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炮灰我罩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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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書名:這個炮灰我罩了![快穿] 字數:3610 更新時間:2024-11-21 16:02:19

  顧在水凝注著他,河水折出的星月細芒落進深黑瞳底,漾開一點柔柔笑意,低頭在額發上小心地落了個吻。


  這一次,顧在水在識海裡待了大半個時辰才被拉出去。


  *


  整個未央宗都知道純鈞峰峰主閉關靜修,山外弟子都被自家師尊耳提面命了無數次,誰也不敢貿然招惹打擾,純鈞峰弟子雖然憂心忡忡,卻也不敢違逆師尊嚴令,即使已擔心得坐立不安,也依然不曾將心魔一事告知宗主。


  修煉無日月,眨眼過去一月有餘,天門大會的時間也已日漸臨近。


  顧在水嗑了一瓶養神丹,終於把小心魔養到了一個半巴掌那麼大。


  眼看到了預定出發的前一日,大弟子抱著微薄希望守在師尊靜室外,正同幾個師弟用手語激烈討論著要不要敲敲門看師父是不是還活著,門已嘎吱一響,高大軒挺的墨色身影隨之轉了出來。


  氣色竟然還比進入靜室時好了不止一分。


  大弟子心中訝異不已,趁著關門的機會往靜室裡瞄了一眼,那一麻袋藥竟已去了小半,不由打了個哆嗦,心下油然生出濃濃敬畏。


  ——且不說那麼多的藥要多少銀子,藥谷的藥都是以苦澀鹹辣能把死人吃活活人吃死著稱的,師尊竟然能面不改色吃下去半麻袋,果然意志尤為深刻,非旁人所能及……


  “去準備準備,明日啟程,去天門大會。”


  天水真人神色冷淡,話也極少,將純鈞劍隨手拔起收入身側,朝臥室走去:“莫要松懈,今夜多留神些。”


  大弟子習以為常,恭敬應了回身去準備。天水真人簡單拾掇過自身,在榻上躺下闔目休息,心裡卻依然隱隱生出遺憾。


  這些日子小心魔長得雖然慢,卻畢竟還是多少有些進步,能用動作同他簡單對話,也能發出簡單的聲音。要是不為了去天門大會急著出關,說不定就能聽見小家伙開口說話了。


  外面畢竟不比宗裡安全,等出門在外,也不能老是再往識海裡跑。


  要是能把小家伙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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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被心魔奪舍,還沒見過有人把心魔帶出體內的。天水真人輕嘆一聲,散去諸多念頭,又在腦海裡給小心魔多添了兩架秋千,闔目寧神,將濁氣緩緩呼出。


  他這些天神入識海,雖說也在不知不覺修復神魂損傷,卻畢竟無法消解疲累倦怠。此時一沾床榻,隻覺濃濃倦意自心底湧出,不知不覺便昏沉睡去。


  夜深人靜,一道陰影悄悄摸進了他的臥房。


  顧在水累的厲害,睡得也沉,並未察覺有人靠近。那人小心窺伺良久,才躡手躡腳朝他常用的茶爐摸去,將紙包中的東西下進茶中。


  桌上燭火忽然跳躍,噼啪一聲爆響。


  那人心頭微驚,腳步本能一頓,屏息抬頭,正迎上點漆如墨的清冷雙瞳。


第103章 這個仙尊我罩了


  天水真人平日也是清冷出塵的, 純鈞劍又原本就是十劍中寒氣最盛的一個, 整個人都像是透著萬年玄冰的寒氣,叫人不由便敬而遠之。但他立身向來端方, 也罕少會發脾氣, 純鈞峰弟子雖然敬他畏他,卻也並不到害怕得不敢直視的地步。


  可此時的那雙眼睛, 看起來卻又像是全然不同了。


  純黑的瞳眸清淨得像是不染一塵的寒潭, 往日鋒銳的眉宇反倒微妙地柔和下來,不帶著什麼情緒, 隻是靜靜望著他。


  分明顯得是比平時和氣了些, 那雙瞳底的靜水流深卻悄然湧動起來, 旋成了個引人發悸的深潭, 非正非邪, 倒像是什麼安靜蟄伏著的神秘魔物,隨時足以吞噬人心。


  那人隻望進一眼,便覺冷汗瞬間飆了滿背,本能拔足便要跑,身後卻傳來像是浸透了初雪寒泉的清凌嗓音:“站住。”


