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在懷

首页 | 分類:現代言情 | 字數:3913

第47章

書名:軟玉在懷 字數:3913 更新時間:2024-11-26 17:01:02

石玉往後一靠,用手在桌面輕輕叩了兩下,說:“就像你說的,我已經三十多歲了,再怎麼樣也比不了那些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還不把自身管理好?總不能哪兒哪兒都不行吧。”


唐辛險些噎到,不知這話怎麼傳到他的耳朵裡,咳了兩聲有東西嗆進氣管,愣是憋得想咳都咳不上勁,氣都喘不上來。


石玉正笑著,突然起身到她身旁,隻見唐辛眼睛都直了,呼吸重而緩慢,胸部隨之起伏,勺子啪一下從手裡掉到桌上。


他試著叫了聲唐辛,眼珠子明顯晃了下卻未朝他看,反而瞬間盈滿了淚又不是要哭,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似的。


他蹲在她身旁抓起手來,攥在桌面的手便摳在他手上,倒也沒使什麼力氣。


石玉試著拍她的背,感覺到整個人的緊繃也有點擔心,不是裝出來逗他的。正準備叫人,唐辛猛地吸氣後長出了一口氣,身體也漸漸放松下來。


人又愣了好一會,突然哭出來。


倒也沒有多大聲,壓抑似的,明顯受到驚嚇。


石玉又在她背後撫了幾下幫忙順氣,唐辛這才出聲:“我……還以為要憋死了。”


他問她:“怎麼了?”


她說:“喘不上氣……都怪你。”


都怪他,害得她嗆到,竟然一口油糊進了氣管裡。在石玉看來不過半分鍾,唐辛卻覺得經歷了很久,吸氣吸不進,呼又呼不出,被堵了個嚴實,整個身體都僵住了不能動,真實體會到被憋得喘不上氣是個什麼滋味。


石玉瞧著她胡亂往下掉的眼淚,臉憋得通紅,忽然想笑。


忍著沒笑。


在別處她也說過類似的話,也這副模樣,也是怪他,話說得比現在還軟。


遞過紙巾讓她擦臉,石玉問她還吃不吃,唐辛瞧了眼桌上才吃了一小半的菜,搖著頭說:“不吃了,再吃要命。”

Advertisement


石玉就笑了,起身捏了捏她的後脖子,又問要不要把想吃的帶走,這下回得倒是快,就一個字簡單明了:要。


手一劃拉,幾乎全要。


石玉叫人來裝好,結賬走人。


唐辛低著腦袋跟在他身後,還沒完全從剛才的恐懼中緩過勁來,不自覺回想不止是後怕,那種要死掉了的感覺太過真實強烈,以致於她都開始想家裡人了,爺爺,外公外婆,父母,還有石墨,那一瞬間她連是不是想死都顧不上了,隻覺得難受,身體難受,心裡也難受。


出了店門沒走幾步,石玉停住腳步回過身,唐辛差點撞上去,忽然抬眼看他,看了好半天小聲地說:“石玉,你可得對石墨好,他是你兒子,你要是對他不好,就沒人會對他好了。”


怕他不樂意,又說:“他很乖的,真的。”


石玉把手提袋放到她手裡,幫她把大敞的拉鏈拉好,又把袋子提回到自己手上,另一隻手搭在她肩頭。見她仍是站著不動隻盯著他,石玉說行,攏著她往前走了幾步才說:“我自己的兒子,肯定會對他好。”


唐辛嗯了聲,仍是不放心地看著他,想再多囑咐幾句可是再多的話又說不出來。


嘴張了張變成:“為什麼非要結婚不可呢?”


她來,就為了說這事。


石玉反問:“為什麼不結婚?”


