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桶?
林琳思考了一下:“是那些魔物們從水井裡打一桶水的那個桶嗎?”
魔王回答:“是浴桶的那個桶。”
啊……林琳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怪不得每次都能看到魔王和薩菲爾老師在喝茶,對於本體來說,這些茶水一天要喝幾千杯吧!直接端浴桶喝吧!別一天叭叭叭地假裝文雅喝茶了!
“薩菲爾老師把喝了一半的茶水放在你的棺材上,”林琳突然打小報告。
魔王陛下眨了眨眼,完全沒聽懂。
好吧,畢竟那個時候他正在棺材裡面,看不到也是正常的。
不過,林琳現在非常清楚一件事:“你要喝那個桶的話,自己去喝,我無能為力。”
雖然林琳並未在蜂蜜水裡放藥,但是仔細想想,真要對這些家伙投毒,怕是要以麻袋計數的毒藥才行。
“你在想什麼?”和林琳說了幾句話之後,魔王陛下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他看上去清醒了很多。
“我在想,”林琳說,“你應該回到你的時間去了。”
在魔王對這句話做出反應之前,林琳快速補充:“我也會回去那個時間,然後我們就按照原有生活那樣活下去。”
是的,原有的生活。
對於林琳來說,人類的壽命並不構成任何問題,隻有長生種才會感慨人類壽命的短暫。
“我不要!”
Advertisement
果然,魔王陛下露出了憤怒的神色,他頭頂的湿毛巾因為他高高揚起的頭顱而耷拉在了他額前的犄角上。
真是令人感動,湿毛巾沒掉下來弄髒被窩。
真正的幹活兒人林琳露出欣慰的表情。
“我不要!”青年又喊了一次,“你不想變成血族,不想變成亡靈會計,不想變成不死人,現在一直保持著人類的形態活在這裡不是最好的方法嗎!”
他原本就發著燒,高喊了兩句就開始眼冒金星,腦袋也開始不受控制地轉圈圈。
“看著我,”林琳伸手將他犄角上的湿毛巾重新貼回他的額頭,並用力按了按,逼迫青年看向自己的面孔。“我重要嗎?”
“很重要!”顯而易見的問題,青年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瞳因為生病而湿潤著。
“我的想法重要嗎?”林琳問。
這一次青年沒有回答,他隱約猜測出林琳將要說什麼。
他咬著唇不回答,原本就紅潤的雙唇被他自己折磨成血色。
那雙眼睛憤怒地,幽怨地瞪著她,有熊熊火焰在紫色的瞳孔中燃燒,像是是憤恨林琳在他面前挖陷阱讓他跳。
他怎麼能說出林琳的想法不重要呢?
他這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倒是很少見,林琳笑了笑,她戳了一下魔王的額頭。
魔王用額上的犄角頂了她的手指,表示憤怒。
“而且,”林琳輕聲開口,“你一開始就知道的吧,人類是脆弱而容易死去的生物,所以‘林琳是魔王城珍貴的人類’。”
即使從未在魔王面前表露出對這句話的喜歡,但是林琳不得不承認,當她被作為“珍貴的寶物”存在於某處的時候,她確實有過欣喜。
雖然她蹭到了人類這一種族的紅利,人類與魔族幾乎是完全相反的種族。魔王陛下會覺得新鮮,神奇。
她作為魔王陛下第一個見到的人類,必然會影響到他在時間與壽命的關鍵詞中諸多新的思考。
她也許還會在將來教給他,好好說再見。
林琳放柔了表情,注視著年輕的魔王陛下。
而後,她看到青年依舊堅定的表情。
林琳是隨遇而安的性格。魔王陛下卻是在欲念中誕生的個體。
他的欲望一直都比其他魔族更為濃烈,吞噬掉一切他企圖吞噬的所有。
他向來堅定。
“不,”魔王回答她,“林琳是人類,所以人類珍貴。”
第215章 他像是被誰欺負了
“林琳是人類,所以人類珍貴。”
林琳聽到眼前的青年說出這句話。她楞了一下,而後重新看向魔王陛下。
對方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了怎樣了不得的言語。
魔王陛下蒼白的肌膚面頰依舊泛著紅暈,身體狀態很差的模樣。
喝光了杯子中的水,青年將下颌搭在層疊的軟被上,短暫休憩。
“謝謝,”林琳開口。
青年病恹恹地抬眼,不知道林琳為什麼突然道謝。
“為什麼要說謝謝?”魔王陛下問,紫色的眼睛奇怪地看她,“我幫助了你什麼嗎?”
