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看對面的兩位室友,異能者易知的床鋪完全是深綠色,顏色再深一點的話就會讓人誤入軍區宿舍了,被子是方方正正的豆腐塊,遠遠看著床上沒有一絲褶皺。
而同樣挨著門,位於丁鈴對面的那位室友,在見面的第一眼阿言就認出來了她。
顧嘉歲
過去兩年裡在熱搜上時常出現的娛樂圈藝人。
更準確地說是黑上熱搜,上網隨便一搜就能搜索到許多黑料。
她是濱城豪門路家兩年前才找回來的女兒,但找回來後同她那個自幼演戲被稱為國民閨女的妹妹“路嘉年”一同上了親情綜藝,綜藝節目裡她處處與妹妹對比,胡攪蠻纏,作天作地,好逸惡勞,什麼都不會幹,對著所有人頤指氣使,甚至企圖插足妹妹和竹馬之間,引起了廣大觀眾的瘋狂厭惡和嘲諷。
不僅如此,在綜藝結束後拒絕上學,堅持要和自己的妹妹對比,強送自己進入娛樂圈出道,除了一張臉,沒演技沒學歷還要自己的妹妹來擦屁股,更是被全網厭惡,“吸血鬼姐姐”之稱名揚在外。
大家有多喜歡多愛路嘉年,就有多厭惡顧嘉歲。
一年前,顧嘉歲又放棄了演員身份跑到女團選秀節目,一身技能拉胯全網嘲,人在F班卻突然在公演現場帶領隊友改編國風曲目,反彈琵琶驚豔全場後退賽,自稱回校準備高考。
然後,就是現在了。
阿言也曾經在網絡上看到過顧嘉歲帶領隊友驚豔全場的表演,那視頻裡她還沒有看到任何“光環”。
當年那公演一出隨後退賽,不知道多少人嘲諷是豪門路家為顧嘉歲緊急特訓之後,姿態好看點退場。
“皇族特訓”,“路家給了節目組多少錢?”“強捧洗白”之類的言論層出不窮。
但此刻的阿言看到這仿佛從仕女圖裡走出來的美人頭頂的光環時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古穿今】
這三個字從字面上也很好理解,既然是古代人穿越過來,會反彈琵琶就是很正常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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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歲一隻玉簪盤發,黑發濃密好似鴉羽,穿著一身交領的國風裙裝,面若芙蓉,柳葉眉神色淡淡。
她跪坐在床上,鋪著天絲床單後套著被子蹙眉,顯然有些套不習慣被子,動作十分笨拙,又沒有開口求人的打算。
“顧嘉歲,被子給我,我給你套。”
易知抱著雙臂在床下看了兩眼,像是實在看不過去,她聲音清越,一手把著欄杆兩步就邁上了自己的床,隨後朝著顧嘉歲伸出手。
上床下桌的梯子有三個橫欄,易知她隻交替各邁了一步,大步流星,不,倒不如說是一跳就上去,看得阿言和楚冰冰都是一愣。
“易知,你慢點,別摔了。”楚冰冰此刻開口提醒。
這要是換做別人,一腳踩空就摔下來,阿言在心中默默感慨了下不愧是末世來的異能者,身體素質就是好。
易知上了床,從顧嘉歲手中接過被套和被子,三下五除二套完,直接疊出了個豆腐塊還回去,速度快的驚人,靠近她這一邊的床簾帳子也直接幫她掛上,倒是她自己的床鋪上沒有任何遮掩的床簾或是幔帳,連個蚊帳也沒掛。
楚冰冰看得一愣一愣:“易知,你家裡是當過兵嗎?豆腐塊疊的好好啊,我高中軍訓的時候要是有這麼厲害就好了。”
易知含糊地“嗯”了一聲,沒有解釋,把著欄杆從床上一躍而下。
她是孤兒,前世在末世裡跟著軍人出身的師傅流浪,被教養了一身軍隊的作風,不過這就不必和室友們說了。
易知順勢轉移了話題,“我來的時候陽臺上有兩盆花,估計是學姐們留的,正好我是學農的,自己帶了兩小盆盆栽就先放在6號空床一起養著了。”
那兩盆花的生機幾乎耗盡,換做旁人隻能丟了埋土裡,不過在她的手裡還能活下來。
