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飛機落地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江瑟剛出機場大廳,江冶的電話便打了過來,這小子幾個月前剛拿到駕照,她和江棠偷偷借了他二十萬給他買了人生第一部 吉普車。
雖然是部二手車,但也夠他愛不釋手的了。
電話一接通,江冶的大嗓門立即傳來:“二姐,你出來沒?”
江瑟剛要回答,餘光掃過前面的玻璃門,聲音下意識一卡,偏頭望去。
人潮湧動的視野裡,男人颀長的身影很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
那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玻璃門外。
江瑟並未看到正臉,隻看到了背影,且還是匆匆忙忙的一瞥,理智告訴她那人應當不是陸懷砚。
可第六感無端有種詭異的篤定。
篤定那個人就是陸懷砚。
“人呢?怎麼不說話?”
聽筒裡的呱噪動靜打斷了她的思緒,江瑟收回視線,朝另一端的玻璃門走去,邊說著:“知道平時老爸老媽接我的老地方在哪兒嗎?”
“還能不知道嗎?我出門來接你時,老爸給我說了不下十次,還給我畫了張地圖,生怕我接不到你。”
江瑟一聽到“地圖”便忍不住笑出聲:“誰叫你總是迷路,一會要是沒找對地方,你等著被我們笑話一整年吧。”
因為路痴這事兒,江冶從小到大沒少被兩個姐姐打趣。
他自己也不明白,明明打遊戲時從來不會迷路,再詭異多端的地圖走一次就能記住,可一回歸到現實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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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次他順順利利找到了江瑟嘴裡的老地方,接上人後他指了指放在中控臺上的一盒酒心巧克力,說:“謝應哥讓我給你帶的,大姐他也送了一盒。”
這酒心巧克力是比利時特供的手工巧克力。
去英國參加謝應畢業典禮那年江瑟也剛高考完,正缺一個畢業旅遊,索性就帶著江冶把大半個歐洲遊完了。
當時在比利時試吃到這款巧克力,簡直是驚為天“巧”,一口氣打包了十盒歸國。
江瑟拿消毒湿巾擦了擦手,撕開包裝盒,拿出一顆威士忌酒心的塞入嘴裡。
“謝應哥好像有女朋友了。”江冶邊說邊覷著江瑟,“我去英國參加他畢業典禮,那女孩跟他出雙入對的,牽他手時謝應哥也沒拒絕。”
江瑟睨他一眼:“他比我還大一歲,都二十四歲了,談戀愛有什麼稀奇的。”
江冶沒吱聲。
謝應喜歡二姐那麼多年,去年還說一畢業就要回來北城找工作,結果真畢業了,一扭頭就跟別的女孩牽手接吻。
還好巧不巧被他撞上。
雖說在他眼裡這世上沒幾個男人能配得上他兩個姐姐,但他好歹做了謝應那麼多年的狗頭軍師,他說放棄就放棄,江冶莫名有種被背叛的不虞。
江瑟見他不說話,好笑道:“你在氣什麼?我又不喜歡謝應,他一輩子吊在我這棵樹上我還覺得難受呢。現在這樣最好,至少我不用再避著他,也不怕會影響到謝叔和老爸老媽的交情。”
江冶嗤一聲:“你就是舍不得謝叔那裡的鹹奶茶。” 江瑟讀大學那會,謝應隻要一回來桐城過暑假,江瑟為了躲他都是差使江冶去買的鹹奶茶。
江瑟理所當然地應道:“當然舍不得,你應該慶幸謝應沒回來,要不然你這幾天又要天天給我跑腿買奶茶。”
“謝應哥沒回來,我也可以跑腿買奶茶啊,又沒多遠。”江冶說著頓了下,又瞥了瞥她,問道,“你就沒遇到想要談戀愛的人嗎?”
這話一落,江瑟便愣了下神,大腦快速閃過一張冷峻的臉。
“暫時還沒有。”江瑟靠上椅子背,意味深長地問他,“怎麼,你遇到了?”
