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看向奶嬤嬤,問道:“本宮聽說小兒夜啼是驚著了,可是有這麼個說法?”
奶嬤嬤小心地覷了那拉貴人一眼,見她沒說話,就謹慎地回答道:“民間的確是有這種說法。”
“那這麼著,可得讓萬歲爺過來瞧瞧了。”
端嫔蹙眉說道。
她說完後,那拉貴人也沒理她,端嫔就直接自己拿了主意,讓人去請萬歲爺過來。
可巧這會子萬歲爺是在宜嫔的延禧宮裡。
宜嫔茶都喝了一輪,打算切入正題,冷不丁有個人冒出來截胡,氣得都快吐血,萬歲爺走了,她才敢開口罵人,“這保準不是那拉貴人的主意,肯定是端嫔!”
梅花道:“娘娘,您何必動怒,奴婢看萬歲爺也未必心裡沒數,端嫔未必能討得了好。”
宜嫔咬牙道:“得叫她吃個大虧,本宮心裡才舒坦。”
宜嫔一語成谶。
隔天大家去慈寧宮請安的時候,太皇太後和皇太後還沒來,宜嫔就瞧出端嫔臉色格外難看了。
她壓根不給端嫔留面子,直接道:“端嫔姐姐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端嫔勉強扯了扯唇角,“沒什麼,本宮隻是昨夜睡得不太好罷了。”
“睡得不好?昨夜萬歲爺可沒宿在鹹福宮。”佟貴妃冷冰冰刺了一句。
自打被剝奪了宮權後,佟貴妃講話可是越發難聽了,不但惠嫔三人在她跟前討不到好,就連端嫔也被她記恨在心。
在她看來,萬黼沒了的事,端嫔責任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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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嫔作為主位娘娘,理當照看好鹹福宮的阿哥,可阿哥病的那樣嚴重,她卻不來說,害的那拉貴人找上翊坤宮,連累她被萬歲爺厭惡了。
因此,這會子嘲諷起端嫔來,可是絲毫不留情面。
宜嫔眉頭一挑,再一瞧端嫔難看的臉色,簡直恨不得笑出聲來。
該啊。
巴巴地派人來把萬歲爺請走,結果萬歲爺卻沒有留在鹹福宮,這簡直就是白忙活。
“姐姐睡得不好,回頭不妨回去睡個回籠覺,好好養養精神。”
宜嫔帶著幾分譏嘲說道。
端嫔臉上神色有些掛不住,硬邦邦地說道:“本宮的事,不必你操心。”
“得,那算臣妾多嘴。”
宜嫔懶洋洋說道。
兩人說話完,太皇太後來了,眾人齊齊起身行禮,以前太皇太後很少讓人到慈寧宮過來,今年是因著宜嫔等人分了佟貴妃的宮權,太皇太後才讓人每五日來請安一次,順帶解決後宮事務。
這番談話大概半個時辰後結束。
太皇太後也乏了,就讓眾人散了。
端嫔回到鹹福宮,她剛進屋,就聽見後面那拉貴人穿戴整齊,不知從哪裡回來,端嫔站住了,可那拉貴人卻朝後殿走去,連聲招呼都不打,她氣得手都發抖,卻又無法拿那拉貴人怎麼樣。
昨夜裡,萬歲爺來瞧過阿哥後,她淡掃脂粉,出聲請萬歲爺在鹹福宮宿下,萬歲爺卻冷冷瞧了她一眼,讓她不必耍這種手段,鹹福宮一切以那拉貴人和小阿哥為重。
端嫔臉色瞬間就白了。
這話分明是絕了她上進的路。
“娘娘,您喝口茶順順氣。”
林嬤嬤端上杯茶,輕輕拍端嫔的後背幫她順氣,“咱們同她計較做什麼,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昨夜萬歲爺也是一時動怒才那麼說,以後日子久著,未必沒有您的好日子。”
端嫔定定地喝著茶,想道,是啊,她不能就這麼認輸。
