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所以呢?”
“所以我覺得需要面談!就在加拿大蒙特利爾站,我正坐在酒店餐廳裡和沈博士聊天,我忽然覺得他的很多想法不但契合我們比賽的需要,而且也是切實可行不是什麼概念性的理論。可我還是很猶豫,他開出來的年薪和我們現在的動力單元總監差不多。”
“哦……所以你又舍不得錢了?”亨特嘆了一口氣。
“喂——這是合理考慮好嘛!你這個臭小鬼!”
“好吧,就算……合理考慮……所以後來沈博士降低了年薪要求?”
“不,他沒有降低年薪要求,是我答應了他的年薪。”馬庫斯仰起頭來呼出一口氣,“因為那個時候溫斯頓正好在酒店前臺。他說法拉利會出三倍高薪聘請他。”
“你相信溫斯頓說的?”亨特歪著腦袋望向他。
“他難道不比你更可信?”馬庫斯反問。
亨特一臉無奈:你要是知道他今早離開我房間的時候對我說了什麼,還會覺得他可信嗎?
“我現在是真的覺得自己賺到了!沈博士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動力單元的調整,盧克試車的時候轉向速度提升了零點一秒,不止如此……你知道他的妹妹也是麻省理工的機械力學和空氣力學博士生嗎?”
“我當然不知道。”
“她現在是我們的懸掛系統工程師了!你知道當年的動態懸掛系統有多牛叉?”
“知道!因為太牛叉讓F1喪失了比賽的意義,直接被FIA禁止了。”
“她新提交的可變懸掛系統已經通過了FIA正式確認。它是通過剎車扭矩來解決剎車時前部下傾的問題,屬於懸掛系統的一部分而非空氣動力套件。”
“真的?”亨特有點蒙。
“真的!這一次的自由練習賽,你要好好感受!你不知道盧克有多羨慕你和麥迪!”
Advertisement
那一刻,亨特忽然覺得自己復活過來了!
如果賽車性能有提升,說不定他真的能再度進入前五名了?
這時候,房間外的走廊裡傳來了行李箱被拖動的聲音。
“他們到了!”馬庫斯被清酒灌滿的腦袋忽然清醒起來一般,衝到了門口,一把將門打開,將站在門口的黑發青年緊緊抱住,“哦……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會錯過自由練習賽!”
“怎麼可能!我還想要親耳聽亨特告訴我們,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和小溪的調試。”
這是亨特第一次見到沈川。那是一個看起來相當年輕的黑發青年,有著溫和的眼睛和睿智但絕對不銳利的笑容。
他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完全看不到研發人員那種古板以及太過執著的不悅感。
亨特主動站起身來,向對方伸出手:“你好,我是伊文·亨特……馬庫斯車隊的賽車手。”
“你好,我是新上任的動力單元總監沈川。這是我的妹妹沈溪。”沈川微笑著側過身,亨特這才發現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身型嬌小的女孩。
她單手撐著行李箱,歪著腦袋看著亨特,明明架著古板的黑框眼鏡,卻將她的眼睛襯託得愈發明亮。
“你好,亨特。我和大哥看了你在銀石賽道的比賽。真的很可惜。”
好可愛!好可愛!
亨特睜圓了眼睛,眼前的女孩小小的好像很輕松就能讓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大的眼睛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亨特想起了小時候看的動畫片《阿拉蕾》!
