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賤人,就知道勾引殿下不放!”
孟雪瑤閉上眼睛,聽著謾罵聲從陸靜姝嘴裡一句一句的蹦出來,半點都沒了大家小姐的風度,宛若一個潑婦罵街。
****
陸靜姝氣不過,翌日就去找玉笙報仇。
隻人去了長信宮,沒瞧見玉笙倒是瞧見了跪在長信宮門口的劉奉儀。這是大正午,劉奉儀每日午時都要在生前周承徽的正殿之中跪上兩個時辰。
如今還沒滿上三個月,劉奉儀自然得跪。
陸靜姝瞧見劉奉儀第一眼被嚇到了,她之前見過這位劉奉儀,一張臉生的是十分漂亮的。可如今這個跪在長信宮門口的人,消瘦的如同一把骨頭。
她瞧見第一眼,就給嚇到了,腳步連連後退了幾步。
Advertisement
“你……你……”陸靜姝嚇得花枝亂顫,手指著劉奉儀指尖顫抖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強忍著道:“玉承徽呢?”
“她如今已經飛黃騰達成了殿下新寵,怎麼還會在這破舊的地方?”
往日裡輝煌的長信宮如今已經變得蕭條,劉奉儀身側隻留下個當初一同跟著入府的小宮女,回了陸靜姝這句話後便又開始跪著。
隻是嘴裡神神叨叨的道:“跟她作對的,都沒好處……”
陸靜姝無端被嚇,翻了個白眼才走了出來,重新找人打聽了一番後才知曉玉承徽如今搬到了合歡殿中。
“陸靜姝來了?”玉笙躺在美人榻上看戲折子,天氣太熱,她又不想去純良媛那兒推牌九,日子過的甚是無聊。
如今聽所陸靜姝來了,倒是覺得有幾分趣味。
“將人帶到偏殿去候著,我小憩一會兒在去見她。”玉笙放了戲折子,打了個哈欠,如今聰明人越發多了,陸靜姝這種一戳就曝的性子,是遇到一個少一個。
三七笑著出去接待陸靜姝了,冬青站在水盆邊搖著扇子:“主子,這到底是太子妃的妹妹,您這樣玩弄她是不是不太好?”
室內點著冰盆,外面熱得跟個火爐似的,屋子裡卻是一陣涼爽。
玉笙撐著腦袋有些搖搖欲睡:“怎麼會不太好?我就是困了,睡醒之後又不是不見她。”再說了,打了個哈欠,玉笙閉著眼睛腹誹。
太子妃估計巴不得呢,就陸靜姝這種吃裡扒外的白眼狼,處處都想佔著。
嘴臉難看,又蠢又笨。
合歡殿精致奢華的布置,震懾了陸靜姝,她知道這位玉承徽受寵,但卻不知道殿下如此寵愛她。
坐在偏殿凳子上,心中又酸又澀,等她入東宮也不知道殿下會不會這樣對她。
“我們主子正在午睡,若是靜姝小姐著急可以下午再來。”三七奉上茶盞,陸靜姝盯著這屋子看,心思不在這上頭。
孟雪瑤倒是捧起來喝了一口,陪著陸靜姝走了這麼遠的路她早就渴了。
低頭剛抿上一口,卻是有些愣住,這玉承徽的宮女奉上來的茶是雨前龍井,這茶十分尊貴難得,每年的產量隻有一丁點兒。
陸家深受陛下恩寵,之前賞過一些,老夫人寶貝的跟什麼似的,沒想到來了這合歡殿,倒是成了隨意見客的茶了。
這位玉承徽當真是令人羨慕,孟雪瑤合上眼簾,聽聞剛入府的時候是個奉儀,才半年就晉升為承徽之位。
足以可見,殿下對這位玉承徽有多麼的寵愛。
“你們主子怎麼這麼大譜啊?”陸靜姝接連喝了六七杯茶了,徹底開始不耐煩, 偏殿坐不下去她熱的跑到外面等。
合歡殿門口有一處蓮花池,坐在水榭上面人才是清涼一些。
陸靜姝嫉妒的看著這一池的蓮花,紅錦鯉,手指著水面上的兩隻鴛鴦:“將這肥鳥給我抓了,本小姐要拿回去煲湯。”
三七面無表情的站在一側,皮笑肉不笑:“靜姝小姐,這可不成,這鴛鴦是殿下親自送的,奴才們可沒這個膽子。”
“不就是隻鳥麼?”
