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在冰冷的鱗片絞動中,他幾乎窒息。
在他因為呼吸肺部即將爆炸時,蛇尾又開始遊動,鱗片剐蹭著唇,帶來痛感。
氧氣爭先恐後地湧入肺部,唇瓣感受到了銀白鱗片的暖意。
藏匿在鱗片之下的翕張,燕秦呆愣愣地看著黑發美人,看見了他唇角上揚的弧度。
垂落地尾部掃動,像是搖鈴進食的信號。
第222章 美人蛇
蛇的泄殖腔在蛇尾附近,準確來說是尾端向上一點的位置,所以蛇類之間的活動也被稱為交尾。
藺綏畢竟是半蛇之軀,另一半來自人類的基因讓他的構造發生了些許變化,位置向上移動,雖然不像人類那般正好在腰以下的部位,但也按照等比例分布,處在不遠處。
這也就是藺綏尾巴纏繞了好一會兒的原因,他半眯著眼,看著被自己纏住的青年。
屋外黃沙漫天,雖然此刻仍然在白日,但原本的玻璃已經被風卷來的沙子覆蓋,一片模糊不清裡,光無法照進。
室內光線陡然暗了不少,像是被布蒙住的光源,光隻能勉強從幾乎沒有的縫隙中透露幾許。
風沙月的特殊性,讓在這片大陸上生存了近百年的怪物們產生了某種變化,他們會更急切地在這一段安全的時間內尋求效率,因此什麼都方便的驚人。
燕秦的手掌觸碰著冷硬的蛇鱗,在暗淡的光線中,如同墜入那片睡蓮湖。
唇舌觸碰著湖水,由於靠的太近,所以看不見那朵睡蓮花的全貌。
變異的睡蓮花在捕捉到獵物時會合上花瓣,將它們朝著更深的地方帶入,成為自己的養分。
蛇尾卷曲,不自覺地緩緩遊動。
Advertisement
藺綏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在手指屈伸的過程中格外明顯,與鱗片相接的地方發燙,藺綏用另一隻手按住,面上透露些許煩躁。
這並不是基因支配的最終結果,但藺綏並不願意。
他的眼裡帶著矛盾和掙扎,被蛇尾纏繞的黑發青年卻一無所覺。
燕秦正在努力表現自己的忠誠,可惜能觸碰到的距離有限,本能地想要用其他地方進行撲咬。
鱗片碾磨而過,燕秦還未來得及歡喜,便察覺到繃緊的蛇尾如針,威脅性地盤踞。
“繼續。”
藺綏撐著腦袋,笑容裡含著警告,口中的命令不容置喙。
領主大人的命令下,年輕的管理員大人微微清醒,有些不情不願地照辦。
他心有困惑,明明可以更加方便快捷地為領主大人效勞,向來被人稱贊慷慨仁慈的領主大人卻隻肯吝嗇的讓他動動嘴。
藺綏閉上眼,眉心神色隨著燕秦而微動。
他就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他的野心,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的渴求,但他就是不給。
因為他一想到這是最後一個世界,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在這次分別之後,就會迎來結局,他就感覺到不甘心。
尋常人在得知自己和伴侶即將要走向分別時,或許會在最後一段時間抵死纏綿,帶著即將分別的想法讓自己不那麼遺憾,藺綏卻偏不這樣。
藺綏很清楚,燕秦或許會忘了他,系統會讓燕秦忘了他。
如果系統還要繼續讓燕秦這位所謂的主角繼續行走在大道上,那它勢必要鏟除掉這條道路上所有的阻礙,比如他,以及他留下的痕跡。
燕秦會忘了他,一想到這種可能,藺綏就不可抑制地迸發出殺機。
想殺了天道,也想殺了燕秦。
你那麼愛我,那你一定願意追隨我而死去,對嗎?
藺綏就是個自私到極致的人,他想要的東西,他一定要得到,他喜歡的東西,他也一定要帶走。
是愛意阻止了他的殺意,每當他有這個想法出現時,又會自我抗拒,他也想過如果燕秦遺忘了他也不錯,就當從未遇見他,這樣燕秦還是懸劍山上來去如風的劍修,而非為情所困步入迷途。
想法來回拉扯,不甘反反復復。
所以他就不讓燕秦這麼輕而易舉的如願,憑什麼他可以在碎片世界裡和他糾纏,然後就這樣忘記?
他就要讓燕秦心心念念,隻能看著卻吃不到,最好這種渴望足夠瘋狂,讓他就算是被天道消去了記憶,也依然記得自己有什麼沒有得到的東西。
那這種浮動的想法裡,思緒與身體分離,卻又在最極致的那一瞬交織。
藺綏的尾巴拍了拍燕秦的面頰,燕秦用臉蹭了蹭冰冷的鱗片,透著幾許痴迷。
燕秦並不知道眼前的美麗怪物是懷著怎樣的情緒被他送上頂端,他的舌尖微微發麻,分不清到底是持續被壓迫,還是蛇的毒素。
領主大人慵懶地說:“出去吧。”
燕秦有些驚愕,事實上風沙月才剛開始,怎麼自己就要被趕出去了?
