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應該是哭過了,她身側浮動著幾顆光澤飽滿的珍珠,鎖骨窩內也盛著幾滴眼淚,看樣子是即將成型。
她膽子極小,見他走近,怕人的特性使她無法自控地開始流淚。
她顫抖著身體,嘴唇抖動,開始抽噎。
她凝視著他來的方向,珍珠越聚越多,起起伏伏地撞出聲響,日光是被撕碎的金箔紙,落在她白皙的肌膚上。
【好美!老婆好美!!】
【@椰林,這你不想給她淦到流淚?】
【淨網行動也沒封住你們的嘴嗎?】
【有一天鬼來吞噬顏葉批的靈魂,吃了一口大喊道:好澀啊,她們太澀了!】
男人湊近,饒有興致似的偏頭,曲起手指,蹭了下她正在流淚的臉頰。
“哭起來,好漂亮。”
【我操我操我操——】
【她在床上哭更漂亮。】
【啊啊啊啊這個臺詞我可以了我又行了,好內個啊,葉凜你去演個瘋批大佬sing嗎,算我求你!】
她卻突然側頭,用力地咬住他的手指。
【小情侶就是有來有回是嘛?上次椰林咬你,這次你咬椰林[色]】
【我又躲在廁所看了,抱歉,很刺激。】
Advertisement
【好家伙,人家美人魚覺得被羞辱了報個仇,你們都能腦補成這樣。】
血一滴滴地落進池塘,他卻不覺得痛似的,維持著面上笑意,仍舊那麼看著她。
直到她松口。
他將手伸進池子裡攪了攪,並不在意傷口似的,就這麼算是洗淨了。
抽出手指,晃了兩下,擱在膝蓋上。
彈幕又是一陣尖叫:【ggcw。】
【好A好蘇,我馬上要看到葉凜演多情浪子。】
“會說話麼?”他問。
她咬緊牙關,仍舊充滿恨意地望他。
他挺有闲功夫似的,笑道:“說句話,我滿足你一個條件。”
她又看了他很久,像是掙扎,半晌後終於開了口,吐出三個字。
“放了我。”
少女的音色很特別,和人類的不大相同,自帶些大海的回聲,卻又莫名的清澈動聽。
聽到她說話,他也不意外似的,笑問:“你多大了?”
她卻不再回了。
男人的目光掃視,最終落在她的魚鰭上,那兒有十九圈,像是年輪般的刻度。
“十九歲?”
她沒說話,但商人的兒子總歸是擅長讀心,看著她的表情,肯定道:“看來我是猜對了。”
“還是年輕啊,”他起身,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人類的話是不能信的?”
她眼裡的光一點點熄滅下來。
【嗚嗚嗚女兒不要失望,媽咪偷電瓶車眾籌來救你啊我的崽崽!】
就在她低頭的瞬間,身後傳來聲響,很快,束縛她的镣銬被解開,鏈條沉入水底。
她震驚地抬頭去看。
他笑:“那麼驚訝做什麼,人類也是善變的。”
“好了,你自由了,走吧。”
像是思考了好一會兒,她說:“我自己沒有辦法離開。”
他裝作意外的模樣:“要我抱你走啊?”
“……”
她說,“任何一條能通往海的湖泊,你把我放在那裡,我就可以回去了。”
他晃了晃手上的鑰匙,“我們人類還講究一報還一報,我把你送回去,不得收點酬勞?”
她問,“你想要什麼,隻要我能給。”
“吻你也給麼?”他笑著湊近,點了下自己的側臉,“親這兒,一下就行。”
“……”
【媽的有生之年看到葉凜耍流氓了!顏漫你好了不起!】
【草,謝謝美女,謝謝編劇老師,謝謝導演,老公在裡面的造型好他媽帥。】
【他哪部戲不帥?】
小美人魚很是踟蹰,既不想相信這個看著就不是挺靠譜的人,又怕錯失了唯一能逃離的機會。
就在她搖擺地湊近時,他卻忽地一笑,偏開臉道:“好了,逗你而已。”
“休息吧,晚上送你走。”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她親你!】
【釣系臭男人?到時候有你在乎的!】
【這就送走了?我不信。】
彈幕猜的沒錯,他在這天晚上將她送回最近的一條湖,然而被覬覦已久的仇家發覺,將他也推進了湖裡。
附近沒有船隻,沒有搜救艇,也沒有浮木,他會死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夜裡,永遠失去呼吸。
她背過身遊了許久,最後還是沒狠下心來,折回去,又將他救了起來。
她將他救到山洞裡,青澀地生了半天柴火,突然聽到男人的笑聲。
她震驚地回頭看了許久,才問他:“你沒有事?”
怪不得剛剛聽他的心跳呼吸,一切都正常,隻是始終沒睜開眼睛。
“我會水。”他這樣回答。
她有些氣惱的模樣:“那你不早說?害得我還……”
“還怎麼?”他笑,“還給我做了半天的人工呼吸?”
想了想,她問:“人工呼吸是什麼?”
