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當我得知自己是一個炮灰男配時,正被女主在大庭廣眾之下退婚。
她說我是敗家子,是蛀蟲,是陰溝裡的老鼠,是隻會背靠家族作威作福的混賬。
燈光打在我斥巨資為她量身定做的禮服上,她高傲的姿態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白天鵝。
我厭煩地勾了勾唇。「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天涼了,那就讓簡氏破產吧。」
01
我被我的未婚妻當眾退了婚。
因為她說,她愛上了別的男人。
「人這一輩子,可不是隻為了口袋裡叮當作響的幾分錢而活。」
簡寧嗤笑著羞辱我,晃了晃她和身邊男人牽在一起的手。
「如果不是當初你們時家暗中作梗,你以為你能和我訂婚?隻會用錢羞辱人的小少爺,沒了家族,你還有什麼用?」
我看著她明媚漂亮的大眼睛,焦躁的心情慢慢平復。
「既然如此,保安,把這個跟我沒什麼關系的女人從我家丟出去。」
炮灰男配覺醒記憶第一步,遠離拿著自己當跳板的吸血女主。
和簡寧牽手的男人黑了臉,他坐在輪椅上,闲著的手指緩緩敲擊著輪椅上的金屬扶手,彰顯他此時不耐的心情。
如果站在他們面前的是為了簡寧和家裡鬧翻的時轲,興許還會怕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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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現在,我不是。
我微笑著讓人將輪椅上的薄韫也請了出去,真不知道我之前是個什麼品種的戀愛腦,書裡的我即使被當眾羞辱,還要給簡寧找臺階,笑臉陪人。
現在想想,好像得了失心瘋,真是晦氣。
02
宴會上經歷了那麼一遭,沒人再敢多觸我的霉頭。
遇見簡寧之前,我就是作天作地的渾不吝頭頭。
我媽死得早,我是我家獨苗苗。
我爸對我可謂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如果不是突兀地出現在我腦海裡的記憶,和在我身上發生過的、我甚至都不記得的大事小事相吻合。
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我的家庭,我的人生,都隻是被筆墨勾勒出來,給女主簡寧前行道路上添磚加瓦的基石。
我將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的車庫,緩緩揉了揉額角。
書裡的劇情描寫,我隻出現了沒幾章,甚至讓人都沒有記住的欲望。
我是一個盛氣凌人、欺軟怕硬、好壞不分的頂級戀愛腦。
對簡寧一見鍾情後,求著我爸和她家訂下婚約,我花我的錢給她買珠寶首飾,用我的面子幫她累積人脈。
我為了她和家族決裂,在依附我的人面前大肆宣揚我對她的愛,又在我惹不起的人面前不敢對她隨意唐突。
人性的缺點好像都集中在了我身上,用以襯託主角們的美好。
到最後,簡寧憑借自己出色的能力和雄厚的人脈走上了人生與事業的巔峰。
而我和我的家庭早就沒落,我甚至因為追逐她的腳步,沒去看我病重老父親最後一眼。
真是讓人唏噓的一生。
03
我晃著手裡的車鑰匙,緩緩往前走去。
如果我不想走被安排好的路呢?結局是不是就會發生改變。
還沒等我想出結果,忽然發現,家門口處好像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神形憊懶,手指間夾著一支半明半滅的香煙,他抬頭看見了我,薄唇吐出雲霧,影影綽綽地遮住了他稜角分明的面容,整個人籠罩在夜色昏暗的光下,顯得慵懶又恣意。
我連忙調整吊兒郎當的步伐,默默低頭走近,唯唯諾諾地喊了聲。
「哥。」
楚靳按滅了煙,沒有說話,隻抬頭示意我開門。
要說這世界上我最怕、最不想見的人,楚靳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
他是我爸的養子,是骨子裡都帶著狠勁的狼。
我對公司事務一竅不通,整日最愛醉生夢死,為了我以後能肆無忌憚地玩樂人間,我爸為我養了楚靳。
