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拿班旗的人顯然是知道的,話語難掩焦急:“我們班的人已經去找了,能不能等等。”
裁判長見她久久沒回來,喊道:“什麼情況啊?”
林留溪回頭:“一班少了一個人。”
裁判長道:“馬上就要比賽了那怎麼的了!這樣吧。我叫別人先將其他運動員帶到田徑場去。你和他們班上的人去喊廣播,看比賽之前能不能趕到,到時候不用來檢錄處,你直接將人帶去操場!聽見了嗎?”
林留溪正想問拿旗的人知不知道廣播室在哪。
拿旗的人突然對林留溪身後喊:“謝昭年,你來得正好!都快要比賽了肖霖還是找不到人,你沒事兒就跟人家去廣播站喊人,一定要在比賽前找到!”
謝昭年。
林留溪心中一緊,慢慢回頭。
第7章 廣播站
橡膠跑道的盡頭,廣玉蘭飄香的樹下,少年正與人一同踏進操場。
謝昭年身邊的男生長相也帥,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謝昭年身上,身邊吵鬧的人都安靜了不少。
少年正與人聊天,聞言看過來。
黑眸中的那點棕清晰了不少。像拉布拉多的毛發,又像打磨好的琥珀,根本移不開目光。
身邊的男生道:“在喊你,快去快去。”
謝昭年想都沒想:“不去。”
男生道:“你們班上的事。不去小心徐志春削你。”
Advertisement
謝昭年聞言失笑,勾唇:“那好啊。他來。”
男生嘆氣:“隨你。肖霖也算是我們好兄弟吧。我是你就不會因這個給自己惹麻煩。就跑一趟意思意思。”
林留溪見謝昭年那久沒反應。不知所措。
他……不會因上次的事記仇吧。
謝昭年目光在林留溪身上停留了一會,若有所思道:“行吧。等我一會。”
一會的功夫,謝昭年就走到林留溪面前,打量她。
林留溪脖上牌子的字醒目。
市二中。裁判員。
他隨意道:“走吧。”
少年身形很高,逆著光站在她面前。挺容易叫人誤會林留溪惹了什麼事。
林留溪想解釋事情的原委。我是管檢錄的。然後你們班少了一個人要去廣播站喊一下。我是裁判員。你們班那個誰好像不在哦。
算了。沒解釋的必要。
林留溪看向他。
良久,她開口:“好。”
兩人身高差的緣故,走一起很扎眼。這一路上不少人目光跟隨著他們。
林留溪遇見熟人有打招呼的習慣。
招招手。對方視線一直在謝昭年身上。這也極大滿足了林留溪的虛榮心。
明面上,林留溪低頭看路。既沒看他,也沒搭話。
她根本就沒去過廣播站。不知道廣播站在哪。
說走,她也不知走哪去。林留溪停下腳步。
“怎麼?”
謝昭年淡淡看向她。以為她懶得跑這趟,什麼借口都替她想好了。上次她也是這樣說不用,謝昭年已經想好了。她這次要說不用,他就扭頭走。
少年冷笑。
林留溪躊躇了半天,心一橫:“你……知道廣播站往哪走嗎?”
說的特別小聲,給人群聲音一蓋就聽不清。
謝昭年彎下身,勾唇:“不好意思,沒聽清。你說不用我去?”
他漫不經心,嗓音好聽。
林留溪沉默,斬釘截鐵道:“不是。我不知道廣播站在哪。”
謝昭年一愣。離近些難免會聞見她發間的香味。
她中午才洗的頭,就扎了個低馬尾,發尾也冒著湿湿的尖,像是夏日小荷的尖角。有青蘋果的甜香又有玫瑰的芬芳。
謝昭年不動聲色拉開距離:“哦,我知道在哪。”
倒是意外。
他聲音總是很冷淡,分辨不出喜怒。
林留溪擅長觀察人的表情來決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正因謝昭年轉過身去什麼也看不見,她很慌。
日光將少年的影子拉長,林留溪跟在他身後,捏著自己脖子上的掛牌。
樹上蟬鳴聽著很久違,若不是知道是11月還以為跌入了另一個盛夏,一個隻藏著少女心事、每天都很煩惱的盛夏。
悲喜交加,永無終點。
謝昭年推開廣播站的門,空調涼氣撲面而來,給人一種汽水加冰塊的清爽感。
說實話,林留溪想一直待在這,這裁判員誰愛當誰當!喊了一下午不僅嗓子都喊啞了,腿也在殘廢的邊緣,怎麼不發個輪椅來。
兩人的闖入顯然驚動了裡面的一男一女。
女生不認得,但是那個男生……林留溪臉色不太好看。
是自己班上的,平時叫外號他也有一份。
她頓時神經緊繃。
王宇顯然看不懂她臉色,故意放大聲音:“鋼牙妹,你怎麼來了。”
身旁少年敲桌子的手一停,謝昭年視線落在王宇身上,眼神輕蔑。
林留溪沒看王宇一眼,直接走到女生面前:“你好,我是負責田徑項目檢錄的。”
女生看了王宇一眼:“你們認識?”
王宇道:“老大,我們一個班的。”
能被叫“老大”,好像隻能是上一屆學生會的。陸輕悅曾說學生會官僚主義盛行讓她不要加,低年級加進去要喊高年級老大,要是不喊會被安排苦活還會被甩臉色。
他們班之前有個人受不了學生會風氣想要退出,結果被罰寫一千字的檢討還要被威脅在檔案記過。
林留溪到現在都不是很喜歡學生會的人。
她眼皮一跳。
女生目光越過林留溪看見她身後的謝昭年,驚豔掩飾不住:“你們是來廣播通知還是廣播找人?”
