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但這時候又猝不及防收到了他的消息,晴瑟的內心唯有忐忑和恐慌。
即便再抗拒,也無法逃避。
她深吸了口氣,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她這才點開了微信。
圖片裡是一個男生的背影,身形高大挺立,肩寬腿長。昨夜下的雪還堆積在道路上,他穿著深黑的外套踩上潔白的雪面,蓬松的發被寒風吹得凌亂了幾分。
這個背影,晴瑟一眼認了出來。
是段和鳴。
晴瑟心下猛一個咯噔。
覃文旭發這個給她是什麼意思?
正當她惴惴不安時,手機忽而詐響。嚇得晴瑟手猛地一抖,手機差點兒摔到地上。
有些時候,墨菲定律就是這麼可怕。
她越逃避的事情,越逃避不了。她越害怕的東西,越要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痛苦,讓她飽受折磨。
毫無疑問,是覃文旭的來電。
她真的不想接,可是又不能不接,她不知道覃文旭發段和鳴的照片過來的意圖是什麼,她得搞清楚。
她按耐住緊張的情緒,接聽了電話。
還不待她開口,覃文旭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段和鳴就在我前面,你既然不舍得跟他分手,那我就親自告訴他,如何?”
晴瑟:“.....”
Advertisement
“告訴他,你跟他談戀愛的初衷是什麼。告訴他,這一切都是蓄謀已久,告訴他,他被你當成傻子耍得團團轉。”
覃文旭的語調很平緩,甚至還帶著淺淡的笑,那麼友善,和顏悅色。這樣的口吻,像極了老友間的寒暄。
但一字字一句句,卻是一把尖銳的刀,扎穿了她的心髒。她覺得毛骨悚然,背脊發涼,慌得手足無措。
她不敢想象段和鳴知道了真相會是怎麼樣的反應,但她知道,他會恨死她。
覃文旭既然說出了口,那麼他就一定會言出必行。
她不能讓覃文旭告訴段和鳴。
“不要!”晴瑟幾乎尖叫的喊出聲,“我跟他分手,我馬上跟他分手!”
“我已經不相信你了,怎麼辦呢。”覃文旭的笑越來越濃,陰森森的寒氣卻怎麼也掩不住,他瞬間識破了她的所有小聰明,“晴瑟,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生一場病來糊弄我,是嗎?你就這麼報答我爸搭在你身上的那條命?”
話鋒一轉,覃文旭又說:“先不聊了,段和鳴要走了,我得跟上去了。”
晴瑟大驚失色,她急切的阻止:“真的,這次我不會騙你,我跟他分手。”
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她退出通話界面,點開微信,給段和鳴發消息。
打字的時候,她的手抖得厲害。
【我們分手吧。】
【別再來找我了。】
她將消息發過去,段和鳴幾乎是秒回,沒有隻言片語,隻有一個“?”
晴瑟的心鈍痛,仿佛快要窒息了。
她咬著牙繼續打字:【我沒有開玩笑,你別來找我。】
然後截圖,發給了覃文旭。
第46章 .不分手(一更)覺得沒意思了……
【下樓】
她剛打完電話說分手,沒過幾分鍾,就收到了段和鳴的微信消息。
隻有言簡意赅兩個字,即便隔著手機屏幕,即便隻有文字,但晴瑟仿佛還是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段和鳴的憤怒和不滿。
她不敢回復,怕段和鳴會問她原因,怕段和鳴又會像上次那樣哄她,她更害怕自己會心軟。
所以她選擇了視而不見,這一回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心軟,覃文旭已經看穿了她所有的小動作,如果再惹覃文旭,他肯定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段和鳴。
晴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去想。段和鳴那麼高傲的一個人,見她不下去,肯定馬上就會走了。
誰知這一想法還沒落地,手機就又響了一聲,再一次彈出來段和鳴的消息:【想讓我上去?】
晴瑟皺了一下眉,焦躁不安的在屋子裡踱步。她不停的安撫自己,段和鳴不會上來的,他就是嚇唬她,他那麼好面子,怎麼可能闖進女生宿舍呢。
就在這時,室友們一前一後推門走了進來,每人手裡都提著打包的飯,金巧巧將另一份放到了晴瑟的書桌上,若有所思的看了晴瑟一眼,說:“晴瑟,段和鳴在樓下等你呢,他還說.....”
晴瑟的心一緊:“他說什麼?”
金巧巧欲言又止了一番,這才又開口:“他說.....你要是再不下去,他就上來找你。”
晴瑟:“.......”
