一劍傷的太深,五髒六腑都被震傷了,如……如今昏迷不醒,三……三日之後若是再醒不過來,隻怕是無力回天。”
“三日!”玉笙喃喃的,僵硬身子站在那,有些失魂落魄。
連著兩人何時走的,竟也沒察覺。她看著床榻上的人,隻覺得心口那處兒,有些喘不過氣兒。
三日……三日之內,殿下若是不醒的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
“你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出了書房的門,秦嬤嬤才問身後。這人是陸家的,許多年前從西北將人救回來的。一手醫術出神入化,隻要人有問題,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小人說得一字不差。”
出了書房的們,周邊還有無數的侍衛看守著。那人微鞠著身子,撸起袖子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太子這傷著實是厲害,已經沒有清醒的可能了。”
秦嬤嬤那張枯老的臉上,唇角往下彎了彎。她面上浮出一絲笑,又很快的又消失不見。
“前方有人接應你,他會帶你出宮。”秦嬤嬤將人帶到拐角處,用手對著暗處的假山指了指:“你出宮之後,先去宮外躲幾日,再回陸府。”
那人點了點頭,瘦小的身子眨眼就往假山後走去。
秦嬤嬤站在原地,看著人不見,這才腳步飛快的往正陽宮回。
太子殿下那兒已經確定了,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如今,隻要太子殿下一死,等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出生。
無論是男是女,下一任帝王,一定是陸家的。
秦嬤嬤的身影剛消失,假山後卻是傳來一道巨大的動靜。那瘦弱矮小的人剛走到假山後,卻是立即就被一柄劍給抵住了。
沈少卿站在假山後,他身側圍著十來個侍衛,背後,皇後派來人已經全部死掉了,空中彌著一股血腥味,屍體卻是消失的幹淨。
他站在一群侍衛中央,眉眼透著柔和。
“帶走。”他輕垂下眼,往來人身上瞄了一眼。就是這剎那一瞬,活像看的不是個人,而是個死物。
神醫被這一眼,瞧的渾身哆嗦,他本就瘦小,彎下來之後隻有一團,光從外貌來看,著實與神醫二字沾染不上半點邊。
“你……你是誰,綁我做……做什麼。”那人抱著身,試圖出逃。正面前,那高高在上的人忽而彎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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