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有人關切地遞過來丹藥,林織咽下去後重新感覺到肢體的存在,思緒也逐漸清明,看清了周圍的情況。
站著的三男一女,身著歸一宗的門派服飾,但比他之前看見的華貴許多,大概是歸一宗的峰主們。
旁邊還有目瞪口呆的席彤璎與紀蛟,扶著他的是個身著黑衣的少年,眼眸純澈又鋒利,像一把新生的沒有刀鞘的劍。
“多謝。”
林織對他彎了彎唇,道謝後身體自然而然地和人分開。
長老們的嘉獎林織沒有細聽,感覺到少年一直在看他,那視線直白並且未曾移開。
元止看的光明正大,忽地和近在咫尺的青年對上視線。
青年實在生了張好臉,眼眸如月如水,微微一彎就格外動人。
元止神色不變,好看,愛看,繼續看。
藥峰長老看著丹峰長老理直氣壯地說:“這回這個你沒法跟我搶了吧,他天生就是我們藥峰的人!”
按照他們之間的約定俗成,火壓木雙靈根去丹峰,木壓火去藥峰,但有時候大差不差,雙方長老就得搶一番了。
丹峰長老輕哼:“廢話,沒見過火靈根去藥峰的。”
林織面對幾位長老,再一次發問:“我不能拜入劍峰門下嗎?”
幾位長老大驚失色,紛紛勸告孩子迷途知返。
丹峰長老苦口婆心:“如果是為了庭砚那就不必了,他身體不好精力本就有限,有一個弟子已經教不過來了,再說木靈根實在不適合動粗……”
在場沒人問那個弟子是誰,因為答案很明顯。
Advertisement
單一金靈根跨過登仙梯的少年,已然是劍尊的翻版,他天生就是要做一把無雙利劍的。
幾道咳嗽聲忽地傳來,接著是一道帶著笑意的溫潤男聲:“伍冬師叔又在編排我?”
身著白衣的青年從蓮舟走下,茶色的眼眸掃過眾人。
他的皮膚蒼白,唇色也淡,眉眼間難掩病弱之色,笑談間又忍不住輕咳幾聲。
伍冬長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你還用得著我編排。”
在場長老裡隻有他和藥峰長老站得住,其他兩位對著青年行禮:“庭砚師叔。”
席彤璎和紀蛟也趕緊行禮:“見過劍尊。”
元止沒動,林織也沒動。
庭砚的目光掃過元止落在了林織身上,以他的修為不需要靈球也能看出他周身環繞的靈氣顏色。
“單一木靈根,倒是少見,剛剛聽聞你想學劍?”
元止直勾勾地看著庭砚,忍不住點頭。
林織拱手行禮,客氣道:“劍尊覺得可行嗎?”
元止又是暗自點頭,還點了兩次。
庭砚沉吟了一會兒道:“可行,但我教不了你。”
他的面上帶著些淺淡的歉意,讓人能感覺到他的溫柔與不忍。
林織看著他淡色的瞳孔,眼眸微抬。
有意思,這感情不是裝的,是真的,也並非是出於對他的特殊,隻是一個宗門的長老對於打破新入門弟子的希望的抱歉。
不是裴鐸那種面笑心不笑的要人命的溫柔,也不是他這種難辨真假的平和,而是真實又淡漠的和善。
像一陣隻有吹到臉上時才能感受到的風,真切又轉瞬即逝。
他的心是冷的,林織確信。
他連愛恨都剝離,望眾生如望草木,興許不小心折斷一枝花,他也會有這瞬間的溫柔與歉意。
藥峰長老無比緊張,生怕到手的徒弟想不開,卻見青年沉思了一會兒,忽地笑道:“我明白了,多謝劍尊。”
藥峰長老長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
“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快快快跟我去登記。”
藥峰長老掏出法器,拍了拍雲朵坐騎。
雖然跑不了但他著急啊,萬一孩子還是要學劍,不拜庭砚拜其他劍峰主事怎麼辦,這種死犟死犟的他又不是沒見過,當初一個水木絕佳的藥修胚子非要去煉丹,火靈根都沒有火都找不著非得去煉丹,天天借火炸爐還不肯回來養花,萬一這個爭著吵著非要做木靈根練劍第一人,他得哭倒十二峰,哭到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勾連。
林織對著席彤璎他們微微招手,跟著新鮮出爐的師父離開。
庭砚沒有久留,帶著元止離開了。
回劍峰主峰的路上,元止問:“為什麼不收他?”
