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石玉點了點頭,“不結也行,你就一人過吧,這輩子沒有男人會要你了。”
唐辛抹了把淚,又在臉上來回抹了抹,仍是忿忿地瞪著他,“那我可真是謝謝你。”
第77章 誤會
唐辛在房間裡面抹眼淚,石玉去而復返,手裡提著雙鞋,踱步到她面前。
腰略彎,手一松,鞋子無聲掉在地毯上。
起身時箍著腰把人提坐到了桌面上。
唐辛一停一頓地吸著氣,眼睛腫得跟顆熟桃子似的,探著身子去看那雙緞面鞋。
是她在平城於家的宅子裡穿的那雙。
極淺的藍色緞面被水洗過般,乍一看淺淡得似藍又似水綠,光是顏色就透著股旑旎勁。
也沒繡什麼復雜的圖案,就幾縷更淡的嫩綠枝條,像是雨後被風吹過的柳葉,拂在眼底的粼粼水面,或是蕩漾在遠處的天邊。
於媽交給她的時候唐辛就笑過,說這繡品還是得看蘇城,隨便一雙居家的軟底鞋子都能這麼動人。
於媽說她眼尖,一眼就看出這是蘇城的繡品,唐辛笑得可驕傲了,說她就是懂呢。
這陣子沒得空,要是空闲了她肯定要想這雙鞋的,倒是讓石玉給帶過來了。
腳上的厚毛靴子被石玉脫掉放到一旁,光著的腳丫套上了另一雙鞋。
女人腳小又纖細,沒骨頭似的。鞋面淺,後面包跟也淺,看著挺窄挺小的一雙鞋掛在腳上還是有點大。石玉試著提了兩回,即使有層茸茸的毛包裹著仍是往下掉,在足尖上耷拉著。
怪不得,那天下午,她仰在躺椅上的時候,鞋子總是不好好穿著,就那麼在他眼前晃呀晃的,沒完沒了。
Advertisement
唐辛看著他在那兒較勁,故意甩了一下,鞋就掉了,在地毯上滾了一圈又回到腳上。
唐辛覺得石玉多少是有點毛病的,可能是強迫症吧,連人都蹲下去了,託著她的腳腕子把小腿都抬平了。她不自覺地繃起腳面,終於不往下掉了。
白皙腳面上現出幾根筋來,燈光下隱隱能看到淺紫色的血管。
“石玉。”唐辛試探開口,特別小聲地說:“你可千萬別咬……你才屬狗。”
她隻是想想,都覺得已經開始疼了。
石玉哼了聲笑,手一松,抬眼看過去,“你瘋了吧,我用手碰都是給你臉了,還咬……虧你想得出來。”
“那怎麼不可能呢,說不準的。”唐辛揚著下巴睨著他,嘁道:“我每次給石墨穿襪子穿鞋的時候總要咬上一口,還會親呢,脫的時候也會。”
“毛病。”石玉滿臉嫌棄,站起身往桌沿一靠,從褲袋裡掏出煙盒,拿了支煙出來。
唐辛用手肘頂他,“你出去抽,回家路上再抽,我都要睡了,你別弄我一身煙味。”
石玉眼角瞧過去,忽然笑起來,“唐辛,你是多乖啊,嗯?雪茄能抽,煙不行,矯情。”
唐辛想說那能一樣麼,作罷,和他爭個什麼勁,讓他趕緊抽完了走人才是正經。
從桌上往下跳,腳還沒沾地就被勒著腰又坐了回去,男人一手圈著她一手點煙,抽了兩口才問:“去哪兒?”
“拿煙缸。”
她說得毫無遲疑,他抬眉審視,手往下拍在她屁股上,“去吧。”
唐辛又不肯了,坐著沒動。
石玉一看就知道她是因為眼睛腫著不好意思出去,怕被父母看到,他沒點破也沒說她父母已經回房間去了,隻是笑,隨手從桌上拿了個透明的玻璃小碟,往上面磕了下煙灰。
唐辛阻止不及,不滿地說:“那是石墨的,是給他那些寶貝調苔藓用的。”
“他會麼?”石玉問。
不用她答,他都知道,不會,是哄著石墨玩的,小孩子有個參與感會很快樂,還會有成就感,就好像那些小玩意真的都是他在養。
唐辛撇了撇嘴,“弄不好,還弄不壞麼?”
