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半晌,青鬱似乎對這件事失去了興趣。
“走吧。”
風姿俊秀的精靈王擺了擺手,顯然他也知道兩個年輕人對外面的宴會心痒難耐。
“你們可以去玩了。”
姐弟倆在心裡歡呼一聲,手拉手離開了大殿。
參天巨大的蔓榕樹上錯落著藤條階梯,在樹冠的最上層,精靈們在璀璨星光裡宴飲,夜色裡回蕩著快樂的歌聲,醇美的酒香順著風低回而下。
人們都知道靜語森林居住著木精靈王室一家,然而他們不過三口人,這宮殿裡大多還都是有身份的精靈貴族。
除了黑發綠眼的木精靈之外,深膚紅眼的熔巖精靈,也被稱為火精靈,銀發藍眼的雪山精靈,又被稱為冰精靈,發色墨綠的草原精靈,有時被稱為風精靈,臉上有鳃身後生鰭的海洋精靈,即水精靈,皮膚有角質甲殼的沙漠精靈,土精靈,還有極少部分黑暗精靈,他們當中的權貴和其後代也居住並成長在這裡。
眼下,膚色發色各有不同的各族精靈貴族們,都在歡笑著向他們的公主和王子舉杯。
這倆人一個接一個跑出去,大家都猜到國王陛下可能會不高興,不過現在顯然問題解決了,最多就是陛下把他們罵了一頓。
本來還有人擔心公主殿下會不高興,但是現在看來青瑩的情緒似乎也挺好的。
於是大家放心地開始勸酒。
兩個年輕的王族高高興興地回到族人們當中,同時接過他人遞來的酒杯,青瑩雙手捧著斟滿果酒的杯子,她低頭喝了一口,清甜的花果香氣在唇齒間蕩漾開來。
小公主的一雙翠綠杏眼笑得彎了起來,“這是我最懷念的東西了。”
“嗯!”青樾也在喝酒,表情也相當幸福,“戴雅說得對吧,外面喝不到這種好東西,我們的好朋友們其實也都在這裡——你看青芷在那邊快跑過來了,青杏也——呃,她好像喝高了。”
青瑩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接過別人遞來的酒壺給自己倒酒,“沒錯,我其實經常覺得祈願塔裡挺壓抑的,而且在那說精靈語還會被別人盯著看,待會兒宴會結束我們就給戴雅回信吧,反正她現在應該也在睡覺,等她早晨起來能看到就行了。”
Advertisement
小王子點了點頭,“日記在你那裡吧。”
“……”
青瑩愣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看弟弟空空蕩蕩的雙手,端杯子的手都僵在空中,“我以為你拿著呢!”
“一直是你在念啊我怎麼可能拿著!”
青樾也非常震驚,“你沒放到戒指裡嗎?”
“沒有!”
青瑩表情糾結地摸了摸戒指。
旁邊有精靈湊過來問他們怎麼了,姐弟倆連忙擺手說沒事,然後又被灌了幾杯。
周圍到處是此起彼伏的歌聲和琴聲,環境有些混亂,好在他們耳聰目明,也聽得清彼此說話。
“難道我不小心放到旁邊的椅子上了……”
青瑩捂住臉,“我們待會兒再去拿回來吧,現在過去的話,父親肯定又會說……”
“‘丟三落四,你是沒長大的孩子嗎?’”
青樾擺出一臉冷漠的表情,甚至還傲慢地揚起下巴,學著父親的口吻說。
“你別說,還真挺像。”
青瑩忍俊不禁,接著又笑出聲來,“應該沒事吧,他也不會一直在那裡,可能待會兒就走了。”
“……”
喧囂的宴會還在持續進行,繽紛燈火在夜色裡閃耀,歌聲隱隱傳來。
精靈王眺望著月明星稀的夜空,一時間心情復雜。
丟三落四的傻女兒又將日記忘在了椅子上。
他自恃身份從來不會去動孩子的東西,之前逼著青瑩念出來,不過是聽到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而擔心——那個該死的人類,竟妄圖指染他的血脈,若不是青樾去了祈願塔,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他這麼想著,忽然又感到一陣能量波動。
“……”
他對魔法力量波動極為敏感,幾乎是下意識回首去看那本日記。
以青鬱的修養風度,其實做不出偷看這種事,然而架不住日記是攤開的。
他的視力極好,數千米之外的魔獸都能一箭貫穿顱腦、而分毫不傷其中晶核,更別提隔著幾米距離讀一行文字了。
所以,那張泛黃紙頁上新浮現出的字跡,清清楚楚投影在精靈王深邃冷澈的碧綠眼眸中。
——似乎是來自那個小女孩的求助。
……
千裡之外的帝都。
祈願塔沉浸在寂靜夜色中,寢室裡的戴雅正準備睡覺,餘光裡有什麼東西一閃。
她回頭看去,發現魔法日記上多了一行龍飛鳳舞、瀟灑漂亮的字跡。
第71章
這是戴雅來這個世界第一次與人通信。
通用語的文字和發音與她所掌握的任何語言都截然不同,不過因為有著前身的記憶而能自由轉換,至於前身,雖然她沒上過學,父親又隻命令她專注修煉——但好歹是世家小姐,不至於連字都不會寫。
她在書上翻到過少量關於精靈文字的內容,也見過一些精靈語裡的字符。
那種文字書寫起來很漂亮,連貫時行雲流水前後勾連,倘若經常書寫這種文字,那麼換成人類通用語,可能也會有種瀟灑狷狂的意味。
