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因為交過女朋友的男人,拍照不會這麼難看。”花錦小小聲道,“我一米六八的身高,你卻拍出了一米四五的效果,你對得起自己手裡這部價格昂貴的手機嗎?”
“對得起。”裴宴面無表情,“如果不照了,就回酒店。”
“來,我給你拍兩張,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拍照。”花錦掏出自己的手機,“你把傘撐開。”
“等等。”裴宴無意間掃到花錦的手機屏幕,表情變得嚴肅,“你跟別人共享地理位置?”
“咳。”花錦有些尷尬,退出位置共享,“誤點了,誤點。”
裴宴繼續面無表情看著她。
被這麼一雙好看的眼睛盯著,花錦毫無立場地撇開頭:“那個……女孩子單獨外出,偶爾跟朋友分享一下自己的位置,會比較安全嘛。”
裴宴沉默片刻,不耐煩道:“快點。”
“什麼?”
“拍照。”
穿著白襯衫的青年,豔麗的紅傘,在寧靜的雨巷,美好得仿佛就像是一幅畫。
花錦舉起手機,按下了快門。
她放下手機,微笑著看裴宴,眼中星星點點:“謝謝。”
裴宴凝視了她雙眼片刻,把傘收起來:“現在可以回酒店了?”
花錦笑著點頭。
上臺階的時候,裴宴偏頭看隔著袖子扶住他手臂的女人:“你們傳統手藝行業,生意都這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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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好,因為蜀繡可以融入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衣服鞋襪箱包甚至是首飾上。”花錦道,“隻是真正頂尖的繡師越來越少,願意沉下心學習這門手藝的年輕人更是難尋。而傳統手藝想要傳承並發揚光大,就不能缺少繼承人。”
“天天坐在那繡東西,不會覺得很無聊?”
“怎麼會?”花錦笑容變得溫和,“讓豔麗的絲線變成美麗圖案,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蜀繡於我……”她垂下眼睑,掩飾了一切情緒,“是很重要的救贖。”
“你是想誇自己是很能把傳統手藝發揚光大的繼承人?”裴宴問。
“哎呀。”花錦抬頭,眼底滿是笑,“被你聽出來了嗎?”
裴宴嗤笑著扭頭,真是隻喜歡自吹自擂的花孔雀。
作者有話要說: 花錦小課堂提示您:無論男女,單獨外出時,要保持警惕心,並時常用聊天軟件給朋友家人發送自己的地理位置哦。同時,也要盡量少暴露個人隱私在公共平臺。
第13章 誤會
爬上長滿苔藓的臺階,花錦聞到一股酸香麻辣的味道,扭頭在四周找了找,她看到一家店的門口掛著布制招牌,上面寫著狼牙土豆四個字。
狼牙土豆算得上是蜀省特色小吃之一,但是作為蜀省本地人,花錦隻吃過一次。這段記憶太過久遠,她隱隱約約隻記得自己吃得很慢,很小心,連一次性塑料碗底的料汁都舍不得浪費。
“妹兒,過來嘗嘗正宗的狼牙土豆。”店主是個身材微胖的大姐,見花錦朝自家店裡看,熱情地招呼,“八塊錢一大碗,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裴宴眯眼看著破舊狹小的店面沒有說話,花錦走上前:“來兩碗,不要放太辣。”
“原來你們是外地人啊。”店主聽花錦說著普通話,熟練地把切好的土豆條倒進油鍋,“是來我們這裡度蜜月的?我們這裡有很多窖藏老酒,如果家裡有人喜歡喝酒,可以買些快遞回去。”
度蜜月?
花錦眉頭抖了抖,誰?她跟裴宴?
“沒想到你們外地人也會特意來買龍鳳大紅傘,現在年輕一輩結婚都有汽車,這種龍鳳大紅傘基本上是用不著了。”店主大姐一邊給土豆翻面,一邊道,“整條街就老陳家做傘手藝最地道,不過價格也不便宜。”
花錦隻好笑著解釋:“您誤會了,我們隻是朋友。”
店主大姐聞言連忙道歉,隨後尷尬地解釋自己誤會的原因:“以前新人結婚,有時候會遇到陰雨天,但打其他顏色的傘又不吉利,所以家裡條件好的,就會提前在結婚前準備兩把大紅色龍鳳傘,寓意龍鳳成仙,紅雲罩頂。”
傘諧音“散”,部分人為了在新婚當天討個好彩頭,會對這些比較忌諱。
聽了店主的解釋,花錦哭笑不得,她懷疑剛才賣傘的大爺也誤會她跟裴宴的關系了。
狼牙土豆做好,花錦分了一碗給裴宴:“我讓老板少放辣了,你嘗一點點。”
土豆酸辣鮮香,味道還不錯,但是花錦發現,它並沒有記憶中那種美味。或許有些曾經沒有得得到滿足的東西,就算後來得到很多,也很難找回當初的心境。
她轉頭看裴宴,見他竟從臉紅到脖子,連雙眼都泛著水光,頓時嚇了一大跳:“你這是怎麼了?”
“辣。”裴宴把手裡沒有吃完的土豆扔進垃圾桶,“這就是你說的少放辣?”
