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微雨很慌,主子病成這樣,怎麼能不請郎中?
“世子爺,我們姑娘發燒了,我走不開,您幫我們去跟三夫人說一聲,行嗎?”微雨焦急地道。
宋池已經走近了,隻見虞寧初像根被風摧殘的藤蔓,無力地靠在微雨肩頭,兜帽遮下來,幾乎完全擋住了她的臉。
不等他應承,兜帽下傳來她虛弱卻倔強的聲音:“不要驚動舅母,我睡一覺就好。”
微雨伺候她兩日了,明白她的顧慮,心酸道:“身子要緊,姑娘就別客氣了,三夫人疼您,絕不願看到您如此見外。”
虞寧初搖頭,有氣無力道:“明早再說。”
微雨求助地看向宋池。
宋池蹙眉,走到主僕面前,忽然道:“事急從權,唐突了。”
虞寧初昏昏沉沉的,還沒明白他的意思,頭上的兜帽突然被人掀開,視野亮了起來。
她無力抬眸,看到月光下宋池俊美的臉,看到他抬手……
清涼如玉的觸感,落到了她的額頭。
她本能地想要發作,右手又被他拉起,五指靈活地推開袖口,掐上她的腕子。
憤怒讓她瞪大了眼睛。
宋池無視她的怒火,號了脈,他松開手,一邊放下她的兜帽擋住她潮紅濃豔的臉,一邊古井無波地道:“這裡離三房至少要走兩刻鍾,你們主僕慢慢騰挪,定會驚動旁人,表妹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去,你若不願讓我送,我馬上去告知三夫人,早些請醫替你診治。”
虞寧初哪個都不選。
“不勞世子,世子隻當沒見過我們便可。”她用力掐自己的手心,混沌的腦海恢復一絲清明,拉著微雨便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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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無奈,隻好加快腳步。
宋池還在回味小姑娘對他的稱呼,世子。
沈家兄妹在時,她還會客客氣氣地喚他池表哥,現在左右無人,她竟然直接叫他世子。
昨晚初遇他便察覺這姑娘不喜自己,今晚再見,馬上就得到了證實。
宋池不知自己哪裡招惹了她,隻是她病成這樣,又過於執拗,他無法真的坐視不管。
“等等。”
微雨下意識地回頭。
宋池四處一掃,指著不遠處最高的一棵花樹道:“戲散之前,你來這裡取藥,小心行事,不會有人知曉。”
微雨記住了:“多謝世子。”
接下來,她一會兒扶著虞寧初,一會兒背著,總算在不引人懷疑的情況下回到了碧梧堂。
溫嬤嬤還沒睡,瞧見虞寧初病成這個樣子,心疼不已。
虞寧初看眼微雨,撒謊道:“我回來時,撞見大表哥了,他體諒我的處境,會悄悄買藥送來。”
母親與宋家人糾纏不清,她不想溫嬤嬤再擔心她重蹈覆轍。
溫嬤嬤嘆道:“既然驚動了大公子,這次就算了,以後再有不舒服,不可硬撐。”
虞寧初躺在床上,乖乖點頭。
微雨聽著水榭那邊的動靜,估摸時間差不多了,以虞寧初遺失帕子為由,去花園裡尋找,戲臺還未散,她並沒有撞見什麼僕人,忐忑不安地找到那棵花樹下,果然看見一包藥,被一些落葉巧妙地遮住了。
微雨快速收起藥包,匆匆返回碧梧堂。
溫嬤嬤假稱藥是她從江南帶過來的備用藥材,親自去廚房煎藥。
一碗熱乎乎的苦澀湯藥下肚,虞寧初慢慢陷入了沉睡。
溫嬤嬤守了她一夜。
藥方靈驗,次日清晨,虞寧初雖然還是乏力,額頭已經不燒了。
“幸虧有大公子,不然真燒一晚,姑娘還不燒傻了。”溫嬤嬤心有餘悸。
虞寧初垂著眸子,眼前晃過宋池的臉。
此時再回憶昨晚的偶遇,竟如夢般毫不真實。
第016章 (阿蕪病了,哥哥你都不關心一下嗎)
沈明嵐早上來找虞寧初,發現表妹病了,不顧虞寧初的反對,叫丫鬟去知會了母親。
沒過多久,沈三爺、三夫人都來了。
“許是昨晚聽戲著涼了,舅舅舅母不用擔心,溫嬤嬤備了治風寒的藥,我喝了一碗,已經好多了。”
虞寧初靠在床頭,笑容乖巧地解釋道。
三夫人皺眉道:“藥豈是隨便吃的,便是風寒也有不同的症狀,我已派人去請郎中了,往後再遇到這種事,不可擅作主張,第一時間就要告訴我。”
這話是對溫嬤嬤說的,有些嚴厲。
都是出自對姑娘的關心,溫嬤嬤並不在意,恭聲應了。
虞寧初朝溫嬤嬤投去歉然的目光,好在順利拖到了今早才請郎中,可以假託是昨晚聽戲著的涼,否則大家肯定會猜到她是前晚逛燈會從外面染了病氣,顯得她太貪玩,連自己的身子都不愛惜。
第16節
郎中到後,先觀察虞寧初的臉色,再為虞寧初號脈。
虞寧初垂著眼簾,能看到郎中的手,這位郎中五旬年紀,手背上布滿了皺紋與一些褐色的斑點。他指腹搭在她的手腕上,動作輕柔,不似昨晚,宋池掐的她很用力,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
當時虞寧初怨他無禮,隻是吃人嘴短,宋池給她配的藥方居然真的很管用,不然她高燒不退,身子如何且不論,讓舅母發現她病得那麼厲害身邊的下人卻都守口如瓶,溫嬤嬤年紀大可能挨兩句訓斥就好,杏花、微雨怕是要挨板子。
便是不想承認,她也是欠了宋池一次恩情。
歸根結底,還是怪自己的身子太虛。
她剛這麼想,郎中竟然說了同樣的話,道她這次隻是偶感風寒,但她疏於鍛煉,元氣不足,若不想辦法彌補,往後很容易被病邪侵體。
沈三爺急道:“如何彌補?可是要用藥?”
