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上回那事兒一過,倆人沒再碰面,李聰打心底兒還是愧疚,隻是沒找到機會談。黎也一到就看見他早早在廳裡等。
近乎每次去都會省略走前臺的流程,幾個小妹妹探著腦袋眼熟她,有人悄悄拿手機朝向她,盯著倆人去等電梯。李聰有所察覺地回過頭,調笑的語氣警告她們不準摸魚。
內部八卦消息是互通的,沒看見她被靳邵拉進拉出前,還都以為是李聰新交的漂亮女友,有回李聰還懟回去,說這帽子扣我頭上,趕明兒我得你們靳老板開咯!
事兒是傳開了,但黎也過來,也沒人敢調侃到她跟前去,她那冷冰冰隨時要把人幹一頓的長相氣質,連李聰都感嘆沒變過。
坐在那不愛搭話,不廢話交流,這些年也瘦了不少,面部線條更凌厲立體,有時眼尾上勾,又不笑,像那種看一眼就知道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過的。李聰被電話叫走,忙完回拳擊場館時,黎也就坐在那弄纏手帶,兩三個肌肉男頻頻瞄向她,想過去又不敢過去。
她換了件polo領上衣,室內有溫度調節,短袖短褲怎麼舒服怎麼來,優越又富滿力量感的身材曲線就是絕佳視覺觀賞。
黎也看見李聰的時候還以為靳邵也來了,左右沒找著人,於是倆人又坐下聊了會兒。
真要細說,其間聯系其實很尬尷,從再見到黎也起,李聰就在想把那筆錢還給她,但過了太久,很難找到合適的、不突兀的切入口,直到在靳邵那知道真相,那筆錢自然原封不動連帶利息加分紅地還到黎也這,她猜到大概率是靳邵吩咐的,卻隻要了本金。
李聰一度不知如何開口,舊事翻來覆去地重提也沒意思,黎也隻讓他不用愧疚,如果他知道她當時的情況,決計也不會要。
聊到最後她還是關心另一件事兒:“他那天真打你了?”
她都準備笑了,李聰捂著臉擺手:“差點兒差點兒。”然後覺得他倆這對真要命,互相要命,也要別人命。
曾經他以為靳邵隨心冷情,再之後他覺得黎也才是那個沒有心的,他倆看起來都不長情,分開像是理所當然就掛在別人心裡的倒計時,他們最大的可能就是玩膩了然後各不相幹,各奔東西。
數年縈回至今,李聰第一任都想不起來是誰了,而他們居然還在一起,從小破地方到一線城市,居然還他媽的!在一起!還他媽的那麼刻苦,那麼深切!
李聰邊想邊感嘆,最不可能的人走向了最不可能的結果,這其間的含金量,他們本身或許沒辦法太真切地感受到,但旁觀者,震撼力不是一般強。
特別是在見過黎也之後,看她拿著雄厚的外貌資本單身數年,有一天終於談上了,結果一看,對方是初戀重歸舊好。真是令人抓破腦袋,他跟丁紅嘮嗑,丁紅都要說他含瞎編成分。
他一邊想一邊納悶,一邊盯著拳擊臺,被黎也叫去陪練的那個剛還怯怯的,朝他拋求助眼神,這會兒跟黎也上手了,滿心滿眼就隻有黎也了。
Advertisement
不止這個,黎也一上場,原先幾個對她“虎視眈眈”的肌肉男也湊過去圍觀了,嚷著要跟黎也來倆回合。
哪哪兒都完美地沒話說的漂亮姑娘,她還不是簡單的花瓶子,對打招式一教就會,且底子在那,隻束著纏手帶,出拳利落標準,長臂至腿肌都繃出扎實的韌力。
