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葉凜看她的指尖從自己手裡抽走,蹙了下眉,沒有抓住。
他喉結滾了下,幹澀道:“你後悔了?”
“啊,”她反應了片刻,“……那倒也不是。”
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震動,顏漫把電話接起,朱文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朱文軒:“你看前兩天的熱搜沒?!”
“託你的福,”顏漫說,“我一落地都是經紀人的微信轟炸,現在他估計加班闢謠去了。”
葉凜驀然抬起眼。
朱文軒:“這也太扯了,怎麼把我們倆人寫一起的啊?!”
顏漫:“孟惜霜婚禮那天椅子不是被吹翻了嗎,大家都在弄拱門,我們壓椅子去了,結果就被拍下來,還說那捧花是你送我的。”
朱文軒又好笑又無語,“你是真紅啊,漂洋過海去參加個婚禮,狗仔都能追著你不放。”
顏漫抬頭,朝對面看了眼。
“狗仔瞎編就算了,關鍵有人真的信了。”
葉凜:“……”
“那我掛了?我這兒還有病號,”顏漫說,“到時候闢謠微博你記得轉一下,沒空的話點個贊也行。”
“行,那我就不操心了啊,等你團隊弄。”朱文軒放松了些,“還好給你打了個電話,不然還真得我來處理。”
掛斷電話後,顏漫把手機放到桌面上。
Advertisement
她努了努嘴:“聽到了吧?”
“聽到了。”停頓片刻後,葉凜道,“那戒指……”
“什麼戒指?”她想了下,“哦,婚戒啊,我朋友的。”
葉凜:“但是內圈刻了個M。”
她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孟,她姓孟,來玩的時候婚戒掉我車上了。”
“……”
“不是我的漫,是孟惜霜的孟,”她復述一遍,“我跟朱文軒沒關系,媒體亂造謠的,但是我手機那時候不見了,大家也沒關注這個新聞,我剛剛才知道。”
不怪他誤會,好像真挺容易想歪的。
想了想,她補充:“我一直都是單身,別誤會了。”
葉凜垂眼看了會兒,不知在想什麼,半晌後又抬眼,看向她的眼睛。
顏漫:“怎麼?”
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嘴角。
顏漫看著他有些幹澀的嘴唇,了然:“你想喝水了?”
“不是。”
停頓片刻,男人說:“你剛親了我,你得負責。”
“…………”
顏漫:“怎麼,知道我是單身來這兒碰瓷了是嗎?”
“你不想負責?”
“不是,這,這怎麼負責?”她試探,“你要我娶你?”
“……”
她又問:“實在不行,你當被馬爾濟斯咬了一口?”
葉凜蹙了下眉:“為什麼是馬爾濟斯?”
“因為我覺得它是狗裡最好看的。”
……
話題怎麼又被她帶歪了。
男人捏了下眉心,這才繼續道:“別隨便親人,我會當真。”
她覺得這話說的就很奇怪了:“我也沒不讓你當真啊。”
發現他倏然被擦亮的眼色,顏漫又道:“但是我……”
她想不明白,幹脆給他倒了杯水:“你先喝水吧,我再琢磨一下。”
喝完紙杯裡的水,他抿了下唇:“不用你娶我,談戀愛也行。”
顏漫:“嗯?”
葉凜:“我說,談戀愛。”
“也不是不行,隻是——”顏漫舔了下唇,說,“我家最近出了些問題,我不太確信,我能不能再投入到一段戀愛關系當中去了。”
其實剛剛,在他說出口之前,她也想過,要不要和他試一試。
畢竟方才做了那樣的本能反應,幾分鍾前,也看著他有了心髒重重一跳、而後加速的感知,她對葉凜應當是有喜歡的,隻是程度還不清楚。
可她現在,對愛情的想法,已經因為顏文棟而動搖了。
對她而言,顏文棟不止是父親,更是她對愛情和異性這兩樣事物最直接的感知。甚至在幾天之前,她也覺得再娶隻不過是他的一時興起,他最愛的仍舊是母親,也因此仍相信愛情,相信被愛。
所以在發現事件提前一年時,才會如此難以接受。
但哪怕是顏文棟,在母親去世前那樣愛她,記得她的習慣和喜好,二人常去公園散步,他會為她洗頭、念書、給她買路過時看到的小玩意,病重時放下公司日夜守在她身邊,雖說算不上什麼驚世駭俗的愛情篇章,卻也是很多站在他那個高度的男人,所做不到的。
可就連那樣的愛情,都消失得都那麼快。
她好像很難相信堅固的愛情和被愛了。
顏漫說:“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但我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夠好好愛你,也不確定能不能堅定地相信你會愛我,這對你來講,不會不公平嗎?”
葉凜凝視她許久,久到下一刻她甚至以為他會收回那句話,然而他說:“不會。”
給他一個愛她的機會,哪怕隻有一天。
他會向她證明,世界上仍有好的愛情,盡管他不是最好的,但會給她最好的。會讓她相信,她仍會被愛擁抱。
他會拿出自己的所有,去愛她。
他說:“可以……先試試。”
“一周?或者兩周?我們維持戀人的關系,如果讓你覺得舒適,或願意往後發展,覺得這是你想要的戀愛關系,就再繼續。”
她啊了聲:“如果我沒有提繼續,那就,結束在那一天?”