因為她不想啊,要不是為了石墨,她從來沒想過和他結婚的事,和別人也沒想過,她甚至不會回國。


石玉低聲笑,“你怎麼想不重要,或者說,我怎麼想也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唐辛問。


他說:“結婚重要。”


結婚這事對石玉來說其實完全不重要,他也不想,但也沒那麼抵觸,已經想明白的事根本不需要再糾結,完成就行。


唐辛不解,一邊跟著他往前走一邊說:“石玉,你喜歡我麼?你不喜歡我,那為什麼要和我結婚?你也可以和你的家裡人說,告訴他們你並不想和我結婚,就像我和我家裡人說的那樣。你也就用不著在我父母面前做樣子給他們看了,你應該不喜歡做這種事。”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石玉的笑就真實多了。


“像你那樣?我也編排你一通?還是順著你的話說,說我欺負你了?那我更得把你娶回家了。”


“為什麼?”


石玉捏住她的脖子,輕輕搖晃,“我就可以合理合法地欺負你了。”


唐辛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再一看他像逗貓似的表情,無奈地說:“我在說正經的,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石玉說:“唐辛,你可能年紀很小就出去上學了,不大了解咱們這樣的家庭,思想和行為也不太受世俗禮教的約束,但是從你主動找上我的那天開始,就注定要和我結婚了。”


見她滿眼懵懂,他把人更往身上帶,繼續說道:“唐辛,我就說一次,你最好能聽明白,聽不明白也沒關系,結婚就行了。你別以為你爺爺一生氣就能把說好的婚事給毀了,你爸媽也不會,尤其你還生了石墨,除了和我結婚沒別的選擇。”


“我無所謂的,我又不走仕途,一輩子不結婚都對我沒影響,就算和哪個女人有個孩子,不過就是男人都會犯的錯。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但是你不一樣,你可以不在乎,但你的家人在乎,這不光是你一個人的事,還是你們姓唐的人的臉面,明白麼?你活著,不光是為你自己。”


唐辛搖頭,“我就要為了我自己。”


第93章 不去


聽到她這句,石玉說不上來什麼感受,想笑,又覺得沒什麼可笑。


她沒做錯什麼,為自己的人那麼多,他也是其中之一,誰不想為自己活。往回退十年,他可能也會像她這樣。


石玉點頭,在她頭頂拍了拍,“那你就為自己,你確實也是這麼做的。”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為別人想過。


唐辛覺得他這話有點像在諷刺她,又像大人對孩子的理解和無奈,唯一的區別在於他不肯包容她的想法,堅持要結婚,隻是不再與她爭論。


她想說“你別裝,你也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畢竟他剛剛答應會對石墨好,還承認石墨是他的兒子,她還是不要沒事找事的好。


裹在羽絨服裡的身體輕輕靠著他,盯著他欲言又止,哭過的眼睛湿潤清澈,還有些難得一見的善感,夜色下,燈光下,顯得出奇的安靜,還顯得小。


石玉低聲問:“還吃麼?”


唐辛沒聽清,揚高腦袋問:“什麼?”


他低下頭,重復著說:“還吃不吃,你的夜宵。”


“哦。”唐辛這才想起來,看到他手裡提著的裝滿了餐盒的袋子,想要搖頭張嘴卻是:“吃吧,我還沒吃完呢。”


他就在她眼前笑起來,手掌託在腦袋後面揉著,說:“再進去接著吃,還是……”說著,頭更低下去,貼著她的臉頰在耳邊說:“要不,跟我去酒店。”


臉涼,氣息卻是熱的,掃得人耳朵痒。


唐辛臉一扭,把臉壓在他的大衣上面,涼絲絲的,人都清醒了些。


“石玉——”


甫一開口,聽見他“嗯”了聲。


似應似答,又低又沉,懶洋洋的,鼻息拂過領口吹在她頸後。


話說得極輕巧,就像是讓她去他那裡把夜宵吃了,可又不像是隻吃夜宵這一件事。


唐辛縮著脖子,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又說道:“石玉,你和我上床是因為要和我結婚麼?”


“可以這麼說。”他頓了下,拇指推著她的臉轉回去,視線自她的眉毛眼睛掃過,隨著手指的移動一並落在唇上,低聲:“你呢?你是為什麼?不想和我結婚,也不喜歡我,但是喜歡和我上床?”


每一句都是問題,可是每一句又都是答案。


唐辛不是那種會輕易害羞的女孩子,仍是被他說得有點臉熱,甩不開頭便直視,說的話都帶著些嗆人的味道,“對呀,不可以?誰規定的?你不是也這樣?難道隻有男人才可以這樣?我不可以?”