花錦:“……”
少放辣已經是它最大的妥協了,不辣的狼牙土豆,是要被開除祖籍的。
對方的雙唇殷紅如血,眼波含淚的樣子,竟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花錦看著心軟,去旁邊店裡買了一瓶水給他:“喝點水會好受些。”
裴宴一口氣喝下半瓶:“謝謝。”
“不客氣。”花錦默默在心裡補充了一句:為美人服務。
兩人手裡各拿著一把紅色油紙傘,想起賣狼牙土豆店主的話,十分有默契地用手機搜到附近的快遞站點,把傘寄了出去。
裴宴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留下這個東西,在聽到花錦說什麼“來都來了,總不能兩手空空回去”後,就真的把傘寄了回去。
雨已經停了,涼風拂過,花錦見裴宴的嘴唇還紅著:“我還以為裴先生祖上是蜀省人,應該很能吃辣。”
“早在上個世紀,我的曾祖父就搬離了這裡。”裴宴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懶,剛才辣的那一下,仿佛吸走了他大半活力,“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要了解蜀省的文化?難道學了蜀繡,連蜀省都愛上了?”
“我本來就是蜀省人,在蜀省生活了十幾年,肯定要比你了解這邊的生活習慣與方言。”前方是個斜坡,花錦走得很慢,“七八年時間沒回來,蜀省的變化很大。”
“七八年?”裴宴看了眼花錦的臉,“你一直沒有回來過,你住的地方很偏遠,交通不方便?”
“是啊。”花錦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老家在一個很偏遠的小村鎮,八年前交通確實不好,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裴宴沉默著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開口道:“如果你想回去看看,等我祭祖結束,可以陪你走一趟。”
“謝謝。”花錦笑容一點點綻開,“但是不用了。”
“真的不用?”裴宴看著花錦,想要確認她是客氣拒絕,還是真的不用。
“嗯。”花錦笑著點頭,“真的不用。”
“行。”裴宴點了點頭,“明天一早回我老家。”
他沒有問花錦為什麼不願意回去,也沒有問花錦老家的一切,甚至再也沒有提起過此事。
裴宴老家在江酒市管轄區的小縣城裡,兩人回到村子裡後,受到了鄉親們的熱情接待。花錦看到,裴宴從車後備箱裡拿出了很多書籍藥材玩具,送給了村裡的老人與小孩。他去上香的時候,花錦沒有跟著去,而是留在村裡,跟幾位上了年紀的老奶奶打聽幾十年前的事。
哪知道這幾位老奶奶並不想聊幾十年前有關刺繡的事,隻想知道花錦與裴宴什麼時候結婚。即使花錦極力解釋自己跟裴宴沒有關系,他們隻是碰巧同行,這些老奶奶也仍舊露出“我們是過來人,我們懂”的微笑。
在這種微笑中,花錦隻能無奈放棄解釋,反正這裡的人隻知道裴宴,不認識她,這種誤會還是讓裴宴自己來處理吧。
村裡人一個勁兒誇裴家人多麼好,哪條路捐了多少錢,縣裡哪個加工廠是裴家投資的,就差沒在裴家人腦門上貼“十全聖人”四個大字。
“裴宴的父母雖然去世得早,但是他爺爺婆婆是講理的人,跟這樣的人家結親肯定不會受委屈。”說話的老奶奶頭發灰白,看起來有些瘦,但是精神很好,“妹兒,你說是不是?”
花錦還能說什麼,當然隻能笑著說是。最後想盡辦法,終於把話轉到了那位為國捐軀的先烈身上。
“那個年頭日子是真的不好過。”憶起當年,一些年紀比較大的老奶奶還有印象,但是關於刺繡方面的記憶卻很少。他們能夠記住的,隻有戰爭時的飢餓與恐慌。
花錦還借此機會看了一位老奶奶的陪嫁,因為時間太過久遠,白色枕面已經發黃,上面繡的鴛鴦戲水很生硬,針腳粗糙,像是普通繡工趕制出來的東西。但是老奶奶卻很驕傲,因為當年能用繡品做陪嫁的新娘子不多。
裴宴祭祖回來,就看到花錦與幾位老太太圍坐在院子裡,她面前的小桌上擺滿了瓜子糖果,姿態愜意不已。再低頭看自己滿腳的汙泥,他心情莫名有些復雜。走近了,他還能聽到幾位老太太在教花錦怎麼讓男人更聽話。
都說蜀渝兩地的女人在收拾男人方面很有一套,今日一聽,果然名不虛傳。裴宴覺得,身為男人,在此刻似乎不該踏入屬於女人的絕對領域。
好在陪他一起去祖墳的村長勇敢站了出來,打斷了老太太們的馭夫現場教學,招呼裴宴坐下休息。
長得好看的小伙子,向來討老太太喜歡。裴宴一坐下,老太太們便對他噓寒問暖,從頭關心到腳。在外面威風赫赫,令無數人退避三舍的裴大少爺,竟無力招架老太太們的關心,最後以帶花錦四處看看的借口,逃離了老太太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熱情關懷。
山上有很多晚種菜籽花正在盛開,金燦燦一大片,香氣十分濃鬱。花錦看著鞋底上的泥,嘆息道:“裴先生,你自己腳上沾了泥不算,還要拉我來有難同當嗎?”
裴宴見花錦腳上穿著小皮鞋走得艱難,一轉身就往回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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