揚著秀眉,翹著嘴角,遊刃有餘地進攻、防守,上風還是下風,眼尾都會勾一道很淡的笑,無聲表達著你很牛,或者你不行,是那種不刻意,隨性的勾人,陪練甚至都不用讓著,一來一回就是視覺盛宴。
底下的人早就按耐不住,陪練休息,還真有個上去跟她對打了。
李聰一看不對,剛在想那哥要被偷家了,肩膀就被人從後拍,他水都差點拿不穩,扭頭,見那哥順著他視線往拳擊臺看過去。
這會兒專注力大多集中在那兒,靳邵過來沒兩個人看見,李聰還佩服他插著運動褲兜,神情淡淡看自家老婆跟人打得起勁,挺輕闲。
聊了兩句公事,李聰想著他來了自己就溜,又被喊住一句:“她來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
很容易看出來,她上去玩都有一會兒了,扎起馬尾,額前劉海碎發微汗湿,她還沒化妝,自身濃顏,五官特色鮮明,整個渾然天成、精簡幹練的自然美,跟她對打那男的就沒幾秒鍾在看她動作。
美人不賞可惜,同理,靳邵也有點看進去了,才沒去喊她下來。黎也平時工作太忙,腰背難有挺直的時候,這種勁勁兒的、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就恍然把他拉回曾經,再見到那個面子比天大,能把人打得爬不起來的倔姑娘。
她玩得也上頭,最先看著她遊刃恢恢運用技巧,一顰一笑引底下喝彩,靳邵還笑得出來,有點小竊喜小驕傲,還想懟懟李聰,忍著不吹哨,說這是他姑娘。
直到局勢往後,兩人都開始蓄力,被美色迷惑的男人突然認真,想挑準黎也躲避不及的小腹,措不及防臉先挨一拳倒退,手還拉著黎也,前後踉跄著衝抵到圍繩。
男女接觸顯然是比運動更叫人興奮燥熱的,底下興起動靜的同時,靳邵這哥總算有了點正牌男友的正常反應。
他先是疑惑:“沒陪練帶她?”
“有啊,她樂意跟別人玩玩唄。”
扣著李聰肩膀用力,他緊皺眉,意識到什麼,又往底下另外些個視線釘在黎也身上的人掃。
“操。”他咬牙,“她成陪練了?”
“什麼?”
李聰看得正入迷,壓根沒聽清,就感覺肩上力道沒了,緊接是臺上,剛佔了一輪優勢的男人露出破綻,小腿被一勾,對比女人,簡直可稱龐然大物的精壯身軀直直跌躺,伴隨疼叫,悶如擂鼓的轟然,手都不知道捂那兒,剛想撐起,健實胸膛就被女人一條腿屈膝覆壓,按到痛點,完全動彈不得。
黎也高高抬拳,笑了下,松力,道了聲抱歉,男人登時羞愧難當,黎也站起來還想扶他伸下的手,他都遲遲才握上。
氣氛組吵了兩三聲,黎也想說不來了,就聽見遙遙飄過來李聰那一嗓子:“太帥了黎也!!”最佳氣氛組組長。
黎也被他喊樂,心說哪那麼誇張,一轉身,眼見黢黑一坨飛影掠至拳擊臺下,撐著臺面頂腰一躍,由上至下的審視鎖定她。
他翻進拳擊臺這刻,場內外都死寂了,本不注意這的都默聲看了過來。
黎也笑意還不明所以地掛著,張嘴人名兒還沒叫出來,手臂就被拽著往外拉,出了聲“欸”,快到門口她還往後看了眼氣氛組組長,他連手機都舉起來了。
旁邊有人驚嘆:“什麼情況?這老板吧?”
“怎麼把妹子搶走了?”