第52章 第五十二聲
三月初十,是小阿哥的滿月禮。
宮裡眾人本都以為小阿哥的滿月禮不會大辦,可是卻沒想到,萬歲爺甚至還下旨,讓惠嫔三人操辦小阿哥的滿月禮,地點雖然設置在鹹福宮,可規格待遇絲毫不差。
安嫔聽說了這事後,對玉棋吩咐道:“既然萬歲爺都要大辦,那滿月禮就再加厚三分。”
本來安嫔給準備的禮物已經夠分量了,但是萬歲爺都對小阿哥的滿月禮這麼上心,就得再加厚幾分,這是給萬歲爺做面子。
阮煙也是這麼吩咐言春她們準備。
她先前讓銀庫打了一個金羊,巴掌大,價值已經不菲。
再加上多加的幾匹好緞子和兩塊上好的徽墨,這份禮物就算是送給太子當生辰禮也足夠了。
說到太子。
這個月初,毓慶宮卻是有好消息傳出來,說是太子已經徹底病愈了,如今聽說都已經繼續上課了。
阮煙聽到消息後,既高興又有些悵惘。
太子病好了,萬歲爺心情自然好,前朝後宮也能徹底松一口氣,再加上平三藩之亂告捷,一件件好事仿佛把紫禁城上空籠罩的陰雲吹散。
宮裡頭的人也都仿佛忘了死去的萬黼。
可那拉貴人能忘記嗎?
“小主,您喝杯蜂蜜水吧。”
言春倒了一杯蜂蜜水給阮煙,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跟隨小主多日,自然能隱約猜得出小主這些日子的情緒是為了什麼。
要她說,萬般都是命,人已經走了,再難過又能怎樣呢?
還是要往前看,何況主子肚子裡還有個孩子。
“嗯。”
被打斷了思緒,阮煙喝了口水。
她剛把茶盞放下,言春又問道:“昨日針線房新送來了幾套初春衣裳,小主要不瞧瞧明兒個穿哪套好?”
三月已經是初春了。
天氣漸漸轉暖。
這幾日,每日起來都能聽到外頭小鳥在叫。
阮煙被吵醒過幾次。
夏和安他們說要設個籠子把鳥趕走,被她攔住了,這後宮太冷清,多幾聲嘈雜聲反而顯得有人間煙火味。
還別說,自從每日都能聽到鳥叫後,阮煙的心情真的好了不少。
夏和安等人心裡暗暗念佛,私下裡都不讓人去打鳥,反而拿些稻米喂著。
幾套衣裳都很精致。
一套是水紅葡萄紋緞子做的棉袍,上身後顯得皮膚白裡透紅,眉眼嫵媚,隨便塗抹點脂粉,整個人就如出水芙蓉一般。
一套則是雪青色緞繡棉袍,顏色素雅,難得是上面用平針、纏針、套針秀出二十餘種花草來,且花草多是春季時的。
阮煙試了後面一套,覺得這套清麗又不失體面,既不過於隆重也不顯得寒酸,便道:“就要這套吧。”
言春等人答應了聲是,把衣裳拿下去熨燙,而後掛起來預備著明日穿。
隔日去參加滿月禮。
阮煙再次瞧見了那拉貴人,距離上次見到那拉貴人已經快有一個月多了,短短一個月多的世界,她卻覺得自己仿佛認錯了人。
以前的那拉貴人稍微豐腴,眼睛裡總是帶著銳氣,仿佛時刻要和人爭鬥起來的樣子。
現在的那拉貴人瘦的很,一身棉袍穿在身上,腰身空空蕩蕩的,看上去仿佛一個架子撐起了衣服一樣。
阮煙的禮單子遞給那拉貴人時,她瞧了一眼,對阮煙道:“郭貴人有心了,且稍坐。”
阮煙嗯了一聲,都覺得心酸。
興許是當了額娘了,她更能夠共情那拉貴人。
因為萬歲爺屬意大辦,這回的滿月禮,後宮眾人都來了,就連佟貴妃,也都親自帶著禮物來了。
不過,她來得最晚,估計也自己心裡覺得尷尬。
那拉貴人和端嫔正在招呼客人,聽說佟貴妃來了。
那拉貴人動也不動,坐在那裡,對旁邊的衛答應說道:“先前聽說你們宮裡挺熱鬧,如今我出了月子,回頭妹妹要請客可別忘了我。”
衛答應忙道:“那自然不敢,就怕姐姐不賞面子才是。”
她可不敢和那拉貴人頂嘴。
