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高玥被一陣冷風吹得直縮脖子,打量四周,竟是冰天雪地,遠處是高聳入雲的雪山,腳下是厚厚的冰層。
不遠處,便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那深淵像惡魔的嘴,不斷往外吹“嗖嗖”地飓風,那呼嘯的深淵飓風,宛如來自地獄的鬼哭狼嚎。
西音深淵入口,站著青峰宗的十長老和赤霞宗的五長老。
顯然,先前青峰宗派去的人也失蹤了。
高玥同重越並行走過去,她率先衝幾位拱手,自我介紹:“各位道友安好,我乃忘憂宗高玥,這位是我師尊重越。我們得知酒刀父女失蹤,特來救援。”
青峰宗十長老王平水,蔑了一眼跟前的高玥,又看向赤霞宗的五長老:“五崔,你們赤霞宗能耐啊!大機緣這種消息,也能不吝嗇地分享給一個小宗門?呵,不愧是小門小派,掌門都親自來奪機緣,這是宗門裡沒人了嗎?”
赤霞宗五長老一臉尷尬:“青十,話不能這麼說。蘭城一戰,忘憂宗可是立了頭等大功。忘憂宗門雖小,能力卻不弱,你倒也不必如此冷嘲熱諷,有失青峰宗體面。”
高玥不怒反笑,直接給懟了回去:“哦,我宗門人是挺少的,不像青峰宗,什麼垃圾都回收,隨便混混都能當個長老。我宗素質高著呢,我宗不要的八千俘虜修士,你宗不是搶著要麼?”
“你!”十長老抬手指著她鼻尖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宗門素來以我們青峰宗為尊為首,你們忘憂宗扣押俘虜異獸不上繳,這筆賬還沒跟你們算,你倒橫起來了?”
他又看向重越,怒道:“忘憂掌門,你們雖是小門小派,可不能沒有規矩吧?你這弟子,真不打算好好教教?”
重越淡淡瞥他一眼:“我的小徒弟便是規矩。”
青峰宗十長老差點沒氣背過去,就在這時,深淵之下吐出一口飓風,赤霞宗五長老立刻上前打圓場:“飓風上來了!快借風下深淵!”
赤霞宗五長老話音剛落,立刻帶弟子跳下深淵。
青峰宗十長老也不甘落後,立刻也帶幾個親傳弟子跳下去。
高玥左手抓重越,右手抓住狗子的大耳朵,正打算帶著他們一起跳下去,卻被重越攔住。
Advertisement
“等下一趟。”
這一趟飓風他們已經錯過最好時機,很容易被卷到深淵的石刺上摔死。
下一趟飓風很快來臨,重越先一腳把狗子踢進飓風,而後摟住小徒弟腰身,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飓風往下走,兩人一狗的身體往下墜,同時不斷旋轉,翻滾。高玥感覺自宛如被裝進一隻洗衣桶,整個人的五髒六腑翻江倒海,幾乎要攪成一團。
為了不讓自暈飓風,高玥緊緊抱住重越腰身,整張臉緊貼在男人胸口,也不知過了多久,翻滾眩暈的虛浮感終於結束,穩穩落地。
深淵之下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高玥感覺自落到了實處,蹲下身,扶著毛乎乎的狗子開始狂吐。
重越手心亮起一團火,勉強照亮四周。
這是一條狹長逼仄的石道,頭頂是無盡黑暗,兩旁是堅硬的石壁。
高玥明顯可以感覺到這深淵下面有些缺氧,也更耗費靈力。在這深淵之地,靈根的力量仿佛也被削弱。
前後都是不見盡頭的黑暗,四周靜謐無聲,感覺到有風,卻聽不見風聲,透著詭異。
高玥站起身,下意識朝重越靠近,低聲說:“師尊,這地兒有點詭異。”
阿布崽也夾緊尾巴,因為怕黑,愣是把大腦袋從兩人中間擠過去,讓兩人把自的狗腦袋緊緊夾住,以此來獲得一絲安全感。
狗子喉嚨裡發出怯懦的“嗷嗚”聲,可這深淵之底仿佛會吸收聲音一般,竟無一點回音。
重越打量前後兩條路,最終選擇身後那條,低聲道:“走這邊。”
逼仄的通道不能並排而行,高玥隻能緊緊扯著師尊衣袖,緊跟其後。她身後雖跟著阿布崽,可無人擋風,後肩涼飕飕地,很沒安全感。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狹窄的石道總算變得寬敞,進入一個石洞。
石洞前方有微弱的火光,重越立刻把手裡的火球熄滅。
高玥低聲道:“師尊,應該是四大宗的人,我們趕緊過去。”
此刻高玥覺得,他們的處境像極了玩兒恐怖密室逃脫落單的人,無限恐怖緊隨他們,黑暗和冰冷,以及稀少的氧氣都讓她覺得極度沒有安全感。
兩人步伐加快,很快進入微弱火光範圍。
靠近火光範圍,高玥的腦子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眼前一黑。
等她再睜眼,師尊已經不在身側,而自居然穿越回了現代?此刻正置身於家裡的客廳?
皮質沙發、實木家具,父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高玥在現代的父母是老一輩的知識分子,兩人即便坐在家裡看電視,也坐得十分筆直。
茶幾上擺著父親愛喝的茶,茶杯裡的水溫吞吞飄著熱氣兒。實木電視櫃上的大屏電視裡,正在放《巴啦啦小魔仙》?
父親和母親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仿佛注意到她的打量,扭過頭看她,並衝她招手:“阿月回來了,快過來看電視,你最喜歡的《小魔仙》。”
高玥:“??”
