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眼見著藺綏糟糕的狀態,他當機立斷地說:“那你先去我房間。”
現在再去開一個房間已經有些來不及了。燕秦打算在明天離開這裡所以今晚也在這個酒店訂了房間。
從電梯直升入樓層,抵達房間門口時也才過去不到兩分鍾,可藺綏已然有些站不穩了,從自己踉跄地走,變為無力到隻能半靠在燕秦的身上。
燕秦焦急於藺綏的狀態,合上門將人扶往了浴室,由是他未曾看見這場陰謀的始作俑者眉眼春色裡藏著的晦暗。
“出去。”
藺綏撐在大理石制成的盥洗臺上,手指扣緊圓潤的邊緣,指尖泛白。
他的姿態誘人又狼狽,汗水致使幾縷發絲黏附在面龐上,病態的紅暈覆滿他的面龐,連耳廓都變為淡粉。
他的眼眸燒紅,在燈下浮著一層水光,神色焦躁,又依舊倨傲。
他隻是如此倉促地命令了一句,顧及不得那人影是否還在浴室裡,覆著盥洗臺和牆壁打開了淋浴室的開關,水從花灑裡落下,淋了他滿身。
鵝絨質地的衣服很輕,可沾了水卻變得湿沉,冬日的衣服累贅,像是吸飽水的海綿,被主人不耐地剝離。
不愧是最優級的藥,藺綏在冷水裡有些神智恍惚地想,他的額頭貼在黑瓷質地的牆磚上,垂著眼眸看著自己,將手覆在上面。
做戲要做全套,其實這才是演戲的最高境界不是嗎,不用和場外的觀眾產生交互,注視的人自然共情。
燕秦仿若魔怔似的站在原地,理智告訴他他此刻應該退離,就像是藺綏最初呵斥命令的那般,但那聲音太微弱,便被洪流似的龐雜的念想給衝垮。
淅瀝瀝的水聲不停歇,地面的水流爭先恐後地朝著凹陷處的地漏而去,潮湿冰涼。
淋浴間的門沒來得及合上,靜靜地佇立著分隔兩個世界。
燕秦打消了為藺綏請私人醫生的想法,他對這個城市並不熟悉,唯一熟知的人正在樓下的殺青宴裡喝酒。
Advertisement
他不敢貿然,也不願有人再看見此刻的場景。
水珠從藺綏低垂著的睫毛上墜落,一滴一滴倉促著急,像一場小雨,落在了燕秦的心裡。
燕秦不敢貿然向前,擔憂藺綏發覺他並未離開,而後被驅逐,連靜默注視的資格都取消,但他也不能如此袖手旁觀,衝冷水的時間太長,在這寒涼的冬季,身體會吃不消。
原本透著紅的面龐已經有些發白,但那雙唇還是格外殷紅,像隻湿漉漉的水妖。
青年的動作似乎有些吃力了,仿佛連自己的都握不住。
手指修長,被淡紅與青筋相襯,越發白皙如玉。
那樣頹靡,那樣惹人憐惜。
燕秦關掉了水,被還在掙扎中的人冷睨了一眼。
高傲又脆弱,荼蘼又好似即將凋零。
“別碰我。”
他的聲音低啞,可纏繞上脖頸的手臂卻收緊,像是朝著漫天枯草丟下一抹火焰,瞬間草屑灰塵迸發。
人類無法拒絕自己的最深的渴望,那是永恆的本能。
舊歷十二月二十八日晚,停歇了幾天的雪又開始飄落。
藺綏冷的厲害,又熱的難捱。
燕秦的體溫很高,燙的驚人。
二十九日,雪。
屋外落了一層又一層的白,白皙柔軟,於其中幾枝紅梅橫斜,漂亮又無端纏綿。
燕秦心裡記下那不知名的作惡的人,這不知是什麼藥,竟然如此折磨人。
藺綏昏睡了一會兒醒後勉強吃了些東西,唇又貼在了燕秦的面頰上。
他是被高熱溫暖的蛇,盤踞在飼主的周身,汲取著他的力量。
前臺會在每天的中午十二點撥通內線詢問客人是否需要續住,燕秦隻來得及倉促回答一個字,那電話便被人扯斷砸在了地上。
失了理智的青年陰鸷脾氣越發不遮掩,透著十足的戾氣。
燕秦卻覺得他這樣可愛迷人,並未察覺到這想法的無可救藥。
過了二十九日,便是大年三十,當晚是除夕。
街道兩旁寥落冷清,這一帶是商業圈,臨近過年,絕大多數店鋪都打烊,以往人來人往的景象不在,隻有幾個路人偶爾踏過厚雪,留下一串腳印。
空曠的房間裡響起手機鈴聲,震動不休。
背靠在落地床上的青年拉回眼前人的注意力,昳麗的面龐上透著煩躁。
“藺綏,是你的手機。”
燕秦的聲音低啞,有些無奈地說。
青年的眉眼有著瞬間的空茫,而後清明了不少,擰著眉推開他走了過去。
手機被丟在了浴室裡,藺綏從衣服裡翻找到,看見了來電顯示。
“喂,媽。”
他的嗓子啞的怪異,讓那邊的人著急。
“怎麼了寶貝,生病了嗎,今天三十了怎麼還沒回來,我們都在家裡等你呢,你經紀人說你兩天前就殺青了呀,怎麼還沒到家呢?”
