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主事讓他問柳碎青,是因為柳碎青和一個合歡宗女修有過一段,因為是和邪修在一起,器峰峰主當時還差點把他踢出師門。
林織明白了情況,並且擇日拜訪。
他正好有理由,他已經打磨好了千心花的根莖,需要一名器修幫忙煉制。
…………
無間山,庭砚從洞府內蘇醒,接受伍冬師叔和任鶴波師叔的檢查。
“還是如常,內府破的不成樣子,靈氣亂竄,興許境界再往前跨一跨便能好,但又興許不能,若是步入合體期還是如此,我們恐怕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任鶴波嘆氣,他現在和伍冬都是元嬰後期,突破瓶頸便能抵達分神境,現在還能勉強給庭砚診治,要是跨兩個境界就難了。
“師叔不必憂心,左右是命。”
庭砚邊咳便寬慰,擦去唇邊血跡。
任鶴波擺擺手,沒打算讓病人勸自己看開。
他和伍冬留下藥,招呼著伍冬一塊離開,在離開的路上和老友說著自己最近的憂愁。
“我徒弟最近去器峰挺頻繁,你說我要不要去警告柳碎青那小子一下?”
“你可別弄巧成拙。”
“他要是敢拐走我徒弟,我非得把他爐子踹咯……”
之後的聲音消散在風裡,兩位師叔已經離開了無間山的地界。
庭砚聽聞過柳碎青的事跡,有些怒火攻心,立刻把分魂叫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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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情劫最近如何?”
元止想著,忍不住露出笑容:“挺好的,我們一起進了好幾次秘境。”
庭砚深吸一口氣:“除了秘境沒地方去了嗎?”
“還能去哪兒?”
庭砚本想說雲海之巔萬花之境,任何看星星看月亮訴衷腸之地,可看著練氣期的元止,一時靜默。
所以他當初為什麼要分魂?
第253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自從修道以來,樁樁件件庭砚自認無所悔,之前他很滿意的分魂決定,現在卻被他打上了問號。
他的分魂太弱小了,在修真界中,他心中所言的瑰麗之地都危險叢生,不是一般人能去得到地方,至少現在練氣期的分魂不行。
這情劫若是能早點出現,他也好親自動手,可若是這樣,他還能感覺到機緣的存在嗎?恐怕未必。
福禍相依,庭砚看著性情直率的元止,分魂不成器,他除了相助還能有什麼辦法,再說最初他讓分魂有記憶,存的就是好幫忙的心思。
庭砚囑咐:“你記得注意些,莫讓他人捷足先登。”
“不會的,”元止篤定,他的眼眸清澈明亮,“他也喜歡我,我能感覺到。”
“恕我冒昧,”庭砚扶額輕笑,與元止對視道,“你為什麼這麼自信?”
他的眼眸溫潤卻如天山雪帶著些寡淡的涼,即使對待自己的分魂也毫不客氣。
元止對待庭砚的發問也覺得奇怪,他知道自己被嘲笑,抿著唇有些固執地回答:“我就是知道。”
他明明就感覺到了,不會有錯的。
林織看著他,很喜歡他啊。
氣氛有些冷凝,雖然眼前是主體與分魂,氣氛卻極為古怪。
庭砚看殘缺的分魂如同蠢貨,元止也不遑多讓,覺得主體愚不可及。
這種事情誰更懂不是一目了然嗎,他可是愛恨之魂。
“這是一對傳訊法器,拿去。”
庭砚不欲和分魂辯駁,微微抬手,一對黑白的珠子浮起,懸在元止的眼前。
他第一次看他們進秘境的時候,元止用席彤璎的符箓傳訊,他雖不知元止有沒有傳對人,但看出了符箓的弊端,這可不方便有情人溝通。
他也是剛剛思索才想起他的寶庫裡堆了這樣的東西,於他無用被他棄置一旁,現如今有它用武之地。
“多謝。”
元止得了靈珠,一改剛剛的神情,真心實意地道謝。
庭砚用靈視探尋了一下其他東西,把適合林織的都挑了出來,但沒有立刻給元止,這種東西就要一件一件給,他若是拿給元止,元止恐怕要把整個儲物戒都拱手奉上,這樣怎麼能以利吊住人心?
拿了東西,元止興衝衝地去雲霧山找了林織,不料撲了個空。
“小師弟去了器峰,不如你等等?”
三師兄彥朋作為藥峰的主事,對山中往來十分了解,對於這位總是來尋林織的元止師弟也十分熟悉,雖然他們並沒有說過幾句話。
元止沒有耐心在林織家裡等他回來,他有好東西想要立馬獻給林織,所以對彥朋搖了搖頭。
“多謝師兄告知,我自去尋他。”
說罷轉身便走,一襲黑衣在蔥鬱林間被峰吹的颯颯,看著很是輕快,盈滿了期盼。
彥朋被這情緒感染,忍不住露出笑容。
元止師弟心思純澈,像是毫無雜質的墨玉,冷是冷了點,但隻要不畏懼他的鋒芒,就能察覺到他的真性情。
不過比較起來,還是他師弟更讓人覺得喜歡,如此,他不免陷入了和師父一樣的擔憂。
他對小師弟旁敲側擊,可惜沒得到答案。
柳碎青師兄切記手下留人,否則他就跟師父一塊去把他的爐子踹了!
