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靠!”
“我他媽!”
“……”
賞南不胖,他一米八出頭,一百二十多,甚至已經偏瘦。
主要是這群人都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在家連個碗都不會洗,更別提做什麼體力活,況且,抬轎子這活兒,也是需要技巧的,他們沒有經驗,隻能靠蠻力。
林莘蹲在地上笑得前俯後仰,虞知白被安排在最靠近賞南的位置,他沒其他人那麼誇張,毫不費勁的樣子。簾子晃動時,露出窄窄的縫,虞知白回頭掃了一眼,它能窺見裡面的賞南,賞南的臉被花轎的紅也映襯得紅豔豔的,他顯然玩得很開心,開心地笑著,虞知白也忍不住彎起血紅的唇。
廳內燈光暗紅,每個人的臉都鋪滿了怪異的紅,所以虞知白的異常顯得很正常,無人注意。
張滬他們一群男生使出吃奶的勁兒扛著花轎在這廳內轉了一圈,這個廳比上一個大一倍,朱麥雖然高,但太瘦,兩隻腿都在打擺子,他咬著牙,將轎子舉了起來,可他是最高的,他這麼一舉,轎子往後倒去,重量都壓在了後面的趙小凡和另外一個男生身上。
趙小凡臉憋得通紅,“朱麥,我操你大爺!!!”
一番苦苦掙扎,這一圈終於轉完了,終於,他們聽見了音樂換了個調子,換得更加詭異了,沒有任何節奏感和美感,聽了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好了,拜堂拜堂!”張滬一臉興奮,“誰來誰來?”
趙小凡氣喘籲籲,叉著腰,“林莘上,林莘是女孩子。”
林莘稀裡糊塗被推了過去,張滬立馬跑到桌子前面,“我來我來我來,我來念一拜高堂的那個!”
他就要開嗓了,虞知白卻走了出來,他指了指頭頂,“歌詞是紅嫁衣和新郎官,紅嫁衣是賞南,新郎官應該是和這個場景有關的人,林莘的道具是鐵鏟,明顯和喜事無關。”
張滬立馬把自己的一拜高堂咽了回去。
虞知白成績好,大家不會懷疑他的智商,趙小凡也附議,“確實,學霸說得對,那上個男生,朱麥上,朱麥你最高,和賞南比較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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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麥腿還在打擺子,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學霸冷淡地看著自己,他心裡一抖,“我腿還抖呢,換個人換個人。”
虞知白想了想,垂著眼思考了會兒,才緩緩道:“最開始使用的是我的道具,也是我的道具才觸發了後來的場景,說明擁有這個道具的人也是這場紅事的主角之一,還是我來和賞南拜堂吧。”
第29章 紙活
賞南站在方桌前,有點發愣,合著虞知白說了一圈,隻是為了把自己推銷出去。
其他人看不出來,但賞南卻能將虞知白和其他人的不同分辨得一清二楚,或許是這個廳的燈光緣故,每個人臉上都罩著一層深紅,眼睛顯得尤為漆黑,而在這樣的環境下,虞知白的面容看起來沒有絲毫詭異感,反而異常和諧。
大家都覺得虞知白說得對。
趙小凡道出心裡的疑惑,“可學霸的道具已經使用過了,這樣能行嗎?”
張滬一揮手,“管他行不行,學霸不行,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和賞南拜一下試試。”
“……”
虞知白被推到賞南身旁,明明隻是遊戲,但賞南看著牆壁上大紅色的喜字,以及忽高忽低,忽快忽慢的背景音樂,心裡莫名地有些緊張,還有些微微發毛。
朱麥迫不及待地想從這個廳到下一個廳,催促張滬,“你快喊快喊。”
張滬咽了咽口水,他把嗓門陡然拔高。
“一……”
“等等。”虞知白突然打斷了張滬,讓張滬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公鴨。
“怎麼了?”朱麥緊張地問道,學霸又發現什麼了?
虞知白垂眼,若有所思地看著賞南手裡揉著的那塊紅布,過了幾秒鍾,他才抬起頭,“賞南的道具沒有使用。”
他語氣很官方,很公式化,再加上這是個遊戲,大家心裡都隻想著快點通過這個廳,便覺得學霸肯定也抱著同樣的想法。
趙小凡趕緊道:“那那那賞南你趕緊把這個蓋頭蓋上。”
此時,賞南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個工具人,他認命地把紅蓋頭蓋在了頭上,這蓋頭用料並不厚實,所以不完全避光,但視野一受限制,其他感官力就被放大了,他甚至聽見了自己的呼吸與心跳。
有一隻手從底下伸過來,幫他略微調整了一下,雪白的五指,賞南不用猜都知道是虞知白。
他也知道是紙人,隻有紙人的心思才這麼多,密密麻麻像火龍果的籽。
張滬重新起勢,這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幹這種活計,不太熟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送入洞房。”
張滬喊完,其他人上來起哄,賞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從身後推了一把,撞到了虞知白懷裡。
“快快快,送送送!”朱麥興奮地玩著,還不忘招呼自己旁邊的兩個人,他的手掌貼在賞南的後背上,旁邊的人手掌也覆上來,冰冰涼的,烏青發黑,不太像人類的膚色。
朱麥一愣,呆呆地看向自己左右,不知道何時,他們一群人的數量翻了倍,多出來的人都頂著一張烏青發黑的臉,眼神呆滯,和他們一起咧著嘴笑,用力推著賞南和虞知白。
“救命!!!!怎麼又是我?!”朱麥忙把手縮了回來,瘋跑著離開了中心地點,其他人聽見他的慘叫才覺察出來跟自己一起起哄的不是人,尖叫聲在賞南耳邊撕心裂肺地響起,賞南在混亂中把衣服換掉了,紅蓋頭掉在地上他也沒管,而是拉著虞知白,串過亂成一團的人群,找到了出口的開關。
從這個廳跑出來後,張滬的臉上不知道是從哪裡多出來的兩個紅唇印,他生無可戀,“我被一個鬼親了兩口。”
賞南看了虞知白一眼,“這個廳是什麼?”