“有點事,不回去了,初一回去。”
藺綏含糊不清地說,舔了舔唇上咬出來的血痂。
那邊的人還在囑咐些什麼,藺綏已經有些聽不大清了。
“嗯,發燒……吃過藥了。”
“不用接我。”
“我睡了。”
電話被掛斷,藺綏趴在了盥洗臺上,懶聲道:“燕秦,滾進來。”
手機孤零零地躺在盥洗臺的凹陷裡,自動除霧的鏡面誠實地映照這個人間。
三十晚,除夕夜。
過了零點,就是新年。
燕秦在家人去世後,第一次和人一起守歲。
不過從另一種層面來說,他的確是一個人在‘守歲’。
對於燕秦來說,這是個特別的新年。
拋卻任何想法,昏昏聩聩,從靈魂深處外溢的安然與幸福。
懷中溫軟,勝過整個人間。
第44章 新晉頂流x過氣影帝
大年初一,藺綏蓋著被子望著窗外的雪,看著手機訂票頁面,還是點了取消鍵。
他忘了很重要的事,不該在昨天向家人許諾今天回去。
盡管那個東西讓他沒有第一世的時候那麼坎坷和痛苦,但這也隻佔據了爐鼎體質優勢的一半。
爐鼎體質具有非常強的事後修復能力,但這具現代的毫無靈氣的身體可不行。
雖然燕秦已經在自助買藥區買了相應的藥物,可是還是會有一種吃過頭的感覺。
藺綏摸了摸肚子,先前這裡微鼓,現在已經平下去了。
其實藺綏還蠻詫異,他以為系統會出手教訓他,但是並沒有。
它仿佛已經自暴自棄了,一直處於沉寂封閉的狀態。
藺綏有瞬間驚疑系統是否會能量不夠,如果是這樣它要怎麼帶著燕秦的殘魂回歸,不過思索了一會兒後藺綏又冷靜了下來。
如果系統真的能量不夠,要放棄也是先放棄他,它應該不會放棄身為氣運之子的燕秦。
他目前要做的還是磨煉燕秦的殘魂,致使他更強大,至於系統,先靜觀其變。
門開了又合,燕秦帶著食物走了進來。
他看著眼眸清明的藺綏,有些耳根發燙,視線觸及藺綏的肩膀和手臂,越發不好意思了。
“你不太方便,我喂你吃吧。”
燕秦買的海鮮粥,藺綏現在要吃的清淡些。
他的眼眸溫和帶情,像一片寬闊溫柔的海域。
藺綏可有可不有地點頭,接受燕秦的伺候。
喉嚨被溫熱的粥水滋潤,緩解了幹澀不適感,藺綏洗漱過後隻喝了一小口水,即使渴也沒再喝了。
大抵是後勁太大,連喝下去的水都帶著一股怪異的苦味。
也算是便宜燕秦了,他實打實的吞了那個膠囊,並不怎麼清醒,在昏聩中將燕秦當成了那個和他纏綿數百年的燕秦。
那時候他可沒這種傲骨,畢竟他對燕秦有所求,而且爐鼎體質的特殊時期來臨時,他又能顧得上什麼,因此咽就咽了。
海鮮粥滋味鮮美,藺綏吃了大半碗便停了,燕秦也不介意地將剩下的吃完,給藺綏掖了掖被角。
“你想要什麼,兩部電影的男一怎麼樣?”
在寒天雪日,這聲音格外薄情。
燕秦看向床上躺著的漂亮青年,眉眼裡的溫柔斂下,轉為有些沉冷的模樣。
燕秦當然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可能會真的如同這幾日一樣,當藺綏清醒後,按照他的脾性,他甚至都做好了迎接藺綏暴怒的準備,不過藺綏並沒有他想象的這麼蠻橫,冷靜卻也讓他心尖發涼。
這眉眼還是這眉眼,這唇還是這唇,隻是不再有意亂情迷的曖昧情意。
燕秦覺得這事兒模糊蓋過,他們心照不宣彼此不提,都好過此刻,藺綏如同給予一般的隨性姿態,讓人難堪。
他現在表現的多高傲不可攀,就讓燕秦越發想起他熱情索求的模樣。
藺綏見他不說話,冷淡道:“再加一個綜藝,別太貪心,你不值那麼多。”
他這幅模樣仿佛處理這件事處理了千百次,於倨傲裡放蕩,但燕秦也因他熱情迷亂逼問過。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