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班主任松了口氣:“新同學待會就過來了,我先把他的座位安排在你旁邊。”
江會會一愣:“啊?”
班主任說:“你數學稍微弱一些,可以讓他幫幫你。”
做為高中生的班主任,他當然也格外警惕學生之間的早戀產生。尤其在這個關鍵節點。
但是江會會,他很放心。
小姑娘高一就是他帶的。性格內向,脾氣也好,平時說話溫柔斯文。
他很有自信,誰早戀江會會都不可能早戀。
既然班主任都開了口,江會會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想到以後周晉為會成為自己的同桌,她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那種奇怪。
但是,這種感覺卻又不差。甚至讓人……有些期待。
回到班上,語文課代表正躊躇地站在走廊,眼神小心翼翼地往周宴禮那兒瞥。
看到江會會了,他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過來和她求救。
“老師讓我今天放學前把作業全部收上來,現在就隻剩下周宴禮了,你能不能幫幫忙?”
他哪裡敢去催那位大爺交作業,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把對方給惹惱了。
他可不想親身體驗那拳頭揍起來人到底有多痛。
Advertisement
江會會看了眼靠坐椅背,大馬金刀蹺著二郎腿,正拿手機玩遊戲的周宴禮。
想了想,她還是同意了對方的請求。
她走過去,在周宴禮身旁坐下,輕聲詢問他:“你作業寫了嗎?”
對方抬起頭,眼神有些迷茫:“什麼作業?”
“語文作業,要交的。”
周宴禮頓了數十秒,大概是在思考什麼。
然後他從課桌最下面抽出一張被壓的皺皺巴巴的試卷,他看見上面那一行字。
——“語文真題全國卷”
一個字沒寫,包括他的名字。
周宴禮把試卷遞給她:“交哪兒?”
江會會無聲嘆息:“你都沒做,怎麼交?”
周宴禮轉著筆,似乎沒想通沒寫的作業為什麼不能交。
都是作業,他的這個還更幹淨。
課代表就在前面等著,江會會說:“你先隨便寫一點,至少答案的佔比要到百分之六十。”
周宴禮將那張試卷前後翻看了一遍:“這怎麼寫,選擇題也太少了。”
都是一些填空題。選擇題最起碼還能閉眼瞎選。
江會會嘆了口氣,接過他手裡的筆,認命般地模仿起他的字跡。
正好是下課時間,本就吵鬧的走廊,好像因為誰的到來,變得愈發嘈雜。
有從外面進來的人坐在一起討論:“臥槽,周晉為居然轉到咱們班了。”
“哪個周晉為,同名同姓?”
“還能是哪個,咱們學校不就那一個?”
“我靠,他來咱們班幹嘛,這不就是從富人區到了貧民窟嗎。”
“誰知道呢,興許是大少爺想要體驗人間疾苦。”
周宴禮聽了個全程,饒有興致地挑眉,看向窗外。
而坐在他旁邊的江會會還在聚精會神地為他寫著作業,全然沒有注意到那個令整個樓層的班級引起騷動的男同學,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
他穿著一身春季校服,相比冬裝,更加休闲一點。
內搭仍舊是白色襯衫,外套則是白黑配色的運動款。
少了幾分西式制服的成熟板正,更多的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風華正茂和少年感。
此時外套敞懷,拉鏈沒拉,書包隨意地掛在左肩。
周晉為垂眸看了眼她手下那張試卷上的姓名。
——周宴禮。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江會會嚇了一跳。
即使他的語氣算得上溫和:“你不要太溺愛他,這種事情讓他自己做。”
江會會瞬間抬眸,心虛讓她條件反射就去遮蓋手邊的試卷。
“你……你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她就後悔問出了這個欲蓋彌彰的問題。
明明她早就知道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周晉為將手中那張轉班申請放在她面前:“接下來的一年半,我們就是同學了。”
他一定知道她早就知道他會轉來,卻還配合她演完這出欲蓋彌彰。
江會會人還懵懵的,看著上面那張蓋了校務處紅戳的申請單。
周晉為則將試卷從她手臂之下抽出。
除了江會會寫的那幾題,其餘的一片空白,一個字都沒寫。
不知為何,在他沉默的這些時間裡,周宴禮無端有些緊張。
這些緊張不該出現在面對和他同齡的周晉為時。
反而更像是二十年後,他做錯事被人捅到他爸跟前,他爸一言不發地抽著煙,目光冷冽地落在他身上。
往往這種時候周宴禮是不敢開口的。
那種後背發涼的恐懼感讓他呼吸暫停。整個世界,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他那個有權有勢、無所不能的爹。
他爸手眼通天,任何事情都休想瞞得過他。
周宴禮緊張地移開視線。
現在的恐懼和二十年後如出一轍。
周晉為不動聲色地看完,將試卷放回去。
他抬眸看著周宴禮,不留一絲餘地,給他下最後通牒:“今天下午放學前如果寫不完,你好自為之。”
這下不止是後背發涼了,他的頭皮都開始一陣陣的發麻。
挨訓的是周宴禮,江會會卻一同產生某種不敢抬頭看他的膽怯。
她弱
弱地將手放下去。
大約是注意到她這個細微的舉動。周晉為笑容放松,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沒說你,你緊張什麼。”
她的頭埋的更低,主動認錯:“可是我……我幫他寫了。”
“那也是他的問題。”這番話看似公平公正,實則天平早就往離譜的方向去傾斜。
周宴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周晉為和江會會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有別於平時。
本來就是偏冷冽疏離的聲線,光是聽聲音就覺得這人不近人情,很難接近。
可在面對江會會時,他就像是在哄一個小朋友,寵溺到連音量分貝都嚴格控制。
生怕嚇到了她。
“切。”
周宴禮翻開課本,隨手找同桌借了支筆。
周晉為看見了,問他:“你連筆都沒有?”
