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藺綏現已無懼陽光,更何況深秋太陽並不毒辣,在午時過後,藺綏去看了那座山。
那山上還有著地震山崩後的損毀裂縫,估摸朝廷是沒心思派人來處理善後,那十幾戶村民就算要愚公移山的收拾好,也得花費許多時間,所以上邊還有不少大塊落石,將山路半道堵著了。
人上不去,不代表鬼不行,藺綏和燕秦暢通無阻,到了山上原本的山神廟。
可以看出這座廟宇修的比較用心,雖然在地震中顯得有些破敗,又因為許久無人上山,所以到處都是灰塵蛛網。
上方被供著的老頭慈眉善目,就像人間普通和藹的老頭。
藺綏想這其中應該還有什麼淵源的,否則神像不會雕的如此具體,一般人供奉山神逃脫不了人形但終究會帶上一些幻象色彩,多的是模模糊糊不具體的長相。
“你說我們要是在這兒渡鬼氣,他會不會氣的當場出來?”
燕秦大刺刺地站在殿內,認真地向藺綏提出這個建議。
藺綏沒覺得他在說笑,要是他點頭了,估計就要被抱著開搞了。
燕秦這個善惡面分離後,簡直比他還放浪形骸,惡面越是這樣,估計善面越無欲無求。
不過藺綏倒不太擔心,他這底氣都是燕秦給的。
藺綏挑眉:“你是想讓他出來,還是想渡鬼氣?”
燕秦理直氣壯:“都想,不過能渡鬼氣自然最好,你上次都應該已經煉化完了。”
燕秦不遮掩自己的蠢蠢欲動,紅眸裡滿是對藺綏的直接欲念。
他的渴望異常直接,比起纏人粘膩的情意,更像是熊熊烈焰,就差沒把“想幹”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藺綏看多了內斂的他,這樣的他倒是別有風味。
Advertisement
最終藺綏還是沒答應糟踐人家的地盤,倒不是多有良心,而是他不習慣被窺視,沒有被人看現場的愛好。
深山多密林,樹葉挨著樹葉,層層疊疊的陰。
鬼氣如同黑色的霧氣遮蔽著所有窺視的視線,在天光透不進的地方,那青蝶在惡鬼的貪婪裡簌簌顫抖。
夜色再度降臨,藺綏按著微鼓的腹部,頗有些煩擾地先行下山。
明明是厲鬼,比風流鬼還要來的不知節制。
藺綏去看了那些桌案上供奉的山神像,落在後邊的燕秦被丹殊拉住了。
丹殊消失了一整個白天,他是妖族,白天黑夜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
他興衝衝地在燕秦身邊小聲說了一番,還拍了拍胸脯。
燕秦:“真的?”
丹殊:“當然,我可是花了一天時間去城裡給你打聽的,這還能有假,你且信我。”
丹殊昨晚就那麼思索了一整夜,他自以為對人間情愛了若指掌,現在想來卻隻懂皮毛,因此特地再入人間,連自己最喜歡的風流享樂地都沒去,去找人問答案去了。
問完好些個人,他便匆匆趕回來告訴燕秦。
燕秦不猶豫地點頭,尋藺綏去了。
“要把這打碎逼他出來嗎?”
燕秦見藺綏看著神像,有此一問。
“他要是不願出來,打碎所有也沒用,自然有人為他重建,心疼的隻是那些村民,有更直接的辦法。”
藺綏唇角含笑,呼嘯的陰風朝著床上熟睡的人影而去。
看見燕秦居然和他同時動作,藺綏微微挑眉。
鬼氣還未襲擊到人身上前,就位置刁鑽的拐了個彎消散了,藺綏和燕秦都是在用詐。
與此同時,一道淡色的光芒覆蓋在村民身上,神像上慈眉善目的老頭此刻卻是怒目而視。
“誰準你們在這裡生事!”
白鹿山山神臉色極為難看,對待闖入自己地界的兩位厲鬼滿是戒備。
燕秦神色一亮:“是他。”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藺綏輕嘖,本來他們是想叫出這個山神問問,沒想到這個一身正神之氣的山神,居然就是燕秦口中的美味。
“他的身上有很深的執念的味道,是近乎瘋狂的欲望。”
燕秦忍不住嗅聞,就像是看見了美食的老饕。
燕秦一點不廢話,直接動手了,他不關心這其中有什麼前因後果,也不想去追尋這其中的怪異端倪,食物就在眼前,不可能不吃。
“我會為你抓來,當做求親的聘禮。”
剛施了一半咒就被這話打斷的藺綏:………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燕秦記著丹殊對他說的,人世間求親都要三書六聘,聘禮越貴重,被求娶的越有面子越開心。
燕秦覺得這山神還不夠,起碼得再來十隻八隻水鬼。
白鹿山神怒極,本就對怨氣纏身的厲鬼不滿,他們竟然還襲擊村民,這也就罷了,一言不合的開打,還妄言要拿他當聘禮,豈有此理!