“是啊,我爆胎了!”亨特說。
“爆胎之後你就快被套圈了,但還能追到第八名,你的駕駛技術是不容置疑的。如果當時開著的是我和大哥設計的賽車,你應該能到第七或者第六名。”這個名叫沈溪的女孩向上抬了抬她的眼鏡。
“小溪真的很喜歡你。那天看完銀石賽道的比賽,她就說好想成為你的賽車工程師。我也很佩服你,我無數次問自己,如果我是你,會在不利的排位之後經歷不利的爆胎卻一刻不肯放棄追逐到最後嗎?答案是,我也會。我想我和你是同一種人,希望有一天你能開著我們的賽車拿下冠軍。”
亨特看著沈川的眼睛,他發現他和那些說著好聽的話的人不同,他很真誠,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好,那麼你是我的兄弟了!”亨特向沈川伸出拳頭,他本來以為沈川會反應不過來,沒想到沈川駕駛就輕地與亨特碰拳擊掌。
從午飯到晚飯,亨特和沈川從賽車轉向時可能發生的各種問題到直道超車的加速度,沈川不僅是個很有耐心的聆聽者,他甚至可以將復雜的原理用最簡單最形象的比喻說給亨特聽,沒有一點所謂高級工程師的架子。
“你們覺得……這一次我真的可以開進前五嗎?”亨特很認真地問他們。
“我倒是看不出來原來你這麼沒自信?還是對我們沒信心?”沈川笑出聲來。
“不,這個問題很重要。我開不進前五,寧願被雷劈死!”
“你就算真的開不進前五,被雷劈死的概率也很小啊……”一直在專心致志研究水果華夫構造的沈溪開口說。
“自由練習賽的時候,你感受一下就知道了。”沈川拍了拍亨特的肩膀,安慰道。
不知道為什麼,沈川說任何話都有一種從容的讓人深信不疑的力量。
“不過,我和大哥共同為你升級賽車你都開不進前五的話,我會制造一個機器,直接引雷劈死你。”沈溪用刀子把華夫餅切開,草莓醬如同血液一樣流出來。
“哈哈,你妹妹真會開玩笑!”
“不啊,我妹妹從來都不開玩笑。她說的都是真的。”沈川點頭道。
亨特愣在那裡……天才的思維他不懂!
幾天之後,在鈴鹿賽道上開始了第一次自由練習賽。
在直道上,亨特並不能完全感覺到升級之後的賽車優勢,但不可否認,整輛賽車的重心更加均勻。
而轉向制動的時候,賽車的穩定性讓亨特驚喜,就算不需要計時,他也很清楚自己轉向更快更流暢了。
當他練習賽結束的時候,他便迫不及待地衝向正託著下巴看著平板電腦的沈川。
“哥們兒,我愛你!”
沈川立刻伸出胳膊試圖緩衝亨特帶來的衝擊,但還是被他撞得後退了一大步,差點摔倒在地。
“我們也愛你。”沈川無奈地說。
“所以你很喜歡這輛賽車咯?”
不遠處的沈溪一邊咬著士力架一邊走過來,亨特在那一瞬間想到了小時候在自己窗臺上蹦噠的小松鼠。
“我很喜歡!”
“我們也對今天自由練習賽的數據很滿意。所以如果這一站比賽你拿不到前五,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被雷劈死。”
說完,沈溪就轉過身去了。
沈川在亨特的耳邊打了個響指,笑道:“再次友情提醒,小溪說的是真的。”
亨特忽然感到了雙重壓力。
第二次練習賽安排在下午,亨特哼著《倫敦塔倒下來》來到洗手間放水。
剛走進去,正好碰見溫斯頓走出來。
和之前見到他的期待不同,此時亨特更想要消失不見。
他好不容易忘記自己醉酒後對溫斯頓做的蠢事,當然絕大部分他至今也記不起來,他真的很尷尬。
剛想要假裝從洗手間門口路過,溫斯頓卻念出了他的名字:“亨特。”
亨特在心中痛哭,臉上卻要擺出一副“我很好啊,一點都不尷尬”的表情。
“哈哈……溫斯頓!你來上洗手間啊!我還沒跟你一起上過洗手間呢!”
握草!亨特!你是腦子打結了嗎!這說的什麼鬼話!
“可以啊,現在一起。”溫斯頓側了側臉,示意一起進去。
“你……你不是已經上完了嗎?”
鬼才要跟你一起上洗手間!
“你的要求一向我是要優先滿足的。”溫斯頓的唇角扯著隻有亨特見過的笑容,很自然地靠向他。
這個笑容讓亨特立刻明白,這家伙還在生氣中。
亨特下意識咽下口水,趕緊搖手:“不用那麼麻煩了啊!我現在一點都不想上洗手間!”
