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事實證明,祁言禮對池靄的步步靠近,都瞞住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難道僅僅是看上了好朋友的未婚妻?
池靄探究的目光凝在祁言禮的微信頭像之上。
盡管察覺到對方的算計,她還是毅然跳進了陷阱中。
披上覆在言語神態間十多年的假面,仿佛一無所知般打開與祁言禮的聊天界面,帶著訝然和感嘆,道:【好巧啊言禮,學弟的朋友竟然是你。】
-
半小時後。
小區附近的咖啡館。
池靄又一次坐在了這位自己未婚夫好友的對面。
祁言禮來的比她更早些,封面上印著安德烈導演半身像的自傳靜靜放在他的手邊。
“要喝什麼咖啡?”
不著急進入主題,祁言禮笑著將手中的菜單遞給池靄。
池靄卻擺了擺手拒絕:“我過了傍晚不喝咖啡,晚上容易睡不著。”
又轉頭對旁邊的服務生道,“給我杯加糖的熱牛奶就好。”
祁言禮默默將這條新得到的池靄的生活習慣記在心間,等服務生離開他們身旁,才溫言說起:“聽顏生說,你們公司開主題分享會要用到安德烈導演的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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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顏生沒有向自己發送微信賬號前,池靄不會想到這件事會跟祁言禮有關。
她找的理由何顏生不知道真假,但作為卓際大客戶的祁言禮一打聽就能知曉。
於是池靄誠實搖頭:“那是我編的借口。”
“理由不重要,書卻很重要,對嗎?”祁言禮做出凝神傾聽的姿勢,“不妨對我說說真正的理由,如果真的十分要緊,我會借給你。”
真正的理由,其實池靄是不願意說的。
然而考慮到祁言禮和方知悟的關系,哪怕自己請求,說不定方知悟也還是會將文夫人的慈善晚會,以及安德烈導演受邀到場的事情透露出去。
池靄意識裡縮小的真實自己苦惱地嘆了口氣。
最後她決定據實以告,將陸柯那裡得到的消息說給了祁言禮聽。
祁言禮聽完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自他的神態間,池靄可以看出,他應當提前掌握了這個先機。
這也不奇怪,陸柯的家世遠遠比不上方知悟和祁言禮。
他能收到的消息,從事過這個行業的祁言禮隻要稍稍關注,隻會更早得知。
祁言禮望著池靄,說道:“其實你有這份心,無論是告訴你的組長,還是直接告訴卓子琛,他們都會不遺餘力地幫你,何必自己費這麼大勁求人借書。”
他說的話池靄在得知書被借走時就想過,直接匯報給公司能夠得到的力量肯定更大。
不過她還是說道:“我是渴望作為公司的一員,參與到安德烈導演的廣告拍攝制作中去,但在私人方面,我並不想出太大的風頭,導致整個公司對我矚目。”
祁言禮的笑意加深,視線中毫不遮掩地散發出對池靄的欣賞。
他將手邊的自傳輕輕推了過去,在對方即將觸碰到之際,神色自若地說道:“池靄,這本書我可以借給你,我的手頭上還有一些安德烈導演年輕時沒有公開的拍攝作品,可以供你研究——不過看在我幫了你忙的份上,你能不能陪我去做一件事?”
看著池靄若有所思的眼神,他又鎮定補充一句:“當然,這不是等價交換,不管你同不同意陪我,我都不會臨時反悔,把書收回去。”
池靄用指腹摩挲著自傳封面上安德烈導演淡金色的卷發,理智仿佛自渾然一體的靈魂中分割出去,浮蕩在半空冷漠地審視著木桌對面的青年,接著發出果然如此的淺淡嘲音。
果然他這樣步步為營,背後懷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然而池靄還是頷首應承了下來。
她很想看看祁言禮費盡心思安排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想讓自己陪著去做的事情,又會是什麼——與其被動地揣測,她更喜歡深入事物的真相。
得到池靄的回應,祁言禮的面孔展露出幾分顯而易見的期待和歡喜。
他向她約定道:“那就下個星期三的中午十二點,我來接你。”
“你要我陪你做的事,午休期間能夠做完嗎?”
聽到時間不是下班後,也不是雙休日,池靄擰起眉峰,“要是做不完的話,不如換個時間,我是剛進公司的實習生,沒什麼要緊事,不好隨意請假。”
“你對待工作還挺認真。”
面對池靄在某些方面的原則和堅持,祁言禮無奈微笑道,“你放心,我會把事情安排好,不會讓你特地為我請假,也不會讓別的同事發現你在曠工。”
第15章
星期三如期到來,池靄卻並不知曉祁言禮打算採用什麼樣的方法幫助她“曠工”。
如此心懷猜測度過一個上午,臨近中午下班時分,章妍突然從辦公室裡出來宣布:“下午我們組要出個外勤,去跟合作公司洽談一下廣告短片的統籌經費和拍攝場地,這個項目是希諾主要負責的,那到時候希諾你就跑一趟吧。”
章妍口中的“希諾”正是高出池靄幾屆的同校學姐,姓林。
收到任務安排,林希諾在工位上舉手說道:“老大,星越的那個甲方特別麻煩,每次見面都喜歡摳合同摳細節,我想申請個助理跟我一起出外勤,你看可以不?”
