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們舞蹈室,明令禁止披散著頭發來排練。
蔣蝶從領舞位置上跳下來,暴躁地吆喝起來:“誰啊你,來排練了不趕緊換衣服,在這裡磨蹭什麼呢,”
那張臉轉過來。
蔣蝶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什麼扯了一下。
這是一張類似天敵的臉。
是禮汀。
她今天稍微花了淡妝,頭發垂墜到腰,帶著清幽雅致的暗香。
顯得腰身處細得驚人,有種讓同性不悅地性誘惑力。
蔣蝶還沒來得及說話。
何玲玉就先將身旁的一大捧人魚姬玫瑰遞給她。
這種花束剛流行起來,是最近的網紅款。
蔣蝶本來就喜歡被追捧,這一下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學姐,別生氣啦,我知道錯了,這是我朋友替我賣給你的花,發朋友圈超漂亮的!其實我崇拜學姐很久了,你是好多比賽的領舞,我被你選上真的很開心。”
“我確實是因為來月經才不想跳那麼高,但我不想和你鬧矛盾,我這次先道歉好不好,我很體諒學姐為了讓我們表演得比隔壁系好,想了很多種方法,我卻隻能拖後腿,對不起。”
蔣蝶接過花,被何玲玉用敬慕的眼神看著。
一下就飄飄欲仙了起來。
Advertisement
氣消了一大半,但是存在了一點疑惑。
她面露不善地指著禮汀,詢問何玲玉。
“她是你朋友?”
何玲芸:“對啊,我朋友會彈琵琶的,剛剛,聽我說完我們的情況,她借到了隔壁的琵琶,想要來幫我們奏曲,你要不讓她試試。”
“什麼,她會彈琵琶?”
蔣蝶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禮汀,露出一副驚訝地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再三確認。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真的是你朋友?”
“她要給我們的演奏配樂?”
何玲玉連連點頭:“對啊!”
禮汀一句話也沒有說。
隻是微微彎了一點嘴角,長長的睫毛垂下,安恬清純。
她渾身雪白,脖頸纏繞著白色的綾帶,抱著琵琶的模樣,就來自古書典籍上的幽國。
蔣蝶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但卻暗自佩服禮汀的手腕。
不知道為什麼,以她敏銳的感知能力。
蔣蝶認定禮汀是不會和任何人做朋友的。
禮汀也不可能在今天之前就認識何玲芸。
如果禮汀要是不出現幫她。
也許今晚在群裡,何玲芸被自己提出來狠狠批判,艾特老師指責她。
唯一一種可能,就是禮汀是為了自己來的。
她到底是因為什麼來找自己的呢?
難道是謝策清那件事嗎?
蔣蝶心裡驚駭。
其實看到禮汀的第一眼,她以為對方是因為謝策清的事情找來的。
那天晚上她的的確確用謝策清的手機,給禮汀發了那句話。
怎麼會如此平靜。
難道她沒有收到嗎?
蔣蝶在何玲芸期待的聲音中回神。
“蔣蝶學姐,你就讓禮汀試試吧,我相信她的能力,她給我看了之前她彈過的十面埋伏的視頻,真的很驚豔。”
“好。”蔣蝶松了口。
她也想知道禮汀究竟有什麼本事。
可能別人不知道,但蔣蝶心裡很清楚。
不止是謝策清對她的迷戀。
禮汀和江衍鶴居然也有一段。
她和江衍鶴的關系是什麼程度。
禮汀到底,有多讓人嫉妒。
才會讓江衍鶴的追求者,寄那麼惡毒的包裹威脅她。
蔣蝶不知道,但是心下對禮汀藏著十二萬分的敬畏。
自己並非善類,但都是明面上的排斥和過分。
但禮汀就像一個沼澤,表面看上去植株覆蓋,綠意盎然,水汽氤氲如仙境。
但誰路過她不是泥足深陷。
禮汀走到中間,對舞蹈室的眾人示意了一下。
氣質自有一種清冷疏離。
周圍立刻安靜了下來,有人甚至拿出手機錄制視頻。
她長得真的出塵,大家對她的厚愛,都是蔣蝶獨舞都沒有的優待。
何玲芸替她遞來一張椅子。
禮汀輕柔地說謝謝。
這似乎才是她今晚說的第一句話。
坐下,理順裙擺,把琵琶,置於纖弱的左肩前。
她姿態優雅,白裙邊隨著冷風輕微卷起來。
微垂下頭,指法輕盈,輕攏慢捻抹復挑。
蔣蝶想,曹衣出水,吳帶當風,唯見江心秋月白。
就好像志怪冊裡面,遠在仙山的畫中仙,穿過蓊蓊鬱鬱的山巒,到了秦淮煙雨朦朧中。
達官顯貴散了黃金萬兩,隻為這場隔岸遠觀春華裡,明燈錦幄裡半遮面的那株青碧血管柳枝條。
隻怕一場好夢散盡,樓臺倒塌,從此碧落黃泉,山水不逢。
四弦一聲如裂帛。
一曲完畢。
禮汀放下琵琶,站起身,鞠躬。
對蔣蝶所在的方向,莞爾一笑。
清冷又靈氣。
眾人都沒有回過神來,都被她精湛的獨奏蠱惑到失去了神智,
隔了很久才開始喝彩來,逐漸擴大。
連走廊上,都有被琵琶聲音吸引而來的旁觀者。
蔣蝶也跟著緩緩鼓起掌來。
居然一個音節也沒有彈錯。
禮汀孤身站在人群中間,迎接別人欽佩眼神和掌聲的巨浪。
那些口哨聲,讓蔣蝶瞬間回神,思維有被琴弦撞擊的酥麻感。
她有一種得到知音的共鳴,是那種舞蹈者對演奏者的欽佩。
好像突然明白了禮汀為什麼選擇遠離囂鬧。
她自有一種旱地生蓮的魔力,何似在人間。
如果真的想要惹人注目,恐怕會搶盡別人的風頭。
禮汀在眾人包圍下,走到蔣蝶的身邊,很珍重地詢問她的意見。
“可以給我配合你跳舞的機會嗎?”
“嗯,不錯,通過了。”蔣蝶雖然很不想給她機會,但是騎虎難下,她隻能梗著脖子回答道。
周圍人比禮汀還要高興,都很期待舞蹈系奪冠的樣子。
“她叫什麼名字啊,我感覺這個妹子可以競選校花。”
“有才又漂亮,真的好棒啊!”
禮汀因為那些誇獎而驕傲。
她溫柔地側著頭,看著興奮過她的何玲芸,嘴角上揚。
蔣蝶看她安恬的模樣就來氣。
於是氣上心來,對著何玲芸,翻了個白眼:“我誇的是她,你這麼高興幹嘛?看見你就心煩,表演什麼表演,真的活該被替換掉。”
何玲芸很傷心地看了蔣蝶一眼。
委屈地側頭離開了。
“欸——你別難過呀!”
禮汀目送她走到門口。
想安慰黯然離開的何玲芸。
被過來的助教的舞蹈老師拉住了:“空降的這位同學,我們聊聊節奏問題可以嗎?”
“你彈得這麼輕盈,是提前學過還是苦練了很久了。”蔣蝶漫不經心地問。
禮汀收好琵琶:“謝謝肯定,是溫菱華阿姨指導得好。”
原來指導她的人,是謝策清的母親。
蔣蝶反應過來溫菱華是誰,幾乎氣得翻白眼。
她忍耐了心理的不平衡。
接著對禮汀說:“每周訓練三次,但你可以請假,彈一首demo交給我們練習,一周來一次。”
周圍反應這麼好,她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蔣蝶並沒有提及報告老師之類的,要等待審核這種話。
而是直接,迅速地同意了。
她的確禮汀當成情敵。
從一開始的憐憫,疑慮,關注,嫉妒,懼怕。
再到現在的欽佩,又帶點競爭和詆毀後的惺惺相惜。
溫菱華指導的確厲害,但是如果禮汀沒有天賦不努力的話,也不會瞬間達到這種效果。
禮汀正單手撐著臉,耐心聽助教給她介紹基本的舞蹈配合。
舞蹈系,全國排名前列的一茬茬的英俊男生環繞在周圍。
她沒有看那些人一眼。
蔣蝶暗自在想:“難道她心裡有更加出類拔萃的男人嗎?才會對其他男人,絲毫不感興趣。”
接近晚上十點。
蔣蝶和老師編完最後一個動作。
外面窸窸窣窣地飄起雨絲。
蔣蝶看著免費雨傘架上空空如也的孔洞發愁。
其實今天有看過天氣預報。
但是下午拿著錢去太古裡逛街買奢侈品。
為了符合自己網紅御姐的品味。
把長發盤起,黑色長靴,中性的西裝,實在找不出任何一把傘搭配。
她想了想,最後打算冒雨衝出去。
蔣蝶剛走出門,就被一個人單獨叫住了。
女生舉起傘,輪廓在街燈裡泛著黃色的光暈。
是禮汀。
她的神色看起來有稍微的倦意,似乎等了很久的模樣。
海藻的發尾深一個色度,被飄搖的雨水浸得潮湿。
禮汀看見她卻禮貌地笑了,黑眼睛攝人心魄。
“我離開的時候,發現傘架上隻有最後一把傘,擔心你沒辦法回去,我能陪你一起走到校門口嗎?”
熱門推薦