趙萱茵湊了上來,一臉八卦的表情:“大晴子,你們怎麼了?吵架了嗎?我看段和鳴臉色很難看啊。”
晴瑟如鲠在喉,無法言喻的難受,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金巧巧勸說道:“如果吵架了還是說開了好,你下去看看吧,我看他那架勢還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沒準兒還真上來找你了。”
晴瑟心亂如麻,就像是背後有什麼東西硬推著她往前走,逼著她去面對,強大的壓力快要將她整個人都撕裂了。
她宛如陷入了泥沼之中,掙扎得筋疲力盡,萬般無奈,萬般痛苦。
糾結了好一會兒,她這才鼓足了勇氣,離開了宿舍。
段和鳴的車還停在他經常停的地方,宿舍樓門口的一顆梧桐樹下。
隻不過他並沒有坐在車內,而是站在了車門前,高大的身軀如同松柏一般挺拔。梧桐樹枝上掛著殘雪,凜冽的寒風吹過,撩起了他的發絲和衣角。
他微低著頭,目光落在手機上,站在寒風中,一動不動。
蕭索,冰冷,甚至.....苦澀。
晴瑟看到這一幕,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覺得此刻的段和鳴莫名有點陌生,似乎脫離了印象裡,輕狂、意氣風發的傲氣勁兒。
她漸漸朝他靠近。
他聽到了雪被踩踏發出的聲音,便抬起了頭,看到朝他走過來的晴瑟。
他所散發出來的落寞氣息似乎隻是她恍惚間的錯覺。他的眉眼間除了慍怒,便是冷漠。
隻冷冷掃了她一眼,便拉開車門上了車。
晴瑟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段和鳴。
她知道是自己理虧,明明今天早上還好好的,突然就跟他說分手,換做誰,都無法忍受。
“滴----”
許是她扭扭捏捏的站外邊兒老半天沒動靜,段和鳴頓時失去了所有耐心,忍不住按了下喇叭提醒她上車。
晴瑟略微一怔。
她深吸了口氣,做了一番心理建設,這才上了車。
她一上車,寒風灌進了車廂。
段和鳴還掛念著她大病初愈的事兒,怕她冷著了,在她上車時,他不動聲色的將暖風開得更大了一點。
車廂內霎時間暖氣十足,溫暖如春。
但兩人的氣氛卻比這冰天雪地還要冷冽,令人窒息得透不上來氣。
安靜了幾秒後。
段和鳴率先開口問道:“你又在鬧什麼?”
可能這句話對於情侶間來說,就是一個雷區,象徵著敷衍和不耐煩,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了對方身上,顯得對方多麼無理取鬧一樣。
但好像這句話又特別符合他們此時的階段和狀態,段和鳴的確很無辜,他一無所知,他不明就裡。他完全被她蒙在鼓裡。
他的質問,讓晴瑟覺得特別理虧,特別心虛。
她竟然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唯有沉默。
她一直不吭聲,也不表達自己的想法,到底在鬧什麼,對他有什麼不滿,她閉口不言。真的讓段和鳴窩火,煩躁得皺緊了眉頭,他猛地扭頭看向窗外,黑眸沉沉,滿是憤怒的火光,但他卻也極力壓制著脾氣,閉上了眼睛。
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態度平和下來。
隨後,緩緩看向晴瑟,又問:“是不是我讓你跟我回家吃飯,你在生氣這個?”
這個原因的可能性很低,因為就算她不高興,倒也沒有到要鬧分手的地步。
但是除了這個,他想不出來其他原因了。
段和鳴靠過去,摟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攬進懷裡,放低聲音,耐著性子輕哄道:“別鬧了,嗯?”
他捏了捏她的臉,“不想去就不去唄。”
晴瑟的鼻子一酸,差點兒就沒繃住落了淚,每一次段和鳴放下身段和脾氣來哄她,那些小女生的小性子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了,她很想撲進他懷裡狠狠哭一通,尋求安慰。
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她隻能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打碎了往肚子裡咽,她不能告訴段和鳴。
“我沒有跟你鬧。”
晴瑟掩飾了所有的情緒,她的態度非常冷淡,面無表情的推開了段和鳴,再一次強調:“我很認真。”
在一起這段時間,面對他的親熱,晴瑟也有過閃躲的時候,但每一次都是很害羞的躲開,臉紅撲撲的,特別不好意思的模樣。隻有這一次,她的表情冷漠,似乎不帶任何一點感情色彩。
哦不對,要說感情色彩也有,那就是,抵觸。
段和鳴這才漸漸相信,她是真的沒有跟他開玩笑,沒有跟他鬧脾氣。
他的面色沉下來,眉眼間浸滿了涼薄的寒意,直勾勾的盯著她,嗓音淡漠,語速很慢:“我跟你說過,別動不動拿分手說事兒。”
晴瑟沉默,沒有看他。
“為什麼分手。”段和鳴的薄唇緊繃成一條線,眼神冰冷,質問道:“理由。”
理由.....
她能找到什麼理由。
段和鳴跟她戀愛的這段時間,他滿足了她曾經對愛情的所有幻想,浪漫、溫柔、體貼和細膩。
她挑不出任何毛病。
從他身上無可挑剔,那她就隻能從她自己身上下手。
她偏過頭,看向窗外,冷冷淡淡的說:“覺得沒意思了,不想繼續了。”
話音剛落,她的下巴就被一隻寬大又炙熱的掌心扣住,他手上稍微使了勁兒,捏著她的下頷,將她的掰過來。
迫使她正視著他,撞上了那雙怒火中燒的眼睛。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