“我不是回答了,我教不了他。”
庭砚斜倚在蓮舟上,閉眼假寐。
“下次在外人面前記得對我行禮,”庭砚指尖勾著煙雲,飛在雲中的仙鶴為其銜來一隻靈魚,等靈力融進掌心後他才問,“對他感興趣?”
對方以凡人之軀跨過登仙梯,的確值得注意。
元止幹脆應道:“嗯,他是情劫。”
庭砚睜開眼,望著元止問:“你確定?”
“竟然這麼快。”
庭砚低喃,他是不是早該這麼做,何必耽誤那麼長時間。
黑衣少年抱著劍點頭:“確定,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的。”
第248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藥峰的長老林織新鮮出爐的師父任鶴波,是個身材微胖面有白須看起來很和氣的小老頭,正聲如洪鍾地給林織介紹歸一宗的情況
“歸一宗總共有十二峰,劍峰四座、丹峰、器峰兩座、藥峰獸峰音峰各一座,最後一座就是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執事堂,執事堂負責宗內上下各項除了修煉以外的事物,比如刑罰、歷練、弟子人員的變動,具體的其他內容你到了執事堂就能看見了。”
從師父的介紹中,林織大概得知了歸一宗的情況。
歸一宗主體是十二峰,周邊有無數小山環繞,總體是六門,角逐出來的每門第一人為峰主,例如庭砚就是四座劍峰的峰主,位居主峰,其他三座劍峰的主人就是劍峰主事。
十二峰的數量並不是固定的,歸一宗是從三峰壯大到如今的規模,成為修真域的龐然大物,所以門派很鼓勵有能力的弟子另闢領域。
歸一宗的宗主統領全宗上下,宗主之下有五位長老,大長老是劍峰的前任峰主也就是庭砚的師父,他已經閉關許久,二長老是器峰的峰主,喜好去各地尋找可以鍛造法器的材料,目前也不在宗門內。
三長老是任鶴波自己,四長老是丹峰峰主伍冬。
“其實長老本不止這些,然而我們歸一宗的宗訓便是消弭天地間後塵歸塵土歸土,隻在碑文上留下隻言片語即可,修道本就是與天相爭命數,能夠後人留下些福澤更是不錯,”任鶴波摸了摸胡子,笑著帶過這個話題,話鋒一轉道,“至於五長老嘛,就是你剛剛見過的劍尊庭砚了。”
“劍之一道,如金石相擊百折無轉,與靈根不相契的道路注定難走,你是難得一見的單一木靈根,山川河流內自有你的廣闊天地可為,一個好的藥修可比一個好的劍修難得。”
小老頭還是擔心難得的苗子因為無法練劍而生了心結,這可不利於修道。
林織明白他的寬慰,隻是笑著點頭,並未提出異議。
任鶴波看他能想得通就好,又說:“即使咱們不以武力見長,但要做什麼事何必親自動手,拿些珍惜靈植懸賞,自有高手替你辦事,哪怕以後你去秘境之中歷練,也是他人大打出手相爭的存在。”
一般藥修可能不會,但是單一木靈根走過登仙梯的藥修能一樣嗎,任鶴波認為自己的這位弟子,一定能將藥修的名聲帶上新的臺階。
“多謝師父教導。”
青年秀美的面龐上神色乖順,看的任鶴波更是心情大好,給徒弟講起宗門的份例。
“因為你還未築基,內門弟子每月三瓶中品闢谷丹兩瓶下品補元丹兩瓶下品清心丹一瓶下品回春丹,隨著你的修為增長,這些東西都會變多。”
加上他們是藥修,拿些自己種的東西東西和丹修弟子一塊開小灶也是沒人能指摘的事,不過這些目前就有些遠了,任鶴波便沒說,打算日後再提點。
林織記下這些內容,心裡有著對新鮮事物的濃厚興趣。
他心情不錯,但系統顯然不這麼想。
01委屈:【嗚嗚嗚嗚為什麼,目標為什麼拒絕。】
01的委屈之中還夾雜著一些憤憤,呵,有你後悔的時候,你知道你拒絕了誰的愛嗎,你拒絕了你美人老婆的愛,你最愛最愛的老婆,死去吧你,分魂加油把他給弄倒!