一神一鬼瞬間就打出了村子裡,朝著山裡去。
藺綏跟上,去之前讓妙音尋地夜間撫琴,這村子裡一定有什麼玄機,為了避免他們大半夜禱告增加信仰之力,就讓他們今晚無心做事。
燕秦本是人間大兇之物,不過那山神和他纏鬥的相當,但在藺綏介入戰鬥後,山神便落了下乘。
隻見他瞬間分化成兩個光團,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奔逃。
藺綏和燕秦不知道哪一個是他的本體,哪一個是他的幻象,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藺綏追著左邊而去,那光團逃竄的速度極快,藺綏以鬼氣纏繞,束縛住時,身體不自覺凝滯。
他朝著暗處看去,隻見溪水山石裡,走出一個白衣道士。
木簪绾發,身後負劍,出塵脫俗,眉間好似镌刻三重雪,清冷卻有大慈悲,恰似佛面玉心的瓷人。
“因果纏身墮道神。”
他抬手,那塊想要奮力逃脫的光團,朝著他的手心而去。
他對藺綏見禮:“在下拂雲派若一。”
藺綏眼眸幽深地看著他,上揚眼尾不笑也有三分情。
“久仰大名了,小道君。”
第187章 鬼郎君x雙生子
若一聞言,視線停駐在眼前鬼氣森森的青年的面上。
他並沒有見過這隻鬼,但對方好似對他很熟悉。
若一想起了先前來時師侄對他談及的人物,又想了想師侄描述,心裡隱約有了猜測。
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詢問對方的身份,而是淡聲道:“他需贖業果,我不會把他交給你。”
若一並沒有搶了他人獵物的羞愧,眼前二者皆為害果,按理來說他應當一同處理了。
隻不過就像松青師侄所言,眼前的厲鬼有些特殊。
和所有修為不低的鬼怪一樣,青年給人的感覺不好相與,十分危險,但和那些混亂狂躁相反,他顯得十分清明冷靜。
理應為大兇之物,若一卻沒有生出將他收到血葫蘆中煉化的念想,從瞧見的第一眼就不想。
“你若是喜歡,那就送給你。”
藺綏不甚在意,他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種情況遇見若一,當即打算引著若一朝著好夢村的方向走,讓燕秦的善惡面相遇。
都不需要他多費口舌解釋什麼,這兩個人相貌一致,同魂分離,相見之後他們自然會有感應。
藺綏想促進兩個殘魂融合,自然需要他們見過面之後再了解事情經過,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也就是他沒有先告訴惡面詳情的理由,按照惡面的性子,信不信是一回事,覺得無所謂又是另一回事。
若一是個沒有情緒的人,他不會哭也不會笑,不會開心也不會難過,不會憤怒也不會嫉妒,但並不代表他感知不到旁人的情緒。
相反,因為心無雜念,他倒是能更好地看穿其他人在想什麼。
若一想難道自己和這隻鬼是舊相識,畢竟他的態度友好又熟稔。
若一知道自己先前就死過,是師父利用秘法保住了他的魂魄,讓他再投胎,隻不過關於前世十六載的記憶,他沒有印象。
既然對方沒有爭奪的意思,若一自然開口道謝。
被道士用符文困住的光團卻不甘心以此結局,伴隨它的掙扎,周圍的氣流變動,甚至地動山搖。
一陣刺眼白光,藺綏感覺到了熟悉的迷蒙,下一瞬眼前事物便改換了。
被白鹿山神拉進回憶的夢中時,也是這種感覺。
不過那次一開始還無所覺,這次藺綏的記憶倒是沒有被遮蔽。
眼前是個結構簡單的木屋,往上看能看到房梁上方的厚厚的茅草,這間屋子不大,除了床和一個櫃子,還有桌椅之外,幾乎沒什麼東西。
桌上擺著紅燭,櫃子床上也貼著沒被揭下來的喜字。
藺綏透過水盆的倒影看著自己的臉,確定這是他的身體,這個地方卻不是他的記憶。
藺綏推開門走了出去,小道士就站在那裡若有所思地看著天空。
他跟著抬頭,看見的不是藍天白雲,而是雜亂纏繞在一起的光線。
“這些都是他竊取的機緣,也都是他的因果,這裡應當是他造出來的幻境。”
若一開口,他看起來既不好奇也不慌亂,依舊是那副淡然模樣。
藺綏頷首,隻是靜靜瞧著若一,並不答話。
門忽然被人急促地拍響,門沒栓上,外邊的人用力就把門推開了。
那是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臉上焦急地喊著:“叔叔嬸嬸,二娘讓我來報信,說村子裡進了好幾隻大蟲,讓我們都趕快躲起來,千萬別出去。”
他邊說邊往裡走,把門給關上了。
不過他年紀小,個子不大,夠不著門闩。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