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他怎麼能愛上他的師父呢,他應該敬他尊崇他,以弟子之禮守在他的身邊。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忍著,同他遠離,讓別人靠近他。
他何止是愛上,他還想以下犯上據為己有,師父待他那般好,又那麼縱容他,那種過界的縱容與引誘無異,養大了他的野心。
戚禾含著指尖,回想著柔嫩的觸感,恨不得以唇舌替之。
這便是師父對他的試探給出的答案嗎,戚禾走進了水中,摸了摸右臂,眉眼帶笑,他知道,師父向來吃軟不吃硬。
毫無蟲鳴的小院裡,林織坐在亭子內,將血滴入瓷瓶中,給新煉成的蠱蟲喂食。
他看著內裡躁動的蟲子,輕輕晃了晃瓶身,示意它稍安勿躁。
到了約定的第五日,清晨院子裡傳來一聲悶響。
林織換好衣服出去時,戚禾已經在那裡了。
隻是他看不見,隻能偏頭問道:“師父,是什麼?”
他心裡有大概的猜測,隻是不能確認。
林織看著熟悉的人影,將人翻了過來。
“白無求。”
老頭因為醉酒而常年布滿紅暈的面頰如今青白,眼睛瞪的極大,氣息已絕。
他死了,卻不是因為林織的蠱毒。
轉瞬間院內出現了數道氣息,朝著林織和戚禾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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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織布置在暗中的人同時現身,戚禾拔劍攻了上去。
林織退到了亭子裡,沒有催動銀鈴,而是拿出了一支短笛。
樂聲短促尖銳,十分古怪。
向他襲來的人心中驚駭,立馬後退了幾步。
隻見清幽的小院裡不知從何處爬出了蜘蛛,角落亭柱屋檐上盤著各色的蛇,不論毒性,光是從視覺上就讓人頭皮發麻。
在這裡盯梢許久的人完全不知道這院子裡什麼時候有這麼多蟲子,即使他們帶了藥粉似乎也無濟於事。
在笛聲的驅使下,密密麻麻地毒蟲蛇蟻朝著敵人湧去,小半部分盤旋在亭子的周圍護衛。
細小的黑色蜘蛛與螞蟻順著鞋面不斷往上爬,鑽進衣服的縫隙裡啃咬。
慘叫聲聲,那些人不僅動作受限心神也受到了幹擾,亂了陣腳,戚禾持劍於其中,勢不可擋。
有人知道應該先攻亭子,阻止蠱師控制毒蟲,可亭中吹笛的美人眉眼帶笑,周圍毒蛇吐信,色彩鮮豔的碩大蜘蛛靜靜地爬在他的手背上,邪異又毛骨悚然,叫人不敢靠近。
不消一刻鍾,來襲的數十人便倒在了地上。
林織留了一個活口,其他的讓人處理了。
在笛聲下,毒蟲們如潮水般退去,又隱沒在了宅院與屋檐陰影裡,死掉的蟲屍鋪在地面上,如同灰燼。
即使是暗衛們也因為這一幕而渾身不適,他們先前知道這裡有毒蟲,主子也提前給他們服用了解毒丹,但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
戚禾封住了這人的穴位避免他逃跑,將他帶到了亭子裡。
外邊日頭大,自然不能讓他師父曬著。
“我要第一堂堂主血薔薇的全部資料。”
林織根本不用問他是誰派來的,血薔薇用白無求的屍體作為答案,殺人奪寶的意圖十分明顯。
赤羽門的門主神秘,這位第一堂的堂主現身也不多,大多數事情是由第二堂堂主出面,包括當初蛇雲草的事情也是以他的名義,所以林織能得到的關於血薔薇的信息有限。
林織留的這個活口是個三四十歲的瘦高個,是那群人裡武功最高的一位。
他並沒有被毒蟲咬到,那些蟲子剛近他身就被他用劍氣絞碎成粉末,但也因為不斷靠近的蟲子注意力分散,很快落敗在戚禾手裡,受了重傷,此刻他穴位被封,無法輕易動彈,坐在地上頗有些狼狽。
他舌下藏的毒林織在捉到他的時候就讓人取了出來,避免他自盡。
男人聽見林織的話沒抬頭,顯然不打算配合。
林織拿出了瓷瓶,拔開了塞子,從裡倒出了蟲子。
他煉的蠱蟲大多有翅,方便驅使,但偶爾也會有這種無翅肉蟲,毒性要更加猛烈些。
林織沒有浪費口舌進行威脅,這種人不知見了多少血,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撬動心防的人。
男人的身上有傷,青黑色的蠱蟲嗅聞到了血肉的味道,更加興奮。
男人看著蠱蟲往自己血肉裡鑽,瞳孔放大,但依舊沒有吭聲。
林織坐在了椅子上,用扇子扇風。
戚禾站在他的身側接過了他手上的扇子,另一隻手遞到林織身前,低聲道:“師父握著我手腕,涼快些。”