石玉哈哈大笑,她看著仿佛不認識般,明明剛才還在對她兇,又是要打又是諷刺的,轉眼成了這副模樣。
她的心情不好,他卻笑得開懷,特別可恨,便催著說:“你快點兒,抽完了趕緊走,不然我爸媽該誤會了。”
男人緩緩轉過身去,從晾曬的水中取了些淋在碟子上,煙頭戳上去嗞一聲熄滅。
唐辛剛要開口再催,腦後被手撐住,張開的嘴就被堵上了。
就壓了那麼一下,男人稍許退開,鼻子頂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地問:“誤會什麼?這個麼?”
“你——”
她嘴一動,就碰在他唇上,臉皮倒是不算薄,但是氣悶,躲又躲不開便緊閉著嘴不再說話。
石玉沒躲,反而站到她面前又壓回去,貼著唇說:“咱們倆孩子都有了,還能誤會什麼?還有什麼是沒做過的?”
原本隻是哭得眉毛眼睛紅,現在臉都紅了,燈光下的脖子也透著層粉紅色。
石玉推著她的臉往後看,頸後一圈牙印子,已經有點青紫了。
生氣時咬得狠,但也沒她那下狠,直接咬得見了血。
剛才他出去時,唐明嶽夫婦還在廳裡坐著,肯定是看見了,話都沒和他說一句便上了樓,樓梯踩得噔噔響。
石玉也沒去聽他們往哪間屋去,自然找得著住處,再不濟還有阿姨,用不著他操心。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夠了。
唐辛說不結婚,不可能真就不結,但是唐家的人脾氣大得很,耍起狠來什麼裡子面子都不要,那他就當著他們的面先把臉面全部扯掉。知道兩個人有孩子是一回事,眼皮子底下見又是另一回事,唐辛的父母就算真能讓女兒單身帶著孩子,也得好好地思量一下,他們家養的好閨女是不是真的不喜歡他。
至於怎麼評定喜歡還是不喜歡很簡單,別聽她嘴上說的,得看她怎麼做,至少在他們老一輩人眼裡,哭著罵著還能睡進一個被窩裡的就是能過一輩子的。
唐辛知道他故意來這一趟是要使父母誤會,卻沒想到能誤會成這樣,使勁推著他趕人。
“石玉,你雖然不算什麼男人,但好歹是個體面人。”
石玉提起她一條腿撐到桌沿,用手握住腳面,拇指摩挲著腳踝後面的小窩兒來回撥弄,示意她繼續說。
唐辛縮著身子躲痒,瞪他說:“平時也就算了,今天我父母在,你走。”
石玉問:“到底不算還是又算了?”
“什麼?”唐辛聽不懂。
他推著她貼到身上,換了個說法,“在你這兒,我算不算男人?”
唐辛一愣,聽見他在耳邊更輕地問:“你父母不在的時候,我不用走?”
第78章 害怕
唐辛立即表示當然要走,石玉沒和她爭,後來變成了也可以不走。
一個“也”字拖得長,還說得不清不楚。
眼腫,臉紅,看著更覺得可憐兮兮的。
石玉甚至都沒做什麼,衣冠齊整紋絲不亂的,扶著她坐穩在桌上,低聲慢語地問:“可以,還是不可以?”
唐辛眼睛半睜半闔,歪著腦袋去看他舉在她眼前的手機,又去看人,問他:“什麼?”
“你再說一回,我在你這兒,是不是可以不走。”怕她聽不清,抵著額頭貼著鼻尖又解釋了一回:“你住的我的這套房子,我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不是?”
兩人眼睫相交,近在咫尺,她眨著眼看不清他的臉,想要退後,腰後的手捏了一把,嘴一張便軟乎乎地吐了個字出來:“是。”
石玉長長嘶了一聲,從軟腰揉到後脖子,時輕時重地捏著,提醒著說:“你把話說清楚,好好說,回頭別和我賴。”
唐辛不樂意,要不是他撐著,腦袋都快立不住了,左搖右晃地往他身上頂,哼唧:“我現在屈居人下……”
特別不滿,也不知道是不滿她此時的屈居人下不得不從,還是不滿他弄得她心慌意亂偏又晾著她。
石玉直接笑出來,“敢情這詞兒還能這麼使呢?倒也合適,還有一句,你會不會?”
唐辛不會,茫然望著他,隻聽見啪一聲手機丟到一旁,嚇得她渾身一激靈,又聽見一聲笑:“我可錄下來了,這下咱們倆算是有證據了,誰也別賴。”
沒等她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忽然就調轉了個方向,被他提著從桌面下來,雙腿貼桌而站。
說是站著也誇張了,腿軟得哪兒還站得住,勉強用一隻手撐扶著桌子,身後的人半提半抱,伏在她背上壓得腰都彎了。
窗簾大開,人影交疊,連面目神態都映得清晰。
唐辛讓他把簾拉上,石玉隻說看不見,咬著耳朵教她:“你現在這副模樣才叫屈居人下,還一句是雌伏以待,記住了麼?”
