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點了留下來的人很懵,他以為今晚要來一場三人行,結果他很局促,仿佛一個會動的黑板?
你們要上課一定要在這種地方嗎!很奇怪好不好!
藺綏若有所悟,對著房間站著的人揮了揮手,看著房間歸於寂靜,和燕秦開始排起那幕戲。
這又不是鏡頭前,藺綏可沒耐心演花瓶,來了兩次便過了。
燕秦暗自點頭,他感覺的沒錯,藺綏是有悟性的。
“真是麻煩,演一出戲就這麼費勁,後邊的還不知道多費時間,隨便演演不就好了。”
藺綏不耐地說,在注意到燕秦唇角下壓,心裡揚唇。
“千篇一律的演技會消磨靈氣,到最後不堪入目,如果一直抱著這種想法,最後呈現的不是藝術,而是垃圾。”
“我又無所謂。”
藺綏撐著手坐了起來,漫不經心地看著燕秦。
“不過還是要練練,省的一遍遍重來,劉不群不煩我都煩了,他還跟我說有個戲很重要,就是拍回憶那裡的阮清渠,讓我把表情做好。”
在書棠的講述和徐霜星的調查裡,得知阮清渠其實輾轉於不少人的床榻間,這裡會插入假書棠真阮清渠的回憶畫面,是阮清渠在下定決心時飽含恨意的模樣。
燕秦便又開始給藺綏講戲,分析阮清渠在這個人物,講他的性格和那時的內心。
“被強迫的無奈、屈辱與憎恨,那時一種很絕望很極端的情緒,你要演好就不能讓恨意流於表面,要能引起看客的共情……”
燕秦的唇瓣開合,藺綏垂眸,流露出煩躁與惱意的表情。
“這怎麼共情,我完全沒法代入,我總不能真叫人來強迫我讓我領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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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假裝假裝或許也行。”
青年的眼眸一轉,似乎在思考什麼主意。
演技差的笨蛋花瓶,就是要‘感同身受’才會演戲。
燕秦心口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盡量配合你,不過你別真的沒分寸,讓我體會到那種情緒可以應付過去就行,要是讓我不舒服了,你這輩子都別想演戲了,以我的能力,雪藏你還是綽綽有餘。”
青年冷睨著燕秦,自顧自地下了命令。
“那就麻煩燕老師了,你演技好,就請你帶我入戲了。”
他又話鋒一轉,那姿態哪裡像是在請求人。
藺綏倚在了軟塌上,望向了燕秦,做出了等待的姿態。
“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這場景荒誕美豔,像是常識替換,讓人無法思考。
第40章 新晉頂流x過氣影帝
這是荒謬的,羞於啟齒的場景,那種話語卻輕松的從榻上之人的口中說出,甚至是命令式的理所當然。
燕秦本處於被藺綏先前的話語所激怒的情緒之中,又在愕然裡萌生出些別的衝動,兩相對衝,致使星火燎原。
藺綏眉弓微微上揚,做出了一個略有些挑釁質疑的表情,道:“怎麼了燕老師,你害怕了?”
燕秦喉結滾動,在瞬間不知如何組織語言。
分明是那般放蕩的言辭,卻在那般有優越感的高傲者口中吐出。
在這一瞬間燕秦真是覺得這是藺綏的引誘,藺綏在勾引他,可是又怎麼會呢?
一個正當紅的背靠的資本的傲慢者,哪怕是請教人演技也是命令的姿態,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包廂角落裡的香爐透著淡淡的香味,但燕秦卻想起幾日前拍開機那場戲時藺綏靠在他身上時他聞到的那股暖香,結合著藺綏的眼神與軀體,在記憶裡混合成了頹靡的欲望的氣味。
藺綏看著神色復雜難辨的燕秦,內裡饒有興趣,似笑非笑地瞧著他。
靈臺裡的珠子藍光暴漲,可系統卻沒有說話。
【怎麼了婆婆,怎麼不說話,你看你亮的像不像個電燈泡?】
藺綏在這個空檔還不忘刺激一下系統,之前系統還會廢話,但現在卻像是知曉了他不會聽,反倒不說話起來。
系統:…………
媽的煩死了。
它要是能自爆就好了,一定先帶著狐狸精走。
系統就納悶了,怎麼什麼樣藺綏都能搞成現在這個場面。
【系統系統說話啊,我知道你在家。】
藺綏心情大好,繼續刺激它。
系統還是不說話,連身上的藍光都黯淡了下來,看起來是開啟了屏蔽。
藺綏心裡輕嘖,真脆弱。
“你入戲不了。”
在安靜的氛圍裡,響起了燕秦的聲音。
他的眼眸晦暗如星,格外沉靜。
藺綏看向他,他繼續開口:“你不害怕我。”
“如果一直抱有這種情緒,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又怎麼能設身處地。”
燕秦垂在身側的指尖皮肉下泛著痒意,讓他很有觸碰什麼的衝動。
