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宴禮,保護好媽媽。”他說。
周宴禮好像意識到什麼,沉默很久後,他才艱難開口:“那你呢?”
周晉為笑了笑:“‘我’也會保護她。”
雖然現在的周晉為隻有十八歲,還太年輕,羽翼未豐。
但愛她的心是一樣的。
他了解自己,也相信自己。
凡事以江會會為先,不顧一切地保護她。
即使是十八歲的周晉為。
第51章 第五十一時間
那天晚上周晉為留宿在他這兒。
自從知道現在的周晉為,是二十年後的周晉為後。
周宴禮整個人的心態都發生了轉變。
除了血脈的天然壓制,還有他對他父親的敬畏,都讓他變得溫順了許多。
就像是孫悟空遇到了唯一能夠制住他的唐玄奘。
周宴禮早上起床的時候,周晉為已經做好早飯。他給江會會發消息,問她起了沒。
他是知道她的生物鍾的,六點半準時醒來。所以他等到六點半之後才給她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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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邊很快就回了。
【江會會:起了,剛洗漱完。】
那就是還沒吃飯。
【周晉為:我做了早飯,過來一起吃吧。】
媽媽很早就出門了,留了饅頭和白粥在鍋裡。江滿還在睡。
她想了想,最後捏著手機回了個“好”
—
周宴禮看著滿桌子的食物,一看就是他爸的廚藝。
十八歲的周晉為廚藝一般,和二十年後的周晉為肯定是沒得比。
隻能說不難吃,好吃談不上。
畢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家裡有專門伺候他的廚師,用不著他親自下廚。
後者不光為江會會洗手作了幾年羹湯,又親力親為地照顧了周宴禮幾年。
周宴禮剛要動筷,被周晉為那個淡漠的眼神嚇退。
他放下筷子,小聲嗫嚅:“知道了,等人到齊了才能動筷。”
儼然一隻被拿捏的暴躁小狗。
不得不露出並不存在的溫順一面。
江會會在外面敲門,周宴禮過去將門打開,見她鬼鬼祟祟的跟做賊一樣。
他隨口調侃:“又來偷東西了?”
江會會臉一紅:“我沒有……我就是怕被看見。”
“怕被看見什麼?”他繼續調侃她,“怕被看見你來我家偷東西?”
周宴禮總是沒個正形,但不管他怎麼沒正形,江會會都不會生氣。
“樓裡的住戶開始說一些風言風語了,說我和你走得近。總之還是避避嫌比較好。”
江會會換了拖鞋進來。
拖鞋是專門給她準備的。家裡一共三雙,兩雙四十幾碼的,是周宴禮和周晉為的。其中那雙被夾在中間的三十六碼拖鞋,則是江會會的。
它看上去格外嬌小,尤其是在左右兩雙鞋的對比襯託下。
周宴禮皺緊眉頭,一臉不爽:“誰特麼亂造謠?”
江會會看他這副神情,頓了頓:“你難不成還要去揍她們嗎?”
畢竟是長輩,周宴禮還是懂分寸的,所以他說:“我去揍她們的兒子。”
江會會:“……”
“行了。”周晉為淡聲打斷,“過來吃飯。”
簡單六個字,周宴禮半句反駁都沒有:“好嘞。”
然後乖乖的坐過去。
江會會被他這個轉變弄得愣了幾秒。
然後才將目光移到那一大桌子的菜上去,有些驚訝:“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周晉為專門為她煮了面:“嗯,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比起米飯,江會會更喜歡吃面條,但家裡人的口味都是偏米飯更多一些,媽媽也不可能單獨給她煮。
偶爾幾次,還是她用零花錢去外面買了掛面回來自己煮。
之前每次生日,她都非常希望媽媽能夠給她煮一碗長壽面。
可別說煮面了,甚至沒人記住她的生日。
家裡,隻有被愛的孩子才能吃長壽面。
周宴禮拿了個包子坐在那啃,看到江會會面前那碗面了:“這不是長壽面嗎,我記得沒人今天過生日啊。”
江會會愣在那兒,低頭看了眼面碗。
周晉為說:“誰規定隻有生日才能吃長壽面。”
他眼神溫柔,讓江會會把這碗面吃完:“吃了長壽面,就會長命百歲。”
這種哄小孩的話,居然有一天能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就像是……就像是在拿她當小孩哄。
江會會的臉再次毫無徵兆的紅了。
連她自己都發現了,最近臉紅的頻率越來越高,最好不要被他發現端倪。
她小心翼翼地吃面。
聽他的話,將那碗長壽面全部吃完。
他摸了摸她的頭,輕聲低喃,像說給她聽,又像說給自己聽。
“會長命百歲的,一定會的。”
這個舉動實在過於親昵,可又顯得這麼自然。
仿佛在這之前,他曾無數次的像今天這樣,用手溫柔撫摸她的頭發。
江會會甚至忘了臉紅,怔怔的看著他。
周宴禮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礙眼,從桌上又拿了兩個包子,自覺地去了陽臺。
不繼續在這裡當電燈泡了。
周晉為輕笑:“怎麼這麼看著我?”