比如說她得到的回信。
窗外是藏青色的暗夜天幕,烏雲散去月色正濃。
桌上的魔晶燈幽幽燃燒,玻璃燈罩裡躺著一小片晶核,那來自某個倒霉的中階魔獸,因此足以供能數月不止。
“時間魔法的要素不在於咒語,每個人都可以創立屬於自己的魔法,你不需要去尋找其他人留下的書籍。”
戴雅看著那行字,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關於法師的元素化。
陳璇他們也曾經提過這個,他們說元素化是一個階梯,對於元素法師們來說,掌握這種力量,會讓他們的戰鬥力和生存能力邁上新的臺階。
但是,學習元素化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須要擺脫一些固有思維。
她捏著筆寫了一行字。
過了一會兒,那邊傳來了回復。
“如果必須要這樣說你才能明白,那麼是的,這和元素化有些類似,你要理解自己所擁有的力量,關於它究竟是什麼——元素法師的力量本質是可以和元素精靈溝通,咒語是提煉出來的用於減少他們交流時間、以最快達成目的的一種方式。”
字跡不斷地浮現著,戴雅看得非常入神,目光一直追隨著對方書寫的每個字符。
事實上,她對“魔法師”這個身份,一直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羨慕,但是自己的天賦所限,如今忽然中獎,雖然元素魔法天賦已經不可改變——那似乎是與血緣有關。
許多祖上混了異族血統的人類才能傳承下優秀的天賦,其他的就都是憑著運氣了。
但是,如果時間魔法真的能肆意時停和倒流時光,那她也許就找到在一對一戰鬥中克制、至少是能抗衡葉辰空間魔法的辦法了。
“你不需要與元素精靈溝通,所以理論上說你也不需要任何咒語——它們是幫助法師達成目標的橋梁,也是限制法師力量效果的枷鎖,你何必要將自己捆起來?”
戴雅怔怔地看著最後那個觸目驚心的大問號。
她倒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然而,如果沒了咒語,難道真要憑感覺釋放魔法嗎?她也找不回那會兒復原凌旭庭院的感覺了。
另外,她想借書參考也是因為有很多疑惑。
譬如說時間魔法能否作用在人身上,時光倒流是否能復活死人?時間停止能在活人身上按暫停鍵嗎?停止的是身體機理運作還是連同思維一起?反過來說,時間可以倒流,那麼是否可以快進呢?
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浮現在她腦海中,卻無法獲得解答,因為身邊也沒有其他的時間法師。
少女咬著筆杆將這些問題簡略地寫了下來。
同時,另一個疑惑不斷浮現在腦海中。
她究竟在和什麼人對話?
青瑩和青樾知不知道時間魔法的事暫且不提,這姐弟倆脾氣都不錯,更重要的是,他們倆字跡屬於一筆一劃比較認真略顯稚嫩的——
而且,她能看出這人字裡行間透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傲慢之意,也未必讓人討厭,隻是有些奇怪。
青瑩不會不小心把日記丟了吧?
然後又被某個脾氣古怪的老魔法師撿到??
戴雅的腦洞越開越大,她知道小公主和小王子都是有點迷糊的人,幹出這種事來毫不意外,所以她想了想,又把自己的疑問加上了,詢問對方這日記原來的主人在哪裡。
很快她又得到了回復。
“脾氣古怪的老魔法師”先是將她前面那些疑問都給予解釋,才回答了後面的問題。
他說青瑩和青樾在參加宴會,將魔法日記忘到了一邊,他本來沒興趣閱讀,然而不經意間瞥見一個“難得有時間魔法天賦的人類”居然提出了那麼蠢的問題——想要借書才能學習魔法,真的讓他看不下去。
戴雅:“……”
她腦海裡“脾氣古怪的老魔法師”形象頓時多了一對尖耳朵,顯然這應該是參與宴會的某個精靈?
“老魔法師”後面給了她一頓簡短嚴厲的批評,然後詢問她的身份。
戴雅猶豫著回了一個聖騎士。
“那麼就不要縮在神殿裡,”那人的字跡再次浮現出來,“上戰場,或者任何需要你戰鬥的地方——你怎麼發現了你的天賦?”
她剛想提筆回答,對方立刻又寫道:“不用告訴我。”
戴雅仔細一想,她恢復凌旭的庭院,完全是因為一時憤怒和情緒激蕩,彼時滿腦子都是表哥肯定會打死自己——院子都毀了還沒幹掉真兇。
說白了,她就是需要某種動力。
另外,她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關於神降。
假如神降失敗,許多人要麼爆體而亡,要麼精神崩潰變成瘋子,而且這似乎是不可逆轉的——
但是,如果在自己身上使用了某種時間魔法呢?
一旦失敗也可以讓自己的時間恢復到神降之前,這種想法在實際操作上是否可行?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