戚禾不說掌心,一是目的太明顯,二是擔心和師父交握手心會燙以至於冒出汗,讓師父不舒服。
他將衣袖向上拉了些,露出了手腕,等林織放置上去。
如此,早已超了師徒界限,不過他們之間又何止這些。
夏日林織的掌心高熱,觸及到冰涼肌膚眉眼舒展,笑盈盈地看著地上的男人因為蠱蟲開始發抖。
這種蠱的蠱毒極為陰寒,哪怕是六月天,也讓人如墜冰窟。
握著的地方被掌心的溫度所染透,林織自然地將手向上碰,尋覓其他冰涼的地方。
戚禾的身體微僵,袖下溫熱柔軟的手正順著他的手腕觸碰到了小臂,讓他一陣失力。
地上的男人蜷縮著,掙扎中看見了軟椅上的青年幾乎靠在了少年的臂膀上,少年衣袖勾勒出手指的形狀,雖無任何裸露,卻難掩撲面而來的過界的情色。
原來這對師徒竟然是這種令人不齒的關系,難怪這個蠱師會這麼竭盡全力地幫戚禾復仇,師徒斷袖之情,若是將這個消息一並宣揚出去,他們的名聲一定會更臭,可他恐怕沒有命走出這裡了。
男人稍顯悽厲的慘叫驚動了屋檐上纏著的蛇,林織微微蹙眉,戚禾雖然看不見,不過無需林織開口,他便上去點了男人的啞穴。
林織懶散地靠著,想著雲虛道長最好不要此刻登門,否則他這魔教作風真是遮掩不住了。
第197章 養成少俠的蠱師
赤羽門人的嘴比林織想的要難撬開些,不過這也是時間問題。
在得不到終結的漫長折磨中,到最後隻會有解脫這一個想法。
林織讓人看好他,去看了白無求的墳。
他讓人買了棺材把白無求下葬,他不知道這老頭的故鄉,就埋在了這裡,墳上的最後幾把土是戚禾添的,他們好歹師生一場,戚禾燒了紙錢放了貢品。
戚禾低嘆:“也不知道他徒弟是否還活著。”
白無求被赤羽門以白有求的性命要挾,如今白無求死了,白有求也不知下場如何。
林織並未回答,因為這個答案他們都心知肚明。
江湖殘忍之處就在於此,昨日相見的人,可能轉瞬就沒了性命。
時間快到正午,周圍的草木被曬的有些沒精打採。
林織回了宅院裡,暗衛低聲回報:“方才雲虛道長來過,隻是您還回來,他便留了口信。”
雲虛道長聽聞了林織他們遇襲,特地趕了過來,卻發現事情已經結束,他再次留下話,表示相關的事情可以隨時去七星門找他,他門派中還有事情要處理,需要返回。
林織頷首表示明白了,雲虛道長不太放心,已經在這裡耽擱了幾天。
事實上對付赤羽門林織並不需要他出手相助,隻是關於藥方,還是需要他幫忙。
小院經過收拾,很快恢復了原樣,隻是空氣中還帶有些許血腥味。
林織到了臥室,拿出了暗格裡的盒子,看著內裡的冰玉蓮,這東西不易攜帶,拿在路上不太方便。
他摸著瓶口不易被發現的天星,給它喂食,安撫了一下它,而後將東西放在了隱蔽處。
他暫時不打算離開這裡,也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其他人這個信息。
冰玉蓮就在這,他們要殺的人也在這,如果需要,那就上門自取。
寫好信件後,林織派人送出,去往了昭芸處。
昭芸在幫戚禾診脈,查看他體內情毒消失的情況,也在觀察他的眼睛。
戚禾輕聲問:“還是查不出來什麼嗎?”
戚禾的指尖不自覺按著掌心,等待著答案。
昭芸有些不忍,還是如實回答:“和之前一樣,並無瘀堵現象,我查不出來緣由。”
戚禾點頭,又問道:“這毒可會反復?”
昭芸想了想說:“不會反復。”
“那會有什麼殘餘的效果麼,比如更容易情動?”
戚禾的態度自然,像隻是在詢問。
昭芸想到了他和林織的事,忍不住咳了幾聲,有些猶豫答:“可能會吧。”
她對這種毒的了解來源於師父的經驗傳授,何況毒與藥在每個人身上出現的情況可能都不動,昭芸身為醫者不能妄下斷言。
“多謝。”
戚禾起身,並未系上白綢,朝著庭外走去。
林織站在廊檐下看著他走過,並未出聲叫住。
少年卻在靠近他時加快了腳步,對他露出了笑。
“師父,外邊曬,怎麼出來了。”
從他們相遇起,戚禾便眼盲不能視物,可他的出現,戚禾從未錯漏一次。
林織問道:“身體怎麼樣了?”
戚禾面上的笑容更明顯些,原來是出來尋他。
“沒什麼大礙,但藥性可能會有些殘餘,我用內力即可壓制。”
林織聽到他後面那句話似笑非笑,領著他進了書房,商量接下來的事。
為了避免赤羽門派大量人手前來圍剿追殺,他們需要盡可能多地將人手布置到周圍,林織已經安排了一批人入城,第二批人正在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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