唐辛無意識地哦了下,往身後擠了擠,被他捏住臉頰對視,疼了才張了張嘴,回道:“記住了。”
腦袋忽然有一瞬間的清明或是更加混沌,仿佛回到他家的客廳,他抱著石墨時也是這般,問石墨記住了沒有,她和石墨竟然連回答都一樣。
突然就哭出一聲,特別小聲,嚶嚀著似哭似喃:“石玉,我冷。”
上次她就這樣說的,平城下雨的那天,他就裹著被子緊抱著她。
所以故伎重演。
石玉不進反退,垂眸低眉的樣子顯得和善,指背在她臉上輕輕地刮,抹擦掉眼淚輕聲哄慰:“你抖,不是因為冷,是因為你害怕。”
她知道他說得對,她是害怕,怕自己無端就被他攪得不能自已,更怕他就這麼冷眼旁觀她的難堪。
明擺著是在戲弄她,他卻波瀾不驚。
她又不能求他,她剛才都試過了,借口說冷主動示好,反倒被他無情點破。
他卻故意曲解,平心靜氣地勸她:“放心,今兒我不打你,你爸媽在呢,聽見了不合適。”
粉嬾嬾一張臉霎時緋紅,咬著唇連嘴都不肯張了,瞪都瞪不住,垂下眼簾看向桌面,那些有水的小小景觀盒子裡水面平靜,一丁點漣漪都沒起。
石玉撿起掉落在地毯上的羊毛開衫搭在她肩頭。
將將垂在大腿根,遮不住什麼。
用他的大衣把人裹上抱回到臥室裡去,放到床上問她餓不餓,說是阿姨做了夜宵。
沒說做的是什麼,唐辛也沒問,扭過臉去不理他。
石玉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在她臉上揉了揉,俯身湊近了說:“不吃就睡吧,我回了,這幾天兒子就交給你了,三天後我去接。”
說完就走了,一連三天沒再出現,連個消息都沒發過。
唐辛等到第三天也沒見到人影,思來想去覺得他可能是反悔了,什麼結婚認兒子,睡了一覺就清醒了,哪個他也不想要了。
也好,省得還得再見面,多少是有點尷尬的。
唐辛收拾東西開始準備搬家,雖然住的時間不長,但是有個孩子東西不少,為了省事幹脆就在小區裡面找了棟房子。石玉想要找她並不難,所以沒必要為了躲他大費周章,她也不可能躲著不見,畢竟石墨是他兒子,就算他們倆不結婚,父子的關系是改變不了的。
辛微宇說她折騰,讓她幹脆帶著孩子回平城,唐辛在這一點上特別佩服她媽,拿得起放得下幹脆利落,不像她爸和她爺爺,嘴上說著孩子以後就姓唐了,其實還是老觀念,是希望她和石玉能結婚的。
唐辛解釋暫時不回平城,不是因為石玉或者石墨,是因為她有些工作要在上京完成,然後再決定到底去哪兒。
辛微宇這才放心,幫她把玩具和繪本往箱子裡裝,提醒著說:“你在哪兒我不管,你要是敢再幹出這樣的事來,我就打斷你的腿,哪裡也別想去了,你就在家裡的床上好好地躺著,飯我都給你喂到嘴巴裡面去。”
平城姑娘說話軟,又特別慢,哪怕是這樣的話從嘴裡說出來也是糯的,像是裹了層甜糖在跟你痴嗔。
唐辛撅著嘴往她身上靠,又是擠又是蹭,撒著嬌說:“媽媽最好了,媽媽比他們都要好,他們就隻會罵我,才不會管我餓不餓,隻有媽媽會一邊罵我一邊喂我吃飯。”
辛微宇覺得她這閨女是真的沒有良心,不管是她爺爺還是她爸,沒一個舍得罵她一句,重話都沒說過,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偏偏在她嘴裡變成了那樣。反倒是她這當媽的時不時要兇她兩句,她就會撒嬌耍賴地哄媽媽開心。
真是白疼她了,不知道念著家裡人的好。
反倒是那個外人,跟她兇得什麼似的,胳膊都給她摔斷了,聽話的樣子像隻乖貓。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