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唐辛嗯了聲躺回去,手拉著手,拍著他的背。
在她快要睡著時,聽見特別輕一聲:“媽媽,生日快樂。”
唐辛忽然眼睛一熱,慶幸關了燈看不見彼此。
好像越來越善感,傍晚時父母打來電話,沒說什麼,她就忍不住想哭。
沒忍住,說想回家看望他們,唐明嶽讓她好好地住在上京別亂跑,有時間他們來看她,辛微宇也囑咐了幾句。
他們肯定知道她這些日子不在上京,但是誰都沒有提起,卻又每個字都在表達著關切。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醒來時石墨的小腦袋偎在她胸口,小小的一張臉眉頭是皺著的,不知道夢見什麼,嘴巴偶爾動兩下,聽不見聲。
細看,在叫媽媽。
親了親又怕吵醒他,心裡疼得不行。
唐辛看了眼時間,兩點,真是固定的作息,該吃東西了。
忽然想起自己竟然沒有時差,可能得益於在懷孕,時時刻刻不是吃就是睡,到哪裡都一樣。
悄悄下樓,剛走到樓梯口忽然停住,探著腦袋到處看。
沒有。
沒看到石玉。
沙發上沒有,哪裡都沒有。
到了餐廳愣住,石玉坐在餐桌邊,正在吃一碗小餛飩。
Advertisement
阿姨在她的位置也放了一碗,幫忙拉開椅子。
這個時候轉身再走怎麼都不合適,也不可能餓著自己,唐辛坐過去,低著頭吃。
石玉坐她對面,吃完了起身離開。
唐辛悄悄呼了口長氣,下一口還沒吃進嘴裡聽見石玉回來的腳步聲,後背立時挺直。
男人走到她身旁,往桌上放了個袋子,指節叩在桌面,說:“我兒子打壞了你同學送的禮物,賠你一份。”
唐辛仍是低著腦袋,隔了會兒小聲地說:“沒關系,不用賠。”
石玉卻換了個話題,“吃完了早點睡,明天要早起。”
不等她回,就走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
唐辛默默吃完了碗裡的餛飩,看向手旁的紙袋子。
手指尖勾著袋口朝裡看,眼睛倏的一亮。
是一雙軟底拖鞋。
暖黃的燈光一照,鞋面綠得青翠,就像夏天的顏色,層疊的綠色。
拿出來細看,還真是缂絲的。
唐辛不禁感嘆,這人,真是……誰會拿這種工藝來做鞋呀。
也不是沒有,她知道有,市面上雖不常見,但是高端定制是有的,算不上頂貴,要的是那分獨一無二。
回頭看去,哪裡還有人影。
第197章 直男
唐辛是被石墨叫起來的。
用叫這個字眼並不準確。
天才剛剛亮,小家伙就開始躺不住了,隔一會兒叫上一聲媽媽,小小聲地叫,一點一點試探。
唐辛困得不行,眼皮都睜不開,強撐著看了他一眼,嘴還沒張開又閉上了。
石墨爬下床,躡手躡腳打開門鎖,一溜煙跑去找石玉。
爸爸的房間沒有鎖門,輕而易舉就進去了。
剛爬上床就被石玉給抄過去了,摟在懷裡撓他的小肚子,笑得直打挺。
小東西告狀,說媽媽不起來,要遲到了。
石玉問他現在幾點,石墨從他懷裡爬到床頭,舉著手機又爬回來,窩回到爸爸懷裡一起看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五點。
石墨不出聲了,手機往枕頭下面一塞,閉上眼睛。
石玉把他翻過來掉過去,石墨緊緊地閉著眼睛不肯睜開,但是憋不住笑,眼睛彎著,嘴咧著。
提著腰的手松開了,石玉也把眼睛閉上,石墨安靜地等了一會,沒忍住悄悄睜眼去看,抓著他的手放回到腰上。
石玉懶洋洋地問他幹什麼,仍是那樣閉眼躺著,石墨揚臉看他,忽然爬著跪坐起來,抱著石玉的腦袋在他臉上吧唧吧唧亂親一氣,時不時叫聲“爸爸”,再軟軟地搭上一聲“還要”。
真是……跟他媽一個德性。
高興了就摟著你親,比誰都主動,推都推不開。提要求的時候也是,管你想不想要,她想就行,連撒嬌都不用,耍個賴就輕易地得到了。
要不唐辛是媽呢,比她兒子可會多了。
偏偏他就吃這套,就像現在,兒子央了幾聲,他就又陪著玩起來。
他也很困,可是他沒有唐辛那個命,誰讓他的肚皮不爭氣呢。
石玉決定帶著石墨收拾行李,小家伙挺配合,手腳麻利,就是要裝很多玩具,還特意選了個全新未拆包裝的說要送給小朋友。
石玉和他邊幹邊聊,問送誰,得知是個小女孩時石玉看了眼包裝盒上的車模圖片。
他兒子是個直男啊。
石墨很敏感,問他怎麼了,石玉試著提醒女孩子會不會更喜歡其他的禮物。
石玉忽然發現他兒子特別聽勸,眼珠子轉了轉就跑了,不一會嗒嗒踩著地板又跑回來,手裡攥著一隻亮閃閃的鑽石手镯。
敢情,是去唐辛的房間了,拿了他媽的首飾。
還挺會挑,不便宜。
不知道唐辛發現了作何感想。
石玉沒管,由著他揣進口袋裡。
收拾好了去叫人,石墨輕悄悄地推門進去,扒床站著。
唐辛在他來挑首飾的時候就醒了,風風火火推門進來,沒兩分鍾又跑了,門咣當了兩回,弄得她睡意全無。
此時剛剛洗漱完換好衣服,看著床邊那道小背影。
唐辛叫他:“墨墨?”
