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你知道我們現在的方位了?”蔡陶驚喜地問。
封琛道:“我們進入這片區域,大約走了二十分鍾,那時候還有光線,能看到右邊有一片變異種爬藤,也正是剛才纏住王程的那種爬藤。我們在掉下懸崖時,額頂燈的光亮是能看見的。根據那亮度和爬藤可以推斷出,我們其實已經離出口不遠了。”
“那我們……”蔡陶指了個方向,“那正確的路線就應該是這裡。”
“對,我們再走一次試試。”封琛道。
雖然街道是一個緩緩向左的弧形,但封琛卻帶著他們直行,斜穿過一家包子鋪的牆壁,再從那些吃飯的客人,後廚裡剁餡的老板身旁走過。
當他們走到包子店後的後門時,眼前光影流轉,不再是那個放著泔水桶和拖把水池的後門小巷,而是一個漂亮的庭院。
庭院面積很大,左邊是個小花園,右邊的木架上爬滿繁茂的葡萄藤,有個秋千在風中微微搖晃。
而庭院對面就是一棟頗為氣派的豪華別墅,大門敞開著,隱約可以看見門旁立著一隻工藝大花瓶。
別墅左邊隔著幾十米遠的地方還有一棟二層小樓,有著獨立的小院,看著也非常漂亮。
顏布布隻凝滯了一秒就大叫出聲:“這是我的家!這是哥哥的家!”他又抓住旁邊封琛的手,“哥哥你看見沒有?這是我們以前在海雲城的家!”
封琛雖然沒有回話,但他一直看著那棟樓房,並將顏布布的手反握住。從那微微急促的呼吸裡,看得出他心情也不平靜。
“看那草坪,我經常在裡面挖蚯蚓,看那葡萄架下的秋千,我經常在那裡蕩秋千。還有那小樓,看那小樓,我媽媽晚上洗過澡,會坐在那樓前吹風,說頭發幹得快一些……”顏布布激動得聲音也帶上了哽咽,“哥哥,我會看到媽媽嗎?會看到先生和太太嗎?”
不待封琛回答,其他人都齊聲道:“看到了也是假的。”
“我知道是假的……可是我也想看。”
話音剛落,一名面容姣好的年輕女人便從主樓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把大剪刀,應該是要去小花園剪花。
顏布布在看到她的瞬間便屏住了呼吸,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識將封琛的手握得更緊。
Advertisement
“……媽媽。”他喃喃叫了聲。
阿梅去到小花園,認真挑選裡面的玫瑰,剪下開得最盛的那幾朵。顏布布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用目光描摹著她的面容,雖然站著沒動,熱淚卻滾滾而出。
封琛站立片刻後,摘下背上的行軍背包,從裡面取出手帕給顏布布擦眼淚。
黑獅馱著比努努就站在顏布布旁邊。
比努努也盯著阿梅看,小爪子將黑獅的鬃毛揪得很緊。它是顏布布的精神體,所以見到阿梅時也有股天然的親近感。
阿梅剪好花枝便回了屋,直到她背影消失在主樓大門口,顏布布抽噎著問:“她還會出來嗎?”
封琛道:“希望她不要出來。”
“為什麼?”
顏布布剛問完,阿梅就再次從主樓走了出來,手裡還端著一個瓷盤,裡面裝著切好的水果。
“布布,快來吃水果。”她微笑著喊站在庭院鐵門口的顏布布,還對他招了招手。
顏布布心頭劇震,腦裡一片恍惚,若不是封琛攬住他的肩,他也許已經走前去了。
丁宏升反應過來,連忙道:“走走走,快點走,這是要搞事了。”
所有人開始催促,一個接一個地推自己身前的人。封琛也攬住顏布布的肩,動作溫柔卻堅定地將他調轉方向,朝著庭院大門外走去。
黑獅在旁邊跟上,比努努卻從它背上跳下地想衝向阿梅,黑獅眼疾手快地將它叼起來,也不顧它的掙扎,叼著它掉頭往外走。
“……布布快來,把這盤水果吃了,少爺隻嘗了一塊就不吃的,剩下的這些別浪費……”
顏布布轉頭想去看,封琛卻將他的頭按在自己懷中:“別聽,別管,別去想。”
“我知道,我如果過去了就會掉下崖……我就是好難過……我終於看到媽媽了,但是她卻想騙我過去掉崖……”顏布布在他懷裡泣不成聲。
“那不是阿梅,阿梅永遠不會想讓你掉下山崖的。”封琛一手攬住他,一手握住他的後腦勺,帶著他往前:“這隻是你的記憶片段,在阿梅拿著花進屋那刻起,一切都是陷阱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這個就是假的,它其實好蠢,根本騙不過我們。”顏布布話雖如此,眼淚卻一直往外湧,滲進封琛的衣服,燙得他心口也跟著酸脹。
封琛就這樣攬著他往前走,走出一段路後,還能聽到阿梅遙遙的呼喚聲傳來:“布布……布布來吃蛋糕……”
直到阿梅的聲音消失,又走出一段後,顏布布才逐漸平靜下來,也停止了抽噎。
一行人都沉默著,蔡陶撓了撓腦袋,終於沒有忍住心中的疑惑:“我還以為你們是地震後才遇到的,原來你們小時候就在一起呀?”