  聲音才落, 地面瞬間結上一層厚厚的冰霜。


  人影站不住, 腳下一滑狠狠撲倒在地,被牆上撞落的純鈞劍擦著肩膀穿透衣物, 牢牢釘在地上。


  泛著寒芒的劍刃威風凜凜戳在眼前, 那人被嚇得心膽俱裂, 兩腿一蹬, 活活昏死過去。


  剛攢起的力量轉眼消耗了大半,陸燈目色一眩,急忙抬手扶住榻沿,小心翼翼地把顧在水的身體放回榻上,才忍著昏沉褪入識海。


  這人是純鈞峰上一個灑掃弟子,年紀一把卻無甚寸進,一心認定了是天水真人偏心。這一次又沒能獲準跟隨前往天門大會,便心生怨懟,被人一蠱惑就生了歪心思。


  盯上顧在水的是修羅世界排名第二的宗門,未央宗坐鎮首位日久,佔據的資源燒得下面幾個宗門整日裡睡不著的眼紅。眼看這次天門大會在即,純鈞峰得了出席的名額,終於按捺不住動了不該動的念頭。


  他這一次趁夜潛進來,就是偷偷給顧在水的茶杯裡下金風玉露的。


  金風玉露一相逢,這本不是味有害處的藥,甚至還金貴得很。常人服了能滋養神魂促進境界,可對於已生心魔之人,卻不僅會與斬魔丹相映激發藥力,令心魔在識海裡扎根更深,還會讓心魔加快吞噬主體力量,迅速成長壯大。


  在原本的劇情裡,這人也是該這時候開始給顧在水下金風玉露的。隻是他自身天賦不好,聽聞其霸道藥性就動了貪心,自己偷偷截留了不少,準備進階時服用以求進益,這才陰差陽錯地沒有令藥力徹底激發。不然原本的天水真人隻怕連天門大會也去不成,在宗門中便會被心魔徹底佔據,也再不會有之後的變故。


  修仙之人容納天地,顧在水早已褪成先天之體,不必害怕丹毒侵體留存,神魂卻也禁不起這樣來回一味地折騰。


  陸燈問系統要了迷魂香,想辦法讓顧在水熟睡溫養神魂,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若是現在強行醒來應對那下手暗害的敗類,這一晚的休養勢必又要前功盡棄,明日就要啟程去往天門大會,就又無暇好好休息了。


  他剛剛升級,恰好能開口說話,忍不住嘗試著短暫出來了一瞬。還想著將人嚇住就已足夠,卻不想那純鈞劍竟然恰好掉了下來。


  看來運氣確實不錯。


  把人嚇昏在門口,陸燈的力量也堪堪耗盡。化回原形落進識海,跌跌撞撞進了船艙,想要上床歇著,腳下一絆,身形已無聲覆倒下去。


  寒鴉拍打著翅膀沒入夜空,月色透過窗棂,在一地銀霜上溫存地一撫。


  一夜無事。


  *


  顧在水醒來時,地上寒霜早已在朝陽的照射下徹底蒸幹,隻留下那個外門弟子依然被純鈞劍釘在地上,趴得生死不知。


  平日裡縱然再疲累,隻要不是傷重昏迷,身旁有人總還是能察覺得到的。眼下門口趴了個大活人,自己居然整夜都睡得香沉全無覺察。


  天水真人心頭驀地一緊,身形驟射入內室,確認了剩下的半麻袋丹藥都還好好的沒丟,才總算稍稍放心,抬手將純鈞劍攝回手中,把人扯著領子拎了起來。


  看衣著是外門弟子,相貌已近中年,他對這人並不熟悉,想來該是沒什麼天賦的。


  一峰上少說要有千餘弟子,內門弟子也有百餘。峰主每日還要修煉,能日日指導內門弟子已是極限,外門弟子大都隻是進山那一日粗略看過,便分由專人負責引領教授。


  像這樣的外門弟子,按理說該是進不了他的住處才對。


  前些日子已經被人算計過一次,即便再信任宗門,天水真人也不會徹底卸去防備。當下順手抄起茶杯將人潑醒,扔在堂中地上。


  中年弟子被潑了滿臉的茶水悠悠醒來,一眼看到面前清冷面龐,瞬間魂飛魄散,掙扎著就往外跑:“魔,魔物——”


