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趙惠林莫名有點犯怵,她抱著草莓,“不就一點兒草莓,你以後有的是機會吃,那個陸少爺有錢。”
晏鶴清還是沒出聲,趙惠林也不管了,她轉身走飛快,去客廳叫上晏勝炳回房吃草莓。
晏鶴清神色還是淡淡的,他打開水龍頭,一根一根衝幹淨手,回了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是陽臺的一半,一半曬衣服,中間隔一塊木板子,另一半做晏鶴清的房間。
狹窄的空間掛著藍色簾子布,再擺一張1米小床,就再擱不下其他東西了。
晏鶴清個高,睡覺得蜷縮才能睡下。
不過這方小小天地,被晏鶴清收拾得特別幹淨。
剛曬過的被子有著洗衣粉的清香,陽臺的臺面堆著整齊的書,還擺著一個透明酒精瓶,插著一小枝白劍蘭。
空氣裡隱隱有著醇厚的花香。
晏鶴清脫鞋上床,跪著抽出了一本藍皮書,翻到中間,夾著一張銀行卡。
用不著尋找林風致了,這筆錢,他以後要為自己合理利用。
今天一下接收了太多信息,晏鶴清十分疲倦,收好銀行卡,他沒脫衣服,側臥著卷著被子,蜷縮著睡著了。
迷朦時,似乎有人敲門。
咚咚咚。
毫不顧忌,在深夜震響刺耳。
“誰啊!大晚上的!”趙惠林披著衣服出來,打開燈,罵罵咧咧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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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燈光傾瀉到來人身上,他風衣還沾著奶油的香甜。
趙惠林立馬換了副臉嘴,故意問:“陸少爺,這麼晚來家裡是?”
她心裡樂開了花。
大半夜還找來,這是有多急啊,必須得好好要個價。
550萬?600萬?
陸牧馳沒理她,越過她頭頂,直勾勾看著站在陽臺口的少年。
昏暗的光落到晏鶴清精致的眉眼,這樣看著,更像林風致了。
某個地方,瞬間有了反應。
陸牧馳沒打算委屈他的欲望,對一件玩物,他不需要克制。
隻有林風致那樣的寶貝,才值得他小心呵護。
陸牧馳幾乎是用眼神在視、奸晏鶴清,他掏出錢夾,抽出一疊鈔票,揚手一揮,漫天的粉色鈔票,如同雪花片在飛舞。
暗啞嗓音燃著濃濃的火。
“晏鶴清,立刻跟我走。”
第3章 003
前天下課,晏鶴清第一次見陸牧馳。
回宿舍路上,一輛奔馳旁若無人開進校園,攔住他。
降下車窗,駕駛座是一名20出頭的男人。
他上下打量著晏鶴清,像在審判一件在售商品。
副駕駛還有一人。
晏鶴清見過,他們系大三學生,宣傳部部長,曾到他們宿舍宣傳。
“阿馳。”那人討好道,“是不是特像?”
男人心不在焉“嗯”了聲,視線還在晏鶴清身上打轉。
半晌,他拔出支煙,叼在嘴裡,慢吞吞說:“300萬一年,陪我上床怎麼樣?”
晏鶴清臉色發白,雖然他皮膚本身就冷白,但在聽到這句極其侮辱的話,冷白裡又多了幾分被羞辱的絕望。
他厭惡。
卻知道這是他得罪不起的有錢人,能開車進校園,能讓別人諂媚。
他得罪不起。
“你找錯人了。”
晏鶴清轉身走開了。
身後傳來一聲嗤笑,以及打火機開火的聲音。
“我們會再見。”
陸牧馳說。
現在,是第二次。
逐漸和小說裡的描寫重疊了。
那些滅絕人性的,毫無尊嚴的場景,在此刻無比真實起來。
那是即將發生在他身上,活生生的凌虐。
晏鶴清的眼睛、皮膚,他身體的每一寸,感同身受著開始發疼發痒。
但他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感同身受,他此時的疼痛,不過是即將遭受的萬分之一。
滔天的痛苦,恨意席卷著晏鶴清,他知道,通往他未來,他生命的路,隻有一條。
那就是——
在他們傷害他之前,他先毫不留情地擊潰他們。
在他們向他加諸傷害之前,他先百倍奉還!
晏鶴清捏緊手指,又松開,骨節修長的手指,是冷冽的青白。
淺褐色的眼眸,平靜迎上露骨的視線,“我不去。”
趙惠林早被錢吸引了,她蹲下歡喜地撿著鈔票,嘴咧到了眼角,“哎呀清清,人陸少爺來接你,你——啊!”
趙惠林慘叫一聲,皮鞋從她手背踩過。
陸牧馳面色不變往裡走,走到晏鶴清面前,他解開一粒襯衫扣子,揪住晏鶴清衣領,一把推到陽臺窗戶壓著,嘴邊是漫不經心的弧度,“你喜歡在這兒做,也行。”
剛從房間出來的晏勝炳和晏峰完全不知狀況,晏勝炳見滿地是錢,他又沒見過陸牧馳,以為是小偷,脫下拖鞋衝向陸牧馳,“你媽的,老子——”
他剛動,一個保鏢訓練有素從門外進來,幹淨利落背肩摔,保鏢蹲下,單手反扣住晏勝炳壓在晏勝炳背上。
晏勝炳整個趴在地,臉緊緊貼著地面,雙手又動彈不得,他哪見過這種架勢,疼得嗷嗷直叫,“放開我!你個鱉犢子,放開……唉喲!”
