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眾人表情各異,雙胞胎急得滿頭大汗。而江之賢望著江歸一,雙眸陰鸷,沉默不語。
他當然明白,自己的兒子純粹是狂熱的賭徒,不要命的瘋子,做任何事都是為追求那一瞬間的刺激和落差。他壓根什麼都不想要,錢、權、地位,全部不值一提,搶江家僅僅因為刺激好玩,至於搶來了會做什麼,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要麼揮霍要麼毀掉。
江之賢不明白他為什麼對陳窈產生這種“我非要不可”的念頭。
江歸一放松身體靠進沙發,鎏金的瞳孔凝視天花板的水晶燈,他舉起槍,抵住自己下颌——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江之賢扭住了他的腕,槍口擦著他的下颌,砰地聲,一發子彈射向天花板,擊中水晶燈,碎片飛濺。
江歸一看著江之賢,神色略遺憾,又透出幾分勝券在握。
江之賢怒火燒心,快速奪走槍,一巴掌狠狠扇向江歸一。他的頭直接被打偏,那巴掌力道非常重,幾乎讓他皮開肉綻,五道指印夾雜毛細血管破裂的紅點。
血從江歸一的鼻子和嘴角緩緩流出,他不擦就在那笑,任由血淌到下巴骸,流進扣在領口的襯衣領。
雲淡風輕,所以顯得更譏诮。
所有人看著平日不動如山的江之賢暴怒,形象不顧了,左手掐住江歸一的脖子,右手拿槍抵著他的太陽穴,吼道:“想死老子成全你!”
江歸一哈哈哈大笑,“開槍啊!就朝這開槍!”
江弘義林忠連忙衝上前架住江之賢,“老大!冷靜!”
“二爺!少說兩句吧!”
江之賢氣得血壓上湧,勉強咽下怒氣,說:“你以為我真不敢開槍?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哈?機會?”江歸一笑得更大聲,死不悔改的樣,“別用你那種根深蒂固的陋習衡量我,我從來隻選一次!認清了嗎?妄想用這種路子綁架我,隻會讓我笑掉大牙哈哈哈哈!”
江之賢破口大罵:“你他媽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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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完了嗎?”江歸一捋起額發,“罵了這麼多年膩不膩?換個新鮮詞吧,父親。”
“還有,”他側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笑著說:“是我贏了。”
江之賢把槍砸向牆壁,站起來,一腳把面前的椅子踹的七零八落,背過身,“都給老子滾出去!”
江歸一慢悠悠起身,迫不及待朝那扇門走,他正想踹開門,門從裡面打開了,陳窈就站在他面前,光影落拓呈現一種鏡頭失焦的朦朧質感,她本就清淡的五官猶如遠山,以致浮在上面的表情誰都看不清。
江歸一用力握住陳窈的手腕,大步朝外走,陳窈踉跄著跟上,手腕的皮膚傳來被過度攥緊的痛。
她快速掃向房間裡所有人,憂心仲仲的江弘義,表情復雜難以解讀的江頌竹,滿臉嘲弄的仇舒悅……
沒有一人為江歸一帶走她高興。
視線落到江之賢的背影,陳窈心中隱隱不安。
當快邁出門,江之賢嗓音傳達出疲憊和不易察覺的殺意,“江歸一,不計後果會付出代價,你將會後悔今日所做所為。”
攥住腕部的手指遽然壓緊,陳窈忍著沒出聲,江歸一淡淡地說:“不勞您費心了。”
.
沉默持續到房間門口,江歸一把陳窈推進去利落鎖門,轉身前往甲板。
外面瓢潑大雨,燈染成一朵朵模糊的昏黃光暈。聞確聞徹撐開傘跟在後面,他們知道事情超出了預計和掌控,並且江歸一情緒不穩定,選擇默默陪伴。
江歸一站在甲板,望著虛妄的海面。
過了很久,他問:“吳汜那邊?”