火焰沒生起來,山洞昏暗,映照著洞口絲絲縷縷的月光。
他湊近,不期然吻了下她。
“這樣。”
【我操@@!我操@#¥¥!我血槽空了啊啊啊好撩我不想活了嗚嗚嗚嗚!】
【我不對勁,我好愛看打啵。】
【我看□□的心跳:---------我看顏葉打啵的心跳:^^^^^^^】
她被親得愣住,大概是並不理解人類世界的這種行為,但本能又意識到,是有哪裡不對的。
畫面定格兩秒,他稍稍退開幾釐米,但鼻尖仍然靠得很近。
黑暗中,他再次親了上去。
這次是綿長的、持久的、漫長的一個吻。
【我靠!!我靠!!這個進度我好喜歡!!】
【親到臉一直轉,謝謝,我臉紅得像猴屁股。】
【大家不要看現在第三個屏幕,會養胃,他倆真人好冷靜。】
【親太多親習慣了吧。】
【?你這樣說我就愛了,又給我嗑到了不是!】
在山洞的這幾天,二人的感情開始升溫,彈幕也恬不知恥地喊起了“doi”。
他告訴她一件事情:“其實你救我的那天,我原本也是打算離開的。”
她有些沒理解:“離開哪裡?”
他笑,“這個世界啊。”
“不然你以為,我會蠢到被他們推到水裡?”
父母都相繼離開,他想其實沒太大活著的必要,若能找個還算體面的方式離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說:“那最後怎麼……”
忽然間,他收斂了面上的笑意,低聲道:“因為想試試,為一個人活下去,是什麼樣的感覺。”
【救贖向,誰又愛了?原來是我。】
想了想,她說:“但我是魚。”
他笑,“你們魚一般能活多久?”
“越活越短的,”她說,“奶奶活到了三十,媽媽隻活到了二十五,到我,應該隻有二十年。”
他頓了下:“那你還剩一年了?”
“嗯。”她小聲回。
“有什麼辦法能延長麼?”
“沒有,”但她早就已經接受了,“我已經是最後一條了,活著也很孤單,或許我們的結局就是消亡,也避免了一直被人榨取利用價值。”
他問:“你是什麼時候被抓進去的?”
“三年前。”她說。
那天,她最後一個同伴在二十歲死去,她悲傷不已,不小心撞上來往船隻,被撈起,然後送進了那個池塘裡。
“為了讓你流眼淚,他們都試過什麼辦法?”
“進化中,我們已經對痛覺不太敏銳,他們會一遍遍播放同類的慘叫聲,達到自己的目的。”
想了想,她說,“你不要那樣對我。”
“我不會。”
這麼承諾著,男人的吻再次落下,輾轉含住她唇角,又一直蔓延到側頸。
【臥槽臥槽往下親了!】
音響裡傳來二人起伏不定的呼吸聲,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有能分開的腿就好了,這還不直接夾腰?】
【你們太騷了。】
隻可惜好景不長,她終究還是等來了這一天。
沿海的酒店裡,她被控制在浴缸裡,懷疑又猶豫地看著他,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
“為什麼?”她問。
“很簡單啊,”他笑得薄情,“該不會真以為我愛你吧?我隻是需要掌握你的軟肋,然後,榨幹你的最大價值。”
“誰讓你有一具這麼好的身體呢,是不是?”
她開始發抖,被男人摁在浴缸裡,像發泄的東西一樣親吻著,她掙扎得越厲害,流的眼淚越多,他吻得就越深。
他的手指牢牢扣住她身後的肩胛骨,她躲閃,他咬住她的嘴唇。
浴缸裡被放滿了水,用來盛住她凝結的眼淚,掙扎時水面起伏,打湿她薄而透的上衣。男人用手緊攥住她的肩膀,手背上有繃起的青筋。
她躲無可躲,不停地搖著頭,被他禁錮住下颌,仰頭承受著。
男人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狗男人!滾啊!!!】
【很想知道他們拍這場戲的心理活動。】
【被氣死的姐妹看第三屏幕!!啊啊啊漫漫臉紅啦!!】
顏漫有點不好意思,搬著椅子,默默坐到了葉凜背後,讓他的肩膀遮住自己的臉。
拍的時候在角色裡,倒沒覺得有什麼,跟大家在一起看這種戲份,又和在監視器看到的畫面不一樣,仿佛她看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彈幕:【顏漫,你還知道什麼是害羞啊?】
【她是不是想到什麼了?證明當時拍得肯定很激烈!】
【渴死我了。】
顏漫指責節目組:“你們太不人道了。”
【聽到沒!我老婆說你們太壞了!幹得漂亮!以後也要這樣拍!】
【讓她多生氣,@這就是演員,求你了。】
這份害羞跟別的倒是無關,隻是面對著幾千萬人,一舉一動都像是被盯著,便越發不自在起來。
很快,彈幕又轉變成了罵男主,隻是沒罵幾分鍾,他便將她重新放回了海裡。
“快逃,逃得越遠越好。”
“我在你身上放了定位器,之前聯絡的醫生會在三個月後定位到你,把藥箱放在離你最近的岸邊,他會戴著我的帽子,除了看到他,你千萬不要出來,知道嗎?”
“你會活下去的。”頓了頓,他重復道,“你要活下去。”
她抬頭迷茫地看著他。
然而已經沒有時間了,他焦急道:“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他們想提取你的基因,重新復刻很多條美人魚,或者強迫你和別的生物進行繁衍,是我說我親自動手,他們才多給了一些時間。”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