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林織的聲音輕柔,落在身前人的耳中,卻無異於晴天霹靂,以至於他平靜的姿態,都讓人忍不住心裡寒涼。
林織輕嘆:“師叔,為何修為進階了,手還是這麼冷呢?”
“你……”
庭砚眼眸晦澀,內裡情緒濃鬱到如同化不開的墨,好似千言萬語在其中,又堵在喉嚨裡,不知如何言說。
“師叔,別用這幅樣貌了,倒讓我頗為不適應。”
林織將手從庭砚的手中抽出,溫和的笑靨落在庭砚眼中,無異於冰冷刺骨的劍。
不過瞬間,少年的身體如影子般淡化消失,庭砚出現在林織的眼前。
這出神入化的手段讓林織瞧得有趣,因而他聲音裡帶著些笑意地說:“師叔是否想問我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倒也是想起了一些東西,何況在師叔渡劫期間,我根本無法聯系到師弟。”
“不過想想,其實也不讓人太過驚訝,有些許瞬間,你們給我的感覺如出一轍。”
“我師父說過,你情劫未過因而境界止步不前,難怪師弟一見我便那麼歡喜,想來我就是他的,不,你的情劫了。”
林織笑盈盈:“師叔,如今你順利渡劫,我怎能不恭賀。”
任鶴波有沒有提過這一點不重要,反正也不會有人去求證。
“我並非……”
庭砚望著林織有些急促的想解釋,那消減了些許病色的眉眼有些黯然。
他不知如何辨明,他不是想利用林織,可事實看起來好像就是如此。
Advertisement
庭砚緩了一會兒,姿態鄭重地開口:“我不是想要利用你,他對你說的那些話,對你的心意都是真的,於我而言,亦是如此。”
他是我的愛恨之魂,他是我的心。
林織的唇自然上揚著,可眼裡的笑意卻淡了些,他說:“師叔的心意我自是明白,您對我一向很好,再如今,我也離不得您,師叔不必擔心我會怨恨,我可是喜出望外的很。”
是了,說過‘大道在前情愛事小’的青年,自然在知道真相後分得清利害。
庭砚見他這般,心口像是塞了棉花。
明明這就是他要的,卻又讓他怔忪。
01不解:【宿主,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你也喜歡他呀,這樣不就甜甜HE了嗎?】
林織解答道:【表達的時候,他人相信與否,也很重要。】
林織倒是可以說,但也要看庭砚信不信。
在庭砚心裡,他隻喜歡元止,不喜歡他。
所以就算他對庭砚表達喜愛,庭砚也會覺得他是不得不那麼做,那他幹脆將‘不得不’直白表現出來。
當然,這些都是他可以為之的結果,隻要他想,他可以避開這種情況,但沒必要避開。
林織眉眼含笑,他從不介意成為別人的工具,但他需要收利息,即使愛人不是有意折騰成這樣,但是用了他,可沒那麼輕松的就能享受成果。
他根本不打算在愛人面前遮掩本性,在他的巢穴裡,他何必偽裝。
外人不知他們之間的變故,在歸一宗的人看來,僅僅隻是元止師弟閉關的時間變長了,他依舊和林師弟關系很要好,隻是他們不知道,林織去無間山不是找元止,而是尋小師叔。
他們自然更不會知道,漫天風雪裡赤月的灼熱和難分難舍的湿潤糾纏。
林織懶洋洋地躺在玉床上,庭砚的靈力磅礴,總能把他喂的很撐。
庭砚對他極好,不僅僅是予取予求,更多時候是長者的縱容與溺愛。
可也因為如此,他從沒有少年人那樣的直白。
他不會像元止那樣問他,師兄也喜歡我嗎,他隻會在動情時眼眸情態如雪融,情意化為潺潺溪流流淌在人的周身,含蓄無聲。
為了他的身體,庭砚特地闢了一塊地方引了活泉,不是底下寒潭的受凍,略高的溫度能將人身體泡軟。
情迷時林織似乎看見了庭砚面上出現了不符合他性情的直白歡喜,直到聽見他口中呢喃著‘師兄’,才發現不是錯覺。
“阿止?”
第278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林織的聲音並不是歡喜,而是帶著些詫異。
他向來想的深,擔心這是不是融合的不順利所以才出現這樣的狀況。
庭砚的眼眸幽深,在不算明亮的光下淺色的瞳孔似乎變為烏黑,一如元止凝望他時的模樣。
他似乎沒有聽見林織的聲音,在林織的臉側啄吻,溫熱的泉水隨著他的動作起伏,燙的驚人。
林織眉頭微挑,這是元止的習慣,如同巡視領地的少狼王,恨不得把他全身上下都親個遍才好。
庭砚卻不這樣,他更為內斂,在彼此都有意識較為清醒的時候,他多會親吻他的額頭臉側,在迷蒙後他才會展露溫和皮相下的控制欲,慢條斯理地與他纏繞。
“阿止?是你嗎?”