剛剛招呼眾人的時候,端嫔說話,那拉貴人是想聽就聽,想接話就接話,好幾次打斷了端嫔的話,旁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可端嫔愣是屁都不敢放。
端嫔心急如焚,這佟貴妃雖然沒了宮權可也是貴妃,要是不招呼好,回頭記恨在心,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於是,她顧不得穩坐如山的那拉貴人,起身去招呼佟貴妃。
瞧見端嫔自己過來,佟貴妃臉色也有些難看,但到底沒說出什麼難聽話,隻是道:“本宮聽說小阿哥體弱,特地挑了一對和田玉如意給小阿哥壓身。”
“娘娘真是有心了。”
端嫔陪笑著說道。
端嫔迎了佟貴妃進次間,次間裡眾人都紛紛起身行禮,那拉貴人這回卻也跟著行了禮。
佟貴妃心裡這才松了口氣。
要是那拉貴人當著這麼多人給她沒面子,她才真是難辦。
罰吧,萬歲爺和太皇太後有意見;不罰,以後在宮裡,誰看得起她!
因為那拉貴人的“懂事”,佟貴妃臉上的笑意真切了幾分。
人到齊後,康熙、太皇太後、皇太後、太子的禮也陸續到了。
緊接著,奶嬤嬤便抱著小阿哥出來給眾人瞧瞧。
簇新的明黃色襁褓裡裹著的小阿哥就像是一隻小貓一樣。
許是頭次見到這麼多人,小阿哥一出來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奶嬤嬤和那拉貴人怎麼哄都哄不住。
“是不是餓了?”那拉貴人滿臉著急地問道。
奶嬤嬤道:“奴婢剛剛喂過了,也換了尿布,不可能是餓了。”
這就奇了怪了。
惠嫔自己有孩子,此時看到小阿哥哭個不停,難免心生憐憫:“會不會是屬相不和,衝撞了,把小阿哥抱回去試試?”
那拉貴人這時候聽到什麼都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趕緊讓奶嬤嬤帶著小阿哥回去。
可小阿哥還是啼哭不止。
那哭聲抽抽噎噎的,可嗓音尖,聽得人心裡都七上八下。
阮煙忍不住道:“會不會是襁褓的布膈得小阿哥不舒服啊?”
她雖然沒孩子,可以前上班的時候,偶爾也能聽到同事們的媽媽經,曾經有個同事給自己孩子穿人家二手衣服,阮煙困惑不已,那女同事就解釋說,小孩子皮膚嫩,新衣服穿了不舒服要鬧,倒是不如舊衣服來的舒服。
她剛剛看那襁褓簇新,一看就是為了今天滿月禮準備的。
這才有這個猜測。
那拉貴人忙過去讓奶嬤嬤給小阿哥換了先前的襁褓。
還真是一換就不哭了。
眾人都松了口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阿哥能平安無事總歸是好的。
惠嫔更是難得誇了阮煙一句:“郭貴人可真是心細如麻。”
阮煙笑了笑,沒接這話。
那拉貴人回來後,卻是鄭重地和阮煙道了謝,把阮煙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阮煙客氣道:“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白提醒一句,今兒個宴席的膳食不錯,那拉貴人您自己也多用些。”
“是。”那拉貴人隨口答應一聲。
宜嫔瞧見郭貴人和旁人和睦相處,心裡就怪不樂意的。
她脫口而出道:“郭貴人是沒做什麼,可難得是眼尖,這都能發現,旁人也沒你這本事。”
這番話說出來,眾人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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