晏峰嚇傻了,站原地一動不敢動。
趙惠林都忘了疼,趕緊跑去求陸牧馳,“陸少爺,別……”
啪!
陸牧馳反手一巴掌,趙惠林左臉迅速腫脹,眼淚飆出來,想哭又不敢哭。
這是什麼事啊!
陸牧馳視線掃過保鏢,臉上有幾分惱怒,“找死啊!跟著我!”
保鏢眼神躲閃,“是老爺……”
陸牧馳的話憋了回去,他又重新盯著晏鶴清,從喉嚨裡惡狠狠擠出幾個字,“想好了嗎,走,還是在這裡?”
晏鶴清面無表情,他從口袋摸出手機,顯示110通話中。
當著陸牧馳,握著手機貼在耳畔,淡聲說:“您聽清了嗎?地址是……”
陸牧馳看到晏鶴清的舉動,黑眸先是閃過不可思議,繼而他松開晏鶴清,退後捧腹大笑,他是真的覺得很好笑,眼角甚至泛著淚水。
他似乎,遇見了一個新奇的玩意。
陸牧馳慢悠悠倚靠著陽臺門,長腿闲闲交疊著,從風衣口袋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打了火,點燃放進嘴裡。
“行啊。”
他抽了一口。慢悠悠吐出煙圈,“我陪你等。”
“他們呢?”他輕笑,“也陪我等?”
這一句,是在和保鏢說。
保鏢知道這閻王生了氣,趕緊低頭警告,“回房間。”
松開了晏勝炳。
晏勝炳哪還敢啰嗦,叫著趙惠林,“還不快來扶我回房間!”
音量低了許多。
趙惠林巴不得快點離開,撿到的錢塞進睡褲口袋,她幾步奔過去。
晏勝炳和晏峰一樣過胖,趙惠林扶不動他,隻好喊晏峰,“峰峰來幫忙。”
晏峰半天不動,趙惠林心急看過去,就看到晏峰的褲管,有一團明顯的水漬。
晏峰12歲了,還是憋不住尿。
趙惠林無奈又心疼,硬是拽起晏勝炳拖著,另一手拉過晏峰,一起回了臥室。
保鏢同樣悄無聲息離開。
房間裡隻有打火機開關的聲音。
大門開著,冷風不斷灌進來,晏鶴清站著沒動,他病態的身體,仿佛隨時會被吹倒。
陸牧馳也不出聲,這麼一通折騰,他倒是失去了興致,有了另一個興趣。
他把玩著打火機,隔著煙霧繚繞看著晏鶴清。
其實仔細看,晏鶴清和林風致並不十分像。
林風致白淨柔軟,笨得讓人不放心他出門,隻想藏在家裡,他一個人寵著,很愛哭,打開水龍頭就停不下來,但一顆糖就能哄好,笑起來有一個小酒窩。
晏鶴清五官張揚豔麗,眉眼中卻透著冷冽,沒見他笑過,不知道他有沒有一個酒窩。
陸牧馳收了打火機,饒有興趣開口,“你笑一個,我今晚就放過你如何?”
晏鶴清隻當沒聽見。
沒一會兒,警察來了,一老一少兩個警察。
進屋後,年輕警察視線在兩人間徘徊,“誰報的警?”
“我。”晏鶴清往門口走。
剛走過,陸牧馳抓住他手臂,“我不喜歡我的東西,離其他男人太近。”
他吐出煙屁股,“在這兒他們聽得見。”
晏鶴清知道憑力氣,他不是陸牧馳對手,他沒浪費力氣掙扎,對著年輕警察點頭,“就是他,夜闖民宅。”
年輕警察有點摸不準,回頭看年長一些的警察。
年長警察進屋就觀察著陸牧馳,總覺得他眼熟。他不確定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陸牧馳老神在在,“陸牧馳。”
年長警察臉色有著微妙的變化。
難怪眼熟,原來是陸家那位……
年長警察找晏鶴清做了筆錄,又詢問了晏勝炳和趙惠林,兩人當然不會站晏鶴清,笑著說陸牧馳是朋友家孩子,來家裡玩,晏鶴清是在鬧別扭呢。
夫妻倆這樣說,警察也沒辦法,調解一番離開了。
聲音消失了,冷風持續灌進屋,晏鶴清臉上終於出現了絕望。
陸牧馳看笑了,這表情太精彩了,他浪費時間,陪晏鶴清玩這小遊戲,就是想看這樣的表情。
當著晏鶴清的面,粉碎、摧毀他的希望,比單純肉、欲,更加有趣。
鞋尖慢條斯理碾著地面的煙屁股,陸牧馳哂笑,“剛同意多好,你浪費了機會。”
陸牧馳不再多言,提著晏鶴清就走。
晏鶴清太輕了,陸牧馳不費吹灰之力,輕易拽著他下了樓。
趙惠林和晏勝炳躲在臥室門後,提心吊膽偷聽,聽到陸牧馳走了,他們才敢動敢說話。
晏勝炳揉著差點折斷的手,“媽的,總算走了!”
趙惠林則馬上拉下晏峰尿湿的褲子,眼淚哗哗流,“乖兒子別怕,褲子脫了……”
樓下,陸牧馳打開車門,正要推晏鶴清進去,晏鶴清開口了。
“我有條件。”
陸牧馳目光涼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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