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自己要看系花長什麼樣,我告訴你是誰,你倒矯情起來了。喏,你再看看另一個,叫梅麗貞的,不如虞紅豆,但也算看得入眼。”
這時餘睿的戲暫時告一段落,賀竹筠湊近對賀雲欽道:“哥,我去趟盥洗室。”
賀雲欽斜眼瞥瞥妹妹,賀竹筠臉一紅,執意起身走了。
眼看紅豆一場戲排完,仍不見妹妹回來,賀雲欽惟恐她更衣時發低血糖,便跟瑞德打聲招呼,出來找她。
過道有幾個負責場務的學生,賀雲欽到了近前,問清盥洗室在何處,一徑找到後門,盥洗室挨著雜物室,要過去,需穿過一條短短的走廊。教堂是美利堅教會興建的,延續了西式風格,男女盥洗室分開,左邊乃是男性盥洗室,右邊那間則供女士更衣。
走廊地上鋪著猩紅色的地毯,踩上去悄然無聲。光線昏淡,一個人影也無。
他走到盡頭,在盥洗室門口停下,略聽了聽,沒聽見動靜,畢竟是男人,在女盥洗室門口久留太不像話,何況若是妹妹犯病,不至於連呼吸聲也聽不見,料也不在盥洗室,隻得返轉。
可如果妹妹不在盥洗室,又去了何處?他插著褲兜低頭走了兩步,想起剛才妹妹看餘睿的目光,略有所悟,打算去後臺看看,正好紅豆的戲該告一段落,他剛好有話要跟她說。
剛轉身,目光落在女盥洗室門口一個極淺的腳印上,應是剛從草坪上走過,鞋底沾了露水和泥印,汙跡落在紅色地毯上顯得格外清晰,本來無甚稀奇,但這鞋的尺寸就女人而言未免太大了點,足有39碼。
他盯著看了一會,就剛才校園所見,身材高大的女學生雖少,卻也並非沒有,站了一站,便沿著走廊出來。
到了盡頭,剛一轉彎,迎面碰到潘太太,應是前來如廁。
“噫,雲欽。”
賀雲欽為了求個安心,道:“煩請舅母幫我看看我妹妹可在盥洗室,她有低血糖的老毛病,我擔心她在裡頭犯了病。”
潘太太忙點頭:“哎,你在此處稍候。”
賀雲欽笑了笑:“有勞舅母。”
在原地等了一會,不見潘太太揚聲遞話,他掏了根煙點上,拐過彎朝走廊裡一看。盡頭無人,潘太太分明已進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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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了幾秒,朝走廊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謹慎地低喊:“舅母?潘太太?”
話音一落,就聽裡頭“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玻璃震碎的聲音。
賀雲欽臉色一變,將煙頭一擲。
下一秒,潘太太殺豬般的叫聲傳來:“殺人啦!賀少爺,救命啊!”
賀雲欽奔到近前,剛要推門闖入,潘太太嚎著就從裡頭衝出來,脖頸上的鮮血一路滴滴答答淌到衣服前襟,臉色慘白如紙,一頭撞到他身上。
賀雲欽吃了一驚,忙固住潘太太,一抬眼,盥洗室的兩扇大窗兀自搖晃。
潘太太死死揪住他的袖子,哆嗦著說不出話,眼睛一翻,軟倒在地上。
賀雲欽顧不上到裡頭勘察,忙蹲下身草草檢視一番潘太太受傷的部位,應是頸外靜脈被刺中了,好在未傷到動脈,不然哪有命在,饒是如此,出血仍極洶湧,不及細看,一把將潘太太攔腰抱起,快步往外走。前頭有人聽到剛才的聲響,朝後頭跑來:“出什麼事了?”
賀雲欽道:“這裡有人受傷了,你們快去觀眾席第二排找瑞德醫師。”
那幾人看到潘太太身上的鮮血,都以為出了人命,嚇得轉身就跑,邊跑邊嚷:“瑞德醫師!快,快去找瑞德醫師!”
紅豆剛才演完一幕戲,正找賀雲欽,聽瑞德說賀雲欽來了盥洗室,剛也過來,先看到賀雲欽,再看到舅媽,嚇了一大跳,慌忙掏出帕子,跑到跟前:“出什麼事了?為什麼出了這麼多血。”
賀雲欽接過手帕,按住潘太太出血的部位:“有人襲擊潘太太,紅豆,我現在沒空勘查現場,趁兇手剛走,你讓顧筠給王彼得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劇團盥洗室需暫時封鎖,記得別讓人靠近。瑞德的診所就在你們學校附近,潘太太傷得不輕,我和瑞德需馬上帶她去處理傷口。”
紅豆一一應了,一刻也不耽誤,起身就去安排。
前頭又湧出來好些人,玉沅也夾在其中,看見母親,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媽!”