石墨嚇了一跳,差點爬到床上去,緩緩回過頭去看她,擠著笑容嘿嘿地樂。
笑著的小臉忽然朝著她衝過去,唐辛連忙靠牆站好,在他跑到面前時把人抱住。
石墨笑得可開心了,“媽媽,媽媽”興奮得叫個不停。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自從石玉告訴他周日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參加幼兒園的露營活動,他就在盼著,這一天終於來了!
果然,媽媽回來了,就像爸爸說的那樣。
……
說是露營,其實就是野餐。
孩子們那麼小,忙活的全是家長和老師。
倒是也有序,藍天白雲大太陽底下,一大片的綠草如茵上撐起了十來個白色的天幕帳,一家一個。
都是兩三歲的孩子不是跑就是爬,還有在草地上打滾的,有幾個性格安靜或是慢熱的在一旁看了會兒,便也有樣學樣地打起滾來,最後,綠油油的草地上排成串翻滾著十幾個小孩子,不知道累似的,一邊打滾一邊嘎嘎地笑,像一群快樂的小鴨子。
唐辛聽著,看著,忽然笑起來。
想起了石墨那首荒腔走板的數鴨子。
石玉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唐辛發現了,抿著嘴唇斂了笑。
石玉遞盤子過來,唐辛瞅了一眼,接過,用手挑著喜歡的捏著吃起來。
旁邊便有媽媽笑著說:“墨墨媽媽是不是懷了老二?”
唐辛一愣,往嘴裡送食物的手倏地定住。
懷沒懷老二不是什麼大問題,墨墨媽媽這個稱呼真是第一次聽到,直接把她給叫愣住了。
人家以為她不好意思,連忙解釋著說:“是聽我們家笑笑說的,她說墨墨告訴她,他要做哥哥了。”
唐辛點了下頭,小聲應了聲是。
小孩子真是,什麼都說,唐辛倒是不覺得多尷尬,就是實在和人家不熟,又餓。
石玉把烤好的牛肉夾起來,問她吃不吃,她舉著盤子去接,悄聲地問:“你是墨墨爸爸麼?”
是有那麼點揶揄的。
什麼時候有人這樣叫過他?
應該沒有。
平日裡,他身邊的人不會把他當作石墨的爸爸,他就是石玉。
和他說話的時候,那些人不是帶著腦子便是帶著目的,或者帶著討好與逢迎,哪裡像現在,他就是石墨的爸爸,和在場的所有家長沒有區別。
石玉似笑非笑看回去,反問:“不然呢?”
唐辛又是一愣,可不是嘛,不然呢。
在孩子的面前,他們誰也不是,也不需要是。
在孩子的眼裡,他們就是爸爸和媽媽,就這麼簡單。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稱呼也挺好,不必知道對方姓名,也不需要知道家裡是做什麼的,在孩子的面前都一樣,就是誰誰誰的爸爸或是媽媽。
就像現在,家長們各司其職,有的在燒烤有的在看孩子,談天說笑間也全都是三句話不離孩子,還有聊得不錯的在約時間到彼此的家裡去玩。
唯獨唐辛一個人,坐在石玉身旁,不說不笑默默地吃。
大家也理解,正在懷二胎的年輕媽媽嘛,又找了個比自己大那麼多的老公,受寵是自然的。
不知道是誰招呼了一聲,不遠處在玩的孩子們忽然全都跑過來,各找各媽。
石墨玩得一腦袋汗,扶著唐辛的腿去看她盤子裡的食物,石玉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抹了把腦門上的汗,指著烤架問:“吃哪個?”
眼珠子滴溜溜轉,小手搓著腿,忽然叫了一聲:“哎呀!爸爸,沒了。”
唐辛差點噎著,什麼就爸爸沒了?
石玉聽懂了,摸了下他空空如也的褲兜,隨口說道:“沒就沒了,吃哪個?”
石墨仍是提著口氣,明顯還在手镯丟了的狀態裡,支吾著說:“找,找找,去找找。”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