“買了不少武器。”
“告訴他,趙妄銘是陳窈殺的。”
雙胞胎震驚,這什麼意思?
“叫樸樸這兩天準備好人和直升機,到時候吳汜把陳窈劫走,再把人搶回來送回國內。”
“......國內?”
江歸一回頭,“叫人買套旁邊沒住戶的房子,環境要好,要有小花園。”
雙胞胎風中凌亂。
“二爺,您之前不是說要用陳小姐換一百個億嗎?”
江歸一冷笑,“江之賢已經把她推到懸崖邊,別說一百億,就衝我今天把她帶走,不出三天,她就會消失。”
聞徹說:“您都知道,為什麼——”
“因為她是我的狗。”
“......”
“世界上總有些恬不知恥的雜碎喜歡覬覦別人的東西,再趁機偷走,處理起來耗費時間精力。”江歸一理所當然地說:“不如先把她關起來。”
.
房間是淺灰色的現代主義風格,陳窈坐在沙發,看著茶幾上的螞蟻溫室,表情沉鬱煩悶。
江歸一的表現超出可以控制的範圍,如果沒猜錯,江之賢會因為她影響他而處理她這個人。
這次,她真的有可能會死。
他到底為什麼要公然違背江之賢,難道就為帶她走?
恐怕沒那麼簡單。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想得正入迷房間門開了。江歸一手裡拎了黑色的羊皮箱,他走過來,從荷包掏出一片藥扔到茶幾,“吃了。”
陳窈盯著沒標籤的藥,靜靜地問:“可以不吃嗎?”
“不行。”
沉默一陣,她擰開礦泉水,慢慢將藥片塞到嘴巴裡,就在做下咽動作,她忽然皺眉,反胃般幹嘔。水瓶從手中滑落,磕在大理石茶幾邊緣,洇湿地毯。
陳窈捂著喉嚨咳嗽,蒼白的臉咳出病態的紅,悄悄把藥片吐在掌心。
丟在哪兒呢?
她眼睛滴溜溜轉。
部分藥物可能對胃黏膜刺激。江歸一皺眉,罵了聲廢物,放下皮箱,放輕力氣拍她的背,隔著布料,他能感覺到手心那片薄薄脆弱的蝴蝶骨。
幾十秒後,瘦削的蝴蝶骨終於停止顫抖。江歸一看到她伸出右腿,他眼睛微微眯起,一把抓住她的腳踝,把她推倒在沙發。
她天真可憐地看著他。他煩躁地解釋,“那是避孕藥。”
“我為什麼要吃避孕藥?”陳窈笑著反問,“母憑子貴不是很好嗎?”
江歸一就知道陳窈會這麼說,她並不高興,因為她的目標是父親,他不想和她爭辯,攥住那截腳踝,將她拉進懷裡。
這一瞬間,莫名覺得輕松。他無聲無息地笑了笑,抱起她,徑直走向浴室。
他把她放進可供多人泡澡的圓形浴缸,打開水龍頭,“洗幹淨。”
“洗幹淨做什麼?”陳窈表情冷漠,“你今天不是都聽到了嗎?明知道我和江之賢做了,還要帶我走,你有病嗎?”
江歸一掐住她的下巴,“再多說一個字,試試。”
陳窈破罐破摔,“江歸一,你知道你今天做的事讓我過去做的努力全部白費了嗎?”
細微滴答地水聲,那雙金色的眼眸燃著駭然冰冷的火焰。他死死盯著她,她的
身影就像被鎖在其中。
“我不帶你走,你以為江之賢會放過你?”
“那也是因為你一次又一次與我糾纏!我早和你說過,別來煩我,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我走我的獨木橋,你過你的陽關道不好嗎?!”