林織捧著青年的面頰,柔軟的眼眸像是藏匿著情緒的汪洋,讓人能夠輕易溺斃於其中。
溫泉的水汽彌漫,附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凝結為水珠落下。
林織沒有聽見回應,隻是握著他腰腹的手將他朝著水面之下按壓,漣漪擴散的極大。
小師叔清俊的面容上帶著些沉迷的失神,按理來說,合體期的大能絕不會出現這樣失神的全憑本能掌控的狀況,除非他此刻的意識模糊,恐怕連自己到底是誰也不甚明了。
不太像是兩種意識共生,而是在庭砚完全沉浸時那些隱於他思緒島嶼下的意志,憑借歡喜與戀慕得到了身體的掌控權。
元止是庭砚的一部分,他永遠不會消失,隻是如今恐怕也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元止’這個名字,按照渴求的意願行動,所以才會呢喃出那句‘師兄’。
瞧瞧,多惹人憐愛,世界沒了小狗可怎麼轉動呢。
林織親著愛人的唇,眼尾被熱意燻染出飛霞似的紅。
有了這件事後,林織對庭砚的觀察更仔細了,發現在很多時候,庭砚的行為舉止裡還帶著點元止的痕跡,不過那種行為模式並不是貫徹始終的,依舊有著庭砚的個人風格。
通常在舔吻後元止會極為直接的掠奪,但庭砚就會溫和的侵吞,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林織時常有兩個人交替的奇異錯覺。
修真域的歲月漫長,時常讓人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01有動畫片看,也知道宿主心裡有成算,並不焦慮為什麼任務還沒結束。
林織也不著急,慢慢收網。
他在不斷吸收庭砚的靈力裡,修為增進的很快。
庭砚有些擔心他這樣底子會太薄,在雷劫時會吃虧,還特地進行了控制。
隻是修為越高合歡宗的咒術發作就會越頻繁,發作的越頻繁林織吸收的靈力就越多,修為就越高,簡直就像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循環。
這讓庭砚不太高興,心情不暢的時候便會殺幾個合歡宗的邪修來平復怒火。
要不是那合歡宗的宗主行跡太過隱秘,庭砚早就下手了。
衣上沒有染上任何塵埃,庭砚的心情卻沒有好轉多少。
他回了無間山,沒有第一時間回洞府,林織如今在雲霧山也不在他這裡,步履便不必匆忙。
他的視線落在了從前洞府露臺的樹上,看著上面的千心藤,唇瓣輕抿。
這棵不該長在這裡的樹,如今依舊枝繁葉茂。
他看得出來,在這段時日裡,林織依舊會定時給千心藤輸送靈力,好讓它維持這棵樹的生長。
庭砚如果要拔掉它可謂輕而易舉,讓它凍死枯死也隻是他轉念之間的事,可他拔了這棵樹,就能把元止從林織心裡抹去嗎?怕是不能。
而這一切又要怪誰,不過是他自作自受。
庭砚收回視線,輕蹙的眉眼間帶上些許愁緒。
他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林織並未責怪他也沒有排斥他,但庭砚知道不一樣,林織和元止相處,就是和他相處不一樣,他不止看見過,也曾用元止的身體切實感受過。
林織待元止那般溫柔,對他卻始終親近不足,他們相處之間始終隔著一層什麼,讓他心尖發悶舌尖發苦。
而他隻是忍著,從不點破。
直到有一日,在親密交纏時,林織喚了旁人的姓名。
阿止。
阿止!
為何總是他!為何就是忘不了他!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分魂,那是我的一半,你明明知道那也是我,為什麼不能愛上我呢?
這些山崩海嘯般的情緒海浪滔天般在庭砚的眼眸中翻滾,但他依舊沒有質問出聲,他隻是握著林織的手腕,冰雕雪琢般的眉眼透著些沉冷。
氣氛因此顯得有些冷凝,覆在過高體溫上因為合歡而產生的薄汗都變得黏膩。
林織並沒有畏懼,甚至也沒有心虛,如以往那般同庭砚相望。
隻是柔軟笑眼如刀,刮的人生疼。
庭砚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給千心藤注入了十一次靈力。”
“你沒摘下那顆傳訊珠,還收走了那支發簪。”
“若是有可能,你是否寧願他取代我?”
家中未出事前,庭砚是世家公子,出事後他是歸一宗劍峰峰主首徒,是當之無愧的天才,是驚才絕豔的劍尊,又身為小師叔,身為年長者,他有他的內斂與驕傲,無法直白地詢問林織是否真的沒有一點愛他。
他隻會問,你是否寧願他取代我?
短短幾個字,便將他的血淚哀痛凝到極致,甚至彰顯些許狼狽。
庭砚的手很冰,哪怕在暖泉裡也沒有柔化分毫。
於林織而言,這種溫度算是有些久違了,自從庭砚渡劫後,他便會注意著體溫以免冷到他,所以身上時常是暖的。
在這種冰冷裡,小幅度的輕顫也能讓人察覺的分明。
庭砚淺色的眼眸裡帶上血絲,被水汽暈染仿佛隨時可以落下淚,即使身體大好,他的病氣也沒完全散去,兩相糅合,帶著克制隱忍的悲戚。
如果說元止的可憐是讓人想要立刻親親摸摸進行安撫,庭砚的痛楚便是讓人看的心裡絲絲酸麻上湧,想輕嘆著靠近。
林織沒有很快言語,這種安靜如同信號,讓庭砚心中澀然。
果真如此,可就算明白,又能如何。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