林留溪禮貌道:“找人。請問一下能不能幫忙喊一班的肖霖去操場?高一男子組一百米馬上就開始了。我會和他們班上的人在操場門口等他。”
女生抬著下巴:“我是你學姐。為什麼不叫人?”
眼下有要緊事,忍。林留溪道:“啊好,學姐,可以幫忙喊一下嗎?”
女生才正眼瞧她:“哦,我等會喊。”
林留溪心中罵了一句傻逼:“可馬上他們一百米就要開跑了。”
她小心翼翼道:“我的意思是說學姐能不能現在就廣播一下,就一句話就行。”
“啊這……”
女生白了她一眼:“這不還有時間。在他們跑之前給你廣播不就行了——急什麼急。出去等啊。進來學姐都不會叫憑什麼給你廣播。”
這女的有病吧?林留溪無語死了。
不裝這一下是不是會死,把廣播站當成學生會了?知道的是播音員,不知道的是電視臺臺長。
她不願再受這種鳥氣。有人輕輕拍了一下她肩。
少年眉梢一揚,直接奪過話筒。滋滋電流聲令林留溪捂住耳朵。
世界消音。他的聲音是最清晰的:“一邊涼快去。”
女生尖叫:“你有病吧!”
謝昭年俯身按下開關,張揚道:“肖霖,你他媽是不會看時間?快給老子滾操場去檢錄。少墨跡。”
少年說話毫不客氣。暑氣順著簾子的間隙滲入,他發尾染上光暈,方才的冷意也順帶壓下些。惹眼又囂張的人啊。
林留溪看愣了。要是她有這麼勇敢就好了。
女生氣得要搶,林留溪眼疾手快按住她手,有意無意道:“學姐,我猜你下一句是檔案記過警告。學生會真有這麼大權力?讓我見見世面唄。”
女生瞪向她。
王宇掃了一眼老大難看的臉色,教訓謝昭年道:“喂,廣播站的麥隻能播音員碰,你幹什麼啊,要是人人都像你們這樣還了得!你牛逼我這播音員給你當……”
話沒說完。
謝昭年推了把他肩膀。王宇撞牆上,如一顆釘子一樣動彈不得。不曾想他力道這麼大。他氣得下巴鼓起,青筋的脈動越來越劇烈。
“你!”
“播音員?”謝昭年冷笑,低頭望著比自己矮了許多的人,笑得肆意:“給我我也不要。看不爽就上年級組告我。”
誰敢?
林留溪看過去。
少年眼窩深邃,鼻梁的陰影更襯其高挺,他眉尾微揚又不失鋒利,如同切魚的刀,危險又迷惑人心。
他補刀:“報警也行。”
王宇耳朵擦出了血,惡狠狠瞪著他,眼睛突然紅了。
林留溪記得王宇是貧困生,黑黑胖胖的,說話的時候會露出兩顆龅牙,唯一拿得出手的隻有成績。
論矯牙,這人可以說比自己有必要的多。
她沒戴牙套之前牙齒也很整齊,隻不過是換牙期後被林濤發現下颌六齡牙旁邊缺了一顆牙,去醫院看得出的結論是永遠不會長出來。林濤就讓她去戴牙套收縫。
牙套戴到現在。旁人根本看不出。
看給這傻逼酸的。
在這一瞬間。林留溪突然想通了,那些叫她“牙套妹”的男的就是純種大傻逼。
她本就不應該怕他們。
熱風順著門縫間隙而入,冷熱交加。喪失的勇氣也在這一天被找回。林留溪默默注視著謝昭年,謝謝你呀。
後續工作很順利,林留溪領著珊珊來遲的肖霖去操場,順利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熱門推薦
茉莉變青竹
我娘是個自甘下賤的小妾。 嫡母給我做新衣裳,她說我不配。 嫡姐教我讀書認字,她替我拒絕。 甚至父親給我說親,她也說我當不起高門正妻,理應改納我為妾。 後來,家裡壞了事,她聲稱疏通關系,將我送給老太監凌辱。 家中起復後,她儼然成為全家的功臣,享受尊重與榮耀。 兄長將我接回,她卻嫌我壞了名節,一包砒霜毒死了我。 重生後,她依然絮絮叨叨:「兒啊,隻怪我們命苦,熬一熬總會好的。」 我搖搖頭,任由嫡母牽走我:「姨娘,你愛吃苦就多吃點,我先享福去了。」
我才不做怨種女配
我是虐文裡的怨種女配。新婚夜,相公卸下了溫柔的偽裝,對我說:「富貴榮華、正室地位都可以給你,唯獨愛我
誘引玫瑰入懷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輕咬絲絨
周聞天生壞種,放蕩不羈的混跡街頭,這世間沒有他不敢做的狂妄事情。再回到周家繼位之時,身為港島頂級豪門周氏的太子爺,更是叛逆恣肆到根本沒人能治得住他。對外宣稱日夜沉迷於選妃的男人用雷霆手段在港城權貴圈一步步的快速登頂,誤被外界認為是風流薄幸,然而卻始終不見他身邊真正的出現與他匹配的佳人。面對島內無數名媛的傾心,俊美無儔的周太子反而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淡漠模樣。
虐文女主之蘇糖
我是一個小孩子。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會說話,隻是爬到了院 子裏數螞蟻,不一會兒就被一雙大手抱起來。我轉頭一看,是我二哥。
傻子
我哥是個傻子。 每當我佯裝發怒,他就巴巴湊過來,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吻。 按照我教的,討好道:「阿川不要生氣,哥哥永遠愛阿川。」 永遠......我陶醉於這兩個字。 盡管我哥不知道什麼是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愛…… 更不知道兄弟之間不能接吻。 我爸癱在病床上,大罵我混賬,以後要被戳著後脖頸罵死。 無所謂,我連我哥都搞了,還怕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