賀雲欽抬頭看向人群跑來的方向,沒看見瑞德,倒是一眼看見了妹妹,因人太多太擠,她險些被人推倒,幸而旁邊有人扶了一把,凝眉一看,那人是餘睿。
這時人群朝兩側分開,瑞德大步流星走過來。
***
一個小時後
如賀雲欽所料,潘太太未傷到大動脈,處理完傷口,暫無性命之虞,但因創面較大,接下來還需在診所觀察幾日。
聽到這消息,不止潘茂生和玉淇,虞太太和虞崇毅也趕來了,在瑞德縫合傷口時,都憂心忡忡守在外面。
賀雲欽安置好紅豆,又令人將賀竹筠送回賀公館,這才跟紅豆到診所來。
王彼得將他二人拉到一邊:“兇手是從盥洗室的窗戶跳窗逃走的,用的是匕首,本是打算一刀斃命,可能正好你趕來才失了準頭。”
紅豆納悶地問賀雲欽:“這人為何要襲擊舅媽?”
“一會等她醒來,我們問問她最近可得罪過什麼人,或是去過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這時虞崇毅從裡頭出來,較之剛才臉色稍有好轉,對賀雲欽和紅豆道:“雲欽,紅豆,舅媽醒了。“
第85章
瑞德的診所平日以門診為主, 甚少收過夜的病人, 規模不大, 所設病房僅有兩間,潘太太住在裡頭那間。
幾人進屋,玉淇正彎腰用湿帕子給母親擦手,眼淚啪啪直掉:“媽, 血已止了,瑞德醫師說您沒有大礙, 隻需再換幾次藥即可。”
玉沅坐在床尾給母親擦腳,也是愁腸百結:“您別怕, 爸和我們都在。您別嚇我們,倒是說句話呀。”
潘太太木呆呆地躺在被褥裡, 目光渙散,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 聲音頂低頂低, 貼近才能聽到。
潘茂生湊過去一聽,原來妻子顛來倒去說的是:“殺人啦, 殺人啦……”
看來妻子不止傷了脖子,腦子也嚇壞了,也不知何時才能痊愈, 一時間鬱煩極了。
他一邊嘆氣,一邊在床邊團團打轉,轉身看見王彼得和賀雲欽,忙迎過去道:“王探長, 雲欽,那賊人是不是誤以為我太太身上帶了款子,所以臨時要劫財?否則為何不劫旁人,獨獨要劫她?”
王彼得搖頭:“不會是劫財,剛才我看了現場,這人膽大心細,應是認定自己能得手才對潘太太下手,被人撞破後,還能在那麼短時間內逃走,可見此人不管是身手還是應變能力都極強。若僅是圖財,以這樣的好身手,何必屈才到學校去打劫?”
潘茂生兩手一攤:“若是尋仇,誰會跟她這半老婆子有仇?她這人沒念過幾天書,為人也市侩——”
這話一出,潘太太眼珠子雖仍固定在眼眶中間,眸光卻一閃。
虞太太不動聲色挪了挪身子,衝大哥咳嗽一聲。
潘茂生渾然不覺,越說越肆意:“嘴碎,愛佔小便宜,得理不饒人,有時連我都討厭她,”
潘太太一口氣噎在喉嚨裡,臉越憋越紅,憋到後頭,終於忍不住大咳了起來,不小心扯動了傷口,口裡哼哼唧唧,屋子裡頓時亂成一團,玉淇和紅豆擁到床邊替她順氣,玉沅惟恐母親傷口迸開,忙到外頭請瑞德進來檢視。
好不容易潘太太消停了,潘茂生擦擦汗道:“可是她平日在外頭走動,還算知道深淺,輕易不會得罪人,我實在想不通誰會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她於死地。”
賀雲欽此前一直未插話,聽到這才道:“兇手之所以藏在女盥洗室,要麼是料定了舅母會來如廁,提前就躲在裡頭,要麼就是此人並無特定目標,目的僅是殺人,倘若是後者,那麼任誰去盥洗間,都可能成為他/她的目標。但倘若是前者,兇手怎麼知道舅母一定會去如廁?”
潘茂生跟兩個女兒對視一眼,面露訝色:“你舅母自打生完玉沅,就患上了如廁頻繁的毛病,近兩年症狀尤其嚴重,每隔一個鍾頭就需去廁所一趟,為此還曾去仁和堂開藥吃,難道那歹徒也知道你舅母這怪毛病?可說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他/她是如何得知的?”
王彼得道:“如果兇手的目標就是潘太太,剛才我去盥洗室察看,地上有血,兇手逃走的窗臺上及外頭草坪卻並無血跡,可見兇手一進盥洗室就穿上了布鞋套,如此審慎,應是早做好了準備。我懷疑兇手籌劃前曾跟蹤過潘太太,對其日常習慣也有所了解。”
玉沅臉色一白,摸摸臉頰道:“記得還沒進小教堂時,母親就說有人跟著他,還說自從茶話會回來,就老覺得有人跟蹤她,我當時以為母親疑神疑鬼,沒想到竟真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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