他隻是說了實話。
林琳自認為是一位十分普通的人類,普通之處包含,她有的時候會在直白地表達心中所想時感到羞怯,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吐槽,但是當她說出點正經的好話的時候,她就支支吾吾的。
林琳伸出手,揉了揉魔王陛下的發頂,就像她撫摸少年魔王時那樣。
他的頭發依舊柔順又毛茸茸的,林琳露出笑容,然後彎下腰,額頭貼在青年頭上。
魔族額前的犄角也頂住了她的額前,細膩堅硬的觸感。
因為發燒,青年額頭的溫度很高,還有一點汗涔涔的黏膩觸感。
林琳的額頭碰了碰青年的前額,然後收回。
“汗水會沾到你臉上吧……”青年嘟囔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前,而後他抬了被熱度燒得霧蒙蒙的眼睛,看向這位突然彎腰,和他額頭相貼的人類女性。
“我謝謝你是因為,我非常開心,”林琳說。
魔王陛下眨了眨眼,失焦的眼瞳集中,看清楚人類女性微微泛紅的面龐。
她有一點不好意思地笑,白皙的面龐因為羞怯的情緒而臉頰染上淺紅。她笑了一點,又不允許自己心情太過明顯,所以牙齒也隻露出少少的白色。
雖然同樣是黑發,但是人類女性的頭發是順直的,即使不用細心打理,簡單披著也非常清爽漂亮。
魔王陛下還看到她額頭前的淺淺紅印,因為他們剛剛額頭相抵,是他的犄角在白皙面龐上印出來的小小印子。
那兩枚印子像一對粉色的花瓣,落在她的面龐。
“謝謝你說我很重要,”林琳說,“雖然我的本意並不是讓你一直從兩百年後追過來。但還是非常謝謝你覺得我重要,我很開心。”
我也很開心。如果是平日,魔王陛下不用思考,也能夠張開雙臂,快樂地告訴林琳這句話。
你開心,所以我也很開心。雖然我不太明白你在開心什麼,但還是開心。
魔王陛下是準備這樣回應的,他撫在漆黑被子的蒼白手指也虛無地抓了一下,但是,擠在咽喉處的,原本能夠脫口而出的言語這一次沒能說出。
紫羅蘭色的眼瞳倒影出人類女性淺淺的笑容。
面容開始發燙,青年原本因為發燒而泛紅的面龐紅色加重,從耳尖濃烈地蔓延至耳根以及脖頸,隱沒入襯衫的領口。
平日快樂的言語無法簡單直白地說出來。
真是奇怪。
明明情緒對於魔族來說是工具,是武器,但是他卻開始遮掩。
鼓足勇氣,青年微微抬了頭,一副有話說的模樣。
林琳便低了頭,注意力都放在這位病號身上,微笑著看他。
“我也開心,”青年說,隻是他的聲音放得低低的,說話的時候熱氣從嘴巴和耳朵一起出來,小羊陛下覺得自己頭暈暈的,大腦燒得一片糊塗,就連說出的言語也不受自己控制。
“嗯?”人類的聽力原本就不如魔族,和細膩的心思相比,感官上的遲鈍讓她很理解到魔族之間的,那種不必放在臺面上的,隱晦的表達。
她需要專注地看著對方,才能夠觀察到細節。
青年躲過了人類女性的視線,將頭埋進軟乎乎的被子裡。
“我很喜歡你,你開心我也開心!”青年開口,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
在被子裡說話的時候,口腔中蔓延出的熱氣更浸入棉花,浸入他溫度過高的面龐。
“我也很喜歡你。”得到了人類女性幹脆利落的回答。
青年埋在被子裡的頭頓了頓,他閉上了嘴巴。
他停頓了幾秒,熱氣湧上眼瞳,霧蒙蒙的紫眼睛開始一顆一顆地落淚,讓他的眼睛又湿又燙。
眼淚滲入棉被,連呼吸都一並停滯。
小羊陛下不知自己為什麼突然能夠感受到心髒的跳動,手掌的發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悶又委屈。
他像是被誰欺負了。
但是是誰欺負呢?他又找不到答案。
不想像平時那樣哇哇哭,趴在林琳的肩膀上哭。
攥緊棉被的手又一次用力,他想把自己重新藏進被子裡面,又怕被對方看穿他在偷偷哭泣。
也許不是他哭了,隻是被子裡的水染湿了他的眼睛。
“怎麼了嗎?”見他把頭埋進被子裡,遲遲沒有回應,林琳困惑地問他,然後,又一次做出他平日很喜歡的,拍拍他腦袋的動作。
眼淚再次從眼眶裡溢出來,青年又茫然又委屈。
他把自己埋進層層的被子裡。
-
“就是這個棺材,”林琳在空中做出了一個把自己放進棺材中的空氣動作,“之前我進去的啥時候就能聽到薩菲爾老師的聲音。”
和林琳的認真相比,墮落天使顯得十分散漫。
“嗯。”暮那舍回應。
“……別給我隻說一個字啊,”如果不是有求於對方,林琳甚至想給金發天使來一個她最擅長的鎖喉。
她在這方面的實力實在是與日俱增。
暮那舍的視線不得不回歸到棺材上:“如果你現在躺進去,我可以把你送到現實世界。”
他說話向來不看氛圍,也不擅長顧忌他人的情緒。
畢竟在往日,光明神的教徒們也不會和天使抱怨對方的冷漠,他隻需要選擇性地完成一部分人的願望,對方就感激不盡的模樣。
林琳的聲音頓了頓:“我不能把魔王陛下留在這裡。”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