她在末世生存下去靠的就是草木生靈,如今雖然來到了安穩的世界,也沒有什麼變異植物,但能救下兩盆花,也算是聊表感謝。
阿言先前趁其他幾人沒來的時候已經環顧寢室看過花,兩盆花葉不知是什麼品種,完全蔫噠噠的,看著快要死了的樣子,易知居然還準備養回來。
“我是植物殺手,養不活,隻要不會生很多小蟲子就好。”楚冰冰率先表態。
“隨便。”丁鈴言簡意赅。
“我也沒問題。”阿言舉手,她看著顧嘉歲已經下床,在桌面上擺著古典的妝匣還有一本本線裝書,衝著易知點頭表示同意。
不知是本身話少,還是不願意開口交談。
五個人已經互加了微信,拉好了群聊。
南生活區有數個不同的學院,而阿言所在的320宿舍大家的專業也有所不同,她們似乎是幾個學院分配宿舍遺落的學生被分配到了一起。
易知是農學院的,楚冰冰商學院,丁鈴是歷史學院,阿言和顧嘉歲都是文學院的新生。
“叮——”似乎是楚冰冰的手機消息提示音。
“親愛的們我有點事先出去啦,宿舍的網絡我到時候直接辦回來。”
阿言看著原本在安靜擺放包包的楚冰冰突然一躍而起,拎著自己的miu家包包如離弦之箭衝出了宿舍,仿佛有什麼催命的事情。
她眨了眨眼,又見到丁鈴從櫃子裡取出一把長杆的大黑傘,看似病弱的瘦削姑娘薄唇輕抿,說話有氣無力,留下一句“我晚上不一定回來”也出了門。
不多時,在陽臺接電話的顧嘉歲款款走出,臉色淡淡,“經紀人找我,出去一趟”,提著包就走了。
一時之間,剛才還滿員的宿舍裡頓時隻剩下易知和阿言兩個人。
剩下的兩人面面相覷,阿言之前在網上看過,開學期還陌生的室友往往會比較親熱,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不過她們宿舍裡顯然大家似乎都獨了些。
阿言看著手機裡竹馬祝覺的消息,他是醫學院的新生,宿舍在北區冬園,室友中午要一起吃飯聯絡下感情。
不用管竹馬,她本來也不太餓,加上趕早班機又從機場折騰來報道,阿言渾身都有些乏累,直接爬上床準備補覺,拉著床簾躺下飛速入眠。
宿舍內很安靜,易知在手機上搜了搜“花朵種植養護”知識,連翻了幾個帖子裡的注意事項不禁在心裡嘖了一聲,“麻煩。”
密密麻麻的須知看得她有點腦仁疼,原來在沒有靈氣的世界養花草木是這麼麻煩的事。
老實說,前世在末世裡覺醒了木系異能之前,她也從來沒養過花,哪怕是一盆小多肉。
末世裡從動物到植物甚至人都發生變異,種子什麼的隨便給點同系靈力就是好營養了。
看著那兩盆瀕死的不知名花朵,易知摸了摸下巴,三個室友不在,一個室友睡覺,正是好機會。
她輕手輕腳走到六號床附近,食指碰向其中一盆葉子蔫噠噠發黃的盆花,探出一絲微弱的木系靈力。
“這些應該就夠用了,救活就行,過猶不及。”易知輕輕呢喃,她是木系異能者,隻怕靈力給的多了會讓眼前的花產生什麼方向的變異,雖然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很低,但也需要以防萬一。
易知的手隻點向了其中一盆用為實驗,可雖然僅僅是一點點靈力,可頃刻間這瀕死的花就好像回光返照,蔫吧發黃的葉子支稜起來,黃色的葉片褪去變綠,甚至生出了花苞。
“輸多了啊。”易知輕喃一聲,但顯然已經輸入進去的木系靈力無法收回,她眼看著這盆花出現一個個花苞,仿佛催長出來,短短在數秒之內綻放,幾乎爆盆而出。
雪白的花瓣被深綠的葉片映襯著,一時之間開出九朵大花。
是栀子花。
易知深吸了一口氣,哪怕是她的一絲靈力對這瀕死的花也是巨大的,要命了,她完全沒想到會起到這麼大的作用。
原本就怕移栽到空間裡營養太好變異,結果用一點點靈力就是這個效果,營養過度了。
就在這會兒,易知聽到了宿舍內下床的動靜,她渾身繃緊轉頭,隨後看見對床的室友阿言正在爬著梯子下床,而自己身前的栀子花綻放的十分龐大,用身體擋是擋不住的!