林希諾表明需求的瞬間,池靄已經意有所感地聯想到了祁言禮說起的“安排”。
果然,章妍點頭同意後,林希諾的目光看向她所在的位置,說:“那就讓小池跟我一起去吧,大家手上的項目都挺忙,她這個實習生也能跟著長長見識。”
章妍問:“池靄,你想去嗎?”
池靄做出服從安排的欣喜表情:“謝謝組長和希諾姐願意給我機會。”
“好,那就這樣。”
章妍一錘定音,又風風火火地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了右側的部長辦公室。
沒過多久,池靄的私人微信收到了林希諾的好友添加提示。
確認通過,林希諾的消息迫不期待跳了出來。
大致的意思總結如下:她是卓子琛安插在創意策劃部的親信,今天的事是卓子琛特別允準的,待會兒中午下班時間一到,池靄直接跟著祁言禮出去就是,甲方那邊她一個人應付的過來,公司內部她也會替池靄打好掩護。
低頭瀏覽完這條內容,池靄有些頭疼。
但轉念一想,被兩個人知道她跟祁言禮認識,總比被全公司都知道好。
面對老總特批的半天假期,池靄識趣地說了句那就麻煩學姐了。
-
中午十二點。
池靄收拾完自己的東西,乘坐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
祁言禮的寶馬依舊在上次的位置等她。
坐上車,祁言禮也沒事先說明此行的目的地。
池靄向他詢問,僅僅得到“總不會是要把她賣掉”的戲謔回應。
寶馬逐漸離開熱鬧繁華的市中心,朝著濱市尚未完全開發重建的老城區行去。
半個小時後,在一家名叫“慈恩”的福利院面前停下。
對於這裡,池靄有著很模糊的印象。
在九歲以前的時候,她曾經造訪過這裡幾次,和常常來做義工的母親一起。
祁言禮總是能給她很多意外。
池靄望著慈恩福利院頂端陳舊掉漆的招牌,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上,仿佛一團輕飄飄的霧氣,她留意著身畔毫無說明意圖,打算下車進入的青年,問道:“你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啊,我以為你看到招牌就會懂。”
祁言禮手握門扣,朝池靄的方向偏了偏頭,“我叫你來是想讓你陪我一起做義工。”
“就隻是這樣嗎?”
池靄並不認可他的說法。
“是啊,就隻是這樣。”
祁言禮堅定地重復了一次。
池靄拗不過他,眼見得不到答案,也隻好一同下車。
故地重遊帶給她的感受沒有多少熟悉,大部分都是陌生。
盡管記憶力很好,但回憶母親去世之前的事,一切僅是遙遠和恍若隔世。
慈恩福利院的院長接待了他們,叫謝茹,是位比他們的父母還要年長一些的老人,本應該是退休很久的年紀,不知何故仍然經營管理著這家孤兒院。
謝茹顯然跟祁言禮很熟,從見面打招呼便可以看出。
她說了聲“言禮你來啦”,又側過頭來略帶好奇地看著長大以後第一次走進福利院的池靄:“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
祁言禮故作正經:“謝姨,要去掉女字。”
“你好,謝院長,我姓池,你叫我小池就行。”
池靄伸手過去和謝茹握了握,不過對方依然堅持稱她作“池小姐”。
樸實無華的寒暄結束,祁言禮問起福利院的孩子:“應該已經吃完飯在午睡了吧?接下來要做什麼,有沒有工作是需要我們幫忙的?”
池靄自己還沒吃飯,看祁言禮的樣子明顯他也沒吃。
想不到這個人平時一向周到妥帖,結果這個時候竟然會讓自己餓著肚子幹活。
池靄面色不露,她不動聲色觀察著祁言禮,觀察著謝茹和福利院,也跟著問道:“謝院長,還有我,我也是一起來幫忙的。”
謝茹說:“那這樣吧,池小姐你和我一起去晾曬下孩子們的衣物,言禮你就跟護工去廚房,我們打算下午準備些酸奶和水果給孩子們吃,你幫著搬下東西,切切水果。”
謝茹的一番安排,將兩人徹底分開。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池靄不由得回頭看了祁言禮一眼。
對方對她一笑,用口型無聲說道:“放心。”
於是組合一分為二,池靄跟謝茹朝福利院的住宿樓走去,而祁言禮則向左去了廚房。
謝茹年紀大了,步伐略顯遲緩,池靄時不時要她身後停下來等等。
她們路過沿途的一片草坪,草坪旁邊樹立著一面和招牌一般渾濁泛黃的榮譽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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