“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燕秦向來嚴於律己,做任何事情都要做到完美,雖然他是沒有經驗,但是經驗總是從實踐中得到的,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實踐。
“我不是那些低等怪物。”
藺綏淡淡地看著他,蛇尾纏住青年的身體,將他丟了出去。
燕秦摔在了地上,有些狼狽地撐起胳膊起身。
他沒有再追問,因為他看見了藺綏的眼神。
那是一個極為冷淡,甚至稱不上輕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樣器具。
一件不值得被使用的器具,被認為食之無味,所以拋棄都不可惜,甚至不想再利用的東西。
燕秦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他沉默地向外走,腦海裡依舊是美麗冷酷的領主大人。
那是全然放肆的妄想,甚至帶著些報復性的設想,被他綁住雙手的青年,蛇尾隻能虛虛無力地掛在他身上。
這想法很快便被燕秦煩亂地揮去,壓抑又躁鬱,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傷心。
好過分,真的好過分,怎麼可以這樣。
可燕秦又清楚明白的知道藺綏就是這樣的人,可他總覺得不該是這樣。
根本沒有什麼盛宴,滿心期待地掀開了蓋子,叼住了一塊肉,還沒來得及吃兩口,就又被拿走了。
燕秦頹喪地離開大門,又被迎面而來的風沙糊了一臉沙子,更加憤怒了。
他欺負我就算了,沙子也欺負他!
燕秦神色緊繃,邁著大步走向了被充當臨時牢房的地方,那裡關押著農場的管家。
比起攻城掠地擴張領土,更麻煩的是擴張之後的管理問題。
不僅要調節新舊居民之間的問題,新居民之間的一些事情也需要得到重視,尤其要注意紀律的問題。
管家自從那天看見老爺被殺了之後,就一直膽戰心驚,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會死去,當看見滿身煞氣推門而入的管理員大人,一個哆嗦跪到了地上,一點反抗之心都沒有,問什麼答什麼。
燕秦一邊登記一邊心煩,他都被人從房間裡趕出來了,還要在這裡任勞任怨地替他工作!
他到底有哪裡做的不好?
難不成真的是他的口技太差了?
不可能啊,雖然比不上“京中有善口技者”,可是他也快樂了呀。
燕秦邊走神一邊登記著農場和其他地方的交易往來,管家戰戰兢兢,壓根就沒敢抬頭看,所以就沒有發現管理員大人的臉色,從冷若冰霜變成了迷茫惆悵。
問完了管家,燕秦又滿腹疑慮地去處理別的事情。
房屋分配、人員歸屬、職責、獎懲等等問題需要盡快確定好,大家看見管理員大人在風沙月的前期還這麼努力,也沒人敢懈怠。
事實上,不過是有人在化悲憤為動力而已。
燕秦還惦記著藺綏想換廚師的事情,詢問了農莊裡有誰比較會做飯。
農奴們都是自己做飯,他們辛辛苦苦耕種許久,一年下來糧食也僅僅是勉強果腹,沒什麼花樣,專門給農場主做飯的廚師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
燕秦讓他試一試,當看見成品時就沉默了。
這玩意兒可以說和老莫克不相上下,非常原始粗糙的烹飪手法,不過比老莫克的手藝好上一些還難得的,會做一點點心,但這種水平還是不夠。
“管理員大人,我也會做飯。”
後排有人默默伸出了手,連接了眾人詫異的目光。
燕秦招手:“過來試試。”
那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有點畏畏縮縮地從後面走了出來,當他走近看見管理員大人的長相時,整個人愣住。
之前不管是被抓還是後面在聽宣告的時候,他一直都處於比較後排的位置,所以根本就沒有看清管理員大人和領主大人長什麼樣。
燕秦看見他也頓了一下,前兩天忙於安排領域裡的事情以及想著風沙月的事,所以他把這位同學都忘到腦後去了。
其實他和這位同學也不是很熟,畢竟他們不是一個系的,不過看在都是老鄉,而且這位老鄉在本世界還給他提供了一些線索的份上,他當然會好好照顧。
洛杉臉色可以說是五彩繽紛,低聲咬牙切齒:“種田遊戲?”
當初就是為了套他話是吧,還騙他說朋友要做一款種田遊戲!
燕秦微笑:“穿越隻是跟風玩梗?”
洛杉心虛:“那都是按照上頭的指令做事嘛。”
不過他又很快開心起來,想著外邊還有一堆人看著,才忍住了去拍燕秦肩膀的衝動。
“兄弟你可以啊,太牛了吧,都混成管理員大人了。”
bro真帥啊,看看這才是穿越,人家混的啥樣他混的啥樣,仿佛不在同一片廢土。
“一會兒細說,能做點什麼?”
燕秦眼角餘光看著屋外的人,讓洛杉先做飯。
看到這位朋友會做飯,他就放心了,雖然材料有限,但是也應該會比較貼近藺綏的口味。
洛杉看著廚房的食材,忍不住有些激動地搓手手,環視了一圈之後說:“快點的話,弄個麻辣燙吃吧?”
“行。”
當一股奇異的香味鋪滿了廚房,甚至往外溢時,大家忍不住往裡望。
“領主大人特供,以後小山就是領地的廚師長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