此時阿言已經看了過來,她瞳孔一縮,顯然被這栀子花驚住。
這會兒再想將這花收回空間也來不及了,易知心叫不好。
她的大腦光速運轉,阿言是什麼時候醒來的?還是一直在床上偷看她探靈力?她知道了什麼?她腦中已經思考起來用哪種手段無傷吞掉室友的記憶。
易知與阿言一個對視,她咬了咬舌尖開口:“你都看到了?”
易知聲音帶著些冷意,阿言被這話問的怔了怔,隨後她看著易知身前的大盆栀子花,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她眼神溫和地看著易知。
這話一出,易知眼瞳微凝,隱藏在栀子花枝葉裡的右手悄然催生出一朵忘憂花。
忘憂花可以吞噬人的部分記憶且不留後患,前世很多人喜歡買這東西忘卻不想要的記憶,就它了。
阿言的臉上居然看不到任何驚訝的神色,她都看到了?難道......她也不是普通人?
此刻阿言走到六號床前,眼神中滿是安慰地拍了拍易知的肩膀。
“不就是買了新花換舊花嗎,放心,多大點事兒啊。”
“你不會養花也沒關系的。”
易知右手陡然一松,手中催生的忘憂花直接抽回靈力消失。
阿言思索了下,又補充了一句:“之前我就看那花快要死了。”
易知的右手瞬間又抬了起來,隻見阿言臉上滿是理解:“雖然你考的是農學院,但也不一定會養花嘛,更何況是要死的花,不過又當著這麼多室友面攬下了養花的活,偷偷換花維護面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易知沉默了,她看著另一盆自己沒有輸入靈力依舊半死不活的花。
阿言的眼神也看了過來,她指了指這一盆花,依舊是一臉的“你放心,我懂得”。
“這盆是故意留下來做個對比的吧?”
“這在你們農業學科叫什麼?對照試驗吧。”
阿言一臉真切的“我理解你”,讓易知心裡徹底松了口氣。
她想多了,阿言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個普通室友而已,自己的秘密沒有暴露。
唯一的問題是,自己好像被對方當成奇怪的立人設裝X犯了。
第003章 第三章
阿言和易知說了幾句話,就拿著洗面奶進了衛生間。
打開水龍頭,她雙手捧著冷水撲到臉上,心髒砰砰直跳。
好險好險。阿言心裡暗叫。
論大腦反應能力這塊,她自認是能和運動員們比一比的。
這都得益於她從小到大的“被迫訓練”。小學到初中和鄰居天才在一起,思維必須足夠活躍跳躍才能跟得上他們隨時轉換的話題,從短短幾個字裡理解含義並幫助表達出來。
因為——誰讓阿言和祝覺是小天才的鄰家哥哥姐姐呢。
小天才們和同齡人無法溝通,同年級的其他同學更是滿懷敬畏和照顧小孩的心態,隻有阿言和祝覺能與天才龍鳳胎以近乎平等的態度交流。
當然,也可以認為是單方面的知識碾壓,一般人放不下自尊心,但阿言和竹馬兩人純屬習慣了,從小打擊到大,習以為常。
等到高中三年,阿言的思維和意識反應更加迅速,她在私立貴族學校裡獲得了新一輪鍛煉。
因為那位重生同桌許嬌嬌的緣故,阿言被某些大小姐同學一並視為無差別攻擊對象,走路下樓梯要躲開突如其來的絆腳,開門前閃避掉落的水桶,路過深情表白或是紅眼掐腰的時候假裝目不斜視地路過,在同桌欲言又止的時候主動解圍......
講道理,阿言覺得自己的直覺已經堪稱恐怖,有時候能夠精準預測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戲碼。
這可都是多年在光環人士身邊被迫訓練出的結果。
這些人仿佛是世界的主角,永遠視周遭的一切為無物,做出令她瞠目結舌的事,說著她意想不到的話,身邊總有抓馬離奇的事件正在發生。
用洗面奶洗了把臉徹底清醒,阿言平復了下情緒,為了不給易知自己心虛的感覺,她甚至沒有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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