林織安撫道:【這也不錯。】
01抽抽噎噎:【離得那麼遠了。】
有言道近水樓臺先得月,兔子就吃窩邊草,在01看來離得近才好辦事,方便開展救贖任務。
林織吸收著空氣中的木靈氣,看著指尖若隱若現的瑩綠色光點,漫不經心道:【遠了才好。】
如果是普通世界,自然是距離越近越好,但這是修真世界,被人放在眼下盯著才不便利,再說了都在宗內能遠到哪裡去,何況有人自會來尋他。
宿主心有成算,01很快就鬥志昂揚起來。
01:【好,宿主你就是最棒的!這一次的額外能力增強在見到目標後已經解鎖啦!】
和上一個世界的金手指一樣,這個世界獲得的能力也是無形的,是魂力增強,會讓林織的修煉速度更快。
林織還算滿意,在強者為尊的世界裡,實力就是最重要的東西。
代步法器在執事堂前停下,走入寬闊的大廳,內裡有幾個堂口,還有一面牆用來讓宗內弟子發布和接取任務。
執事堂的弟子對著任鶴波拱手行禮,在聽到任鶴波的來意後,引著林織往前:“師兄隨我來。”
林織被領著進行了登記,拿到了這個月的份額,放在了一個中級儲物靈戒裡,裡邊還有弟子服以及歸一宗基礎心法。
登記好後,林織回到大廳,在任鶴波的示意下跟著他走過幾道門,停在了執事堂內部的一隻鎮獸前。
任鶴波的手中出現一顆紅綠靈光環抱的珠子,貼在了鎮獸的額上,不一會兒平地就出現一道可以讓兩人並排走的樓梯空隙。
“一會兒要取你的魂火點燃魂燈,無論你今後在何方,魂燈都能顯示你的安危。”
走過長長的廊道,看守魂燈的兩位弟子對著任鶴波和林織見禮,把他們引到相應的位置。
任鶴波掃了一眼道:“庭砚那小子還沒帶他徒弟來?”
在整個歸一宗裡,大概隻有任鶴波和伍冬兩個人會這麼不客氣地稱呼庭砚,用任鶴波自己的話來說,那是應該的。
從庭砚內府被毀的時候起,就是他和伍冬兩個人細心照料,不知道把他從生死邊緣帶回來多少回,耗費了多少藥材靈丹,任鶴波的幾株大寶貝都拿出去吊他的命了,他總覺得這小子可能活不過第二天,但這人就是咳著咳著一路飛升,他和伍冬修煉至今才不過元嬰後期,而庭砚已經到了化神期,直追他師父那個老東西。
弟子道:“劍尊先前紙鶴傳音,說元止師兄的魂燈他親自看守,不放在燈殿內。”
“喲,他倒是寶貝他那徒弟,那也是應該的,那確實是個好苗子,說不定就是第二個他,”任鶴波立馬看向林織說,“可不是我不寶貝你,隻是我修為沒他高沒法時時注意著,有時候養花養的太專注我就會忘事,還是放這兒我安心。”
林織笑著應聲,表示明白師父對自己滿腔的愛護之心。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