郎中搖搖頭:“無需吃藥,早晚飯後去花園走幾圈,天氣好的時候去登山望遠,循序漸進勞逸結合,如此一年左右便可恢復元氣。”
三夫人聽明白了,外甥女就是在揚州時常年拘在小院裡,致使筋骨無力。
送走郎中,三夫人笑著對虞寧初道:“聽見了沒,郎中都要你多走走,這幾日阿蕪先養病,等病好了,休想再像以前那樣憊懶下去,每天去花園繞圈便是我布置給你的功課。”
虞寧初臉紅道:“我都聽舅母的。”
算是小病一場,沈三爺、三夫人放心離去。
三房這邊請了郎中,大房、二房包括榮安堂都派人過來詢問怎麼回事。
得知虞寧初染了風寒,太夫人諷刺地對身邊的老人道:“有其母必有其子,她娘就不是個安生的,她這剛來,就有法子引人注意了。”
“是啊,生個病,還能惹人憐惜,蘇姨娘年輕的時候就喜歡玩這套。”
太夫人:“你叫人仔細盯著,府裡哥兒多,年輕衝動,仔細別叫她勾了去。”
“是,您放心吧。”
.
碧梧堂,大房的沈琢、沈明漪兄妹,二房的沈牧、沈闊哥倆以及宋湘都過來探望虞寧初了。
府裡的年輕小輩,隻有宋池沒來,畢竟不是有血緣關系的親表哥,避嫌方面要更在意。
虞寧初早從內室轉移到了次間的暖榻上,穿一件白底繡桃花的褙子,發間戴朵粉色絹花,小臉猶帶三分潮紅,既有病中的楚楚可憐,又有豆蔻少女的嬌美靈動。
別人都好說,虞寧初有點擔心沈琢,好在溫嬤嬤也知道要隱瞞“沈琢送藥”的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留下杏花、微雨伺候,她去後面處理碧梧堂的雜務了。
“昨晚都沒什麼風,表妹竟然也能著涼,當真是嬌弱。”
眼看兄長們都對虞寧初呵護備至,沈明漪忍不住輕輕刺了一句。
沈琢第一個瞪過來。
沈明漪過來就是應付禮儀,親哥一瞪,她便順勢告辭道:“既然表妹病了,那我就不打擾表妹休養了,等表妹康復了咱們再一起玩。”
說完,她轉身便往外走。
沈琢朝虞寧初點點頭,囑咐一句丫鬟好好伺候,跟著妹妹走了。
虞寧初想送送,被二公子沈牧虛攔住,笑道:“這麼客氣做什麼,就在榻上好好待著吧,大哥不會計較這點虛禮。”
沈闊則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虞寧初:“昨晚我跟三哥去套圈,可惜攤主隻有兩套生肖瓷玩,小瓷龍都被套走了,我又逛了好多攤子,找到一隻還算精致的小龍木雕,阿蕪看看喜歡嗎?”
這份心意已經很讓虞寧初熨帖了,她笑著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是一隻和小胖龍差不多大的木雕,隻是這頭龍雕刻得更威風,少了小胖龍的憨態,也就沒那麼可愛了。
她當然露出非常喜歡的樣子,端詳了好久,再向沈闊道謝。
沈闊得意地看向沈逸,昨晚他要買這隻木雕,三哥還說太醜表妹不會喜歡,這不很喜歡嗎?
沈逸但笑不語。
聊了會兒天,得知虞寧初生病的根源在於缺乏鍛煉,沈牧提議道:“香山的秋景更好,二十那日如果表妹已經康復了,咱們一起去登高賞秋吧。”
沈明嵐:“我正有此意呢,你們都有空嗎?”
沈牧、沈闊、宋湘都有空,沈逸與好友有約,答應下次再陪妹妹們出門。
他們興致勃勃地商量,作為嚴重缺乏鍛煉的小表妹,虞寧初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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