話音剛落,陳窈的手腕被江歸一拽起,他從荷包又掏出一片鋁板的藥,單手按開,強硬塞進她嘴裡,似乎這樣就可以讓她閉嘴。
陳窈不肯,扭頭盯著某處。
是他不清醒,這種不清醒對她來說不公平又殘酷。代價是將她的核心價值從軀體剝離,不管她的瘡痍,自私地逼她為他的欲望買單。
埋藏體內仇恨的種子似乎要破體而出,催促著,通過枝葉割開她的皮肉,再去割開他的,隻有這樣,腐爛的根莖才能浸透江家人的血液,才能開出生機勃勃的花朵。
她一字一句,“我本來不想恨你。”
江歸一的克制與耐心在這刻被盡數摧毀。他扯住她的頭發,逼迫她仰起頭,用虎口鉗開她的下巴,拇指卡進她緊閉的唇,按著她的舌頭,強硬地把藥塞進她嘴裡。
藥的苦味觸及舌苔,陳窈反射性往外吐,男人的手指往下按,她用力咬下去,他沒有任何反應,任由她咬破他的手,血腥味彌漫口腔,她咳嗽幾聲,他這才松手。
陳窈把化了一半的藥片吐到浴缸外面,不停咳嗽,咳得眼尾泛紅。
江歸一卻並不打算放過,他把指腹的血抹在她的蒼白的臉,又從荷包裡取出一片藥。
他早就料到她不會乖乖吃,特意備了很多份。
他按開鋁紙,含在口中,俯身託起她的後頸,封住了她的嘴唇。
第036章 無中生有036
嘴巴……
江歸一的嘴巴......
貼她嘴巴了!!!???
像沾到毒藥, 陳窈唇閉攏,使勁推他的胸膛。
浴缸蓄了一半水,撲騰幾下, 水花濺起打湿男人的臉、頭發、沉穩的黑西裝, 他長長的睫毛垂下, 頹靡的豔麗, 極致的漂亮,危險得讓人心驚。
唇被壓著, 她隻能發出模糊音節,“gui……gun……”
“嗯……”江歸一鮮少迷茫,摸不透自己心腔深處的震顫和雀躍從何而來。
但她的唇那麼柔軟, 呼出的鼻息那麼香甜, 他眼色愈發幽深,不再給她反抗回避的機會,一腳跨進浴缸,傾身, 壓下。
陳窈向後仰, 江歸一扶在後頸的手迅速墊到她後腦勺。
這小動作在這樣的場景裡變得容易忽視, 陳窈聽到他骨肉與瓷磚撞擊聲,幸災樂禍地想撞斷了才好。
她希望他因為疼痛趕緊放過自己。
然而他置若罔聞, 偏執頑固地鎖著她雙眸,託住她的臉, 足夠大的手, 輕易固定她下巴, 足夠長的指, 摁開她的嘴角。強迫她變成他掌心的禁脔。
掙扎間,浴缸噴頭打歪, 旋轉向半空噴灑,水、唾液,湿淋淋一片分不清了。
灼燙的舌,往唇縫裡鑽,沒有糖衣的藥片一並推進,入口即化,苦澀氣味在唇齒間蔓延,但更多的是江歸一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毒藥的味道。
甜是迷惑人的假象,辛辣是殺死人的欲。
滴答滴答。
她半躺著,水淹沒小腹。
藥片完全融化了,江歸一開始舔她的舌。
滴答滴答。
——爸爸,為什麼你那麼喜歡吻媽媽?
——這樣讓我感覺自己很愛她,她也很愛我。
記憶中的雨夜玫瑰園迅速拉回陳窈的理智,雙手攀上江歸一的脖頸,趁他怔愣的空檔,咬下去,他立刻反擊。
“唔......”她痛得眼淚打轉。
血腥味和男人低啞的笑聲一起漫開,接著舌頭被含住,他吮吸著她舌尖溢出的血,熱烈又粘稠。
陳窈氣極,逮到機會就咬,可她忘了野獸見血隻會更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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