殿下還給她送鴛鴦,陸靜姝氣的一肚子酸水,低下頭撿了個石子就往踏雪腦袋上砸去,烏雲與踏雪受了驚,啪啪翅膀飛快的飛起來。
“蠢貨。” 陸靜姝大笑:“這肥鳥就該吃。”
玉笙扶著素嬤嬤的手一出來,就瞧見她這樣子,她穿著一身碧色的紗裙,手裡拿著一把蘇繡的團扇,扶著素嬤嬤的手走出來,宛若神女。
“這對鴛鴦是恆親王殿下千裡迢迢從霧都帶回來的,靜姝小姐要是喜歡,等晚上我見了殿下讓他改日跟恆親王提上一嘴。”
“說靜姝小姐想要,讓恆親王殿下再給你帶一對來。”
陸靜姝伸出去的手有些愣住,面上開始變得僵硬,她不過是個陸家的庶出,就算是她的父親,也沒膽子去使喚恆親王殿下。
她試問自己沒那麼大的臉面。
“誰想要了。”她眼神躲閃著,開始不自然:“我是瞧著那兩隻鳥不動,試試它罷了。”
玉笙輕笑,眼中帶著趣味,不點頭不搖頭,一瞧就就是沒信。
陸靜姝是來報仇的,還沒說話就被弄了個下馬威,氣勢上上不來,扭頭瞧著玉笙那張臉,又是妒忌。
“顯擺什麼啊。”生怕玉笙真的跟殿下提了,陸靜姝隻想回去:“不就是隻鳥麼,霧都帶回來的尊貴一些不成?”
玉笙沒想到剛說兩句她就沒了膽子,搖頭頗有幾分遺憾:“倒是不是尊貴一些,隻是這大小是殿下的心意,你今日給傷了我自然是要如實跟殿下稟報的。”
“我怎麼傷到了,一根羽毛都沒掉。”她這一副頭腦簡單,全無智慧的模樣,惹得玉笙差點兒笑出聲。
“你敢笑話我?”陸靜姝氣的衝上前,幸好被身後的孟雪瑤給拉住了。
“她可是承徽。”孟雪瑤小聲的勸,承微是正四品,更何況玉承徽又是如此的受寵。
抓住她的手卻是被陸靜姝一把揮開:“承徽有什麼了不起的?以色待人遲早衰之。”她氣的不輕,在玉笙的臉上狠狠地瞪了一眼,張揚舞爪的,卻又不敢衝上來,實在是搞笑。
玉笙不知道幾個月不見了,這位陸小姐還是這樣的沒長進。
翻了個白眼,懶得陪她玩了:“是,我是承徽,就是不知道改日陸小姐入東宮是什麼位分?”玉笙一手扶著素嬤嬤的手,一手壓了壓頭上的南珠步搖。
衝著陸靜姝笑了笑:“我想,應該不會是良媛吧?”
“是……是你。” 陸靜姝手指哆嗦著,瞬間就明白了:“我……”難怪,姑母當初說她入東宮本該是良媛之位,難怪後面又變成了承微。
她為著這個還哭了好幾天,卻是不想居然是她,陸靜姝氣的眼前一白,差點眼睛一閉暈過去。
“什麼是我?”玉笙裝傻,不想陪著陸靜姝再鬧下去,轉身扶著素嬤嬤的手往外走:“送陸小姐回去,天太熱別中暑了。”
腳步頓了頓,玉笙又道:“陸小姐身子不好,抓兩隻麻雀送去,給陸小姐拿去燉湯補補身子。”
“玉承徽!!”