一股子違和的氣息撲面而來。
高玥坐過去,隨意坐靠在沙發上,並把一雙大長腿搭在了茶幾上,隨後吊兒郎當對父親道:“爸,我想繼承你的千萬家產,你可以把錢全部給我,讓我做一個躺吃躺喝的富二代嗎?”
高父面容慈祥:“可以啊,隻要你開心,爸爸就開心。”
高母也一臉寵溺道:“阿月,你想要什麼爸爸媽媽就給你什麼!”
高玥內心“呵呵”,伸手摸到後頸,掏出了自那柄厚重大刀。
在她握緊大刀同時,“噔”地一聲,手腕處被扣上一枚精鐵制作的護腕。緊而,手臂出現護肘鐵甲,肩部出現精致的肩甲。身體瞬間被精鐵玄甲填滿,緊密包裹。
她額間是鋼制的抹額,額頭白淨敞亮,顯得整個五官愈發深邃。
高玥抓緊大刀,朝兩人劈過去,罵道:“我爸媽會給我很多很多地愛,唯獨不會給我很多很多的錢!我是喜歡看《小魔仙》,可他們並不會同意我看這種幼兒劇!妖孽,受死吧!”
她一刀劈砍過去,父母臉上竟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四周空間開始搖晃扭曲,客廳消失不見,又變回石洞。而冒充她父母的人,立刻朝洞內深處跑去。
兩人一前一後,嘴裡還罵罵咧咧:
“不孝女!不得好死!”
“不孝女,拿來煮湯湯!咯咯咯咯……”
高玥想提刀去追,卻又被前路未知的黑暗給逼了回來。那兩人的聲音竟真的同她現代的父母一模一樣,最詭異的是他們臉上的笑容,以及那詭異的“咯咯咯”聲。
與其說是笑聲,倒不如說是拉扯鋸齒的聲音。
隨著詭異幻境的消失,高玥四周也陷入黑暗。重越和阿布崽不在她身邊,她心底立刻漫上一層未知的恐懼。
高玥嘗試用靈力在指尖點火,可山洞裡空氣稀薄,點火亦是難事。她立在黑暗裡不敢挪動半步,總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莫名頭皮發麻。
“唧唧……”
小鴕鼠感知到主人的恐懼,立刻從高玥後頸爬出來。它落在高玥肩膀上,拿小爪子揪住她的耳朵,“呼”地一聲,往前方吐了一口火。
小鴕鼠嘴裡的火又猛又大,這是金丹鴕鼠的業火,可燒萬物,竟直接把前方的石頭燒起來。
洞內有了光,四周立刻亮堂起來。
高玥松了口氣,而後從石壁上,看見了三個影子。
一個是她的,一個是肩上的小鴕鼠,那麼還有一個是……
高玥頭皮發麻,攥緊手中大刀迅速轉身,朝後面的影子砍過去。
隻聽“撲哧”一聲,那影子被砍出濃稠的液體,“嗷”地慘叫一聲。高玥嚇得連連後退,竟發現那影子沒有具體形狀,像液體一般融入了石壁,變成了涓涓細流,沿著巖壁之間的縫隙逃走。
高玥知道此地不能多留,立刻往前跑,不多久,看見了阿布崽和師尊。
重越一襲紅衣,正盤腿坐在一塊石頭上凝息。而阿布崽趴在他身旁,也進入了一種入定狀態。
四周光線昏暗,高玥低聲喚小鴕鼠:“吱吱,來火。”
小鴕鼠揪住高玥耳朵,把腮幫脹得鼓鼓地,憋足了火吐出去,分別點燃了四塊石頭。
洞內有了火,瞬間亮如白晝。
高玥走過去,分別探了一下重越和阿布崽的額頭,聯想自剛才經歷的事,立刻打量四周。
果然如她所料,有一個“人”藏在巨石之後。
高玥從腰間取下擒魔鞭,“咻”地甩過去,把石頭之後的人給卷了出來。
可是那人像條泥鰍,從她長鞭上滑脫。
讓高玥驚奇的是,那女子竟與她長得一模一樣,還穿著不堪入目的衣服!
坦胸露腿,裙子一路劈叉往上,幾乎到了大腿根部!此女雖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可眉宇間竟生生比她多了嫵媚和溫柔。
高玥:“……”
草。搞什麼呢?
她一鞭又要抽過去,那女子氣鼓鼓地轉身就跑了,她速度奇快,很快消失在黑暗裡,洞內留下她的小聲抱怨:
“狗男人,老色痞,咯咯咯咯咯……”
高玥被那詭異的“咯咯”聲搞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盯著無邊黑暗,壓根沒有去追的勇氣。
總覺得那黑暗深處會湧出無數鬼怪。
高玥覺得此刻的自就是一孬種。
她是金丹強者!還有神兵傍身!她害怕什麼鬼啊?鬼怕她吧?
即便她不停地給自做心理建設,可她依舊克服不了怕鬼的毛病。
高玥回到師尊身旁,輕輕拍重越的面頰,低聲喚:“師尊?”
重越面頰微微發燙,泛紅,睜眼一瞬間,眼底竟泄出一絲詭異的紅光。高玥被嚇得往後一退,以為這又是妖魔附體的師尊。
重越眼底紅光散去,低聲道:“是為師。”
阿布崽也拿頭頂了一下她後腰,這才讓她有了一絲熟悉感。
高玥想起剛才那個幻化成自的妖魔,低聲問:“師尊,方才你看到什麼幻境了?”
若不是重越的耳背在陰影裡,他紅透的耳朵必然無法隱藏。
重越低聲道:“看見小徒弟對為師跳舞。”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