  “什麼?”


  天水真人心頭莫名一跳,蹙緊眉峰,抬手將他攝回:“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深夜來我房中——老實說,不然便去主峰想明白罷。”


  主峰有刑堂,處置起來絕非峰內這般隨意,輕輒用刑關押,重輒廢去靈根逐出山門,隻要確實有過錯,進去的還沒有一個能走著出來。


  中年弟子嚇得站立不穩,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戰戰兢兢抬頭迎上那雙眼睛,卻見眼前深黑雙瞳雖然依舊透徹清冷一如寒潭,偏偏少了那一份蠱惑心志的神秘詭異。


  兩相對照,他心中越發驚疑不定,咬咬牙關,壯著膽子開口:“師尊——師尊饒命,弟子昏了頭,被人蠱惑走了邪路……”


  顧在水為人方正,雖然嚴格,卻並不喜好殺戮,犯了再大的錯也隻是逐出山門,不會廢去靈根丹田。


  中年弟子生怕被送進刑堂,索性一口氣招了出來。從僱佣自己的那些人的衣著、相貌舉止,一直說到昨夜受人指使偷入臥房下藥,半點不敢隱瞞。


  ……


  “弟子受人指使,聽聞師尊出關歇息,趁夜來下金風玉露——”


  “你說那金風玉露被你下在了茶水裡,可與斬魔丹作用,激發斬魔丹藥力?”


  顧在水神色平淡,語氣無喜無怒,目光照他身上淡淡一掃。


  “正,正是。”


  中年弟子不敢推脫,隻好硬著頭皮繼續道:“不僅如此,還能令心魔更深地扎根識海裡扎根更深,並加快吞噬主體力量,迅速成長……”


  面前的仙尊沒有動靜,中年弟子忐忑半晌,戰戰兢兢一抬頭,正迎上天水真人神色復雜盯著他被茶水潑了個結實的衣領。


  看起來似乎非常想把他這一身衣服扒下來,擰幹水分過濾蒸餾,把裡面那一點金風玉露蒸出來。


  中年弟子打了個哆嗦,被自己不著邊際的想象嚇了一跳:“師,師尊……”


  天水真人收回心神,強自壓下自己怎麼就管不住手的滿心惋惜,沉下目色寒聲道:“既然如此,你得手了盡快逃走便是,為何這般膽大包天,竟旁若無人倒臥在我門口?”


  要是不倒在門口,自己早上口渴,定然就把那杯茶喝了!


  說不定現在小心魔都已經長到能抱著舉起來轉圈了!


  天水真人心情越發不悅,很想現在就去找這個外門弟子口中的指使者,把剩下的金風玉露都搶過來。


  明明昨晚就是被眼前這人攔住沒能跑脫,現在卻又被質問為什麼不跑。中年弟子滿心冤枉,壯著膽子開口:“昨夜——昨夜師尊醒來,將弟子抓了個正著,令弟子站住……”


  然後地面忽然覆上徹骨寒霜,凍得幾如鏡面,站都站不住。他隻記得自己摔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純鈞劍當頭落下來,心神俱震下昏死過去,再後來的事就都已不清楚了。


  “你說什麼——”


  天水真人心頭驟然懸起,身形驟然迸至他眼前,一把將他拎了起來:“我同你說了話?!”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睡得極沉,定然是不能在睡夢間抓賊的。小心魔這些日子已顯出分明通透靈智,離開口說話也隻在一線之間,按理已是能奪舍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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