江冶耳廓一紅:“我也暫時沒遇到。”
-
車開回到梨園街時都快十點了。
晚飯江川已經做好了,都是江瑟愛吃的菜。
雪梨瘦肉湯、梅子排骨、松鼠魚、魚香肉絲還有蒸螃蟹。
餘詩英特地從酒吧回來陪江瑟吃飯,目光剛落她臉上便絮叨起來了:“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怎麼看著又瘦了?在北城有沒有好好吃飯?”
江瑟上前抱住她,刻意把身上的重量往餘詩英身上壓,說:“感受到來自你閨女的暴擊沒?一點兒沒瘦呢,就是坐飛機有些累,看起來略微憔悴了些。”
她這點小伎倆糊弄不了餘詩英,握住她手腕比了比,便說:“這一看就是瘦了三四斤”
江瑟:“……”她這個月的體重還真是掉了三斤。
餘詩英松開她手腕,給她從廚房裡端出個燉盅,說:“國慶這幾天讓你爸給你多做些好吃的,等會吃完飯你就先回房間休息。”
說著又轉頭看向江冶:“一會你二姐休息時,你來酒吧搭把手,別吵著你二姐了。”
“誰能吵得動她啊?咱們家就二姐有豬的屬性,一睡著十個鬧鍾都叫不醒。”江冶揭江瑟短,“當初她高考時,老媽你記不記得你讓老爸買了多少個鬧鍾回來?”
江瑟高考的地點不在一中,考場開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怕路上堵車耽誤事,江川幹脆在考場附近的酒店給她定了房間。
本來餘詩英要過去陪她的,被江瑟拒絕了。
當年餘詩英陪江棠參加高考,比江棠還緊張,連著三天沒睡覺。為了避免她又要失眠三天,江瑟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去考。
那幾天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家族群裡打卡,告訴他們她起床了,沒睡過頭。
江瑟懶得搭理江冶的揭短,慢悠悠地揭開湯盅,對餘詩英說:“一會吃完飯,小冶洗碗,我陪你回酒吧,我都還沒見到我爸。”
別看江川性格豪爽粗獷,其實心思十分細膩,幾個月沒見到閨女了,哪能不想呢?
江瑟提著一盅雪梨湯一推開“忘川”的門,江川眼睛便嗖嗖看了過來,開懷地一招手:“瑟瑟!”
“老爸。”江瑟走過去吧臺,把湯盅放上長木桌,說,“老媽說這湯你一口沒喝,你先去喝湯,這裡我幫你看著。”
江川笑吟吟地提起湯盅:“成,我進去喝湯,你想喝什麼酒叫你小楊哥你調。”
江川說的“小楊哥”是“忘川”的調酒師,也是江川的徒弟,調酒水平一流,在富春街還挺有名氣。
江瑟點點頭,剛要過去點杯氣泡酒,一道興奮的聲音恰好從門口傳來:“哥,我保證這裡的酒是你在北城喝不到的!”
江瑟朝聲源處望過去,目光直直撞入一雙寒潭般的眸子。
愣了好半晌,她才抬了抬眉梢,衝正在走過來的男人頷首笑了下。
她在機場果然沒認錯人。
吧臺這處的光線最亮,江瑟揚起笑靨的那一瞬間,陸懷砚覺得耳邊好似靜了一下。
她應當剛洗過澡,濃密的烏發沾著點湿氣垂在肩上,襯得那張白生生的臉愈發小。
江瑟站在吧臺後,隔著一張充滿歲月感的木桌,笑著同他說:“好巧。”
陸懷砚也笑:“是挺巧,這是你家的酒吧?”
