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當時魔主抱著羊駝就走了,剩下那名‘苗姓散修’和押送他過來的其他人站立原地,氣氛十分尷尬。
有自作聰明的魔將趕緊恭敬的迎接‘苗姓散修’,並將他安排在魔宮主殿旁邊的側殿。距離魔主最近,關鍵兩殿之間唯一的主道是必經之途!
魔將心想,為了魔主和魔後重歸於好,他們也是操碎了心。
外面那些人的心思和動作,苗從殊不知道,他在魔宮主殿裡徘徊,感慨百年前熟悉的回憶。
魔宮主殿是座四四方方的宮殿,以黑色、灰白二色等暗色調的巖石、磚頭和瓦片築造而成,裡面空蕩蕩沒什麼東西。
除了簡單的大床、靠窗的臥榻就什麼都沒了。
死氣沉沉仿佛是座冷宮。
但此處曾是苗從殊和瀛方斛舊住所的原址,百年前是破爛的巖洞,現在建成宮殿依舊全年無光陰森森。
苗從殊爬樓梯到上面的雲臺,向下眺望,見後面山頭綠意盎然,種滿常見菜品,右邊的小山丘還有大片的瓜棚,裡頭結滿長條絲瓜。
他感嘆不已,那菜地還是自己當年打下的江山,靠著種地賣菜養活瘦骨伶仃還營養不良的瀛方斛。
連夜逃跑時,心裡最放不下的還是這片嘔心瀝血澆灌出來的菜地。
沒想到瀛方斛把它照顧得挺好,苗從殊覺得很欣慰。
他正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忽聽下面傳來喧鬧聲:“魔主在哪裡?我要見他。你們知道我是誰,識相點最好別攔我。”
聲音很陌生,應該不是他認識的人,而且主要是來找瀛方斛,那就與自己無關了。
苗從殊雙眼無神,神思放空,魂牽夢縈都是那片菜地。
長條絲瓜青翠欲滴,薄薄的表皮裡是晶瑩飽滿的果肉,味道應該很美味。
Advertisement
絲瓜旁邊是特意劈出來種白玉菇,宛如羊脂玉似的白玉菇,一株有成年人巴掌那麼大。吃的方式多種多樣,可以切成片放烤架上烤,抹點油、撒點香料,味道妙不可言。也可以煮火鍋,撈出來後一口咬下去,濃濃的湯汁濺出來,人間美味狠狠的碾壓過口腔裡的每個味蕾。
……
不能再想,再想就要犯罪了。
‘蹬蹬蹬’一連串腳步在身後戛然而止,苗從殊詫異的回頭看,見是易容了假臉假裝自己的那個人。苗從殊替他命名‘假臉二號’,假臉二號不顧阻攔闖入主殿尋找瀛方斛。
他四處張望,喊了幾句,沒人回應。
魔宮侍女無奈的說:“魔主真的不在。”
假臉二號皺眉:“如果魔主回來,務必通知我。”
魔宮侍女在心裡翻白眼,心想您誰啊?又不是魔主親口承認的魔後!
假臉二號有一張修真界普遍認可的‘苗姓散修’的臉,說到底也是魔主的前任,誰知道是不是在玩什麼虐戀情深的戲碼。
因此魔宮侍女隻在心裡腹誹,面上十分恭敬:“此處寒冷簡陋,不宜多待。苗公子,您先回側殿等候消息。”
假臉二號:“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魔宮侍女:“魔宮主殿。”
假臉二號:“這是我和瀛方斛定情的地方。”
苗羊駝滿臉懵的回頭:“??”
早有準備的假臉二號感嘆闊論回憶過往,話說一半留一半,既真實又引人遐想。
如果當事人不是苗從殊,他肯定就相信了。
魔宮侍女滿足的聽完某些辛秘,提醒假臉二號離開主殿,因為殿內某些傀儡就要醒過來了。因假臉二號把他和魔主的過往說得頭頭是道,魔宮侍女產生八分信任,態度變得更為恭敬。
假臉二號正要離開,瞥見津津有味聽他編故事的苗從殊,不由停下前行的腳步。
“這隻羊駝是我的寵物。”
如今是瀛方斛未過門的魔後。
假臉二號苦笑:“他生我氣了。”
他神色黯然的下樓,離開時眼神晦澀的看了眼苗從殊。那是真正的神主道侶的寵物,必須尋時機鏟除。
苗從殊趴回原地,淡淡的瞥了眼假臉二號。
魔宮侍女以及後面跟過來的魔修僕從恍然大悟,果然是虐戀情深!果然是鬧別扭!!等等――他還是神主的道侶啊!!
所以這才是魔主對外宣稱魔後是隻羊駝的原因嗎?為了隱瞞真正的魔後的存在!