“……嗯。”
半晌後,他喉結幹澀地滾動了下,“行麼?”
掌心滲出汗來。
“行啊,”她說,“先試一試感覺,似乎也不錯。”
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那就兩周吧,”顏漫思考著,“一周夠幹嘛的,我拍個戲就過去了,說不定都見不到。”
葉凜:“我可以去找你。”
她點了點頭:“那什麼時候開始?”
男人看了眼日歷,顏漫正以為他要選個好日子的時候,聽他冷靜地闡述——
“不如就現在。”
她駭然:“這麼急?”
“……”
“行吧,我先給你把醫生叫過來,畢談說你醒了要喊醫生的——”
“先別。”
他正想說些什麼,又被顏漫打斷:“女朋友的話你都不聽?”
……
…………
“嗯,”不過兩秒,他已經在床墊上坐好,“可以喊了。”
“……”
叫來醫生,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還好都是些皮外傷,沒傷到骨頭,隻是有些傷口很深,看上去還是有點兒可怕。
醫生給他上完藥,把傷處重新裹起來,外面皮外傷的地方,噴點表皮生長因子就好了。
這活兒留給他們自己,顏漫研究了一下小噴霧瓶,然後對著他肩頭的傷口噴了兩下。
藥是冰的,接觸到皮膚很涼,葉凜稍不適應地動了下,她連忙道:“疼嗎?”
他搖搖頭:“就是冰。”
看著他的傷口,顏漫又不由得道:“下次真別這樣了,你要為拍戲我還能理解,就為那個熊,真不至於,你要喜歡我給你買一打,掛得你車裡全是。”
“我不是喜歡那個熊。”
葉凜抬起頭,看到她眉心皺起,唇角也抿著,又不由得笑了下,安撫道:“沒什麼大事,打幾針消炎的就好了。”
“可是這傷口看著很嚇人——”
說到一半,顏漫狐疑地看著他的表情:“你為什麼看到自己受傷這麼高興?”
“沒,”他壓了下唇角,又說,“不是為這個高興。”
一邊,顏漫將噴霧放到桌上,然後坐了下來。
“還有什麼待辦事項嗎?”
他掀開被子,道:“我下去走走,躺太久了,有點累。”
“躺著你還嫌累啊?”顏漫羨慕都來不及,“我都困死了,半天沒休息,巴不得躺著。”
“嗯,那你上去睡。”他說,“正好我睡熱了。”
“那你怎麼辦?”
“我回來了叫你。”
顏漫一想,覺得也行,資源不用白不用,於是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頭剛靠著枕頭,沒一會兒就累睡著了。
他站在一旁看了會兒,又不自知地抬了下唇角,在一旁坐下。
點滴一點點在打,輸進他的血管,男人坐了會兒,聽到外面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很快,大門就被兩位經紀人推開了。
先愣住的是畢談。
西蒙:“幹嘛呢?杵門口跟個鐵棍似的,閃開,讓我進……”
然後一抬眼,也愣在原地。
畢談花了三分鍾解讀這個場景:“我瞎了?”
他指了指床上的陪床,和坐在一邊的病患:“她在床上睡覺,你坐在椅子上掛水?”
顏漫睡得迷迷糊糊,隻覺得聲音吵,捂住耳朵翻了個身。
葉凜用空餘的手拿出手機,發微信過去:【不行?】
畢談覺得好怪:【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為什麼要用手機打字?】
但男人並未回答:【來幹什麼的?】
畢談:【找你說事的啊。】
【什麼事?】
畢談:【剛還記得,但是你這麼一嚇,我給忘了。】
葉凜:【那出去。】
【為什麼?】
【不想看到闲雜人等。】
畢談深吸一口氣。
【嗯,我為你付出了青春這麼多年,換來一句謝謝你的成全,成全了你的瀟灑……】
葉凜:【出去唱。】
“……”
*
當天晚上葉凜就出院了,回去的路上,他還頻頻看向她。
顏漫:“幹嘛?”
頓了頓,男人低聲確認:“你還記得今天答應過我什麼?”
她神經瞬間一緊,還以為自己忘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什麼啊?”
葉凜喉結滾了下,說:“兩個星期,忘了?”
顏漫松了口氣,“我以為是什麼大事,你嚇我一跳。”
“肯定記得啊,”她說,“這也值得你這麼緊張地問我啊,我以為我忘了什麼資源要開機了呢。”
“……”
顏漫看向窗外:“我看非得白紙黑字給你列個合同你才能放心。”
“嗯,”他說,“真能列?”
顏漫:“……”
結果第二天拍戲,顏漫就找到了機會。
上午正好拍的是一個開會的遠景,隻用拍到她低下頭一直寫東西,她不知道寫什麼,想起這事兒,恰巧來了靈感,唰唰寫滿了一張紙。
中午休息,她正要給葉凜發消息,他的消息就先傳了過來。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