他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眼前晃了一下,是從頭頂上方掉下來的,剛好掉在了賞南的臉上,擋住一隻眼睛。
“白事。”虞知白抬手將紙錢從賞南臉上輕輕揭下來,銅板形狀的白色紙錢,薄薄的一張,在虞知白回答後,頭頂上陸陸續續開始掉下來了更多的紙錢。
“我靠,什麼東西?”張滬手忙腳亂地把紙錢從身上拍下來,但宛如下雨一樣,揚揚灑灑,“有病啊。”
他話音剛落,一大坨紙錢直接砸在了張滬的頭上,差點把他埋了。
“……”
張滬有點懵:“我這是被報復了嗎?”
林莘:“我想應該是。”
“這是什麼紙錢?”趙小凡隨手抓了一張,“電視裡看過。”
“撒路錢,出殯的時候用的。”虞知白說道。
朱麥兩條腿又開始打擺子了,今天過後,他再也不會玩這種遊戲了,他真的不太適合。
趙小凡漸入佳境,“和上一個廳一樣的嗎?但這個廳烏漆麻黑的,什麼也沒有啊。”
廳內很安靜,安靜得過了頭,什麼都聽不見,他們隻能看見距離自己最近的人,稍微再遠一些,入目也是一片漆黑。
越安靜,越令人心裡發怵。
紙錢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沒有繼續從頭頂飄落了,幾人腳下的紙錢已經鋪了厚厚一層,踩在這種東西上面,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廳外。
監控室房間門內,3號廳的監控突然黑屏了,其他廳都是好的。
坐在電腦前面的男生靠在椅子上,“要通知一下嗎?”
“呼叫器裡問問吧,如果他們想繼續,到時候出現意外情況,或者說想提前出來,可以呼叫我們。”
張滬手裡的呼叫器突然響了,眾人嚇了一跳,賞南本來想在紙錢上發現點什麼,突然出現的聲音把他也嚇了一下,他下意識往虞知白身上靠了靠。
張滬聽呼叫器那邊的人說明情況之後,表示可以繼續,如果有事,他們會呼叫出去的。
朱麥傻裡傻氣的,“原來還有監控啊。”
趙小凡,“當然啊,不然玩的人在裡面出了事怎麼辦?”
朱麥看向張滬,“那你試試呼叫器,能不能打出去?”
“開什麼玩笑?他們都能打進來,我們當然能打出去……”張滬說著,按下呼叫器的按鍵,等了幾秒鍾,沒有任何反應。
朱麥咽咽口水,“你再、再試試。”
張滬又用力按了按,沒有反應之後,他把每個按鍵都按了一遍,對著呼叫器喂了幾聲,仍舊是沒有任何回應。
“會不會是壞了?”賞南丟下手裡的紙錢,將呼叫器從張滬手裡接過來,檢查了下,外殼反正是沒有任何問題,但明明就在上一秒,他們還和工作人員通過話,說明這個呼叫器本來就是好的,沒有壞。
趙小凡依舊像個名偵探,抱著手臂,摸著下巴,“說不定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屬於這個廳,包括工作人員說監控懷了,接著我們發現呼叫器也不能使用了,指不定是他們切斷了呼叫器的信號,讓呼叫器隻能接通,而不能往外撥出去……”
大家都覺得趙小凡說得很有道理,因為除此之外,他們也想不到更能說服自己的解釋。
趙小凡點點頭,正準備說下一步怎麼辦,一隻慘白的手突然從他背後伸出來,掐住他的脖子往後拖,趙小凡幾乎是瞬間門就被拖離了地面,被拖拽了一段距離之後,趙小凡狠狠摔在了地上,他摔得慘叫一聲。
朱麥哗然,“這個廳的工作人員力氣好大!”
張滬連連後退,“下一個會輪到誰?”
大家都準備隨時逃跑了。
賞南看著摔在地上的趙小凡,隱隱覺得不對勁,不管這個展演的主題是什麼,他們是客人,是消費者,趙小凡這麼摔在地上,出去之後肯定會一片青紫,骨頭摔斷也說不定,正經做生意的人,怎麼可能這麼暴力地對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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