感覺真相了的魔修們互相給彼此一個眼色,內心裡風起雲湧,面上風平浪靜,簇擁假臉二號回偏殿,出門就把他們揣摩得到的魔主真正的心思說得繪聲繪色,傳得人盡皆知。
結束後,所有人意猶未盡的期待今晚的結侶大典:“今晚站在結侶大典之上的魔後會是誰?”、“除了偏殿那一位,沒有第二人選。”
……
卯時末,魔宮張燈結彩,鼓瑟齊鳴,紅月當空,舉行結侶大典的高臺之上,魔主和魔後的身影未出現,反倒是假臉二號早早就到了。
一身紅衣,還挺自覺。
到場慶賀的魔修和部分東荒來的人修都在竊竊私語,尤其還有二道販子直接用留影石錄下來,同時投射到東荒、中洲等地的酒樓瓦肆,靠收取銀錢或靈器等方式,允許修士們入場觀看。
邀請武要離等人到老家中洲朱厭城遊玩的越青光,聽聞魔域魔主即將舉行結侶大典,瓦肆裡有即時播放的留影石。
她興致盎然,當即大手筆的包下最大、視野最好的廂房,力邀武要離等人一起去觀看。
修士們聽聞是魔主大婚,全都擠進來圍觀,反正入場費不高,省省就給得起。
於是朱厭城的酒樓和瓦肆座無虛席,不止朱厭城,類似情況還在其他城市發生。
廂房寬闊,數十人待在裡面也不覺擁擠。三面密封,一面牆壁鑲嵌留影石,內容實時正是難得陷入紅色海洋的魔宮。
武要離嗑瓜子,闲聊:“我記得魔主的前情緣是苗道友。”
越青光:“前任事,前任畢。現在兩人分別有了道侶,還是別牽扯到一起。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她堅決擁護苗道友和神主在一起,拒絕其他人捆綁。“魔主的道侶是誰?”
萬法道門弟子:“沒聽過,橫空出世。”
乃剎推門進來:“打聽到了。魔主的道侶是隻羊駝。”
“魔主口味重。”越青光笑了聲,笑容突然僵硬:“我記得苗道友好似曾以羊駝的形態出現?”
武要離瓜子磕不下去了,語氣沉重:“我們吃火鍋那次。”
越青光面色嚴肅:“神獸那麼多,不一定是苗道友。鎮定。”
武要離憂慮:“二婚會不會被雷劈?”
眾所周知,修士隻有一個命定情緣。人盡皆知,修士一生隻有一個道侶。
但以上兩條鐵律不適用於某苗姓散修。
乃剎幽聲問:“你們是不是忘了,神主他還在世?”
活著被戴綠帽,是個人就不能忍。
包廂內氣氛沉重,為了緩解壓力和緊張的情緒,他們開始大吃大喝。
..
魔宮主殿。
瀛方斛現在很暴躁,他蹲在床頭瞪著非暴力不合作的苗從殊:“結侶大典準備齊全,就剩下你和我。”
苗從殊:“有家室,不去。”
瀛方斛:“別逼我動手!”
苗從殊睜開一隻眼,順手又給自己整了一層保護罩:“天熱脾氣暴,我不微笑你別鬧。”
“……”瀛方斛咬牙,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的修為竟然打不過苗從殊。以至於他不管是威逼利誘,苗從殊都在躺屍。“如果百年前,我和你結為道侶,你現在就是我的。”
苗從殊以看破紅塵的語氣諄諄善誘:“塵歸塵,土歸土,揮手告別昨天的太陽,你將會看到明天的紅日冉冉升起。希望永遠都在,下一個會更好。”
這是在勸他移情別戀?瀛方斛那顆心雖然已經被戳得千瘡百孔,本該習慣的,可眼下還是抽搐般的疼。
他撇過臉,眼眶有些熱,此刻不是以往那般又驚又怒的紅,而是委屈、難過,又有些恨意。
“我知道結侶大典是奢望,鬱浮黎他也不會同意。但是最後一次,陪我走過去。”
苗從殊睜開眼,隻能見到瀛方斛的側臉,看不透他現在是什麼心情。
出於太漂亮的少年最會騙人的警惕以及他不能對不起老鬱的心情,苗從殊拒絕:“外面有個‘假臉二號’,你找他。”
瀛方斛猛地瞪視過來:“我保證沒其他心思!!”
苗從殊:“是嗎?我不信。”
瀛方斛心想他以前是有為了生存幹過不少欺騙他的事情,後來放心上就沒欺騙了。最多就是制成傀儡那事隱瞞著沒說出來,可苗從殊最後不也跑得沒影?!
“你是在記恨?”
苗從殊:“沒回來,我選擇忘記。一看見,我忍不住仇恨。”後山那菜地!他打下的江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
苗羊駝露出邪魅的笑,登時傷害了瀛方斛的眼睛。
瀛方斛:“……”他無言以對。
這時苗從殊忽然從床上蹦跳起來,身手十分之靈活,眯起眼睛瞪著腳下的磚面。半晌後回頭對瀛方斛說:“我們去結侶大典吧。”
他為何改變主意,瀛方斛不想知道,可悲的是他在瞬間明白過來,更可悲的是他感到欣喜。
瀛方斛帶著苗從殊出現在結侶大典,和他一起慢慢走臺階,在無數魔修和修真界等人的注視下,步步踏上高臺。他想對苗從殊說,這一幕早在百年前就已經著手準備,可後來他的魔後跑了。
再後來,他的魔後成為別人的道侶,興高採烈等著別人過來接他。
當苗羊駝出現在高臺之上時,喜樂出現短暫的停滯,所有人面面相覷。魔將小心翼翼提醒瀛方斛,還把‘假臉二號’擺到最明顯的位置。
奈何魔主心裡眼裡都是那隻羊駝。
觀望這一幕的修士們目瞪口呆,朱厭城裡的越青光等人內心絕望,猛吸一大口奶茶壓驚。
假臉二號向前走,亦步亦趨的說:“魔主,是我……”
話沒說完,東荒境主鹿桑荼出現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