這話一問出口,陸懷砚自然而然地想起她在莊鶴酒吧邊晃著手裡的酒杯邊笑著說的那句——
“家裡還有一間酒吧等著我去繼承。”
語調語氣分明是平淡溫和的,卻偏偏能叫人聽出她話裡話外的驕傲。
好似要回家繼承的是一頂皇冠。
江瑟“嗯”一聲:“我家的酒在北城的確喝不到,想喝什麼,我請你們喝。”
她將目光看向韓瀟。
韓瀟早就在等著自我介紹了,接過話道:“謝了啊,我是韓瀟。”
說完就要伸出手去,跟江瑟握手,結果手才剛舉起來就被人按了下去。
韓瀟:“……”
江瑟頷一頷首:“我叫江瑟。”
她從一邊的木託裡抽出一份酒單,讓他們點酒。
“酒單不用看,我是這裡的老顧客了,”韓瀟默默收回手,笑說,“我就來杯梨花白。哥,你要不要跟我一樣?這是我最喜歡的酒。”
陸懷砚沒看酒單,直接看著江瑟說:“跟你一樣的就行。”
江瑟點點頭,把酒單插回木託,“你們在這等會。”
她一走,韓瀟終於端不住了,把高腳凳挪向陸懷砚,壓低聲音說:“什麼情況啊哥?你怎麼會認識江小姐的?你該不會時對人家有意思吧?”
連手都不讓他握,他才不信陸懷砚對江瑟沒意思。
陸懷砚淡瞥他:“喝完這杯酒你該走了。”
韓瀟:“……”
韓瀟從來不敢忤逆他哥的話,一杯梨花白喝完便假裝有事走了,那會陸懷砚杯子裡的那杯“秋糧”隻下了一小半。
江瑟問他:“喝得慣嗎?”
陸懷砚頷首:“這酒挺好喝。”
雖說是花酒,但酒液醇厚,桂花的香氣攙揉著一絲很淡的甜,口感綿長,的確是他在北城喝不到的酒。
江瑟眉眼輕輕彎了下:“這是我兩年前釀的桂花酒。”
這話倒是把陸懷砚喝酒的動作叫停了,他放下酒杯,餘光掃過韓瀟喝空的酒杯,說:“韓瀟那杯也是你釀的酒?”
江瑟搖頭:“不是,那是調酒師用我媽釀的果酒再加點兒白蘭地調出來的。我不常釀酒,也就我媽釀酒的時候跟著玩一玩,我長這麼大一共就釀過兩壇。”
“還有一壇是什麼酒?”
“青梅酒,那壇酒就埋在我家的院子裡,是我十八歲生日那天釀的。”江瑟往自己的酒杯添了點兒氣泡水,慢悠悠地說,“二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就準備把那壇酒喝了。然後再重新釀一壇,留著三十八歲喝。”
陸懷砚揚起唇角:“那二十八歲的江瑟小姐準備釀什麼酒?還是青梅酒?”
“不知道,”江瑟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杯子,隨性道,“到那天再看吧。手邊有好看的花,那就釀花酒。有香甜的水果,那就釀果酒。”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塔沒一塔地說著話,都是些十分隨意的話題,直到喝完湯的江川回來,才心照不宣地停下話匣子。
江瑟給江川介紹陸懷砚,“老爸,這是我北城的——”
說到這她微微一頓,她與陸懷砚壓根兒稱不上是朋友。單方面宣告陸氏的小陸總是她朋友,屬實是有點太過自來熟。
非要說兩人之間的關系,那就隻能是——
“甲方公司的老板。”
江川知道江瑟正在負責一個大項目,聞言便客客氣氣地請陸懷砚喝了兩杯酒。
兩杯酒喝完,江川又問江瑟怎麼把私藏的那壇桂花酒開了。
江瑟老老實實說:“我上次遇到的小麻煩,陸總正好幫了個忙,所以請小陸總喝了杯‘秋釀’。”
江川聞言便又十分熱忱地給陸懷砚滿上兩杯酒。
他挑的酒都是高粱烈酒,酒杯還不是一般的白酒杯,而是半個手掌寬的小酒盞。
陸懷砚離開酒吧時,江瑟都怕他會醉。
男人的車就停在富春街頭靠近大馬路的停車場。
他沒急著找代駕,就慢慢地同江瑟邊走邊聊。
江瑟見他步履從容,神色清醒,這才放心地給他介紹起富春街的歷史。
臨近午夜,街上的遊客仍舊不少。擦肩摩踵間,他們之間的距離漸漸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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