江會會迅速低頭:“我……我隻是被嚇到了。”
“被嚇到。”他微垂眼睫,“是厭惡嗎,厭惡我的觸碰?”
聽出他的話裡不易察覺的低沉,她急忙解釋:“沒有厭惡,隻是有些突然。”
周晉為沒有說話。江會會看不清他此刻是怎樣的情緒怎樣的表情。
事實上,她很少有看清他的時候。並非他總是在她面前隱藏自我。
而是他這個人就是那種喜怒不顯的深沉性子。
這是由人的生活環境和經歷所決定的。
改不了,很難改。
但江會會唯一知道的一點,他的情緒始終穩定,他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動怒或是生氣。
所以現在,一定是她剛才的話不對,所以惹得他難過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道歉,甚至認為口頭上的道歉沒有誠意,主動將腦袋伸過去:“要不然……你再摸幾下。”
這樣羞恥的話讓她親口說出來,可見鼓足多大的勇氣。
甚至連藏在袖口之下的雙手,都因為緊張而握緊了。
可遲遲沒有動靜,坐在她對面的人,似乎是忽視了她。
這讓江會會羞恥之餘,又多了些尷尬。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
正好對上一雙幽深的眼。
他並沒有忽視她,而是一直看著她。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
往日清冷淡漠的眼睛,這會卻好似摻雜著數不清的復雜情感。
可是這些復雜的情感,最不該出現在他身上。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
江會會又想,興許自己並不了解他呢。
在她看來,周晉為本身就是一團難以揣摩的霧。
因為剛才的動作,她松軟的長發垂落下來一縷,周晉為伸手替她重新挽在耳後。
她的發質很好,發量也多,沒有因為不斷的化療而變得幹枯稀疏。
面前那張臉,乖巧漂亮,皮膚白的見不到一點瑕疵。
沒有被病痛折磨到臉色發黃幹癟。
他笑了笑:“江會會,你別這麼好。”
他剛才的動作無比親昵,甚至在離開時,手指有意無意地從她臉頰輕輕擦過。
微涼的指尖,卻灼的她心髒顫慄。她好奇抬眸,沒聽懂他的話:“什麼?”
他說:“你這麼好,我會更加舍不得離開。”
他要離開嗎?回帝都?
也是,他老家本來就在帝都,他終歸是會回到那個地方的。
江會會一直都明白,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身份和距離的差異都過於懸殊。
她也從未做過灰姑娘嫁入豪門的夢,也沒想過要靠嫁人來為自己換取一個優渥的生活。
隻是因為……他是周晉為而已。
她不舍得他離開,也僅僅隻是因為,他是周晉為而已。
和他的身份背景毫無關聯。
這次鼓起的勇氣是剛才的一百倍,她眼神不舍的挽留他:“可以……先別走嗎?最起碼,等到高考結束後。”
那個時候,她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走出這座小縣城。
周晉為其實想開個玩笑逗逗她,問她這麼舍不得他嗎。
可看到她的眼神後,他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不管是十七歲的江會會,還是二十三歲的江會會,永遠都藏不住秘密。
那股悲傷再次縈繞上來,周晉為隻能狼狽地移開視線。
因為再多看一秒,他克制隱忍的情緒就會潰不成軍。
她用不舍的眼神挽留他,眼底呼之欲出的愛意,恐怕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可周晉為卻看得一清二楚。
這種感覺無異於在將他凌遲。
他比任何人都不想離開。
“好。”在她懇求的注視下,他點了點頭,聲音低啞,“我不離開。”
江會會心滿意足的笑了。
周晉為看著她的笑,心髒又開始疼了,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正握著他的心髒生拉硬拽。
疼啊,江會會,真的很疼。
你不要這麼好。
你的每一分好,都會具象化成一把把刺向我心髒的利刃。
太疼了。
周而復始的循環,絕望在加深,愛意也在不斷加深。
陽臺外的周宴禮凍到受不了,哆哆嗦嗦的進來:“不行了,外面太特麼冷了。”
——
吃完飯後,碗是周宴禮洗的。
江會會鬼鬼祟祟的過來,又鬼鬼祟祟的回去。
江滿還在睡,她把書包拿出來,看了眼時間,想了想,還是過去敲門,提醒他:“江滿,快遲到了。”
裡面傳出一陣暴怒聲:“煩死了,別吵我睡覺!”
既然如此,江會會也沒有繼續管他。
反正遲到被罰的也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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