聲音特別軟,話卻硬得很,句句都是反問。


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直豎起滿身的毛發,抖擻著隨時準備撓他似的。


石玉說對,額頭抵著她輕聲地笑,“我也是,沒到多喜歡你的程度,但是挺喜歡你這份坦誠勁兒,也喜歡你在床上的樣子,喜歡和你上床,在這件事上,咱們倆合拍。”


唐辛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兩個人離得太近,近到她以為下一秒他就會親她。


捧在臉上的手忽然放開,摟到腰後帶著她便往街尾的大路邊走去。


路邊停著輛車,石玉拉開後座車門推著她坐上去,跟進去坐在她身旁。


袋子放到她的另一側,收回的手在她臉頰捏了捏。


唐辛搖了下頭,壓著聲說:“我不去。”


他問為什麼,她不答,臉都扭向了另一邊。


他用手掰回來,湊身近看,大半身子遮在她面前,借著車外相繼閃過的微弱燈光看到張氣鼓鼓的小臉,沒有剛才那麼紅,但是冰涼。


男人手熱,貼覆在臉上激得她一抖。


他看著她的瑟縮,問:“去不去?”


“不去——”


嘴剛張開,嘴角被壓住。


貼唇又問:“去不去?”


“不去——”


唐辛覺得這人總能刷新她對他的認知,就像此時,他完全可以不等她答就吻上來,偏偏要等她把“不去”這兩個字再說出來才來親吻。


她甚至以為他會犯壞,故意親到她頭暈眼花以達到目的,完全不管是不是還有個司機坐在前面。


偏偏他就這麼一下一下地輕輕啄吻,比哪一次都溫和,就連腰間的手都沒動一下,隻是隔著羽絨服扶在她腰側。


就連看她的眼神都和平時不一樣,像是……溫柔。


唐辛盯著他的眼睛,總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副模樣,一直望到黑漆漆的瞳仁裡面去,變得什麼也看不見。


車停穩在家門口時,她的手鑽在他的大衣裡面,人也是,仰著腦袋親得難舍難分。


後來用她媽的話說,兩個人都快變成一個人了。


車停了好一會,直到石玉揉了她一把,疼得哼聲才緩緩睜開眼睛,直愣愣望著他,滿是不解。


他用鼻子蹭她的臉,又含住微張的嘴唇吻了吻,在她擠靠過來時輕輕推開,提醒著說:“到家了,回去吧。”


唐辛這才朝著外面看去,石玉幫她把頭發理順,笑著問:“送你進去?”


她說不用,下車時卻沒站穩,石玉託著她站好,把後座上的手提袋拿了出來。


進門時石玉松開託在她腰後的手改為牽手,唐辛垂著眼往後落了半步。


等在廳裡的人是辛微宇。


石玉叫了聲伯母,推著唐辛上前,放下袋子說道:“和唐辛去吃了點夜宵,回來晚了。”


辛微宇點了下頭,坐著未動,看了眼唐辛犯眯瞪的樣子,無奈似的說:“吃飽了就去睡吧,真不知道你這作息是隨了誰,一天吃五頓,覺要睡兩個,少了哪樣都跟丟了魂似的,你還小呀。”


唐辛點了下腦袋就往樓梯走,回到房間忽然明白過來,石玉是故意的,他分明知道這種時候她不能和他在外面過夜,故意惹她,然後送她回家。


他像個穩重得體的好男人,而她,成了個不懂事的壞孩子。


也是此時才想起來,上一次看到他這樣的溫柔凝視是在上京的那場商務酒會上,他看向梁善時就這副模樣,牽著她離開時腳步雖然邁得大,但明顯在速度上遷就著梁善。


原來,這男人裝模作樣時,就是這副德性。


到窗邊看,石玉剛好從她家的大門走出去,點了支煙坐進車裡。


車窗落下,煙霧飄散出來。


唐辛看到他的臉,朝她看過來,夾煙的手揮了揮。


車子滑入夜色中,緩緩開走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