但我真的非常怕他。
04
楚靳靠坐在顏色溫暖的沙發上,微長的黑色風衣被他隨意丟在角落,量身定做的黑色西服勾勒出他的絕佳身姿。
我知道,他討厭我。
他也知道,我討厭他。
「簡家那邊,你怎麼想的。」
他沒提薄韫,我猜測,應該是動用關系和錢處理好了那邊。
薄韫可是書中記載的正經男主,即使簡寧藍顏眾多,依然沒人能動搖他的位置。
他的身份和地位也是簡寧眾多追求者中最高最有檔次的一個。
隻可惜現在一切都處於剛剛開始的階段,簡寧沒有大放光彩引人注目,薄韫也還沒有正式接管薄家產業。
他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都不值一提。
我坐在楚靳身邊,手規矩地放在了膝蓋上。
「沒什麼想法了。」
楚靳勾起了嘴角,那微彎的弧度怎麼看,怎麼瘆人。
我聽我的狐朋狗友說過,楚靳這人有多麼陰狠。
曾經有人嘲笑他是時家的狗,最後那人跪在地上,邊顫顫巍巍地以膝前行,邊大聲哆嗦地喊著自己是狗,直到血肉模糊,慘叫著昏倒。
楚靳,他是睚眦必報的瘋子。
我從見面必挑釁於他,變成再也不敢和他搭話。
05
「哥。」
我又喊了楚靳一聲。
書中描寫,我們時家不行是從楚靳死了之後。
楚靳為了救我,在半年後死在了時家裝貨的碼頭。
而我當時,被救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找醫生去看之前和我綁在一起的簡寧。
簡寧早就被薄韫帶走,這慘烈的場面不過是薄韫和簡寧做的一場戲罷了。
碼頭裡的貨物裝的全是違禁品,我們時家是唯一的失敗者,而勝利者吞掉了所有的蛋糕。
楚靳偏頭看我,他瞳色很深,眸光銳利,看人的時候會不自覺帶上審視。
「哥,我不喜歡簡寧了,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我,我要和她退婚。」
楚靳哼笑:「隻是退婚?」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之前鬧著要跟她在一起的是我,現在又求人不在一起的也是我。
我怕本就沒什麼耐性的楚靳生氣。
但他肯定不會生我的氣吧,他會為了我這個弟弟付出生命,也許我不應該怕他。
我悄悄地往楚靳旁邊蹭了蹭。
「哥,簡家面對訂婚的要求時根本沒有表現出不願意,現在簡寧又將一切都歸咎於我身上!我之前那麼愛她,隻要她說一句不肯,我肯定不會強迫她。」
我看見楚靳眼神冷了冷,又硬著頭皮說道。
「他們倆落我的面子,哥,你要幫我找回來!」
楚靳看了看我,又從兜裡摸出一支煙在嘴邊叼著。
他站起身拾起角落裡的大衣,掸了掸上面並不存在的浮塵。
「嗯,在家等著。」
06
簡寧和我的婚約徹底解除了。
楚靳辦事利落,向來講究效率,我趴在床上還沒徹底清醒,就接到了我那在外度假的老爹電話轟炸。
「我兒移情別戀了?」
我沒回答實話,隻敷衍地應和幾句。
要是讓我這護短的爹知道我被人當眾數落,說不定下一班的飛機就能看見這位時老總心急火燎的身影。
於是我連忙轉移話題,問出了我現在最關心的事。
「爸,你在那邊身體怎麼樣?」
「好著呢,這邊空氣質量不錯,溫度也好。你在家可要聽阿靳的話,他是個好孩子,不會給你虧吃的。」
我當然知道楚靳不會讓我吃虧,他可是連命都給了我……
但那隻是為了報答我爹對他的救命之恩,他敬重我父親,答應過父親對我要以命相護。
他自己對我的看法怕是隻有厭惡,巴不得我離他遠遠的。
電話在不知不覺間掛斷,我正獨自消化這沒來由的煩躁情緒時,臥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楚靳不耐煩地看向腕上名貴手表。
「時轲,起來吃飯。」
07
如果我有罪,請讓老天懲罰我。
而不是讓我在楚靳玩味的目光下,戰戰兢兢充滿愧疚地吃這一頓十分合我胃口的飯。
我自幼嗜愛甜辣口,而簡寧吃慣了清淡。
我這痴情小王子當然要迎合人家的口味。
我們倆一起吃飯時,菜上快了我挨批,菜上慢了我挨批,菜不可口我挨批,菜太可口我還是挨批。反正在簡寧的眼裡,我就沒有順眼的時候。
念及此,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戀愛腦真是人類發展史上最應該被摒棄的東西!