奇怪,明明是應該厭惡這個人的,但是在他說那些話做著那些表情的時候,腦海裡出現的情緒陌生到他自己都詫異。
想掐住他細白的脖頸,撕碎他高傲的面具,咬住他的脖側,劃開頹靡甜蜜的內裡,吮吸湧動帶著毒氣香味的汁液。
將他說的話付諸實踐,汲取他的脆弱。
在這種古怪的情緒裡,燕秦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如果你真的想入戲,那就做好應該有的情緒。”
無論是面對將他送出去的徐庭方,還是各大權貴,阮清渠都是處於弱勢,他害怕、無助、恐懼、怨恨、厭惡,因為無所憑依。
“好吧,我盡量。”
若是一句態度不明的話,便像是應允了。
燕秦做出了恰當的情緒,可走上前時他有些分不清身體裡亢奮湧動的到底是戲中人的情緒,還是屬於他本身。
咚的聲音,是小桌上的裝飾品滾落在地上的聲音。
藺綏防備不及,被拽著腳腕從坐躺的姿態變成了完全躺下,身體自然反應的動作撞到了桌子,連帶著碰倒了東西,
頭磕在了軟塌上,藺綏悶哼了一聲來不及言語,便被硬生生的從軟塌的一頭被拖拽到了燕秦的面前。
燕秦的眼神冰冷,充滿了暗沉,仿佛所視之人隻是一個玩物,一個有著某種用途的精美的器物。
“阮先生,既然進了這裡那就遵守好的你的本分,聽話就夠了,不然徐老板想要的東西,可就不歸他了。”
在青年的恍惚裡,皺巴巴的布料襯衫被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握住,眨眼間,扣子翻飛,四散在了地面上。
在這種情緒裡,仍誰都能感覺到壓迫的可怖,對即將到來的事情的恐懼。
藺綏發覺,原來哪怕是知道燕秦在演戲,他面對他這樣的眼神,還是難忍。
這樣的眼神他太熟悉了,從他穿進修真界的那一刻起,周圍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看他,比燕秦此刻的眼神還要惡心醜陋一百遍。
對於被豢養的爐鼎而言,他們在那些修者的眼裡,根本就不能夠算作是有同等地位的人,更甚至不是器具,而是某種低等雌獸。
如果在相遇的最初以及相處的任何時候,燕秦是以這樣的眼神看他,或許藺綏就不會引誘他,他會努力殺了他。
燕秦的手忽地頓住了,在藺綏的眼神裡,他難以繼續下去,哪怕是演戲。
藺綏的眼裡沒有恐懼和害怕,沒有任何應該處於這種情況下的弱者應該有的情緒,那是一種極淡又極冷的眼神,甚至怪異到不應該屬於這個人。
燕秦甚至能感覺到一點失望,這很莫名,卻讓燕秦有些壓抑,心髒針刺似的疼。
燕秦不明白為什麼,但他甚至也感覺到難過。
他將藺綏的衣衫攏好,面對崩開的扣子卻有些沉默,剛剛似乎有些表現太過。
他強裝鎮靜地看著藺綏說:“你不是阮清渠,也無法成為阮清渠。”
藺綏低頭瞧著自己又自然散開的衣服,抬眼看著燕秦說:“我當然不是阮清渠。”
“我如果是他,我會在徐庭方第一次睡他的時候就把他殺了,如果會犯法的話,那我就換一種方式讓他生不如死。”
藺綏坐了起來,輕描淡寫地說。
藺綏不是玩笑的態度,可卻也不大認真,隻是平淡的陳述,卻讓人無端覺得如果他真的處於那個位置上,他就會做那些事情,並且可以做到那些事情。
他散發著一種危險的魅力,燕秦移不開視線,甚至覺得有些迷人。
他怔怔地看著藺綏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而後他的腹部被踢了一腳。
“扯我衣服?”
藺綏直起了身,看著因為驟然疼痛而皺眉的燕秦,抓住了他的頭發,迫使他和自己對視。
“不愧是影帝,演技真是無可挑剔,我還當你真要強上了我。”
藺綏用手拍了拍燕秦的面頰,戾氣十足地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推到在了軟塌上。
毫無演藝精神的花瓶無法入戲,甚至因為劇裡被冒犯而惱羞成怒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明明不是分不清戲裡戲外,卻也還要以此作為借口,當成欺凌的理由。
燕秦的後腦撞在了軟塌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掐著他脖子的青年模樣秀麗,面龐在剛剛被拖拽控制的過程中浮上淺紅,在他的神情下,帶著些病態的豔麗。
他的衣衫因為動作而大敞著,瑩白的皮膚也覆著一層淡紅,如同被覆籠暖色調的光暈。
肢體衝突碰撞調動原始的野性,燕秦卻沒有掙扎。
他的頭腦陷入了極度混亂的風暴裡,似真似假的畫面不斷閃爍,在現實與虛幻之中交錯,頭頂的吊燈似乎都折射出斑斓的光暈,讓人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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