不見卿
"我攻略祁熠多年未果,被系統抹殺,死在了他最厭惡我的那一年。 我的屍體也被他的白月光下令丟到了亂葬崗,不見蹤跡。"

愛意遲暮
"老公是大學教授。 人前,他開明知禮。 對我,斤斤計較。 我不僅每月的退休金要上交,就連出門買菜都要精確到幾毛。 他說我是農村婦女,錢在我身上發揮不了用處。 直到我得癌需要醫治,他卻一臉冷漠。 「你已經這把年紀,花幾十萬給你治病沒有價值,你自己找個地方等死吧。」 轉頭,他就拿我的救命錢給白月光買包。 我孤零零的在醫院病死。 重活一世,我不幹了。"

年輕妻子嫌我有老人味
"男大學生給老婆發了個貓咪表情包配字「在嗎?看看腿」。 老婆回了個「貓貓害羞」。 我瞬間明白,我的老婆戀愛了。 這次是比她小幾歲的男大學生。 明明她曾經對我說,她喜歡我年紀比她大七歲,覺得我穩重會照顧人。"

一張工資條引發的退婚
"婆婆看錯了工資條,以為我妹妹月入二十萬。 小年夜,她帶著男友來提親。 卻指名要妹妹嫁入他們家。"

我和哥哥的碩導在一起了
和哥哥的碩導在一起了。被抓包當天,我正拽著陳崧的衛衣帶子踮腳

忠犬男的死鬼女友
我在地府開了個小商店。 地府沒有貨源,我隻能託夢給我陽間的男朋友,請他幫我燒點下來。 一個月之後,我男朋友怒了。 「死了之後你在下面玩兒的挺嗨啊,這些玩意兒,活著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跟我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