顏布布紅腫著眼睛回頭道:“你們剛才看見的那棟小樓是佣人房,二層左邊第二間是我的房間。”
“佣,佣人房?”蔡陶驚訝道。
“等一下,鞋帶松了。”封琛拉住了顏布布。
他蹲下身給顏布布系鞋帶,顏布布就站著不動,並給其他人解釋:“我媽媽是哥哥家的佣人,我爸爸是司機,不過在我剛出生不久,他就生病去世了。”
“換隻腳。”封琛拍了下他的腿。
顏布布換了隻腳繼續道:“封家也是我的家,我也是封家的佣人,我反正從小就知道我長大後是要伺候我哥哥的……”
顏布布說話時,眾人的目光時而看他,時而落在封琛給他系鞋帶的手上,神情都很復雜。
第157章
封琛給顏布布系好鞋帶,站起身後看見計漪對他悄悄豎起大拇指,還在做口型:佩服。
封琛神情不變地移開視線,道:“根據那種爬藤變異種推斷,再往前走大約五分鍾,我們就可以離開這片區域了。那東西不管再設置什麼幻境,對我們也沒有用。”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就如同封琛所說,五分鍾後,他們剛穿過別墅區的鐵柵欄,眼前景物變幻,光線也瞬間變暗。
他們轉著頭四處打量,頭頂的額頂燈照亮四周,發現周圍環境已經變成了陰硖山查亞峰,地上也生著一片片茂盛的羞羞草。
“我們是走出來了嗎?可以看到光線了。”
因為之前的幾場幻象,所以大家也不敢確定,隻狐疑地左右張望。
封琛用木棍戳了下旁邊的羞羞草,看到它的葉片陡然緊縮,根莖也俯在地上後才回道:“是的,這次不是幻象,我們已經走出來了。”
“三隊,三隊聽到了嗎?三隊聽到了嗎?聽到了請回答,請回答。”
所有人的對講機突然都響了起來,裡面傳出教官急促焦急的聲音。
封琛回道:“三隊在,剛才搜尋陳留偉進入了一片未知區域,通話器一直處於無法連通狀態。”
現在他沒法詳細說,便隻簡短地回了一句。
教官那邊傳來長長的松氣聲:“那你們還好吧?有沒有事?”
“都沒事,隻是沒有能找到陳留偉的下落。”
教官道:“那你們即刻往回走,在開始分隊的地方集合,我們準備下山了。”
“是。”
往回走時,計漪問道:“封哥,你覺得剛才我們遇到的那些幻境,是不是羞羞草造出來的?”
封琛想了想:“我覺得是,但也不確定。”
“不確定是什麼意思?”
“我在海雲城時接觸過很多羞羞草,它們並不像是具備這種智商的植物。但天上的暗物質確實是它們產出的,原因是為了擋住陽光,讓氣溫變低。”封琛道。
計漪道:“要完全遮住天空,那得多少的羞羞草一起產出暗物質啊……如果它們不具備智商的話,那產出暗物質遮蓋天空,是它們遇到天氣變熱後的本能反應?”
丁宏升一直在默默思忖,此時回道:“也不一定就是植物生存的本能反應。也有可能它們隻是普通植物,但它們有統領,而那個統領具備一定的智商,也具備制造幻象的能力,還能指揮它們一起產出暗物質。”
封琛道:“我覺得老丁的想法挺有意思,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覺得羞羞草就像一個龐大的網絡,它們服從於主腦或是主株的命令,一起產生暗物質遮蓋天空。”他回頭看了眼身後,“剛才掛在懸崖邊上時,我有特別強烈的感覺,那懸崖底下會有什麼東西。”
“主腦或是主株在那裡?”計漪問。
封琛道:“不清楚,隻是我的一種猜測而已。既然羞羞草可以形成一個龐大的網絡,那主株在其他什麼地方也說不一定。反正回去要匯報給軍部,至於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讓他們去調查。”
當他們這隊人去到集合地時,其他隊伍的人都已經到齊了。大家看上去都灰頭土臉的,也都沒找到陳留偉。有些隊伍遇到了成群結隊的變異種攻擊,有些隊伍被刺藤困住,全身衣服都割得破破爛爛,臉上暴露在外的皮膚也有傷口。
所有人看著都很是狼狽,反倒襯得封琛這一隊最為體面。
封琛給教官簡略講了下剛才發生的事,教官神情越來越凝肅,表示下山後就和他一起去軍部。
回去的路上沒有再遇到什麼狀況,到了營地後,教官對封琛道:“先去洗澡吃飯,換一身幹淨制服,然後和我去軍部。”
“是。”
封琛和顏布布先去物資點交還槍支和裝備,正要回他們那片哨向雙人房時,一名士兵攔住了他們。
“封琛,你倆的房間在那邊。”士兵指著軍部方向。
那片也是哨向雙人宿舍,不過是東聯軍正規軍宿舍,雖然所使用的板材都一樣,但那裡地勢寬廣些,房間也就會比哨向學院的大上不少。最主要的是每間房都擁有單獨的衛生間,不像哨向學院宿舍是公共衛生間。
“不用了,我在哨向學院宿舍住得挺好,隻是房頂還沒蓋,明天就能蓋上。”封琛拒絕道。
士兵有些遲疑:“……可是。”
封琛:“我會去說的,沒事。”
士兵這才放心,轉身離開。
兩人繼續往前走,顏布布奇怪地問:“為什麼要讓我們換房子呢?是大家都換還是隻有我們?”
封琛道:“應該是陳政首吩咐他的,隻有我們要換。”
“啊……這樣啊。”
封琛嘆了口氣:“我就知道和陳政首相認以後,他總會明裡暗裡照顧我。但是有的好意是不能接受的,比如換房子,雖然是件小事,但我們要是換去了好房子,其他學員會怎麼想?”
顏布布點頭:“對,有些人會不高興的,我們不能換。”
見封琛沒說話,他又安慰道:“今晚你再堅持一下,明天我就把房子蓋好,讓你不用看著天空睡覺,好不好?”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