“靠啊,還沒輪上我呢。”
他還要笑得彎腰插上一句:“可別輪了,再輪老板就要親自來挨個兒抡了。”
……
黎也被靳邵拿外套打包一裹送到他私人健身室的時候還在想,這多半是個坑,她思索一路,砰一聲見靳邵把門都關出氣來了。
這還沒完,掐雞仔似的捏她後脖子往懷裡帶,她撲了一鼻子熱,“不是、你……”
“你什麼你?”靳邵瞪她,咬牙切齒:“我告訴你這回你沒理。”
他都不多對峙一下,又把她往裡頭的獨立浴室扯,黎也被他捏得痒,到浴室門口,啪地撐住門邊,盯他:“我怎麼了我沒理?”
“你怎麼了?”靳邵氣到發笑,氣兒都喘不順,“你媽的當我面兒騎人身上去了?!你牛逼啊!”
“我騎……”黎也想說去你的吧,後知後覺還是要勸他講點理:“你不內行嘛,你搞清楚,我那是用膝蓋壓著他。”
然而她忘了這男人氣上頭隻有自己一套理論,別人論破嘴皮也沒用,這麼盯她一會兒,看似想開了,又動起手來,去扒拉她的腕,扒下來一個,她又換另一邊撐住門,非要跟他論個黑白的架勢。
她強硬,他更強硬,下一句話還沒蹦個字,腳下就一懸空,這逼玩意兒直接給她抗肩抱起來了,黎也還沒掙兩下,他兩步路就放手了,隨之後退,握住門把。
黎也往前,哭笑不得,“你搞什麼?”
環境緣故,冷靜下來還是遐想更多,幽幽浴室,氣頭上想幹架然後幹著幹著就容易幹起來的激情男女,她設想到這一點,心下發虛,都不再往前了。
結果那人就著門把一拉,惡狠狠地咬字:“趕緊把你這身臭男人味兒洗幹淨!”
bang——地一下,激情男女就剩女了。
“……”
她發現,某人的醋勁過個十年八載也是別人有過之而不及的。
不過來得快去得也快,比方某人氣頭上把門哐啷一關,往外才走幾步路就猛然地定住腳,回過味來覺得不對。
疑惑,重審,反思,最終定論一聲操:“我正牌兒我為什麼出去?”
第85章
相處這麼久以來, 過去到現今,黎也對靳邵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易怒易哄,更多時候都不用哄, 他總是莫名其妙把自己弄氣再莫名其妙把自己哄好。
形象點就一氣墩子, 頂上還要給自己開個出氣口那種。
這個認知讓黎也樂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脫衣服洗澡, 浴室幹湿分離, 她把衣物卷放在洗手臺邊, 剛進淋浴間, 門一關想起來自己是被逮上來的,衣服還在底下換衣室。
僵了兩秒, 還沒下一步動作,先聽見啪嗒一聲, 浴室門被打開,又一聲,帶上。
眼前多了一道高大黑影,她隻顧愣,殊不知玻璃隔門上因為貼近,而倒映精確到稜角凹凸的身材曲線,暈開的膚色似失焦畫面。
她看不見,門後的人喉結一滾,腳步接近。
“靳邵?”黎也伸手剛想把門拉開,玻璃壁倏然攀上一隻掌, 發力, 往裡推開, 她訝然倒退, 看著靳邵挺直身板進來,帶上門往後環臂一靠, 抵住了。
表情還分不清消沒消氣,一貫的懶散作風,耷著眼皮將人上下一掃,瞳孔底色漸深。本能的羞恥心讓她想遮住,被這麼一掃無奈地又覺得沒什麼必要,隻是不自在地退到了花灑邊,搭住,微側了身。
她輕咳:“你不生氣了?”心說該不會是想開了覺得還是幹她一頓劃算。
哪知他幹脆就道:“生。”
眼神燃著一團火地往她身上,還在燒,隨著她一張一翕的緩慢均勻的呼吸,愈燒愈旺。
因為不自在,所以黎也壓根沒注意到,說:“……那你幹嘛來的?”
“監督你洗幹淨。”
“……”
黎也對他又沒話說,一面還覺得他這麼站著,詭異又凜然正氣,看著沒歪心思,滿腦子都是氣的樣子。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