陸靜姝在背後氣的幾乎抓狂,卻還是被小元子哄帶騙的勸了出去。
“賤人。”陸靜姝站在合歡殿門口,氣的一腳踹在門口的盆景上,門口那株養的海棠花還沒開,瞬間被揣的掉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烏雲飛在合歡殿的門口,拍了拍打翅膀,一坨白色的鳥屎掉在她頭上。
“啊啊啊啊!”烏雲打了個旋,又飛回了合歡殿,留下陸靜姝站在原地,氣的跺腳。
紅著眼睛抓著狂,近乎瘋狂。
********
七月初,東宮陸續進了兩位新人。
一個是知州之女林鶯兒,還有個是鴻胪寺少卿的女兒梁錦繡。兩人低位都不高,入府的時候位分是正五品的昭訓。
玉笙去給太子妃請安的時候瞧見過一眼,兩人生的都不錯,水嫩鮮靈的小姑娘。
夏季一日比一日炎熱,到了七月更是暑盛。今年的各個宮中都十分難熬,內務府一直扣著不放冰,六月裡還忍得住,到了七月人就基本出不來了。
後宮之中怨聲連連,就連太子妃也沒了好脾氣。
“姑母,淑貴妃這性子也太猖狂了些。”揉著腦袋,太子妃坐在正陽宮的軟塌上,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涼茶,熱的有些心焦氣燥。
據說,整個後宮中就貴妃娘娘那兒有冰,皇後娘娘這兒都是沒有的。
太子妃坐在佛堂中,難得的有些失望。倒也不是內務府不給,淑貴妃再的得寵內務府的也不敢糊弄皇後。
隻是皇後這個人向來不用這些, 她最近信佛,葷腥不沾,冰塊也不用,每日的就在佛堂中,後宮大小的事都不管了。
太子妃喝著茶搖頭,姑母將皇後做成這樣也沒意思。
“她在跟陛下鬧脾氣呢。”
皇後數著手中的佛珠, 微閉著眼睛。淑貴妃恩寵一生,被嬌寵的還跟小女孩一樣,聽聞是年前陛下喝多了酒,無意間寵幸了宮女。那宮女也是爭氣,一次便有了身孕。
陛下該是怕貴妃生氣,硬是瞞著,將那宮女送出宮外圈養了起來。
如今月份大了瞞不住,七八個月了那宮女即將要生,陛下之前該是打著去母留子的注意,卻不知為何又反了悔。
將那宮女接回宮中來將養不說,還賜了個才人的位分,就這陛下與那淑貴妃這才鬧氣矛盾來,連著幾個月了都沒好。
“ 不過就是個宮女,這番下賤的身世也值得貴妃拿來跟陛下鬧?”太子妃喝著茶,熱的心有些靜不下來,隻覺得貴妃愚蠢:“才人不過是正七品,哪怕是生下了皇子也沒親自養育的權利。”
天熱,外面又都是蟬鳴聲,太子妃哪怕是在佛堂中也止不住的煩躁:“多大點的事,非要鬧的如今上下皆知。”
“戀愛中的女子,被嬌寵慣了罷了。”
皇後捧起茶盞喝了一口,眼神卻是瞥向太子妃,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聽聞靜姝還沒見過殿下?”
太子妃手一緊,皇後又道:“新人入東宮,殿下也沒去過 ,好像如今很是寵愛一個玉承徽?”
“家世不高 ,揚州帶回來的。”
太子妃捧起茶盞喝了一口,有些不屑:“殿下再喜歡,一個承徽之位頂天了。”
“蠢貨!”
皇後搖頭,茶盞摔回了桌面上:“身份不好又如何?你這輩子就是惦記著這點身份的事。”
“那採女若是生下皇子,陛下會晉升她為嫔位。”身份再不好,隻要與皇室牽扯上關系,再低微也變得尊貴起來了。
太子妃面上有些難看,卻沒接話。
皇後看著她那副樣子,隻覺得朽木不可雕也。閉上眼睛敲打著木魚,細數著手腕上的佛珠懶得搭理她了。
太子妃在這也坐不下去,她本是來求皇後讓內務府放冰的,隻是皇後這樣子,看來也是求不到。
她放下茶盞,扶著丁香的手出去。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