“那你來這邊幹什麼?為了和我在洗手間偶遇?”溫斯頓又上前半步,他的臉都快貼在亨特的臉頰上了。
“怎麼可能……我們……”
亨特的話還沒說完,隻感覺一股力量壓住自己的肩膀,猛地按在了洗手間的通道牆壁上。
“握草……”亨特差點撞到後腦勺。
下一刻,他的臉頰就被對方掐住,不得不仰著頭張開。
亨特皺起了眉頭,對上的卻是溫斯頓冰藍色的眼睛。
他的視線落下來,仿佛描摹著亨特的嘴唇,勾著他的舌尖,緩慢卻不容拒絕地去到更深處。
亨特的心髒如同被勒住一般,血液也跟著靜止。
第一次,亨特莫名畏懼這個男人。
幾秒之後,溫斯頓松開了手,亨特氣憤地一把將對方推開,摸了摸被溫斯頓掐疼的臉頰。
“你幹什麼啊!”他叫嚷起來,掩飾著自己內心中那一刻的不安。
“我看一看你的嘴。”
“我的嘴怎麼了?”亨特警覺了起來,難道說因為自己醉酒那天咬破了溫斯頓的下唇,這家伙要報復?
“我怕塞不進去。”
溫斯頓低下眼睛,臉上還是淺到幾乎看不出來的笑容,隻有亨特感覺到滿滿的冷意。
“塞什麼……”
當亨特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血氣翻湧,怒瞪著對方。
然後,老毛病又犯了。
他的舌頭僵直無法卷起來正常發聲,隻能用力抿起嘴,用目光告訴溫斯頓,他真的生氣了。
“亨特,你生氣了?”
溫斯頓的手伸過來,亨特直接側過臉避開。
“作為道歉……如果你這次衝進前五,我用嘴巴幫你弄出來。”
溫斯頓看著亨特,沒有剛才戲謔的笑意,仿佛在做一件他們之間非常重要的約定。
但亨特知道,這家伙的惡劣因子又在作祟了。溫斯頓在生氣,但亨特這一次是真的不確定原因到底是什麼讓他能氣這麼久。
你到底怎麼了?
如果隻是因為我酒品不好,你明明知道不能當真為什麼還要生我的氣?
亨特隱隱覺得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親到了溫斯頓或者咬破了他的嘴唇,一定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讓溫斯頓耿耿於懷至今。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溫斯頓的上揚的聲音讓亨特心髒一緊。
“我……我才不用呢!”
亨特用力推了對方一把,但是溫斯頓卻保持著傾向自己的姿勢紋絲不動。
他下唇上被自己咬傷的痕跡已經結痂,比平常的唇色略深,這個距離正好讓亨特看清楚。
到底當時自己是怎樣咬上去的?
是怎樣的姿勢?
會不會是自己跌倒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
如果是……溫斯頓是不是抱住了他?
無數自己不敢想的畫面湧入亨特的心頭,就像無數種可能。
忽然之間慌亂了起來。
自己的力氣應該不小,卻沒能推動對方,這讓亨特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於是他鼓足力氣又推了對方一下。
這一次溫斯頓總算向後踉跄了一小步。
亨特趁著這個空隙,就要離開,誰知道對方竟然伸出胳膊再一次攔在了他離開的方向上。
“你確定不要?”溫斯頓的眼底並沒有笑容,反而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心髒宛如被捏住,莫名恐懼了起來。
“不要!”亨特的脖子都紅得快裂開了。
危險的預感來臨,亨特隻想立刻撤退,回歸安全區域。
他用力去撞溫斯頓的手臂,對方卻忽然彎起臂膀,眼看著就要抱住他,亨特反應敏捷地向下半蹲,就要溜出去,誰知道溫斯頓的反應超敏銳,迅速低下身,一把將他攬住了。
臉頰幾乎撞在對方的胸膛裡,亨特在心中開罵:媽的——你到底是想怎樣!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