“沒啊。我又不寫作業。” 他回答的倒是坦誠。
周晉為眉頭微皺,明顯對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周宴禮,話我不重復第二遍。從明天起,如果我發現你繼續不務正業,你自己好好冷靜冷靜。”
周宴禮不爽地開口:“又關緊閉,我都……”
話說到這兒,他瞬間愣住,瞳孔都因為震驚而擴散了。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詭異的念頭。
關禁閉是二十年後的他爸才會做的事情。
第50章 第五十時間
周宴禮的確被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嚇了一跳。
應該……不會吧?
江會會早已起身回到座位。周晉為眼神冷冽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也離開了。
留下一個周宴禮坐在那裡,滿腦子疑慮。
要是在以前,周晉為的話他選擇性聽。
畢竟在他看來,兩人如今是同歲,處在同一地位。
而且十七八歲的周晉為遠沒有四十歲的周晉為那麼心狠。
隻要自己適時地露出些可憐來,對方也容易心軟。
但現在……
周宴禮潛意識便認為,絕不可能。
他絕不可能再心軟。
放學前他按照周晉為的話將試卷全部寫完,至於答案對錯那就兩說。
課代表也如願收到了他主動上交的作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向江會會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個眼神卻最先被坐在她身旁的周晉為捕捉到。
他眼神了然,話說的直白,告訴她:“他喜歡你。”
江會會一愣:“啊?”
周晉為垂下目光,笑容溫和,有耐心的重復一遍:“我說他喜歡你,可能不久之後就會和你告白,你打算怎麼回應他?”
江會會沒想到他會把話說的這麼直接,更何況對方……她其實也不怎麼熟悉。
雖然同在一個班,因為學習上的事情有過幾次交流,但因為江會會內向的性格,兩人其實沒說過什麼話。
周晉為卻說,對方喜歡她……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他語氣輕緩地反問,手拖著她不斷下沉地額頭,讓她將頭抬起來。
她一直以來都有的習慣,喜歡逃避和自我否定。
是從小生活的環境給她帶來的自卑心理。
她是打壓式教育下的受害者,所以沒人能夠指責她的怯弱。
但這些是可以改變的,需要很多耐心,和很多贊美。
而這一切的前提,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愛。
“江會會,你很優秀,不要總是妄自菲薄。有人喜歡你,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
這樣的話似曾相似,曾經周晉為也和她說過類似的話。
她看著他,臉頰有些發燙。
突然想起幾天前他和自己告白的場景。自己好像還沒有給她答復。
他說過的,他可以等。
那之後他就沒有再提過了,似乎真的開始等待。
等她什麼時候想回應她。
江會會佯裝鎮定地低下頭去,繼續完成寫了一半的作業。
她的偽裝是笨拙的,尤其是在周晉為面前。
稚嫩的像是幼稚園的學生。
但是很可愛。
可愛到他的目光沒辦法從她身上挪開。
班主任過來上課的時候,拿了一張報名表,下周學校的辯論賽。
辯題為,正方知難行易,反方知易行難。
這是學校的老傳統了,每年都會舉辦幾次。
往年都是讓班上成績最為優異的學生前去,這次班主任想換個花樣,給班上的差生一個機會。
讓他們也去感受一些辯論賽的魅力,說不定也能因此愛上學習。
周宴禮桌上的書摞的很高,用來掩護他玩遊戲。
他嘴裡還叼著一根棒棒糖,坐姿懶散。
課桌的高度對他的腿長來說有些憋屈,隻能微微伸展,都快碰到前桌的腳了。
隊友菜的驚天地泣鬼神,他皺著眉打開麥克風,不爽的罵道:“你特麼的用腳在玩嗎?老子在手機上撒把米雞都比你玩得好!”
話音剛落,他終於察覺到一絲絲詭異的不對勁了。
手機裡,對方也開了麥,不爽地回懟:“你還叫你媽的無敵暴龍小子,小學生吧操?”
班上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看向這邊。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