器峰主峰,林織一邊看著柳碎青淬煉法器,一邊聽著他和他九個前男/女友的愛情故事。
他託柳碎青幫忙的過程,比他想的容易。
林織已經準備好從師父給他的小寶庫裡用較為珍惜的靈植之液作為此次鍛造的報酬,但他還沒條件說出來,柳碎青就應下了。
風度翩翩的柳師兄說:“在下從不拒絕美人的請求。”
他還大方的不收費,不過林織還是微笑奉上了準備好的酬金。
柳碎青人聽起來花心濫情,談話又像輕佻之輩,但他給人的感覺十分得宜,是謂風流而不下流。
他也沒像林織師父和師兄擔心的那樣對林織展開激烈的追求,但特別喜歡和林織嘮嗑,尤其是訴說他轟轟烈烈的那些年。
林織聽到覺得很有意思,有意思的不是柳碎青和他的前任怎麼死去活來,而是從中窺見其他門派的信息,而且最最有意思的是,柳碎青每失戀一次,都會閉關一段時間,在這之間凝聚他心緒之作總是大放異彩的上品法器,他的境界也會有所松動。
這也是為什麼他這種做派,甚至都和邪修搞在一塊過,歸一宗都依舊讓他做器峰主事,柳碎青的師父出門雲遊,他雖然是主事,但也是名義峰主,甚至是鐵板釘釘的下一任峰主。
林織來問話,並沒有直接問合歡宗,畢竟他一個剛入門沒多久藥峰弟子,對合歡宗那麼好奇,實在怪異。
所以他先從無意中帶出柳碎青的名聲,引得柳碎青同他交談。
他沒有刻意引導,耐心聽著柳碎青的話題跳躍,終於在他要的東西煉好之前,聽到了他想打聽的合歡宗。
柳碎青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勸告:“林師弟,你這模樣又是單靈根,最招他們的喜歡,所以你務必當心,別被他們硬來了,也不要被他們的柔情蜜意所迷惑,他們被斥為邪修不無道理。”
看著練氣期師弟的臉,柳碎青不免擔憂,他這樣子太容易被合歡宗搶了。
“我隻聽聞他們放浪形骸,行無拘束,一旦沉淪於修行不利,是因為如此嗎?”
“然也,”柳碎青想到了往事,神色淡了些,“如論如何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不可信,他們何曾有真心,不過是為了吸之榨之,取之用之,吮骨舔髓後棄之,並無忠貞,重欲輕情。”
“當然,有時也非他們所願,隻是功法所至,改了心性,想控制而不能,為欲所誘之,這便是邪修。”
道修者,修其道,守本心,不為外物所移,控身煉靈,這是歸一宗也是所有正道宗門入門的第一訓。
與之相反,不能控制身體欲望反而被它們所支配的修煉方法,就是邪道。
林織故作不喜又面露好奇道:“聽起來很可怕,如果有人修煉了感覺很妖邪,可以反悔嗎?”
“哪有那麼簡單,師弟你也太天真了,一旦入魔就再難回頭,不但是邪氣對身體魂魄的浸染,邪修門派也不會輕易放過入門弟子,與我們自願修道求長生不同,邪修門派裡許多底層嘍啰都是被誘騙被控制,因為他們一旦背叛,可就生不如死。”
“曾經我同她說過,願意助她走回正道,傾盡一切在所不惜,現在想來她不信我也正常,我有什麼資格讓她為我散去金丹修為,讓她把一切系於我身。”
“雖然我這話痴愚,但她給了我答案,一是身體之毒不易清,除非走投無路採用禁術奪舍重生,二是合歡宗秘法本就對背叛者施了咒術。”
柳碎青說話時神色不見難過,自嘲頗多,說完這句話後刻意停頓看向了林織。
說故事的也要有個捧哏的,不然損失多少樂趣。
林織了然,他也清楚他要尋找的問題的答案出現了,不過他並沒有焦急詢問,面上滿是聽書一般的盎然興味。
他調侃道:“柳師兄,你可別賣關子了,再這樣下去我的法器可要燒成灰了。”
柳碎青:“合歡宗秘聞可值得我賣個關子,修了他們的功法,哪怕靈氣散盡也會情毒纏身,而且修為越高情毒發作的頻率越快。”
果然,林織心有預感,並不意外,如今得到肯定,隻有種塵埃落定之感。
情毒,顧名思義,林織不用問都知道是什麼。
這靈氣散盡也正好對應上,林織沒想到原主這種剛入道的修為,散功還有這種麻煩。
不過即使他知道,也不會更改決定。
林織一個轉念間,腦海裡已經冒出了好幾種對情毒這種副產物加以利用的方法。
“果真邪毒。”
林織沒有繼續求證具體的線索,否則聰明人動動腦子就能察覺到端倪。
他以一種事不關己的口吻為這個話題劃上結束的句號,同時隱晦發出最後一次問詢。
“看來在他們宗派勤加修煉也不是什麼好事,修為最末等的弟子,受到的反噬之苦少些。”
“大差不差的事,最遲也就是半載。”
柳碎青擺手,若是閉關,半年也就是眨眼一揮間的事兒。
“好了,師弟,你要的東西。”
柳碎青用靈氣為淬煉到最後一步的東西收尾,呈給了林織。
“多謝師兄。”
林織先前已經付過了報酬,如今拿到東西離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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