楚靳坐在我對面,手裡捏著幾頁文件,他的西裝外套早就不知道被隨意丟在了哪裡。
內搭的襯衫袖口微微卷起,手指修長,骨節勻稱,我往嘴裡添了口湯。
不得不承認,楚靳這個人,長相是真的很絕。
「看哪兒呢?」
冷淡的聲音響起,我才後知後覺第反應過來,自己直勾勾的目光,有多讓人感到冒犯。
「哥。」
我腆著臉笑道。
「你不餓嗎?怎麼不和我一起吃?」
楚靳將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黑眸直直盯向了我。
「你不是說過,和我一桌吃飯,你覺得惡心嗎?」
我的笑僵在了臉上。
08
年少輕狂時țú⁰,你說過多少不過腦子、傷人又惡毒的話呢?
酒杯被我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奢華的包廂裡,充斥著刺耳的音樂和年輕人打牌的笑叫聲。
我踹了一腳在我旁邊深情獻唱的司瞿。
「喂,我和你說件事。」
司瞿點點頭,示意他在聽,但眼睛依然沒有從歌詞上挪開,鬼哭狼嚎地吼出了一句令人癲狂到極點的高音。
我又用力踹了他屁股一腳,終於如願以償地看見司瞿放下了他的寶貝話筒,興致缺缺地來到我身邊。
「啥事?」
看著司瞿疑惑的面容,我忽然又覺得有些難為情。
「是這樣,我……我有一個朋友!是我的朋友,不是我,是我的朋友哈。」
在司瞿了然的目光下,我硬著頭皮開口。
「我這朋友,他幹了一件讓自己後悔的事。就是這個事吧,怎麼說呢,他就是吧,那個什麼,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不是,是我朋友,他當時沒想那麼多,他就是一時神經發作,頭腦發熱,說了讓自己後悔的話,你能懂吧?」
司瞿擰開了瓶礦泉水,噸噸噸地喝了起來。
「然後呢?」
「然後他想要得到人家的原諒啊!也不用非得取得原諒,當然,能獲得原諒是最好的!他就想問,有沒有什麼彌補的方法?」
司瞿五官亂動,表情有些亂七八糟。
「我知道是咋回事了,你……我是說你朋友,如果他真想要得到人家原諒的話,就先把面子放在腳下。你先大大方方道個歉,然後送送花啊,一起吃飯啊,時常出現在她身邊啊,刷刷存在感啊,砸砸你多得數不清的錢啊,慢慢拉近關系。
「這關系緩和變得親近了,你不是想咋彌補就咋彌補了嗎?你多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用現在的熱情融化你們倆之前的寒冰,我覺得她應該會接受你的歉意吧。」
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然後馬上找到外套,準備去找楚靳道歉。
「謝謝你了,好兄弟,但我還是想說,這是我朋友幹的蠢事,不是我。請幫我朋友保密。」
說完,我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包廂。
因此忽略了後面一句。
「時轲真行,簡寧都這麼對他了,還想著去追回人家呢。」
下午四點半了,現在過去說不定還能和楚靳一起吃個晚飯拉近距離。
09
我窩在會客室的沙發裡,理所當然地享受著秘書姐姐們的照顧。
楚靳還在開會,他似乎大部分時間都很忙。
我之前很少關注他,我認為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去煩他,他也少來插手我的生活。
但現在我改變了想法。
有能力有手腕對我好的哥哥,他就是我的親哥哥!
等待的過程總是無聊又難熬,手機又在關鍵時刻沒電,我靠在柔軟的沙發抱枕上,意識不自覺變得昏沉。
當我被吱哇作響的肚子喊醒時,天已經黑了很久,我捂著隱隱作痛的胃,拽下了身上披蓋著的外套。
黑色的大衣帶著淺淡的冷香,我抬頭看見楚靳坐在我對面正頭也不抬地敲著電腦。
「找我什麼事?」
我支支吾吾,為接下來的道歉做鋪墊。
「上……上次你點的那些菜還挺好吃,我不知道是誰家的,我……想來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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